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挥,炎忠明手中的纸条便转移到魔圣天的手中,展开一看,厉光闪现于眸中,一字一顿地咬牙念出来:“瓮、中、杀、鳖。”
瓮中杀鳖?这么明显的四个字,只有稍有点脑筋的人都会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座洛水城就是瓮,而他们就是鳖,莫倾狂打的便是将他们困于瓮中,再杀之的主意。
厅中气氛又在瞬间下降到零下几百点,这下施放阴冷气息的可不止是魔圣天一人,还得加上圣老四人,这气息啊!简直就是冷热交替了。
正当在此时,又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圣日一脸铁青地匆匆而至,一进入厅中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脚步为之一滞,一眼瞥见魔圣天手中的字条还有跪在中间狼狈不已的圣老和炎忠明,当下便明白了几分,面色更添上几分阴寒。
“圣日。”魔圣天利眸微抬,冷凝的声音无不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是。”身子狠狠一抖,圣日急步走上前几步,单膝跪下禀报道??“禀大人,属下已查探过城里的情况,所有的龙麟军民,物货装备全都被运走,洛水城已是一座真真正正的空城,也没有查到其他的秘道,相信莫倾狂只是通过后山那条秘道就将所有的人和东西都运走了。”
“城外有大炮围困,城内寸草不剩,我军又已是粮尽,这……”他们还真的成了真正的瓮中之鳖了。后面一句话,风炎也没真正的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与龙麟军的位置已经完全反过来了,在城外包围的变成了龙麟大军,而被困于城中的变成了他们,而且还是在缺粮的情况,如此对他们确实不利,若无法先毁掉大炮,让大军得以出城,用不了几日,恐怕二十几万大军就得饿死在城中,就算能顶得住,也必然军心动摇,到时莫倾狂只怕无须一兵一卒就能将他们杀于她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这个‘瓮’中了。
魔圣天紧捏着手中的纸张,手背青筋爆起,手一挥,手中的纸张立即化为灰烬散消于空气中,冰冰冷冷道:“先起来。”
“是,大人。”三人相视一眼,站了起来,圣日和炎忠明往旁边的椅子一坐,圣老走至魔圣天的身边,弯下腰,打了下腹稿便道:“大人,目前情况看似对我们不利,然老奴以为莫倾狂让柳剑穹传的话还有这张纸条只是为了扰乱我军军心,引起我军将士恐慌而为,区区几架火炮就想将我们困于城中,未免太小看我们。”
“没错,大人,火炮威力虽大,但又怎能伤到我们,若不是一时不察,属下岂会如此狼狈,请大人允许属下出城将那几架火炮毁掉,再将城外的龙麟大军歼灭,到时看她莫倾狂还如何‘瓮中杀鳖’。”站起身,圣日跨前一步,接下圣老的话道。
“属下也请出城与那所谓的火炮一较高下。”炎忠明和白狐纷纷起身请求出战。
他们就不相信,只凭几架火炮就能将他们这些绝顶高手和二十几万大军困死在城中,那简直就是笑话,莫说圣天大人,就是他们之中便有三个天阶高手,小小的火炮威力再大还能大得过他们的神功,只要摧毁掉那几架火炮,大军便可出城将包围在城外的龙麟军一网打尽,到时,军认再稍加休整便可出发与冰炎他们于飞龙关会合,直攻龙麟皇都,恢复明炎皇朝的国号。
“风炎,你的看法呢?”魔圣天阴沉着脸不回答他们三人的请战,利眸斜向一语不发的风炎。
一向最为冷静的风炎沉吟了半晌才站起身回道:按笕耍粝乱晕⒉荒敲醇虻ィ菔ト蘸椭颐魉裕敲磐獬擞谢鹋谕猓褂辛q芳罢氏铝酵蚓鞒敲磐庖灿型簟⒏电嵋约傲酵虮恚鹋诘耐λ洳恢劣谀苌说轿颐牵羰且倍愿痘鹋诤土酵虮恚涣礁鋈耸亲霾坏降摹?
“一两个人做不到,我们可重点从一处突破,如果我们几个人同时出手,摧毁几架火炮和两万所谓的精兵,想必不是难事,只要能打出一个缺口,莫倾狂‘瓮中杀鳖’的诡计便不可能实现,我军也能脱离目前的困境,而且我军尚有五万大军留守在洛山,到时只要我们前后夹击,必让龙麟大军死无葬身之地。” 风炎还未说完,圣日便急性的打断,脸上依旧带着愤愤的杀意。
“不不,圣日你想得太简单了,通过几番交手,你应该知道莫倾狂的智慧谋略,她既然敢直接送这张纸条过来,明白是告诉我们她想做什么,那就表示她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我们有多少人能避过火炮,想必她早已心知肚明,试问如果是你,在知彼的情况下,又岂会放任为之,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莫倾狂会先一步进攻洛山。”风炎摇了摇头,反驳圣日的话,从天炎谷的初次见面,他就知道莫倾狂并非池中之物,何况能在圣天大人手中胜了两局的人,智慧得该有多高,心思得该有多慎密啊!
虽然风炎此话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也不无道理,炎忠明等人面色一沉地点点头,圣日闻言也自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转念一想,边点头边沉思道:“风炎此言也有理,现在想想……大人,请恕属下直言。”
魔圣天微微点了下头,圣日沉吟了一下,尽量不去触动他的逆鳞道:“自上次一役之后,莫倾狂表面上一直没什么动作,却在暗中清空洛水城,而原本被大人谋略引出城的柳剑穹、童阳和傅玑,还有四万精兵现在却将两处城门围住,是以属下认为,莫倾狂怕是早已看破我军的意图,所以假意让我军攻破城门,再反之将我军困在城中,若真是如此,玄罗军这支奇兵还不知道被她安置在哪里,我们这次似乎又处于被动之中了。”
换而言之,这一局,表面上来看是他们打赢了,但总体来看,真正处于下风的人也是他们,而且就算是赢,也可能是倾狂用来送他们上路的一点甜头而已。
别怪他们有如此消极的想法,实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这么想。
圣日此言一出,其他人均暗自屏住呼吸,偷偷斜眼瞄向主位上一言不发的魔圣天,却见他似没听出圣日话中的‘不敬’般,如一座雕塑般不动如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而听不见他们的话一样。
厅里瞬间显得安静得有些诡异,魔圣天没有开口,只是兀自深思,其他人自是不敢打扰,虽然急切的想商量出一个应对之策来,但也不敢放肆。
良久,魔圣天才悠悠地抬起眼,利如闪电的眼眸扫过风炎等人,最终停留在圣日的身上,慢腾腾举起双手,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拍了拍掌,勾起邪魅的笑容道:“你说得不错,你们都分析得很有道理,本座甚至怀疑当日玄罗军火烧我军粮营之时没有全部将军粮烧掉,还留有一小部分,现在想来,极有可能不是我军扑救及时,而是莫倾狂需要这五天的时间来谋划一切,烧粮营的真正本意是有意逼本座不得不在粮尽之时不顾一切地来攻城。”
“啊!她这又是为何?”风炎等人疑惑地惊问,这一点他们倒没有想过,毕竟自古以来从未听过守城的一方故意地逼攻城的一方来加紧攻城,而且还是在兵力悬殊之时,这无疑不是自找死路吗?
“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魔圣天慵散地站起来,衣袖一拂,双手负于后,冷邪轻笑道:“本座早该想到,莫倾狂那么狂妄的一个人,是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下风,但只要两军对峙的情况不变,就算她再打胜几仗,也改变不了只有我军来攻打洛水城的份,龙麟军是不可能接近洛山这个让她永远处于下风的事实,如此下去,任她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大败的一天,所以她以一招‘置之死地’之法诱逼我们大举出山,再来个‘瓮、中、杀、鳖’。”
低沉平静的分析似是在说天上的云有多白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被设计的一方,而是设计他人的一方呢!
脸色刹变,其他人差点因倒吸气太猛而休克,如此说来,那岂不是上一次的战役,莫倾狂胜得那么漂亮,却只是在为今次战役做铺垫而已?天啊!这未免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连魔圣天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智谋太可怕,他根本无法捉摸得透,纵然是现在,他也只能分析出她已走的棋路,却仍难以断定她接下的会朝哪路布局,她的棋局千横万纵,即使让人观之,也如云里看雾一般。
即使棋面已脱离他的掌控,但也容不得他举棋不定,是胜是败,已剩最后几子了。魔圣天目光突凝,衣袍微动,举步便朝厅外走去,只留下低沉的一句话:“圣老,发信号给橙堂主,若洛山有异,立即来报,忠明,你即刻从西城门出城前往洛峡谷,记住,不要与龙麟军硬碰硬。”
“是。”即使魔圣天已经走远了,圣老炎忠明依旧不忘了恭敬领命,稍后才抬起头来,炎忠明目光惊疑难定道:“难道洛峡谷也出事了?”不可能吧!既然莫倾狂以为秘密小道和洛峡谷都是他们的计划,因而柳剑穹和童阳并没被调走,那洛峡谷之计应该已经成功了才对啊!
接到炎忠明的目光,风炎等人摇了摇头,圣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任何猜想都没用,唯有亲往查看才能知道,想必圣天大人让你去洛峡谷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冰炎他们能顺利穿过洛峡谷,那么纵然莫倾狂计谋再高,始终还是比不过大人计高一筹。”
“忠明明白。”炎忠明微点了点头,抱了抱拳便快步向厅外走去,余下的人也随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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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城外,情况完全相反,魔圣天等人的猜想完全不错,倾狂自然不会只凭八架大炮就想对付魔圣天了,除了东西两门,整个洛水城所有的可能通道全部被龙麟大军团团围住,人数无须很多,只要守在最重要的据点,再加上青龙城出品的器械,便可很好地扼制住明炎军,让他们无法出城一步。
明炎军本来就已经断粮,现在被困于一粒米不到的空城里,二十几万的人数已是非常严重的负担,不消一日,便会到了无粮可果裹的境地。
高据在城头上,魔圣天目光冷幽地扫过城外土坡上那所谓的‘火炮’,他不是没有听过莫倾狂手中有‘火炮’这等东西,但他却没有将之放在眼里,毕竟若‘火炮’真有那么厉害的话,这个天下还不早在莫倾狂的囊中,何况,以他如今的修为,天下已无敌手,何惧区区‘火炮’,只是没想到,今日他还真就被这几架不起眼的东西困于此。
晨风吹拂而来,柔顺黑发随风飞起,不知不觉,他已在城头站了将近一天一夜了,由于没有释放一点护体真气,墨发上,黑袍上静静地躺着雪花,严寒的气息萦绕在周身。
“圣天大人。”一声恭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却是圣老。
“什么事?”魔圣天沉静的脸色不变,波澜不惊的眸光一动,周身的雪花刹时消散无踪。
“大人,营里军粮已用尽,圣日大人派人寻遍了整座城,也没找到一点可用来果裹的东西,今日若再无法出城,我军可能只得……杀战马了。”圣老低着头,不敢看向魔圣天道,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犹豫,这杀战马可不是小事,虽然军中战马不少,但要是杀了战马,也就意味着若真找到办法突围出城,也无骑兵可作战,没有战马的骑兵还如何能称之为骑兵吗?何况被逼得走到杀战马这一步,也是够难堪的。
唇角掀动,魔圣天冷冷道:“哼,就算杀了战马,最多也只能再顶几天,区区几万马匹又怎够二十几万人用。”顿了一下,又道:“忠明和橙堂主可有消息传来。”
摇了摇头,圣老的眉头皱得可能夹死一群苍蝇,沙哑着声音道:“没有,完全收不到一点消息。”
一点消息也没有?就算两边都出事,忠明他们也应该有消息传回来,现在这种情况……
阴鸷的寒光一闪而过,蓦地冷冷抬手,沉声道:“传令下去,战马不可杀,再等一日,若明日再无消息……”转过身,压低声音,靠近圣老道:“强行突围。”随后又吩咐了几句便让圣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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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受创的倾狂以骇人听闻的速度恢复如初,与凌傲尘两人并肩出现在东城门外的土坡上。
正在后方检阅队伍的柳剑穹听到通传,淡漠的脸上一阵激动,立即驱马而去,顷刻便来到倾狂面前,翻身下马,扬了扬嘴角道:“太子,你来了。”这么幼稚的打招呼方式,要是在以前被他帐下的将士听见,一定非得吓掉下巴不可,疑问:这还是一向冷漠,沉默寡言的镇北大将军吗?
“剑穹,辛苦你。”倾狂和凌傲尘也翻身下马,站在柳剑穹的面前,笑意吟吟道。
短短几个字便让柳剑穹打从心窝里暖起来,淡漠的脸上显出几抹可爱的红晕,嘴角一抿道:“能为太子效力,是剑穹的福分。”
虽然是真心话,但客套的话再说就生分了。不待倾狂问,便自行禀报道:“太子,一切果然如你所料,昨日,圣老想出城,被我军用大炮给轰回去,之后就不见有所动静,唯有魔圣天在过后不久便一直站在城头,现在他还在那里。”
点了点头,倾狂与凌傲尘同时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城楼上,果见魔圣天双目正紧盯着他们两人。
“呵呵,子风,看来你把堂堂的圣天公子给气得不轻啊!”凌傲尘无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紧牵着倾狂的手,清朗笑着道,俊逸的脸庞上带着宠溺的意味。
“呀!凌哥哥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又没做什么。”倾狂夸张地惊讶一叫,摊了摊手无比无辜道,随即面色一黯,重重叹了口气道:“哎,要说被气死的人该是我才对,是我技不如人而让洛水城失陷,落得个‘惨败而退’的下场,现在只能在城外随便找得‘地’安身而已,你说,明明打败战的我,他跟着生什么气,莫不是吃饱了撑着。”
这话她没确实没乱说啊!只不过这只是表面看来的战局,而实际嘛,大家心知肚明。
远远瞥见魔圣天沉静的脸庞越来越有破功的迹像,再见倾狂依旧一副‘我是失败者,我愧对国家’的颓然表情,身旁的凌傲尘和柳剑穹均是双肩一动,憋笑实在憋得痛苦,若不是他们一个是清雅内敛,一个不苟言笑,铁定会爆笑出声。
“莫倾狂,你还敢对本座说这种风凉话,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能杀了你,就算有傲尘,还有这些所谓的火炮和精兵,都阻挡不了本座。”雷霆般的咆哮声清晰地在耳边炸起,震得城头上的明炎兵还有土坡上的龙麟兵个个站立不稳,头昏耳鸣,胸口堵闷,几欲作呕,连柳剑穹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还真有将圣人逼疯的本事!连高深莫测的魔圣天都常常被她气得差点爆走,而且是越来越不经气了。倾狂暗自得意地笑着,清俊的小脸上却是无辜到了极点,灵动暮谕徽#擦似沧斓溃骸笆ヌ焓Σ饣翱烧媸谴蟠硖卮砹耍咎用髅魇窃诟韪绺绺刑咀约骸蝗纭Σ甘备先思宜祷埃鹚凳欠缌够傲耍故鞘Σ蝗荒敲创笊祷埃 墒腔嵯潘廊思业男⌒母蔚模咎邮翟谑鞘植痪诺模羰且皇北幌诺梅⒒瑁忠欢叮豢趴诺恼ǖ屯抢锖洌亩竿虮砘褂姓龀嵌己涞裟蔷妥锕恕!?
“你……”魔圣天沉静的脸色突地一变,瞬间黑得跟黑面神有得一比,负于身后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青筋不停地往外爆起,疯狂的杀意直往外冒,恐怖的气息压得城头上的明炎兵个个腿脚发软,均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奈何却始终移不开脚步。
虽然隔得远,但凌傲尘和柳剑穹也能清晰地感到那恐怖得骇人的杀意,瞳孔一跳,下意识地移却脚步,真气外放,一副随时准备挺身挡在倾狂面前的模样,反观倾狂,依旧随意悠闲地站着,半点也没有将铺面而来的杀气放在心上,似是笃定了魔圣天不会出手。
事实上,魔圣天也确实不会出手。意识到这一点,凌傲尘和柳剑穹渐渐放下心来,同时又目露无奈和宠溺的目光瞥向倾狂: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坏蛋,明明知道虽是两个人的闲聊,但以魔圣天的功力想要不被他听见怕是很难吧!这话里分明就是在嘲笑他堂堂一个圣天公子竟然那么不要脸偷听晚辈说话,至于这吓到她的话更是无稽之谈,摆明了是在警告人家,如果你敢出手,我就将你的军队全都给炸个稀巴烂。
后面的话虽是在警告魔圣天,但同时也在告诉他,若是倾狂愿意,现在她就能炸了整个洛水城。
气归气,魔圣天却还是很快地从倾狂的话中捕抓到两点信息,其一就是,她现在就能让他全军覆灭,但不知还有什么阴谋让她只围不攻,其二就是,她确实不止只是准备了这几架火炮,必然还暗中做了什么,否则单以几架火炮和几万精兵,是绝不可能轰炸掉城内的二十几万的大军。
魔圣天并不怀疑倾狂只是在吓唬他,因为他很肯定,莫倾狂是故意将这两点信息透露给他,她也不会蠢到对他用吓唬这个招术,最重要的是,这两点信息其实他自己早就想到了,现在只是得到确认而已。
倾狂与魔圣天都把时方当成是最强大的敌人,这样的敌人,一旦将其制住,就不能让他有缓劲的时间,否则败的将是自己。
他们都很明白这一点,所以魔圣天也早就察觉到,倾狂不会只是想将缺粮的他们困死这一招那么简单,否则她对于他们就不会用上‘杀’这个血腥的字眼了。
“明修师弟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好一招‘瓮中杀鳖’,就不知你准备怎么个杀法?”低吟半晌,魔圣天脸上的黑云尽散,魅惑浅笑,随意披散的乌黑长发狂肆地飘荡,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在冬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俊美无铸,邪气凛然,迷人得足以叫天下女子为之疯狂。
倾狂目光微呆地看得目不转晴,红唇微张,啧啧作响地大赞道:“太漂亮了,啧啧,师伯,你真漂亮,即使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也难以形容啊!啧啧……”边说还边摇头晃脑地看得似是快要流口水,就跟个单纯的花痴一样,谁能说她是故意呢!
‘噗……’凌傲尘和柳剑穹实在忍不住地噗笑出声,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已经够算是污辱了,还要再加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这明明是赞美人的话却是在暗笑魔圣天是个女人。
笑归笑,在瞥见倾狂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瞧,凌傲尘和柳剑穹心里就是一阵不爽,笑容也随之僵住,由其是凌傲尘,狠狠地往倾狂手心捏了一下,不爽地哼了哼,虽然知道她是故意在耍着魔圣天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尤其是看到她星眸里确确实实映着对魔圣天相貌的欣赏,更是大倒醋缸。
意识到身边的气氛不对,倾狂暗自吐了吐舌头,差点忘记她身边的人都有爱喝醋的,一个弄不好,随时都有可能醋海翻波。
“嘻嘻,凌哥哥别生气,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帅的天使。”回握住凌傲尘的手,倾狂可爱一笑,又转头,安抚柳剑穹道:“剑穹,你也是最有型的帅哥。”
简单而真心的两句话就浇灭了两人的醋火,同时幸福而傻傻地笑了起来。
反观魔圣天……哇,太恐怖了!
只见他完美的俊脸狠狠一阵抽搐,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脸庞上刚散去的乌云已经重新聚拢,而且绝对是狂风暴雨。
狠狠地吸进了好几口冷气,才将心里的怒炎给压下去,魔圣天扬起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怪异,桀骜冷笑道:“若是师侄没胆回答本座的问题,直说便是,何须顾左右而言他,至于师侄的赞美,本座心领了。”
想对她用激将法,真是……好高明啊!嘿嘿……倾狂扬起一抹怪桀的冷笑,笑得魔圣天心里没底……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