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动了动唇，想说“你本来就已经不在了”，可是这么酸楚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她努了努唇，佯装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太水性杨花，喜欢了一个又一个吗？”
慕容云飞挑了挑眉，浅笑：“难道不是吗？”
她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捶下之后又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揉了揉：“疼吗？”
“不疼。”他抓过她的手，把它拉到自己腰际，依然让她抱着自己，他的长臂也环过她的纤腰轻轻搂着。“可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办呢？”
琉璃红了红脸，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可他依然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你说该怎么办？”
“可我……”她顿了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是舍不得云飞，可她也放不下初阳和冷清，还有凌霄和冥夜。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这一生实在太凌乱，这么多的男人如何顾得过来？可到了今时今日，她确实谁都放不下，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慕容云飞的长指沿着她的唇瓣滑过，终于他笑了笑，柔声道：“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若是真要你放弃，你第一个要放弃的便是我，这种醋，吃来何用？”
“我怎么会？”他若还愿意回到她的身边，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云飞却摇了摇头，依然在浅笑，这种问题不该问，他也不想问，明知道她心里装下了那么些人，问来何用？
“其实我不介意。”他的长指在她的下唇轻轻摩挲，“我只怕你不要我，璃儿，我毕竟不是你殿里的人，而他们都是你名正言顺的夫。”
“可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成是我的夫君。”那三日虽然短暂，却让她有一种真的与他相濡以沫的感觉，仿佛两人本来就是夫妻，本来就该在一起。
“我要回一趟洛西。”他忽然道，长指依然在她唇上轻轻划着。
如此柔软的触感，烫得他心头一阵凌乱，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琉璃握住他的大掌，眼底闪过复杂的目光。“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真实，完全不像是在做梦，云飞？”
她的话结束在他的吮.吻下，这样一个吻，既深入又激情难耐。
直到两个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他才缓缓松开了她，看着她晕红的脸以及那两片被他吻到红肿不堪的薄唇，身下顿时绷得紧紧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柔声道：“真想就这样要了你。”
琉璃的脸红红的，听了他的话更羞涩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低下头，犹豫了良久，才低声问：“为什么不要我？”
她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慕容云飞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身下某处胀得痛苦不堪。
他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闭上眼，轻轻吐了两个字：“我怕。”
“怕什么？”琉璃抬眼看着他，只看到他线条僵硬的下巴，她想要爬起来好好看看他的脸，可他的大掌却落在她的腰间，把她搂着也禁锢着，不让她有任何举动。
她不解：“云飞，你究竟在怕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很晚了，你该睡了。”
“我不是一直在睡吗？”若她不是睡着，又如何能见着他？
“那……”他沉吟了半晌，才道：“那便在梦中再睡一会，与我一起入睡。”
“可我不想睡。”她用力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入他怀中：“我要是又睡着了就见不到你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已经很晚了。”他闭了闭眼，极力压抑着体内的冲动，再说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要了她。
他的大掌已经忍不住爬上她的腰际，在她柔软的腰间轻轻揉捏了起来，欲念如搭在长弓上的箭，几乎要离弦而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云飞一手拍着她的背，沉默了半刻之后，轻轻吟唱了起来：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我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琉璃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你唱得真难听，可我好喜欢，怎么办？”
“喜欢就继续唱给你听。”
算不上悦耳的歌声再次响起，为她而唱，只为她一个人，就算难听，就算五音不全，他也从不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琉璃的呼吸渐渐均匀平稳了起来，慕容云飞以掌托住她的头，轻轻把被她枕在身下的那条胳膊抽出，再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好刚才被他弄乱的衣裳。
看到她裸露的锁骨时，他不由得失了神。
刚才确实很想要她，很想让自己的肿胀埋入她紧窒的身体，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自己从未尝试过，想她，想得他浑身如被万千虫蚁啃咬般难受。
可是他怕，他真的怕，怕她只是觉得亏欠了自己，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也心甘情愿。
可他怕，若她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就这样要了她，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为她盖好被子，他离开了那张让他留恋不已的大床。
走到窗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才翻窗而出，顺手为她把窗户关上。
这个夕苑布置得还算雅致，看得出许世江山待她不算差。
徒步离开夕苑，刚出院门便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素衣迎风摇曳，那双比星辰还要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不等他靠近，许世江山忽然扬起手一掌向他拍了过去。
慕容云飞眸光一闪，右手下意识扬起，大掌凝聚了内息迎着他的掌推出。
这一掌双方都只用了半成的功力，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一招过后，两人各自后退了数步，迎着晚风，相对而立。
“你果然深藏不露。”慕容云飞盯着他，沉声道。
“你的功力为何增长得如此迅猛？”许世江山也是盯着他的脸，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