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一直没有出声,他的视线一目洞察的扫过周围的环境,手指扣在铁索桥上,轻轻的晃了晃,
确定桥身稳固后,才看向其他人!
“我走前面,其他人跟着走,师弟在最后!”玄冥淡淡的出声,目光落在他们若有所思犹豫的神情上,“只能过去二十个人,若是不愿意的,可以在这里等。”
他的话,没有人会辩驳,顿时其他人嘀咕商量了一声,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
玄冥也没有多说其他,率先踏上桥身,接着上去的是宰辅手下的副将,他本来是气定神闲的上去,结果身子剧烈的摇晃,让他瞬间警铃大作的扶住一旁的铁索,回头对着脸色惊疑不定,明显被他吓到的宰辅出声:“大人,这桥身不稳,为了安全考虑,大人还是不要上来冒险。”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是慕容辰率先走了上去,接着扶住慕容皇,身后的慕容天在后面一起帮忙,摇晃的桥身需要平衡,找到方法后,父子三人,才踏开步子。
天朝宰辅瞪了副将一眼:“扶我过去!”
其他人先后上了桥,少年最后一个跟随在后面,身姿迎风伫立!
恰好二十个人,除去几个主子,带的全部是一等一的高手。
一群人安然无恙的过了铁索桥后,沿着一条路一直往里面走,最后在一处铁塔停了下来。
铁塔已经荒废了好多年,看起来稀疏而荒凉,玄冥走在前面,他的脚步不紧不慢,身后的人安心的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深深蹙起。
南书儿确实是在里面,她手里还拿着一柱香……把玩,上面摆着一个破烂的道仙,脚下绑着赢明阳,他跪在地上,目光阴鹜,却是耸着肩膀一动不动,明眼人都看的出他身上散发出的怨恨气息。
玄冥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个画面,他的脚步一滞,顿住在了门口。
后面的人见他停下,纷纷跟了上来,见到里面的情况,脸上的神情精彩犹如调色盘。
他们纷纷扭头看向稍落后两步的天朝宰辅,还有他身后的天朝将领。
天朝宰辅疑惑他们的眼神,待看清情况后,刺激的差点昏了过去。
那是他们大天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啊。
“你……好你个南氏,快放了我朝陛下。”他吹胡子瞪眼的大喝一声。
身后的将领已经蓄着一身气息,杀气腾腾的对视一眼,准备上前解救!
南书儿没有回头,她把手里压根没有点燃的香,随意的插进香炉,回眸一笑,慵懒的勾唇。
“南书儿!”长孙锦年唇色发苦的出声,眼底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此次经年的酸楚。
当初就是这个女人,领着他一路,毫不夸张的说,没有她,没有今日的楚皇长孙锦年。
“南姐姐!”少年的声音较为凝重了很多!
南书儿抬眸瞥向出声的天朝宰辅后,闻着声音,看向长孙锦年的方向,一眼望进他眼底无怨无悔的庆幸。
庆幸什么?庆幸认识了她吗?
南书儿想,其实真的不必要感激,因为她当初也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要的东西,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长孙锦年,别来无恙。”最后,她还是笑靥如花的叹了一口气。
“别来无恙,亲爱的王妃大人!”长孙锦年也笑了。
长孙锦年的话,无疑让其他人狠狠一惊,明白过来,这或许是两个人曾经的称呼。
只是……亲爱的王妃大人,又是那家的王妃?
慕容辰的视线落在破烂道仙的铜像身上,仿若没有听到。
“南氏,快把我朝陛下放了!”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天朝宰辅已经走到玄冥旁边,恭敬的抬手,悲愤不已的出声:“国师,这南氏既然如此折辱我朝陛下,士可杀不可辱。”
玄冥眉色淡淡的看向台阶之上的女人,眼底有微光波澜,一时没有出声。
南书儿笑了一声,清脆悦耳,她抬手,赢明阳背着的身子,变成了对着众人。
她伸手抬起赢明阳的下巴,对着他杀气腾腾的视线,笑意邪气恶劣:“士可杀不可辱?”
众人随着她的话,呼吸一提,听到她慢悠悠的开口:“你看,你家宰辅果然是狼子野心,竟然暗示我杀了你!”
赢明阳阴郁的五官明显一滞,奈何浑身无法动弹,只能暴瞪着眼睛,那里还有以往的一国之君风范。
天朝宰辅是又气又恼,“南氏休得胡言,我劝你快放了我朝陛下,否则你可承受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她南书儿怕威胁吗?开玩笑,她最喜欢别人威胁了,这样才好玩,不是吗?掐着赢明阳下巴的手,换成了掐住他的脖颈,感受着现场明显低压稀薄的呼吸,她懒洋洋的眼底,邪气摄人:“有个天朝皇帝陪葬,我还怕什么后果呢,天朝宰辅你说是不是?”
天朝宰辅顿时脸色青白一片,指着她,半响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这个疯子一个错失,真的把他们天朝最后的遗脉掐死了。
他转头求助的看向玄冥:“国师……求求你帮帮忙,我们天朝不能没有皇帝陛下,您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吗?”
慕容皇听得直蹙眉头,他当然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无非是,倘若赢明阳真的出了什么事,两国的战争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玄冥的目光一直落在南书儿身上,看着她轻佻却也带着萧杀的一举一动,即使隔着很远,她笑意覆住的冰冷和邪意,还是让他凛冽生寒。
他看向天朝宰辅希翼的眼神,唇抿成一条薄线,冷清冷然。
长孙锦年踏出一步,悠悠的出声:“那里有天朝宰辅说的那么严重。”他笑,“若是国有昏君,民也不聊生,照本皇觉得,你们天朝还不如换一位皇帝!”
天朝宰辅羞愤一脸的瞪着他:“楚皇这是什么话!”
长孙锦年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明白话而已!”顿了一下,“这么看来,我觉得宰辅你比那毛头小子更适合做那个位置,君当择贤,不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