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兰听了卢桂婷的话,满脸凝重,“母亲,圣上以前行事,不都是听从您的建议的吗?今日圣上一反常态,不仅将志轩关进牢房,朝堂上刁难施压于您,还利用母亲教子不当的借口,无罪释放了薛飞双。母亲,吕映是不是发现我们卢家背后所做的事了?现在要……。”卢雅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卢雅兰和卢桂婷说了些体己的话,卢雅兰才再次问起卢桂婷为何发火,为何要生如此大的气。卢桂婷看了看四周,让下人都下去了,才为卢雅兰一一道来。
“还是你知道心疼娘,不枉娘对你的宠爱。”
年岁大了,卢桂婷也如一般老人一个样,就喜欢小一辈承欢膝下。她被卢雅兰轻摇轻晃,整个人的脾气,如水遇火,呲呲几声,青烟卷起,升入云霄,消失不见了。
“女儿这不是想母亲您了吗!”卢雅兰坐下,趋过半个身子,不轻不重抱住了卢桂婷的手臂,时不时还晃一晃。
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此话用在卢桂婷身上,再是贴切不过了。刚刚卢桂婷还愁眉不展,看卢雅兰脚下生莲,徐徐而来,顿时喜笑颜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卢雅兰入座。
“雅兰啊,你怎么来了?”
只见少女越过门槛,迎面而来,举止得体,如沫春风,简朴而不失尊贵的衣饰,雍容华贵之中略带少女的娇憨和清纯。
“母亲,女儿大老远就听到您的叹气声了,这可是怎么了?”一串骊珠,圆润婉转,少女之声,动听悦耳。
心中恼火发泄七七八八,卢桂婷喝了口凉茶,无力地坐了下来。意气风发不再,垂头耷脑,唉声叹气,接连不断。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卢桂婷回到家中,气得乱砸一通。
姬小小勉励了卢桂婷几句话,又在朝堂中与众大臣谈论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人便徐徐离开了金銮殿。
“这才是朕的好丞相嘛!”
姬小小并不是说笑而已,是真心真意要把她置于死地。卢桂婷急中生智,考虑得失,到底是答应了姬小小。谁让是她理亏在先,生了卢志轩这等没头没脑的儿子来。
“你教子不当,又不想活了,现在可以去死了。”姬小小叹了口气,“左丞相,你是一个人才,朕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惩罚才如此轻拿轻放。只是薛飞双无罪释放,你也没什么损失。哎,你不理解朕的好意,来人啊,把卢桂婷拖下去斩首示众。”
“别再皇上,皇上的了,叫魂呢!别人不知,还以为朕要驾鹤归西了。”姬小小见卢桂婷张嘴欲说话,便出言打断了。
卢桂婷的笑,僵在了脸上。俊秀的五官,抽搐不止,皱成一团。
姬小小无力挥了挥手,接着说道,“红颜薄命,英才天妒。左丞相,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朕会放了薛飞双,也是看在左丞相你的面子上。既然左丞相欲置薛飞双于死地,朕也打算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薛飞双?就按之前的判处,两天后凌迟处死吧!”
“皇上。”卢桂婷差点起身欢呼雀跃,扭起秧歌。
“左丞相,你要朕处置了薛飞双不是不行?”
随着卢桂婷掷地有声,跟着卢桂婷混吃混喝的官员,一个个站了出来,一个比一个高声欢呼要姬小小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上,薛飞双此等大奸大恶之徒,不处以极刑,何以平万民之怨,何以对兢兢业业保家卫国的百官交代。”
卢桂婷头朝地面,满脸愤恨,费尽心思,耗尽人力,好不容易才把薛飞双打入永不超生的地狱。如今只因姬小小一句戏言,她所有的努力,就得付诸流水,凭什么,她不甘心。
“朕是皇帝,朕要放就放,那容的了你对朕指手画脚。”姬小小深刻认识到,封建时代的皇帝,特权就是多。
卢桂婷愣了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姬小小先前之举,以及背后的深意,她已经心知肚明。
“皇上,薛飞双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不可放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奖赏功过,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无规矩不成方圆,左丞相教子不当,理当有罚。然念于左丞相劳苦功高,右丞相一门无罪释放吧!”
“皇上,您宽宏大量,臣……臣无以为报。”卢桂婷感激涕零,捂着心,一脸的激奋难言。
上,高速炮弹上升。降,陨石砸落降下。一天之中,起起伏伏,悲悲喜喜,卢桂婷这个老大娘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等卢桂婷哭到声嘶力竭,姬小小适时开口道,“朕说说笑而已,左丞相,你何必当真。”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在金銮殿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姬小小不关心这个,单手撑着下巴,眯眼恍若打瞌睡。
如同演技派演员,卢桂婷说笑就笑,要哭就哭,把六月天,孩儿脸的本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皇上,臣呜呜呜……。”
有人欢喜有人愁,卢桂婷只是意思意思,谁知姬小小臭不要脸,直接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来。偏偏还是自己作死,众目睽睽之下,忠心耿耿一口担下了。
“哇哈哈,这是本大王的地盘。”双手叉腰,笑容邪恶。
姬小小爬杆子,爬得又快又准,一下子就爬到了众大臣的头顶上,撒泼打滚,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