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在地宫之外,他为师傅占的那一卦,程景心中就升起了一些希望。
有悲有喜,悲喜交加,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寻到那一条吸的出路呢?
将图案记下之后,那图案果然又在原地消散了,这让众人心中一沉,这是不是说明那个邪祟的实力正在一步步的回升,然后反过来将困住他的阵法抹去。
而之所以在他们记下图案之后才将阵法抹去,就是想要看到他们无论怎样挣扎都头不出他手心的模样。
队伍中的一个打扮得仙风道骨的老头拂着他下颌上的胡子,那力度大得仿佛像拔河一样,老头左顾右盼的,仿佛这样就可以发泄他为心中的惊惧。
他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沉思的程景,然后说,“走吧,别在这耗时间了。”
说完就将手中的拂尘往身后一撞,没想到这一撞就让身后的墙发出咔嚓一声响动,然后墙壁就自动往两边滑去。
众人来不及躲闪,就这样正对着打开的大门。然后看到了堆积在大门里的青铜古棺,以及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众人目带犹豫的站在门前,他们惟恐这是一个陷阱,可心中却舍不去对财富的惦念,修者也是人,也需要钱财的供养,他们之中虽然大部分人混得不错,但还有混得不尽如人意的,现在看到这么一大笔财富,道心能够毫不动摇的人才是少。
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说不定这又是另外一个线索,我们应当进去查探一番。”
其余人自然清楚他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最后还是枯瘦老道拍板决定进去。
部分人在踏进大门之后就将视线流连在金银财宝之上,还有部分人奔着那青铜古棺而去,唯独枯瘦老道以及程景四处寻找着此处可能遗留的线索,当然那线索最有可能是在青铜古棺中。
这群人到底还保持着一些冷静,没有直接去触碰那些金银财宝。那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目光一转就拿出了一个木偶,小木偶一落地就啪嗒啪嗒的往金银珠宝上走,然后一把抓起一串金珠。
眼见没有生出什么事,其余人也就放下了心来,纷纷寻找那些最有价值的器物携带,也幸好他们这次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装载东西的容器也有一些,这些东西倒堪堪够他们瓜分。
将目光对准青铜古棺的那些人,一边在青铜古棺之上上下摸索,一边想着打开棺盖的方法。线索自然是没有找到的,他们就思量着开棺。
其中一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人,纸人一落地就迎风而长,变得和成年人类差不多的高度。
它们乘着风飘到了古棺之上,四个纸人一人站在一角双手伸出,用力一抬,居然没打台开。
驾驭着纸人的那人皱起了眉,这纸人是他的杀手锏,力大无穷,一只纸人就可以抬起一吨重的东西,四个纸人加在一起的力道可以采取两辆卡车,就这样还抬不起一个区区的青铜棺盖,岂不是说明这棺材有古怪?
这人继续拿出四个纸人协助之前的纸人,去抬棺盖,结果依然抬不起来,他想了想,就干脆的召回纸人。
看来这棺材另有关窍,不是区区的力气大就可以抬开的。这人正准备找其他人帮忙,就发现四周空无一人,连他们进来时的墙壁都已经被关上。
长离里坐在棺材上,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他特地将一个墓室里的拔步床挪了过来,他悠悠然的躺在床褥中,看着那个墓室中各人的境遇。
那个墓室是在长离改造地宫中的机关时特意做出来的。墓室正好处在左右两条道路的中间,无论走哪条道路都可以进去,而在墓室中准备的东西就正好可以考一考这些人的心性。
在过往的年月里,他也曾经历过这些考验,现在将这些手段运用到其他人的身上,到还真让他感受到了一点乐趣。
见到金银珠宝的那些人,便是难以割舍钱财之欲,不值一提。见到青铜古棺之人,真正有修为之人便可以开棺,而修为差了一些的人,只能抓耳挠腮的站在一旁,思索着棺内究竟有何物。
而能够开棺的那些人,若为道途而来,那棺中放置的的便是道经,若是为斩妖除魔而来的,那见到的就是数之不尽的邪祟,若是受那那一线天际指引而来,所见到的便是……
程景一下子脱离了自家师傅和师伯的保护,站在了青铜古棺之前,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惶恐的,可是眼下就只剩下开棺一条路了,说不定开棺之后能够找到破解这幻阵的方法。
其他人使劲了各种手段都无法打开的棺盖,在他手里却变得稀松平常。只见他轻轻一推,棺盖就被打开了。
他凝神看去,只见一少年躺在棺中,着玄色帝王冕服,容颜苍白,却透着一股风雅韵味。那周身潜藏的灼灼风华透露而出,就仿佛他从未死去,而是从千百年前的世家屋舍中沉睡,直至如今。
程景心漏了一拍,然后就看到少年的眼捷轻颤,居然慢慢的睁开了,那剔透的眸子里瞬间就印上了程景的模样。
少年见到程景,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缓缓的坐起身来,然后拨开了程景的头,意味不明的说道,“果然是你啊,小娃娃。”果然被这方世界天道选中的是你。
一听到这熟悉的语调,程景就脸色一白,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口中干涩,犹豫着说了一句,“前辈。”
长离自然的应了,若是论这一身的道学,他还真就是程景的前辈。
他从棺材里坐起,然后一挥手,青铜棺盖就落回到了棺材之上。他直接盘膝坐在了棺盖之上,问程景道,“小娃娃,你想要什么?”
程景苦笑了一声,他能怎么回答?难道说要斩妖除魔吗?如果真这么回答,恐怕面前这个人就直接将他斩了。
长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显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他着说了一句,“这样,我也不与你们为难,我放你们离去,你们也直接忽略我,我们各不相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