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小小的身子已经被他一把抛在柔软的床褥上。
哪怕床褥再柔软,这一把抛下去也撞得她头昏眼花了起来,一通乱撞之下,胃里的东西瞬间翻滚。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平顺呼吸,正要开口骂他,他沉重的身躯已经压下,狠狠把她压在床褥与自己的身体之间。
“还想去找他?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信不信我狠狠揍你一顿?”
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顿时又慌又委屈了起来:“你……你真的要揍我?”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眼底闪过不安和害怕。
他这么高大,身手比她好太多,力气也比她大那么多,要是他真的发起疯想要揍她,她哪里逃得过?
看他又想低头去咬自己,她惊慌地躲避,别过脸尖叫了起来:“别这样宗政初阳,你敢打我,我让师父揍你。”
“你再说一次。”这次,他是真的火了,三句不离她的师父,这女人,实在欠修理。
他忽然一把托起她的身子,把她抱到床头躺下,“嘶”的一声从她的裙角上撕下一条碎布,高拉过她的双手,把她一双手腕绑在床头木柱上。
绑得这么牢固,任她如何挣扎也挣不掉。
她用力动了动两条胳膊,还是无法挣开绑在她腕间的碎布,抬眼看着他森寒的俊颜,她吓得大气不敢透一口,只是眨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解释道:
“我不是想要去找师父,我只是害怕一个人睡,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所以想把门锁死而已,你误会我了。”
他微微一怔,垂眼看着她涨红的小脸,想着她一个人在房中等他时的不安和害怕,一颗心总算软了下去。
她胆子小,晚上怕一个人呆着,他是知道的。
粗砺的掌心抚过她精致的脸庞轻轻摩挲,他薄唇微动,声音低沉而极具磁性:“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想要关门吗?”
她真的不是想要去找东篱江山吗?
凌夕用力点头,生怕又惹他生气。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他发起疯来的时候好可怕。
他刚才说要揍她,现在又把她的手绑起来,要是不跟他解释,他是不是真的会狠狠揍她一顿?
她怕疼,真的很怕。
总算看到他眼底的寒光散去,渐渐浮现出她这两日在他身上熟悉起来的温润气息,她才松了一口气,抖动着翦水一般的瞳睫,水汪汪的一双大眼一瞬不瞬盯着他,噘嘴抱怨道:
“是你自己要我在这里等你的,可是,你那么晚都不回来,我一个人呆着会害怕。”
他没有说话,只是薄唇微微扬了扬,扬起了一抹令她心安的浅笑。
看他这副柔和的劲儿,看来怒火已经消掉了吧。
她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你现在知道误会了,可不可以先放了我?”
她又动了动手腕,虽然他很有分寸,没有绑疼她,可她还是挣不开,完全无法自己逃脱。
她又睁着楚楚可怜的眸子,看着他,低声哀求:“初阳,先放开我好不好?”
初阳!她总算又叫他初阳!
自己的名字从她小小的嘴巴里呼出来,竟然让他心情一下愉悦了起来。
他倾身而下,薄唇凑到她的耳际,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才低喃道:“璃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玩个游戏?
她睁着困惑的眼眸,想要侧头去看他,可他的脸紧紧与她的挨着,脸一凑过去便贴上他凉凉的脸庞,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玩什么游戏?”就算是玩游戏也总得要先放开她,这样绑着,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还有,一种被虐待的激动。
她居然会激动!真心奇怪的想法。
“就玩……”他又探出滚烫的舌尖,在她的耳廓轻轻舔.吻了起来,引起她一阵无由来的悸动和轻颤。
心跳,在一瞬间疯狂加速。
“玩‘兑现诺言’的游戏。”那声音好轻好轻,如一根柔软的羽毛在她心上扫过,弄得她心里痒痒的涩涩的。
听着他男儿味十足的声线,感受着他炙热的鼻息在耳际拂过,她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身子一下便酥软了下去。
她只是心智小,但不是傻的,尤其昨夜才和师父亲热过,虽然还没到那一步,可也不远了。
她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那种事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他现在说要与她玩“兑现诺言”的游戏,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心下总是有着几许不安,她轻轻扭动着身子,抬眼看着他,气弱道:“可是我……我没想起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今晨你不是说要补偿给我吗?”他低喃道。
她认真回想,下意识想摇头,可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是想补偿他,她怕他生气,气她昨夜从他身下逃开,逃到师父的房内。
今天早上回这里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真的很难过也很害怕,怕他真的被她气走了,离开这里。
一旦他离开,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找他。
“舍不得我?”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目光,他似已看穿她的心思。
想着骄傲地摇头,却还是像刚才那样,不知不觉便把头点了下去:“是……舍不得。”
她不习惯撒谎,好孩子是不该撒谎的,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半个大人了。
现在这副身子是属于一个十六七岁的成熟女孩的,十六七岁,在他们那个年代还很小,还在上高中,可是在这个年代,据说连娃都该有了。
在这里,大多十六七岁的女孩已经结婚,甚至还当妈了,就她还是单身一个……
不对,她不是单着,甚至,她比一般十六七岁的女孩还要厉害,她不仅有老公,还有六个那么多。
一想到自己那六个老公,头皮又忍不住开始发麻,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以后的生活,头都大了。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依然不习惯这样被绑着和他躺在床上说话。
可他对此什么都没说,也没答应,只是伸出长指抚上她依然红肿不堪的薄唇:“刚才,是不是把你咬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