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遗的行动效率非常的高。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取而代之, 那么当然不会再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
于是,在陆拾遗面前毫无存在感的原承锐突然发现自己变成香馍馍了。
自从认识陆拾遗就从没有把她往歪处想的原承锐,完全可以说是本能的把这当做了陆拾遗被他打动的表现。
在陆拾遗的积极响应下,这对小夫妻的新婚生活, 在其他人眼中越发的变得蜜里调油起来。
特别是在大家看到曾经一口一个原哥哥的二少夫人现在只要一睁开眼睛,想要找的永远都是锐傻傻时, 大家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苦尽甘来的感慨。
能够到主子身边贴身服侍的都是积年的家生子,自从二少夫人以小公爷未婚妻的名义被护国公夫人接入府以后,他们就看着二少夫人如同一条小尾巴一样的跟着满脸不耐烦的小公爷转,而备受护国公宠爱却不被嫡母护国公夫人待见的二少爷呢,则屁颠屁颠的跟在二少夫人后面转……
这样转啊转的,没想到最后, 竟然还真的被他给转如愿了。
在所有人都在惊奇陆拾遗的转变时, 只有护国公夫人心里酸楚难当的很。
她就知道她的拾娘不仅不傻, 还乖巧的很。
瞧瞧,她才叮嘱了几回, 拾娘就再不往承铮的面前凑了。
心里暖烘烘的又从正房搬回了佛堂所在院落的护国公夫人把陆拾遗揽在怀里, 满眼温柔的一边给她梳着头发, 一边说道:“我这一辈子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承欢膝下,也算得上是我莫大的福分了。”
自从彻底断了撮合原承铮和陆拾遗之间的姻缘以后, 护国公夫人就直接把陆拾遗当做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看待了。
反正陆拾遗是她亲手养大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在这对名义上的婆媳实际上的母女,亲亲热热的说着只有她们才知晓的私房话时,随着陆拾遗对他的和颜悦色, 越来越蹬鼻子上脸的原承锐在小娘子去了正房好长时间没有回来后,就壮着胆子跑到护国公夫人的院子里来要人了。
听到下人通报原承锐过来的消息时,护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的就是一呆,然后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很是动容的笑容。
“他对你都是诚心诚意的紧,往常若没有公爷在旁边陪着,他是断不敢登我这院子里的大门的。”
护国公夫人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让脸上表情颇有几分紧张的婆子把原承锐给放进来。
她知道这婆子因何会如此紧张,毕竟从前她素来不曾掩饰过她对原承锐的厌恶之心。
想到这里的护国公夫人对于儿子擅自把陆拾遗和原承锐送作堆的行为,倒是多了几分谅解之心。
世人都讲究门当户对,如今这样也好,他们一个痴一个傻的,谁也不嫌谁,说不定,还当真可以就这么和乐融融的过一辈子。
一心为陆拾遗考虑的护国公夫人在原承锐进来的时候,极为罕见的给他留了座,还让人端了盏陆拾遗爱不释口的果茶出来。
原承锐知道护国公夫人一点都不待见他,因此也不刻意留下来戳她的肺管子,稍稍寒暄了几句后就牵着陆拾遗的手离开了护国公夫人现在所住的院落。
护国公夫人看着两人相偕而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真的说不出的感慨和动容。
跟了她许多年,最懂她心的老婆子在旁边凑趣的说道:“这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您瞧瞧,他们相处的多好呀。”
“现在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看着,他们的日子自然过得舒坦,可是等到以后,我们去了,承铮当了家……”
护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因为这老婆子的话而重新收敛得干干净净。
“如今,我只盼望着他们能够早日生几个孩子出来,让我帮忙带着,等到孩子们大了,我们去了,他们两口子也算是有个靠。”
护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二夫人和二少夫人并不是天生痴傻,若非如此,护国公夫人也不敢擅作主张的把曾经二少夫人许配给护国公府的下一任继承人。
护国公夫人真可谓是全心全意的在为陆拾遗小俩口着想了,但是,陆拾遗却不会真的就这么如她的意,毕竟他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傻子,压根就不需要靠留后这样的方式来确保往后的生活。
而且陆拾遗也不赞同一对后天痴傻的夫妻为了以后能够有所依靠,而特意生下一个孩子来当牛做马。
毕竟,孩子不是物件,也不是专门生来照顾他人,替他人养老送终的工具。
封印了所有与陆拾遗有关记忆的原承锐一直都处于一种求而不得的状态。
如今好不容易心愿得偿的与陆拾遗重逢,他的心却依然悬在半空中栗栗危惧。
或许真的应了那句亘古不变的老话。
爱得越深,就越容易患得患失。
一出了护国公夫人所住居所的院门,原承锐就如同火烧眉毛一样的给陆拾遗洗起了脑。
“拾娘,因为我的出身,母亲对我的存在一向不怎么欢喜,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一些对我不怎么妥当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够用心去体会我对你的感情……我敢对天发誓,在这个世界里,绝对没有比我更在乎、更爱你的人了!”
从来就对做别人的替身不感兴趣的陆拾遗在听了原承锐这充满温情的话以后,非但没有为此而感到动容,相反还激起了无限的斗志。
毕竟她想要的可不是原承锐这一世,而是在她和他魂飞魄散前的每一天。
系统任务者永远都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平平淡淡的因为肉身的死亡而彻底的死去,他们的死亡,通常只会与他们的灵魂本源有关。
在所有系统任务者看来,只有灵魂真正的烟消云散了,那才象征着这个人彻底的死去了。
为了能够早日把原承锐心里的那个人给赶出去,陆拾遗可谓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而原承锐也被陆拾遗撩拨的整日心花朵朵开,在旁观者眼中,他的心智也在一日千里的高速增长着。
所有人都为原承锐的表现而感到高兴,除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原承铮。
因为护国公的无理偏向一直都对自己的地位很有危机感的原承铮压根就没办法接受原承锐智商在逐渐恢复这个要多残酷就有多残酷的事实。
况且,他也不敢保证本来就把心偏到了胳肢窝里的护国公,在确定了原承锐的大脑确实在逐步好转后,会不会动了换继承人的想法。
被亲父忽视又被生母恼怨的原承铮,没办法接受自己这最后的一点骄傲也被原承锐夺走,那条在跪祠堂时滋生出来却因为各种缘故而不得不暂缓的毒计又再一次的从他心头攀爬而出,张牙无爪的引诱着他赶紧把极可能被原承锐取代的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
“如今的我,只能靠自己才能够勉强保住现在的地位。俗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原承锐,别怪做哥哥的心狠,谁让你贪心不足的执意要挡我的路呢!”
原承铮身为护国公府的下一任继承人,很多事情护国公都不会特意瞒着他,其中就包括原承锐的具体病情和这么多年以来的各种诊断结果。
原承铮知道原承锐,是幼年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才会痴傻成如今这副模样。
每一个被护国公请来的名医虽然没有办法根治原承锐的傻病,但是却说了许多防止病情加重的办法,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再受到别的巨大刺激,否则,恐怕大罗神仙过来,都未必能救得了他。
为了防止这一点,护国公几乎可以说是把原承锐保护的密不透风,直到最近两年才在原承锐的抗议中,稍微放松了下紧绷的心弦,不再像刚开始一样如临大敌。
原承铮决定要在这一次将原承锐和陆拾遗一网打尽。
在他看来,不论是时刻惦念着想要抢他小公爷宝座的原承锐,还是害得他成为了京城上流社会笑柄的陆拾遗都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应该去死!
他们应该以一种极不名誉的姿态死在那对偏心偏到胳肢窝里的老公母面前。
性情向来睚眦必报的陆拾遗在和原承锐培养感情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耐心的等待着原承铮出手。
有一就有二,陆拾遗很肯定原承铮绝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两个眼中钉。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躺在护国公府水榭里小憩的陆拾遗闻到了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这股香气,开启了原主上辈子堪称噩梦一样的人生。
上辈子的原主也是在京郊别院的小阁楼中小憩,被这股迷香迷惑得手脚发软,身体发酥的动弹不得。
随后,最得护国公夫人信任的原主贴身丫鬟轻手轻脚的走入了小阁楼,解开了她的外裳,只留着肚兜和亵裤,又替她摆出了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让她就这么躺在小阁楼中的湘妃竹榻上。
紧接着,又特地引来了一个自以为尿急误闯进小阁楼的偏院小厮……
陆拾遗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虽然痴傻,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这样一个在平日里,即便是稍微动念都觉着是亵渎的绝代佳人以这样一种玉体横陈的姿态半遮半掩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怕任谁都把持不住……
特别是这位美人儿在见到自己误闯入小阁楼后,非但没有惊呼出声,还一副桃腮染粉的模样,予取予求的冲着他笑。
最后的结果不用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不过,原承铮这次动手的时机此起上辈子来,无疑要提前了许多,也大胆了许多。
毕竟,上辈子的原承铮即便是做梦都盼望着能够早一日把原承锐和陆拾遗踩进泥地里去,也不敢在护国公府动手。
因为陆拾遗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不止是护国公夫人的心肝,也是护国公最疼爱儿子的媳妇,是众所周知的护国公府二少夫人。
陆拾遗很喜欢一句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话。
五感特别敏锐的她在嗅闻到那股香气以后,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原承铮出手了。
向来对背主之仆鄙薄万分的陆拾遗在那个叫做青芽的丫鬟蹑手蹑脚地走入水榭以后,毫无征兆的暴跳而起,一手刀敲昏了她。
紧接着,依样画葫芦的做了青芽上辈子对原主所做的那些事情,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悄然离开了水榭,跑到距离正房不远的小佛堂里陪护国公夫人念经去了。
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娘子,原承锐已经在不动声色的逐步改换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这天中午,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留在家里用午膳的护国公难得找了原承锐去正房,问他成亲以后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最近说起话来越发像正常人的原承锐一听护国公的问话,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说起话来也和开了闸的水库一样滔滔不绝。
护国公最喜欢看原承锐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每次看到这样的他,护国公都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几分自豪的情绪。
瞧,我的好主子,您看我把您的独苗苗照顾的多好。
历代与皇家渊源颇深,世袭罔替的护国公一脉,只要认了主就很难轻易改变。
因此,尽管废太子已经被当今打落尘埃,护国公也依然不离不弃,忠心耿耿的帮助他,想方设法东山再起,甚至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把原承锐抱回了家。
原承锐为了让陆拾遗在护国公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就差没把她夸成了一位从九天上下凡来的仙子。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止让护国公觉得有趣,其他侍立在旁边伺候的下人们也一个两个的面带笑容。
只是好景不长,在大家和乐融融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满脸惊恐之色的婆子。
那婆子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让原承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陡然从自己坐的锦墩上蹦了起来。
护国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一句话,他已经如同旋风一样,刮出正房,朝着婆子所说的水榭拔脚狂奔而去。
并没有接收原身记忆的原承锐几乎是疯了似的朝着水榭跑,边跑边自责不已的拼命打自己的头!
他怎么能够这般掉以轻心!
他怎么能够把毫无自保之力的拾娘独自一个人扔在水榭里休息!
他半点都不相信那个婆子胡乱编排的话……
他很肯定他的拾娘必然是被别人逼迫的!
必然是!
越想就越觉得脑子炸得人心里发慌的原承锐现在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两个大翅膀,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到他的拾娘身边去!
她现在一定非常的害怕吧!
她现在一定在惊慌失措的无助哭泣吧!
拾娘,你别怕,也别哭!
你的锐傻……呸,你的锐哥哥来了!
不论你今日经历了什么,你的锐哥哥都会爱你如初!都会疯狂的帮你报复那些欺负你的人!
在原承锐朝着水榭所在的方向狂奔时,总算从婆子透露出来的讯息中回过神来的护国公却在正房里大发雷霆!
“那群擅离职守的蠢货明知二少夫人身体有恙,为什么还要留她一个人单独待在水榭?”
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护国公猛然一拍桌子,眼神凶狠异常的仿佛要杀人。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朝着原承锐刚刚离开的方向猛追了过去。
这儿媳妇被人玷污了虽然很让人遗憾,但是倘若因为这样而牵连到了他脑子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小主子,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为今日这出大戏筹备多时的原承铮也在这个时候,强捺住满腔的亢奋情绪,一脸焦急的朝着水榭所在的方向疾步走了过来。
途中,他正巧碰上了脸色铁青的护国公。
直到数日前才被护国公从祠堂里放出来的原承铮垂下头恭敬的对着前者行礼。
一心挂念着原承锐的护国公正眼都不瞧他一下,随手敷衍性的一抬,说了句“起来”就和他擦肩而过了。
原承铮望着他心急如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异常的冷笑,不动声色的缀在后面紧追了上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原承锐那个孽种在这老东西的眼皮子底下因为自己的妻子与小厮通·奸而发狂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原承锐正满脸古怪的站在水榭门口发呆。
他那莫名的表情看得护国公父子满心诧异。
要知道,这可不像是一个看到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通·奸时应该有的反应。
生怕原承锐又出了什么差错的护国公用一种近乎颤抖地声音问原承锐:“承锐,你站在这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原承锐转动了两下眼珠子,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恼火的一把拽过那同样跟过来的婆子,猛力摇晃起来。
“你不是说我娘子在水榭和别的男人做坏事吗!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原承锐一边用力踹了水榭的大门一脚,一边用力掰着婆子的脸往水榭里看。
“你是眼睛被鸟屎糊住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我娘子在哪里?!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在这水榭里吗?!”
起初看在原承锐的脑子完全可以说是因为陆拾遗而逐渐有所转好的份上,护国公对陆拾遗可谓感观颇佳,但是在听了那婆子刚才的禀报以后,他对陆拾遗的态度,顿时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觉得陆拾遗着实有点配不上他精心教养大的小主子,盘算着等到这起惹人厌烦的桃色事件处理以后,就再精挑细选的给他的小主子换一个更好的媳妇儿。
不过这个打算在听了原承锐现在所说的话以后,顿时就打消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在护国公看来,这榫头合榫眼的——夫妻嘛,还是要原配的好。
那婆子被原承锐堪称暴力的举止给弄懵了。
她下意识地将眼睛往里瞅了过去,然后目瞪口呆地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这和小厮赤·身·裸·体躺抱在一起的怎么不是二少夫人,反倒是偷偷收买了她来找公爷和二少爷告状的青芽姑娘?!
婆子整个人都傻眼了。
此时傻眼的可不止这婆子一人。
身为幕后主使者的原承铮也同样为目前的情形错愕的不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眼睛里看到的事实!
那蠢女人怎么可能不在水榭里?!
她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任人糟·践·玩·弄才对啊!
一心惦念着陆拾遗安危的原承锐懒得再留在这里与个婆子纠缠不清,他一脸好似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将手中的婆子抛飞在地,瘪着嘴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要哭不哭地反手抓住护国公的胳膊,哼哼唧唧地说:“爹,那婆子胡乱污蔑我娘子的名声,还欲……欲置我于不利之地,你要给我和我娘子报仇!”
护国公被原承锐那委屈坏了的表情弄得整颗心都要疼软了。
他连忙摸出随身带着的手帕给原承锐擦眼泪,边擦边说他一定会好生彻查,指定会给他们小两口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陆拾遗在护国公夫人院里两个丫鬟的陪伴下,兴冲冲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一抬头就瞧见这边站满了人,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不解的神色。
“咦,大家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好奇的嗓音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脑壳疼的原承铮板着一张脸条件反射的就是身形一退。
他想,如果这蠢女人又像从前那样,看到他就如猫儿见了鱼似的扑上来,他一定要狠狠的训斥她几句!
谁知陆拾遗就仿佛没有瞧见他似的,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满脸笑靥如花地站在原承锐面前,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嗔他:“锐傻傻,你刚才跑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被爹叫到正房去了,刚刚才从那里出来呢!娘子啊娘子,我可真想你呀!”正准备满护国公府的到处去找人的原承锐在护国公等人啼笑皆非的注视中,一个如同饿虎扑食般的动作,猛然将陆拾遗抱了个满怀。
“我也想你呀!锐傻傻!”陆拾遗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献宝似的从后面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食盒说道:“你瞧,这是我今儿在娘那里给你讨来的你最喜欢的绿豆糕,我们回去一起分着吃好不好呀?”
此时满身心都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的原承锐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拼命点头,陆拾遗顿时笑得更欢了。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原承铮一眼,就仿佛他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眼见着他们夫妻俩和乐融融的闹成一团的护国公摸着胡须,满脸笑容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故意问道:“拾娘啊,你不是在水榭里午憩吗?怎么会突然跑到你娘那里去了?”
知道护国公这是在帮自己洗刷掉在场众人心里最后一点狐疑的陆拾遗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原承锐骄傲的扬了扬自己的小下巴说:“昨儿个晚上锐傻傻对我说想吃娘那里的绿豆糕,又不敢去跟她讨,我心里惦记着这事儿,吃了午膳,就跑娘那里去了啊!娘说要绿豆糕也行,但是要用念阿弥陀佛来换,我为了多拿几块,念了好长时间的阿弥陀佛,膝盖都跪红了呢!”
原承锐感动得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拾遗,一边旁若无人的给她揉膝盖,一边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娘子,你对我可真好!”
护国公攥拳凑到唇边,脸上表情颇有几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而原承铮本就阴沉的面色也因为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又铁青了几分。
陆拾遗却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笑容可掬地回亲了原承锐一口,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的说道:“我当然要对你好啊,你是我的锐傻傻,是我的夫君呀,我不疼你,还能疼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