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江河搭话道:“秩儿弟弟,人家是说一百枚铜币吧?糖葫芦我小时候吃过,八十枚铜币一串,这边物价贵,卖一百也不出奇。”
诸葛秩傻眼,铜币又是什么,他不知道。
“秩儿,糖葫芦也好,豆腐花也罢,都是东荒凡人才吃的东西,他们有另一种货币,分别是铜板,白银,黄金,一百两白银可换一两黄金或一枚灵石,而铜币一千枚才能换一两银子,懂了吗?”
诸葛秩羞得把头埋进战月荛怀中,对面望仙楼包厢上,一飘逸男子听完全部,乐得哈哈大笑:“哈哈,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秩儿吃了个闷亏,估计又会乖上一阵子,去,打听下她的来历,难得有人能管束他,带着身边可省不少事。”
身后有人应声离开,不一会回来报告道:“五爷,此女名叫月荛,月族嫡支,夫君为北辰风云。”
飘逸男子听完沉吟道:“难道她就是爹说的秩儿机缘?烟儿,走,跟爹爹一起去拜会拜会,记住爷爷教你的话,众生皆平等,咱们诸葛世家不见得比别人高贵,你跟秩儿都是族中未来希望之一,莫做出自毁长城之事。”
“知道啦,爹爹,女儿可不是四姐。”诸葛青烟挽着父亲的手走入太白居。
那厢诸葛秩坐在战月荛腿上,大啖美食,边吃边吐糟道:“这熊掌真腥,汤一点也不鲜,这也叫嫩菇?比我奶奶还老,咬都咬不动。”
几乎被一道菜入口都被他评得体无完肤,偏偏声音又清脆响亮,上菜小二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黑,战月荛怕掌柜赶客,轻敲他脑袋道:“一分钱一分货,你给百灵石,希望掌厨做出价值一千灵石的菜是不可能的,懂吗?快吃吧,莫再批评。”
“可是姐姐,他们做的真的好难吃,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叫厨子做许多好吃的菜。”
诸葛秩目露期待,他是真心喜欢月荛,因为她以平常心对待他,该训就训,该宠就宠,就像爷爷。
战月荛含笑摇摇头,诸葛秩失望垂头,没注意到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信步走来的一对父女。
他们的穿着并不显得多高贵,然而与生俱来的气势,举手投足间却告知众人他们的不平凡。
男子走到战月荛身边,温和笑道:“秩儿,怎么装作没看见爹爹,都不喊一声。”
诸葛秩抬头,先‘狠狠’瞪了眼七姐,才闷闷不乐唤道:“爹爹。”
“那我呢,怎么没喊七姐我。”诸葛青烟蹲在他跟前。
哼,诸葛秩板起小脸不看亲姐,肯定是她把父亲喊来捉自己回去。
诸葛青烟不以为忤,拍拍弟弟小脑袋,歉然道:“在下诸葛青烟,吾弟多次蒙你相助,在此谢过,有空到天机谷找我玩。”
诸葛秩不快道:“哼,要找也是找秩儿,不是找你,臭七姐。”
男子宠溺地看着他的一双儿女斗嘴儿,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递给战月荛道:“在下诸葛宜修,人称诸葛五爷,此乃家族友谊令牌,你且收好,日后若有事需相助,可持此令及身份证明到天机谷或任何一间天机楼求助。”
令牌正面是一幅太极八卦图,反面是诸葛宜修名讳,最左下方刻着月荛两个字,接过手那一瞬,众人看她的目光饱含着欣羡和妒忌,恨不得此令主人是自个。
凡持诸葛家族友谊令牌的人,到天机楼消费均有折扣或者优先权,每个家族子弟一生只能发出三枚,不同地位的人发出的友谊令牌也不一样,嫡支正面刻的是太极八卦,而旁支视远近或是龟甲或是算盘。
而金色只有诸葛世家中域本家子弟才能使用,银色是分支,白色是四荒域嫡支,青色则是四荒域旁支,黑色则是天机谷外姓弟子。
诸葛世家是中域七大世家之首,多少人以持有诸葛家族友谊令为荣,战月荛怎么也没料到她只花区区几百灵石,就换来一块诸葛友谊令,离开太白居时,人还浑浑噩噩,然而下一秒却清醒得不能在清醒。
只听袖口传来危险到不能再危险的声音:“回客栈。”
战月荛乖乖租了间大院子,懊恼之余再
次怨恨当时脑短路。
走进房间,南宫轩文只看墨红一眼,它立马乖乖自动钻进宠物袋,妖兽有时比人类更敏感,盛怒的男人惹不得。
南宫轩文取出留影玉,咬牙切齿道:“我的王妃当真好样,为拍这个还弄得这么声势浩众,嗯,招招摇摇,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你到底是有多想让外人知道我南宫轩文戴绿帽?”
战月荛自知有愧,面对满脸阴霾显得十分暴燥的南宫轩文,即便是知道狂风暴雨即将到来,也激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扯着他的睡袍可怜兮兮道:“当时我被气到,哪有想太多。”
归根究底,还不是要怨他传来的木瓜诗。
南宫轩文贴着她的脸,阴着脸,鼻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么现在想到了?知道错了?”
战月荛点头,抬起眼皮看看他,又赶紧垂下,再抬起眼皮,如此番复数此,南宫轩文脸色由阴转晴,紧接着嘴角高高翘起,露出洁白的门牙。
“原来还是在意为夫的感受,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罚什么好呢?”
声名有没有传播,南宫轩文并不在乎,只想给眼前胆大妄为的小妻子一个教训,思索中,突然打个响指邪笑道:“有了,既然娘子喜欢拍这个,那再拍一次便是。”
战月荛可不会认为他大方到再请十二个男子再重演一遍,想起华夏盛行的写真照,一点式?三点式?她第一时间夺路而逃。
南宫轩文五指张开,掌中符纹喷出。
门依旧是那扇门,只是,她使多大劲儿都拉不开。
他法诀变幻,红霞一缕又一缕绽放,它如四方围墙,又如捕鱼网兜,将战月荛罩在里边,前后左右皆被困锁。
南宫轩文没理会战月荛的怒容和咆哮,床塌上那洁白的床单让他很是不快。
“怎么是白色,不衬荛儿肤色!”
手中灵力滂湃涌出,瞬间铺满整张床垫,将它染成艳丽的朱红。
带着满意的笑容,南宫轩文朝战月荛勾勾手指。
轻风吹过,一撕一拉下,战月荛的罩衫不翼而飞,紧接着是被襦裙……一件接着一件在她怒骂声中飞离,唯剩浅绿肚兜和亵裤。
“我的乖乖,不着急!”
一枚枚留影玉自动飞往它应在的位置,战月荛全身受制,在法诀变动下,‘乖乖’摆出南宫轩文想要的姿势,又羞又恼完成整个过程。
南宫轩文从中选出最好的汇集到一起,坐在床上,揽过仍无法动弹的她,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道:“来,咱们一起欣赏。”
在他的强迫下,战月荛酡红着脸欣赏完所有,入眼那一幅幅荡而媚的艳图,真不敢相信主角是她。
战月荛敢肯定,拍图过程当中,她绝对是用恨恨的目光看南宫轩文,为何留影玉中每一幅图眼神看起来都像渴求不满的闺阁怨妇。
她有那么饥渴吗?战月荛发现自己可以正常动了,她第一时间抓向南宫轩文手中的留影玉,要将它销毁,这么羞人的图片,决不容许保存。
“是不是觉得不够完美,想毁掉,我也是这么认为。”南宫轩文在一双吃人的目光中发表遗憾:“太单高了,就一个红色,咱们回院子再拍一次,嗯,有蓝天,绿草,桃花,场景一定很唯美。”
战月荛把留影玉砸碎,尖叫道:“不要。”
南宫轩文笑笑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脸色一变,怒骂道:“该死,怎么提前出发,是谁在坏我的事。”
他的身影开始变淡,变稀,变薄,最后消失在房内,再也找不到影踪。
战月荛吓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连忙进虚空界发布求购信息。
送走北辰无悔和北辰风云,守文守武看着空间那道渐渐合拢的裂痕,皆有志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守武道:“你说王爷这会心情如何,他一定没想到北辰那边对气运之说如此的重视,舞风圣人亲自破开虚空接爷孙到中域。”
守文道“还能如何,吐血三升呗,也不知道他那时在干嘛。”
两人的身份是侍仆,虚空接送是需要付出代价,
北辰家不缺侍仆,是以舞风圣人没有将他们一并带走,守文守武也并不在意。
真正在意的是月语薇,这些日子她以北辰风云奶奶的身份,忙进忙出招呼各世家来客,委实捞走不少好处,成为诸多世家的传声筒,每天想尽法子做好吃的哄北辰风云见客人。
在小世家中颇有名望,然而出发时,舞风武圣问要不要带上月语薇,北辰无悔一句不用将她打回原型。
破碎虚空一步千里,武尊阶就可以做到,但是说到自由带人离开,还是得武圣出手,晃眼不过半个时辰,北辰无悔父子已到达中域北辰家族封地。
北辰风云落地后,抱着爷爷的大腿道:“爷爷,困困,睡觉觉。”
北辰舞风是知道风云智商不足,摸摸他脑袋慈祥道:“好,睡觉觉,来,告诉祖祖,风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和床?”
“和爷爷睡。”
风云按主人的指示回答,舞风误以为他换了新环境又不熟悉,没再多说,命人将他们带到早备下的房间。
刚关上房门,南宫轩文就迫不及待从本尊眉心钻出,阴着脸道:“怎么回事?”
北辰无悔无奈苦笑道:“咱们在南荒不是借住罗府吗?罗家早些年在南荒买了座灵石矿,挖了十几年从来没出过极品灵石,就是上品也少得可怜,按当时买下价来算,是亏了大本,结果在咱们入住第三天,矿农们竟然挖出一枚极品灵石,当时罗家秘而不宣,结果一个星期前又挖出一枚,不知为什么这事捅了出去,北辰家那些人认为是风云带来的气运,迫不及待将人带回来。”
“狗屎,无稽之谈。”南宫轩文恨不得将建议者啖肉抽血剥筋,早知如此,就不会任由月荛摔碎那枚留影玉,害他连个想念都没有。
他蓦然想到一事,当即道:“爷爷,月语薇有没有跟着过来?她走了没?得快点把消息传给月荛,我走得突然,小荛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呢。”
“没有,我没要月语薇同来,这里又不是找不到寒月宫子弟,随便先找个人传讯就是,再不齐找舞风圣人也是一样,快到吃饭时间,第一餐接风宴应该会到场,到时让风云开口。”
月语薇这段日子借风云之便中饱私囊,让北辰无悔很是不惯,是以他没带上她,承诺可以做到,但给多大脸面,就要看自己的觉悟,整天把风云哄得团团转,看了就烦腻。
南宫轩文走了,战月荛的心又再次变得空虚,躲在客栈睡了三天三夜,才沿西入天妖山脉,轩文说二红的族地离混乱地带很近,还把方位告知过她,战月荛决定尊他走前所念,前去探望探望。
出了混乱地带,再翻两座山就是天妖山脉最西端,那里当年不曾被月语落改造,灵气贫乏,住的几乎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这里,不用防备太多,不知不觉中,战月荛以游玩的方式龟速向目的地爬。
越靠近天妖山脉,平民住宅越少,战月荛以为最后一座山是不可能住着农户,偏偏在山脚处看到两亩半活不死的农田,一对年约七旬的老夫妻在那辛苦翻种。
瞧那老翁,走路都不稳当,明显是生病了,还在辛苦推动身前的犁,他们连头拉犁的牛都没有。
“哎呀,老伴儿,小心。”
老翁一个趔趄,头重重往下栽,眼看就要砸重身前的铁犁,战月荛没多想,当即施展身法一步迈出,斗转星移瞬间来到老翁身边,扶稳他。
“好心的姑娘,谢谢你求了我家老头子,他还发着烧呢,说什么春雨贵如油,非要进田地,也不想想,你的老命没了,我这把老骨头如何活下去,呜!”老婆婆谢着谢着突然就哭起来。
战月荛叹气,从那批所谓垃圾丹药中,摸出一瓶适合普通人用的强身丹,连同几锭金锭银锭,一并塞到老婆婆手中:“我也帮不了什么忙,这是强身丹,看下给老爷爷服下有没有用吧,这些金银你们收下,拿去做点小本买卖,像卖点杂货之类,莫在种田地。”
老婆婆目露喜色,当场打开瓶盖喂丈夫服下一丸,战月荛生怕别人吃出问题,一直守在附近,幸好老爷爷服用后,气色红润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