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冷冷一哼,目光落在凌夕身上:“夕儿过来,师父有话要跟你说。
“好。”她推开慕容霁阳的掌,笑道:“我回头再找你,先去看看师父有什么话要说,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让他在这里等她!
不仅是江山,就连南宫冥夜心头也闪过一丝不悦。
从前就是把她看得不够紧,才会让她和这么多的男人纠缠不清,一个慕容云飞,再来一个江山!
当然,江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后来的,她本来就该与他一对,很久很久之前,属于她这副身躯的主人便一直恋慕着他。
虽说现在这个灵魂已经不是过去的许世琉璃,但既然拥有着这副身体,就要为它原来的主人负起责任。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举步向她迎去,把她纳入怀中,对上她投来的带着疑惑的目光,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凌夕努了努唇,轻轻推了他一把。“既然没什么,你让我过来干嘛?难得和霁阳见上一面,我还有许多话想要和他说呢。”
这段日子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正愁着没人和她说话,这些夫君们虽然各个都宠着她,但却没有一个是好说话的对象。
她喜欢慕容霁阳与她在一起时的自然和洒脱,跟他聊天并不需要顾忌什么,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也是一样,两个人说话有时候还会吵起架来,这种感觉和她的夫君们在一起时是不可能会有的。
他们只会疼她,绝不舍得跟她吵架。
闲来无事的时候,其实吵一吵闹一闹更有益健康。
江山眉心微微皱了皱,一丝不悦:“你不觉得你的男人已经够多了吗?”
凌夕眸光闪烁,迎上他不悦的视线,一脸无辜:“你胡说什么啊师父?他是我的大伯,我除了当他是大伯,也只当他是朋友而已,别想太多了。”
见他脸色还是不善,她便又伸出手牵上他的颈脖把他拉向自己,凑近他轻声道:“他跟你不一样,我这张嘴只会跟他说话,可是跟你,有时候还会接吻。”
他心头一热,差点忍不住把她的小脸抬起来吻落下去,好实现她所说的话。
倒是凌夕似乎早看出他的意图,先他一步躲开,浅浅笑着推开了他,又向慕容霁阳走去:“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快点,等会我要进去了。”
冥夜说过,外头风大,她只能在这里呆一会,入夜之后就得要回到船舱里,他晚上还得要为她施针。
“再不过来,马上就看不到了。”慕容霁阳站在栏杆旁,回眸看着她。
凌夕是真的恨不得跑过去,可她没忘记冥夜说过,她现在必须得要像个淑女一般,连走路都得要走小碎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霁阳,可她就是记得了,其他人就连冥夜的娘她也没有半点印象,慕容霁阳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却记得很清楚。
哪怕有些小细节已经记不清,却还能记得与他说话时那份轻松和自在的感觉。
她知道霁阳对她的心思,但也知道,他与她在一起时,志不在此。
有些感觉其实很简单,只是大家把它想得太复杂。
刻意去回避,反而会弄得大家都不舒心,何必如此?
走在他身边,看见他想要伸手去抱自己,她眉心皱起,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早跟你说过了不要再跟我动手动脚,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慕容霁阳回瞪了她一眼,那只伸到半空的大掌不甘愿地收了回去。
她有几位夫君在这里,云飞或许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南宫冥夜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已经快要将整个甲板凝结成冰。
他又不是没注意到,只不过故意忽略掉罢了。
“过来,给你看点好东西。”示意她往自己身边靠近后,他才指着前方笑道:“看,那是什么?”
他这一指,不仅凌夕往那方望去,就连南宫冥夜和江山还有慕容云飞也沿着他所指的方向举目远眺。
“海市蜃楼!”居然在这种地方看到海市蜃楼!
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什么时候也曾在海域上面见到过这样的景象,而身边,也有一个熟悉的人。
这次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宫殿,一行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往前方走去。
她们的衣着与他们的有那么点区别,主要是,那些女子的前臂露出一大截,这在扬川大陆真的不多见。
凌夕对服装比其他人都要敏感,一看便知道不是她在星辰所见过的服饰。
不过,这不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引起她好奇的是走在这群女子中间那个以轻纱蒙面的姑娘。
清风拂起她的发丝,看不清她的眉眼,却分明能感觉到绝对是个绝色美人。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扬起她脸上的轻纱,轻纱被扬开,随着清风飘去。
女子转眼望来,那么模糊的景象,凌夕却仿佛看到她眼底的光亮一般。
她吓了一跳,失声惊呼。
她居然看到那女子正看着她自己!
“怎么回事?”身旁的慕容霁阳想要去扶她,南宫冥夜早已来到她跟前,伸手把人纳入怀中:“怎么了?”
刚才听到她惊叫,其他人心头一紧,也全都跃到她身旁。
“没什么。”凌夕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赶到身边的江山和慕容云飞,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只是看到,看到……”
她若说她看到那女子在看她,他们定然不信。
谁会相信幻象里的女子与她对望?
这种事,太扯了!
她又笑了笑,平顺了呼吸:“只是看到人长得太美,一下被吓到了。”
“是被气到了吧。”慕容霁阳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取笑道。
凌夕白了她一眼,不理会。
再抬头看远方天际,那些幻象却早已消失不见。
海市蜃楼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出现在,要捕捉到它,甚至捕捉到里头的人的眼神,那真的是极其困难的事情,百年难得一遇。
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刚才,必然只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