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想躲开我?”琉璃瞪着他,一脸不甘。
当初在鬼谷那三日,他们靠得那么近,两颗心贴得那么紧,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她的心痛得一直在淌血。
如今他好不容易回到她的身边,却对她这般冷漠,若他只是把她当成许世琉璃的替身,那为何不继续下去?
哪怕心里有着失落,她也从未说过她不愿意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一般守在他的身旁。
既然他又活着回来了,不管他把她看成是谁,只要他还留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不介意。
可是为什么他连这样一个与她厮守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抬起眼眸,用力盯着他平静的脸,咬了咬唇,才道:“是不是如果得到了你的身子,你就会喜欢上我?”
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把他拱手让给那个并不存在的许世琉璃。
她一日不回来,这世上便一日也不会有她,他是她的夫君,他既然说过让她当他的娘子,那他就要为这话负责任。
不管他心里想的是谁,她都不会放他走,谁让他假死让她伤心了那么多当天?让她终于知道失去了他心里会有多痛。
慕容云飞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能出于她的口,他以为这种话只会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威胁不听话的女人。
看着她眼底的认真,一颗心不自觉暖了起来。
这女人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呢,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以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还能强迫他不成?
淡漠的脸泛出几许无奈,他摇着头,浅笑道:“一个多月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无赖了?”
琉璃红了红脸,想躲过他含笑的目光,却又怕躲过之后,他再也不给自己机会与他的视线搅合在一起:“不管我是不是无赖,我只问你是不是?”
若他敢说是,她一定会霸王硬上弓把他强了再说。
这种不要脸的话,面对其他五个夫君的时候她自然是说不出来的,若她说了,下场可想而知。
可云飞不一样,若她不主动,他毫不留恋地从她身边逃离。
想要过去抱着他,又怕自己走开了之后他会从这扇门里闯出去,她只能待在原处,用自己的背抵在门上:“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既然你让我当你的娘子,那么在我活着的时候,你就还是我的夫君。”
这话本该让他十分愉悦的,可想到她或许只是为了想要报答他,那双微微亮起来的眸子又不觉黯淡了下去。
若不是为了想要报恩,这种算得上不要脸的话又怎么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或许并不多,可他却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到可以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话语的女人。
可是,她想要报恩,他却并不需要。
薄唇轻轻抿着,他举步向她走来:“我们出去吧,他们还在外头,我带你出去看看。”
琉璃用力摇着头,见他向自己逼近,她匆匆向他奔去,用力抱着他结实的腰肢:“别赶我走,云飞,你若真的不喜欢我就不该回来让我见到你,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离开,我知道你喜欢这副身子,你什么时候要我都可以给你,但,不要离开我。”
“你以为我回来就是为了要你的身体吗?”她的话让他眸光一黯,心里升起几许烦躁和气闷。
她果然只是想要报答他,给不了她的真心便用身体来报答,可是,他要的远远不止是她这副身躯,他要的东西,她永远都给不了他。
想要把她拉开,可她却更用力地抱着自己,他十指染上一丝凉意,落在她肩膀上,不知道该不该用力把她推开。
琉璃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染上冰霜的脸,目光哀怨:“为什么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无情?就算你怨我要了她的身体,但这也非我所愿,你若可以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为何不能一直如此下去?我又不介意,你非得把关系跟我撇地如此彻底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落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微微用力,愣是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可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回来并不是想要你的报答,既然我还活着,你便不欠我任何东西,懂吗?”
“那你究竟回来做什么?”他所谓的报答她从没有放在心上过,对他的思念从未断过,如今失而复得,面对的却是冷漠的他,她不懂,也不甘心!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回来?就让我认为你死掉了不好吗?”反正那颗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悲伤和痛苦,他回来就是想让她再痛一场吗?
慕容云飞目光一黯,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盯着她,声音冰冷:“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等把你送到凌霄身边后我便会自觉离开,从此再不来打搅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用力咬着薄唇,狠狠盯着他。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想要冲动地说一句是真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舍不得。
刚才看着她和大哥亲密拥抱甚至在浅滩上亲吻,自己的心痛得连呼吸都要困,知道他们不过是想气他,如今她也做到了,他确实很生气,但这又如何?
轻轻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长指在门栓上随意一拨,直接把门拉开。
门外,慕容霁阳那副高大的身躯杵在那儿,阻挡了他要离去的步伐。
“你居然这样对她!”忍了半天没忍住,那只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忽然用力向云飞的脸挥去。
“砰”的一声巨响,毫无防备的慕容云飞被他击退了好几步。
“不要!”琉璃吓得尖叫了一声,慌忙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向云飞奔去。
可云飞却只是轻轻扬了扬手臂,轻柔的掌风又带着她回到了那张椅子上。
他用力抹去唇角的血迹,迎上慕容霁阳含怒的目光,浅笑道:“大哥对她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在他怔愣的目光下,他轻甩衣袖,绕过他大步往门外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