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怒了,柳眉高高的飞起,真当她杀手之王是吃素的不成?
冷大杀手势要收复失地,一鼓作气将侵略小儿一举拿下!
她香汗淋漓的跨坐在上方,浓密的睫毛扇子一般卷翘着,将厢房内微弱的光芒间隔出一道道的暗影,稍稍一眨,似有细碎的光华溅了开来,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中,仿似浸了一层珠光,春华无限。
漫漫墨色青丝如藤蔓一般缠绕在香肩、美背、酥胸,婉转流泻,掩映了一抹瑰丽的海棠,珠圆玉润,玲珑生姿。
这副美景落在战北烈的眼里,直让他的心如战鼓擂动,那方才泄气的斗志再次昂扬。
战北烈也怒了,这母狮子,当他大秦战神是浪得虚名不成?
他最拿手的就是严守以阵攻城略地,什么都可以让……
战场之上,绝对不行!
一滴汗珠从战北烈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沿着喉结,锁骨,一直滑到结实的胸膛,闪烁着莹莹蜜光。
战北烈的鹰眸一丝一丝眯起,冷夏的凤眸一点一点挑起,四个乌溜溜的眼珠子对瞪着,在空气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绚烂火花……
两人互不相让,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就在冷夏雄纠纠气昂昂的准备进攻之时,白皙饱满的胸前,战北烈错愕的目光里,一朵姿态缱绻的芙蓉缓缓显现,娇媚的水芙蓉妖娆在一片雪白中,说不出的冶艳风华。
战北烈突然就被这水芙蓉给惊住,他方才昏昏沉沉竟把这事完全给抛在了脑后,此时骤然见到这久违的芙蓉花,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迅速伸出铁臂,禁锢住冷夏即将进行的动作,皱眉道:“媳妇,芙蓉……”
他现在是说不出的后悔和忐忑,若是冷夏因着他的作为而发生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战北烈甚至不敢想……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冷夏轻喘着气,言简意赅:“无妨。”
战北烈一愣,尚不明白这“无妨”二字是从何而来,铁臂撑起健壮的身子,阻止道:“媳妇,不行!不能……”
冷夏翻了个白眼,以实际行动表达出了她现在极度不爽的心情,玉拳猛然挥出!
起到一半的大秦战神,猝不及防被冷夏一拳打倒,轰的跌回床榻上,就在他呲牙咧嘴要制止冷夏的时候,一阵极致的愉快感觉触电般游走周身,理智一溃千里……
征战开始!
……
两人不知较量到什么时候,甚至连较量了多少次都记不得了,凶猛的攻击,彪悍的防守,攻击,防守,攻击,防守……
床榻“嘎吱”摇晃几欲散架,炙热的温度在这单打独斗的双人战场上弥漫着。
最后的结果是……
决心找回场子的冷大杀手,和坚决保持战绩的大秦战神,打了个平手。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两人,在经过了一番龙争虎斗全武行之后,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床榻上,湿濡的发丝相互纠缠着,熊抱着呼呼大睡,连战场都无力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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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厢房内,凌乱的床榻上,战北烈抱着冷夏睡的像个孩子,满足的咂了咂嘴,一副在睡梦中都餍足不已的舒爽模样,浑身都透着股爽气。阅读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鹰眸迷茫的眨了眨,尚且处于迷糊状态。
触手温软,怀里那满满的细腻而顺滑的触感,仿若一个重拳砸向了他的脑子!
战北烈猛然低头!
好梦正酣的冷夏,细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投下一个刷子样的阴影,朱唇微微抿着,黑发如墨般晕散开来,肤白若雪,腮染红霞,正以一个极度缠绵的姿势,埋在他的怀里。
汹涌的记忆顿时充斥了脑海!
战北烈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的一刻,霎那间,昏暗的房间内像是照进了无数的阳光,光线璀璨落进了他的心里,赶走了一切阴暗的小乌云,豁然开朗。
他的唇角“咻”的翘了起来,越翘越高,越咧越大……
等到那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鹰眸弯成了一个深深的月牙,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舒展着,不自觉的傻乎乎笑了半响,战北烈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清醒了!
一双黝黑如墨的鹰眸,定定的锁住眼前的美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这是梦境。
他将冷夏躺着的胳膊,再紧了紧,整个儿的将她圈进怀抱,然后望着,傻笑。
冷夏醒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笑成了二百五的俊脸。
战北烈憨憨傻傻的望着她,张开一口洁白的牙齿,发出了一声尾音千回百转,满含了荡漾气息的:“媳妇……”
冷夏的牙齿酸了半截,真心觉得这人只差在地上打个滚儿舔舔毛了!
唔,说不定还能摇几下尾巴。
她她破颜一笑,伸出双臂缠上战北烈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在他的唇角啄木鸟般印下一吻,方要离开的唇被猛然摁了回去,他火热的掌心抚在脑后,加深了这个浅吻。
唇齿交缠,舌尖灵巧的划过对方的口腔,如同电火相击的刹那光华。
随着这个早安吻渐渐的加深,冷夏就察觉到到了问题。
纤细的柳眉一挑,感觉到这人再次斗志昂扬……
心中大叹,五岁就看春宫图的男人,果然了得!
就连她都不得不感叹战北烈的精力,两人带伤上阵,如今她的全身都仿佛散了架一般,满身的重伤没有一处不是疼痛入骨,可这个人,竟还精力充沛如斯!
打了鸡血一样!
冷夏的小心肝儿不由得颤了颤,玉手抵住战北烈结实有弹性的胸膛,推了推。
战北烈离开了她的唇,双目中燃烧着灼灼火光,直看的冷夏身上的伤又痛了几分。
她伸出粉嫩的舌,沿着双唇卷了一周,这极具暗示性的火辣表情,直让大秦战神目露精光,心潮澎湃!
就在这澎湃中,冷夏眨了眨眼,勾起唇角,缓缓道:“饿了。”
战北烈胸腔中烧着的火,“刺啦”一下,被这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宽阔的双肩顿时耷拉了下去,可怜兮兮的瞄了冷夏一眼,垂着脑袋爬了起来。
就在冷夏那为数不多的内疚感,小小的发作了一下的时候,只见大秦战神后脚一蹬,仿佛一头爆发力十足的豹子,猛然跃起扑向了目瞪口呆的她!
唔,媳妇是老子的媳妇……
媳妇饿了,老子当然要负责喂饱!
冷夏被这人激起了火气,杀手之王的尊严不容践踏!
她身子一拧,瞬间脱离的战北烈的掌控,整个儿的压了上去,冷冷道:“谁怕谁?”
战北烈好看的眉毛斜斜一挑,鹰目中隐了一丝得逞的笑意,餍足的舔了舔嘴唇。
不管怎么吃,重点是吃了就成!
大秦战神的名号,自然不是吹出来的,用兵之道,抚士贵诚,制敌贵诈,这十二字方针被他在战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论是哪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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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秦战神吃饱喝足,将媳妇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之后,冷夏已经翻着白眼瘫软如死鱼了,把一张累到泛白的俏脸埋在臂弯里,没一瞬就陷入了沉眠。
在冷大杀手睡着的前一刻,脑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这种事,真的没必要较真儿……
战北烈神清气爽的下了床,此时才有时间打量这个房间。
厢房设了窗子,却没有几丝光亮透进来,房内桌椅床榻屏风衣柜等,一应物品俱全,质料上乘,含着几分沧桑的气息。
他从地上捡起了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身走向了房门,伸手推开,入眼所见就是那座鬼斧神工的宏伟大殿。
战北烈依稀记得他们匍匐在满是冰层的阴寒小道内,后来伤势加剧,喷出一口血,就模糊了意识,此时却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在一瞬间已经将事实猜测清楚,远远的望着床上熟睡的冷夏,唇角缓缓的弯了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充斥着心间。
战北烈出了门,在外面的每一个地方察看了一遍,才回到房间。
铁臂一伸,打横将冷夏抱起,迈着大步朝温泉走去。
冷夏的重量极轻,此时睡的煞是香甜,仿若一只慵懒的猫伏在他的手臂上,从未有过的安静乖巧。
战北烈将脑中那不可思议的想法给摇晃了去,错把母狮子当猫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他的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舔舔毛茸茸的爪子,摇身一变,凶悍的扑向猎物!
想想这持续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的战场吧!
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有常识,哪家的姑娘不是脸红羞涩垂眉低首讷讷不能言?
只有他的媳妇,在恩爱的时候都要争个上下,挟着霸道狠辣的彪悍气势,如怒江,如奔雷,如霹雳,纵横驰骋,一往无前!
那力度,那速度……
战北烈砸着嘴摇了摇头,一脸的自豪与感叹。
温泉内热腾腾的水汽弥漫着,一片氤氲,泉眼汩汩的冒着泡,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战北烈珍宝一般的抱着冷夏,将她的周身细致的清洗干净,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贴心服务,绝无死角!
自然了,在这个过程中,大秦战神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神荡漾,隐忍着做完这一切,将媳妇擦干了抱回房内,盖好被子。
在地道内已经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他隐隐记得昏迷的时候,媳妇给他喂过吃的,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
方才他已经将大殿整个儿的都搜索了一遍,并未找到一丁点的食物,可怜大秦战神练习了那么久的厨艺,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战北烈又不由得感叹他媳妇的彪悍,这么高难度的事,母狮子都能完成!
他起身在冷夏的鼻尖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拉过张椅子,就那么坐在床前,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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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醒来后,听到战北烈的感叹,奇道:“你没看见厨房的地上,有蛇么?”
战北烈自然是看见了的,却也怎么都没将那个和食物联系在一起,地道内的时候,冷夏就曾说过,蛇肉有多好吃,他只当那是在紧张的气氛中调剂心情的一句玩笑,哪曾想……
哪曾想……
战北烈胃里一阵翻腾汹涌,酸水儿一阵一阵的往上冒。
他极尽全力的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点头道:“原来如此。”
冷夏翻了个白眼,看这人的样子,就是接受不了的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全蛇宴,能吃的也不过是常见的那些,鸡鸭鹅猪肉。
而且蛇一向被认为是阴冷的动物,更是没有人会吃。
其实不说是吃,就连她养了一条青花蟒小青,也是极怪异的一件事。
她决心给这没见过世面的露上一手,长长见识,摩拳擦掌的从床上爬起。
睡足了的冷夏,周身的肌肉休息了过来,这一动,浑身就酸的要命,她将战北烈扯烂的衣服重新穿上,撸起了袖子,大步朝外走去。
无奈,战北烈只好跟上。
冷夏走到一半,又回身将他放在桌上的剑拿起来,当空晃了晃,对表情古怪仿似便秘一样的战北烈,解释道:“烤蛇的!”
大秦战神这下是真的觉得便秘了!
男人都将自己的武器看的极重,这把重剑跟着他已经多年,披荆斩棘征战沙场,一路有它陪伴。
甚至可以说它就是战神的兄弟!
现在却被冷夏拿来当烤蛇用的叉子,战北烈真心觉得,如果剑也有魂,这会儿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到了厨房,瞧着冷夏那娴熟的动作,就知道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干了,战北烈欲哭无泪,奈何冷夏烤的兴致勃勃,他也只得再为那“兄弟”掬了一把辛酸泪。
当蛇肉被冷夏串在剑尖上,烤的焦黄酥嫩,香飘万里的时候,战北烈直接把那什么狗屁兄弟给一脚踹到了喀达什雪山,鹰目放射着灼灼光芒,吞了吞口水。
冷夏望着他那大型流浪犬陡然遇见食物的眼神儿,笑的骄傲,将烤好的蛇递给他。
随着手臂的大幅度动作,她胸前被战北烈撕裂的衣服,再次敞开了几分。
战北烈接过蛇肉,剑眉一皱,沉声说道:“怎么这个纹身还没散去?”
冷夏低头看了看,随口道:“以后都不会散去了。”
战北烈啃了一口蛇肉,果然是迷迷糊糊的印象中,那个香美的味道,直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才不解的朝冷夏看去。
他们几乎每日都在一起,没有道理母狮子知道了这件事,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冷夏乐了,勾了勾唇角,慢悠悠的说:“慕二告诉我的。”
这话落下,大秦战神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开始磨牙……
这个纹身难道是慕二给他媳妇纹上的?
战北烈忍住内心滔了天的疯狂咆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才问道:“唔……他怎么知道?”
冷夏忍住笑意,正色道:“慕二的原话是这样的,师傅,转告,芙蓉,娘亲,嫁妆。”
战北烈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十个字拼凑,得出了完整的意思:师傅让我转告你,芙蓉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
既然是嫁妆,又是她娘亲留下的,那自然是对身体无害,只有在动情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圆过房后,也就不会再消失了。
知道了这狗屁纹身对冷夏的身体没有损害,并且和慕二无关,战北烈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在心里将慕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丫的二愣子,话都说不全乎!
不对!
战北烈一寸一寸的缓缓抬头,在昏暗的空间内露出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的阴测测……
他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里挤出:“媳妇,你早就知道了?”
这危险的气息透过话语直逼冷夏!
冷大杀手顿觉毛骨悚然,立马将道义丢去了一边儿,把悲催的慕二给卖了出去,话说的格外溜:“我也是从东楚军营走前的两天才知道的咱们总不能在人家的军营里圆房吧后来就是在路上了更是不方便再到了赤疆连续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有时间圆房呢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要给你个惊喜的真的再说慕二如果早些告诉我咱们早些就能圆房了所以这事真不赖我!”
冷夏一口气将这话说完,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增加说服力。
战北烈沉吟了一阵,还真是这么个事。
他本来也不会真的生冷夏的气,这时候有了借口更是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慕二。
好你个二愣子,故意把这件事给瞒着,不让老子圆房!
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就咬牙切齿。
冷夏终于良心发现了一点,帮着慕二解释了一句:“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忘了。”
大秦战神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进火上……
他的性福,就这么被人忘了!
只觉得心里那团火比起这“噼啪”燃烧的篝火,更是旺盛!
忘了?
忘了!
他妈的竟然是忘了!
战北烈为着这个理由,几欲暴走,一张脸顿时变成了锅底,头顶“呼呼”的冒着青烟,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再也忍不住心底将慕二一刀一刀剁吧了的**,仰天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咆哮,震的整座地宫内的灰尘齐齐飞了起来。
“天杀的二愣子,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