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学习,课程再紧也有富余时间,于是我就爱上了文学写作(可能也跟爱情有关吧),我从书店买来《诗词夜话》、《唐诗300首》、《宋词》、《古文观止》、《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等名著埋头苦读。学习之余难免想家,因我是第一次离家读书,特别是刚入学的那半年。学校离家不算远,可那时的交通和经济状况却不能经常回家,又不能象现在这样经常打电话、发微信、看视频。排遣的方法是休息日到市里的大伯家大哥和三伯家二姐等亲戚家串门。他俩虽然都比我大20 多岁,但他们的母亲都过世的早,是我母亲从小拉扯大的,因而像亲兄弟姊妹一样。大哥沉福在吉林碳素厂(现在的吉林碳素集团)技术革新小组工作,可能是由于工作环境粉尘大的原因,虽刚年过四十,却患上了严重的肝硬化(现在看可能就是肝癌),已不能正常工作,还经常住院。大嫂在一家粮店上班,工资也不高,我大侄沉涛和侄女沉虹都在读书,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很好,所以一般情况只有大伯在时我才去。每次去,都力所能及地帮助干点活,记得他家在一楼,楼前有一个小菜园,菜园里除了种菜还养了几只下蛋鸡,鸡的主要饲料是剁碎的菜叶拌玉米面。可就在我上学那年的年末,大伯和大哥相继去世了。从此,我们沉家的这一枝就断了来往,据说大侄沉涛技校毕业后留厂,侄女沉虹考上了北京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再后来的情况就不知道了。我经常去的是二姐家,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松江路(农机局家属楼)时,我都经常去。每次去,二姐都给我做好吃的,就像回家一样。并且我跟二姐夫也很谈得来,他当时是吉林市农机局的干部,我刚到农校报道时,曾和他一起到他的朋友吉林市乡镇企业局的一位领导家里,求他帮调换学园艺专业,结果没调成,现在想来,我和农学19 班的缘分还真不浅。上学时,我还去过二姑长子当时在江北住的宋福大哥家(当时二姑还在),同时也去过二姑的小女(记不清名字),在江北机械厂工作的土城子家。三十多年了,他们及其后代不知怎么样了。
当时我家农村的收入水平算是中等偏高的,故享受的是二等助学金,学校每年的学习费用近百元(家里一个劳动力全年的收入几百元)。交通规定和现在一样,只有寒暑假学生才享受半价,所以平时回家有时舍不得买票。逃票的滋味可不好受:装睡觉、串车厢、躲厕所、下车再上车等,提心吊胆的,就为省那二三块钱,可那时真的没钱啊。我每次回家,给家里买的也就是水果和面食(馒头等),多数时候还要在蛟河的老姑家住一宿(当时老姑家住在蛟河县城南大桥北侧胡同里的平房)。一次我在吉林市买了一旅行袋的冻梨,到蛟河已经很晚了,车站离老姑家很远,就把冻梨放到了候车室的座位底下,第二天居然没丢,乘车回了家。老乡闫利的生活状况可能比我还差,因他家在山村,耕地少而且瘠薄,劳动力的工分收入低,增加收入的办法是在自留地上种晒烟,他家那的漂河烟在当时是很有名的,每次回家他都带回些家里自产的漂河烟到集市上卖,为的就是能多买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