把酒吧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时,南书儿隐隐慌了,这人是跟她一起出来的,出了事情,她首当其冲被审问,甚至卷入司法。
实在找不到,她赶紧打了车子回学校。
其实她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这两二货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却跟她一样的想法,而先回了学校宿舍。
结果,她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就看到大床上,分别蒙头大睡的两个人,心中的大石落地,身子无力的靠着门框呆了呆。
片刻后,黑暗中,并非全黑,北冥长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却又很快缩回去。
南书儿看见了,只当不知道从他们身边经过,疲惫的朝里面走去,开了灯光。
被子传来闷闷的声音:“林静,我和顾北辰明天有事,准备一早出去。”
“哦。”南书儿冷漠的应了一声,进了厨房倒水喝,急的她喉咙都冒烟了。
出来时,她拿了衣服去厕所换洗,洗了一把脸,躺着就开始睡觉。
早上很早,南书儿就被动静吵醒了。
其实她昨晚一夜也没能睡安稳,因为旁边的人动静时有时无,他们不知道她的敏锐程度,轻到他们每次翻身都知道,更何况他们不是翻身。
睡不着还躺着一向不是她的作风。
她刚掀起被子,忽而厕所门打开,准备出来的人见到她,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似的,砰的一声,撞着门往回缩。
南书儿锋利的眸色扫向旁边的顾北辰,他正叠着被子,猛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却传来低而可闻的抽气声。
南书儿顿了三秒的时间,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伸手抬起顾北辰的下巴。
鼻青脸肿,歪斜,血丝……猪头!
“噗嗤!”没能忍住,南书儿笑出了声。
顾北辰怒瞪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叠被子,只是动作怎么看,怎么僵硬负气。
南书儿摸了下巴,啧啧:“昨晚被人拉到后巷,蒙着麻袋揍了?”
“只不过……”她叹声。
顾北辰抬起猪头脸,故作坚定看着她。
南书儿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瞄着他的脸,言笑晏晏的给评价:“只不过揍的人也算有技术,打人专打脸,打脸还打肉,肿成这样,没一段时间是消不下去啊。”
顾北辰撇过头,头顶冒着乌黑浓烟,拳头咯咯作响,一身戾气。
显然被她气的肝都在疼。
北冥长风听到外面的动静,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从厕所走出来。
南书儿看着他,目瞪结舌,指着他手指颤抖。
北冥长风被她指的浑身都在颤抖。
一,二,三……
“哈哈……”爆笑魔音穿耳。
南书儿指着身材健硕,顶着猪头,蠢萌蠢萌看着自己的北冥长风,笑的差点背过气:“哈哈哈哈,这是我见过最丑的猪头,哈哈……”
最丑……
北冥长风抓了抓头发,一脸抓狂的朝她拼命,声线轻颤:“林静,我要杀了你。”
南书儿赶紧躲开,笑的更大声了,从这张床跳到另一张,指着北冥长风,很严肃,很振奋人心,很官方的说:“你不是一直烦恼女生的追求吗?现在,兄弟,关键时刻来了,赶紧出去溜达一圈,回过头你一定会感谢今天的你。”
“哈哈……”说完,她绷不住,又狂笑了起来。
北冥长风追不上她,追上了又打不过她,还一直被她言语侮辱着,最后北冥妹妹受不住,嗷呜一声,捂着头又躲回了厕所。
顾北辰坐在床沿,肿的猪头没了相貌,根本看不出表情,却能看出他一身的阴暗气息。
南书儿笑够了,昨晚隐藏在身体的思绪挥散的差不多,才高高兴兴的去刷牙洗脸。
出来时,却发现他们两个还没走,意外的挑了挑眉:“不是想出学校避一避吗,怎么还不走?”
还真热爱学习到不要生命?
当然……这就不是二货了。
北冥长风抱着头,侧过身不给她看见,声音却很亮:“还不是你耽误了时间,现在肯定很多人起床了,我们怎么敢出去。”
像他们的模样,不用想象,一出去肯定是国宝级被围观,连校长都得来慰问
南书儿略有一些同情的磕着下巴,看向他,又看回顾北辰,忽然明白了过来。
猜的不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在酒吧被人揍了,可他们为什么还回学校?
毕竟一大早还是要出去避风头的啊,昨晚就可以直接打车走人,不是吗?
“你们该不会被人家揍了,还给人家明目张胆的送回学校吧。”
南书儿还是说了出来。
被整到这种境界,这很丢人啊。
很不可思议,但是……
顾北辰和北冥长风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如此狂妄的做法,如此狂妄的人……的确是不可思议啊。
南书儿笑了,慢悠悠的喝着白开水:“这谁啊,明刀子捅人……啧啧,还嚣张成这样,牛啊。”
顾北辰还好,只是冷酷的笑。
北冥长风直接抡起拳头,砸墙:“牛个屁,他是拿了麻袋蒙了头,一顿狂揍,揍完直接把我们丟到学校门口。”
“他要是真牛,就应该直接找我单挑,做这样的把戏,很有成就感吗。”
“艹,不要让我知道是谁,让我知道,肯定整死他,让他牛,让他牛……”
他像是不怕痛一样,一拳重过一拳。
南书儿听着也愣了。
据他们二人阐述,昨晚她上去跳舞,两人在台下无聊喝酒,喝多了前后去的洗手间。
然后前后被人套了,动作和手法都一样,最后还一起被送到学校门口,丟在了学校后门树下,很悲惨的冻了一个小时。
还是学校巡视的保安,路过把他们解了出来。
两人心知被人算计了,阻止了保安报警,先回了学校。
至始至终,他们连那人的模样都没有见过,挨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学校宿舍,结果前脚刚到,她后脚就回来了。
南书儿拿着水杯往回走,却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继而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走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