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没有我,恐怕周芍药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啊。”
小红一看打感情牌不行,索性换成了威胁。
她以为仗着自己是洛倾音“救命恩人”的身份,就能够耀武扬威的,拿到的钱起码也得有一千万两吧!
洛倾音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笑她的天真。
小红只记得把周芍药的计划泄露给了她,但小红却忘了,以一人之力对抗那十几个乞丐,最后还获得了完胜的人是她洛倾音自己。
换种方式说,有没有小红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周芍药一定怎么也想不到,到最后背叛她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亲信的丫鬟。
这些话洛倾音也懒得和小红再说,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小红的面前。
“要与不要取决于你,记得等会儿把账结了就行。”
随后,洛倾音端起茶壶,完全不在意形象的将其一饮而尽,走得十分潇洒。
唔,她随便点的茶味道怎么和帝烨冥府上的白兰茶这么像?
洛倾音离开后,小红越想越气愤,一把抄起那张五千两的银票,而后把它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才五千两,打发叫花子呢?
“这位客官,您是否需要结账呢,还是说想要再点些别的小菜?”
店小二看小红一个人在那里坐得挺久的了,嘴里还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不由得走上前去问道。
小红直接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结账!”
“好嘞,一壶茶,一盘瓜子,一共是四千九百五十一两,就算您四千九百五十两吧。”
“什么?!”小红惊得一跳蹿老高,“这么点东西居然收四千九百多两,你们这是黑店啊,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官府告发你们去!”
店小二一听“黑店”这两个字顿时就不乐意了,连音量都提高了不少道:
“客官,您点的这壶茶可是九州茶谱中排名第二的白兰茶,平常都是一些大人物来小店这里招待他们贵客点的,一壶价值四千九百五十两,不信的话这里还剩点杯底儿,您可以找懂行的人看看,看看小店到底有没有在坑你。”
店小二还不忘记拿起洛倾音之前喝的那个杯子,里面刚好还剩下了一点点茶水,小红顿时气的脸都绿了,双耳都直往外喷气。
实际上,店小二口中所说的“小店”也不小,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的话,都可以相当于一个五星级酒店了,所以会有这种茶,其他人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无奈小红今日是第一次来,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是洛倾音随手一点的。
周围人纷纷向这边投来了打量的目光,议论个不停。
“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这还看不出来吗,估计是结账的时候付不起钱,还说这家是黑店,要告官府呢!”
“没钱居然还敢这么猖狂?”
小红听着耳旁的议论,本来是绿绿的脸色就和调色盘似的红黑白绿变换个不停。
“谁,谁没钱了!”小红大喊了一声,又将那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了桌上,“五千两,结账。”
“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吗。”
店小二毫不犹豫的拿起银票,冲着着有光的地方用手指弹了弹,确认真假。
在店小二拿走银票的那一刻,小红的心在滴血。
她的五千两,她用来赎身的银子,居然就这么没了,没!了!
然而更悲剧的是,当她慌慌张张拿起茶壶想要尝一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已一滴不剩。
她花下巨款买的茶,居然连一口都没喝到!
“啊啊啊,这个狡猾的洛倾音!”
小红,猝。
“阿切!”
此时正走在大街上的洛倾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酸红的鼻尖一脸不明所以。
“真是奇怪,谁骂我呢?”
不过洛倾音紧接着掐指一算,洛家欠她的那几抬嫁妆钱归还的期限差不多要到了,但洛家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看来还真需要她亲自出马一下了,不给他们一点儿“助力”,他们还真是不知道主动啊。
然而在旁侧的另一家酒楼中,在二楼的位置上,有一双眼睛对着洛倾音的方向时隐时现。
“主子,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看着那个一直蹲在墙角处偷窥的人,不禁扯了扯嘴角。
主子啊,你的形象何在?
这么蹲着真的好吗!
“切。”
帝烨寒嘟囔了一声,站了起来,不过蹲了这么久,腿确实有些麻木。
“她就是和三哥成亲的那个女人?”
墨染应了一声道:“回主子,她叫洛倾音,曾经是左相家的嫡女,而现在是三王爷的王妃。”
“什么嘛,除了相貌之外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三哥居然会容忍这种女人住进邪王府。”
帝烨寒双手环臂,满脸不情愿,他在回帝都的途中,已经听到了关于帝烨冥和洛倾音之间的种种传闻。
世人都说帝烨冥对待洛倾音是与众不同的,但他却不信。
一向对于任何事情都只那么冷淡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一天对一个女人上了心。
“主子,三王爷也不傻,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就别担心了吧。”
其实墨染更想说的是,主子啊,你还是个孩子啊,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吧!
“不行,本皇子可不放心,万一三哥是被她给一时鬼迷了心窍了呢。你等下随本皇子进宫一趟,本皇子有件事情要拜托父皇。”
看着帝烨寒一脸阴测测的笑容,墨染怎么感觉他现在全身上下这么冷呢?
洛倾音去了洛家,那里的景象依旧,只是与她没离开洛家的时候不同的是,门口那两个守卫看见了他,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吓到腿软。
“快快去通报相爷,就说那废……啊呸,三王妃来了。”
其中一个守卫的一句废物花痴险些脱口而出,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偷偷瞥了一眼洛倾音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在意,他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洛倾音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洛倾音了,她虽然已经被洛家除名,但却摇身一变成了洛家的债主,随口要个钱就能把洛府掏空。
“啊好好好的。”
进去通报的守卫一激动竟然直接绊着了门槛,摔了个大马趴。
洛倾音有些不忍直视,她难道有这么可怕?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个,王妃……”
守卫刚想拦住她,却在与洛倾音对视一眼之后,怂成一团。
麻油,这个眼神太可怕,他想回家找麻麻!
之前去通报的那个守卫跑得一路火花带闪电,好不容易到了正厅,跪倒在地,膝盖与光滑的地面摩擦摩擦,出溜了出去。
守卫心里苦啊:为什么每次倒霉的只有他啊。
“放肆,你这是干什么呢!”
洛兼仁吓得差点连筷子都扔了。
此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洛兼仁,李雨柔,洛婉莹以及洛兼仁的各种小妾们正在大厅中吃饭。
不过李雨柔自认为自己作为洛家的唯一女主人,身份高贵,自然不是那些妾室能比得了的。
所以她才不会和妾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是和洛兼仁一起在那张最大的桌子上吃饭。
上面的菜式各异,堆满了整张桌子,但依着李雨柔的饭量,她每道菜最多夹一口就不吃了,到最后剩下的菜就会全部被倒掉,十分浪费,虽然她本人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而洛兼仁又要节省洛府的开支,这就导致了李雨柔吃不完,小妾们吃不饱,只能在晚上偷偷的开个小灶,前提是还能给的起夜间巡逻守卫们的赏钱。
小妾们早就心生不满了,觉得这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但是她们却无一人敢开口埋怨,因为她们知道,这是李雨柔用来打压她们的方式之一。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叨扰本夫人吃饭。”
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气愤,当李雨柔看见自己衣服上的那块从筷子上掉下来的红烧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奴才不长眼,是奴才不长眼!”
“嘭嘭嘭!”
那守卫连续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因为他们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别看李雨柔平常在有洛兼仁在的场合,是一副柔柔弱弱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在私下里却完全不把他们这些下人当成人来看,甚至他们在李雨柔眼里活的连一只狗都不如。
虽然磕了头道了歉,但李雨柔却并不会接受,而是转过去看向对面的洛兼仁,用嗲里嗲气的语气道:
“相爷,你看看这奴才,弄脏了妾身的衣服不说,连道歉都如此的没有诚意,这可是人家昨日才取回来的新衣裳,蜀锦了料子,要一千两银子呢。”
蜀锦是蜀国的特产之一,价格昂贵,染上了油渍分分钟跪
一千两?
门外的洛倾音闻言,脚步一顿,冷嗤了一声。
洛家欠下了她这么一大笔钱,恐怕都要以黄金为单位算了,李雨柔还是这么铺张浪费,是因为怕洛府钱太多花不完吗?
洛兼仁放下了筷子,一想到他的一千两银子又要飞了,心里就堵的慌。
他现在东求西借的去凑钱,恨不得平常走路的时候都要把头低到裤裆底下了,李雨柔可倒好,穿金戴银丝毫不误。
“行了,谁让你吃饭的时候还要穿着新衣裳。”
“人家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时时刻刻都要把自己弄得漂亮,穿得高贵优雅一些,这是给你长脸啊,要不是为了你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李雨柔每次都是同样的理由,洛兼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而跪在地上的守卫瑟瑟发抖,甚至于都把洛倾音来了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如果真的要他赔一千两银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千两银子怕是攒半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啊。
再加上洛兼仁前些日子还削减了他们的俸禄,攒出一千两银子的这件事情恐怕还是挪到下辈子再说吧。
“相爷,这么笨手笨脚又没有眼力见的守卫还留着他做什么,依妾身看还不如直接把他卖到犯奴场,兴许还能捞一笔银子,再让妾身去买一件新衣裳去。”
“夫人饶命啊,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您让奴才做牛做马都行,就是千万别把奴才卖到那种地方去啊!”
又是几个响头,那守卫已经是头破血流。
那犯奴场是什么地方?
有本事的,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活。
没本事的,竖着走进来,幸运些的被横着抬出去丢进乱葬岗,不幸的直接当场被那里的毒兽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啧,想不到洛家在吃饭的时候竟然如此热闹啊。”
洛倾音漫步走来,从容不迫,那散漫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她这是在嘲讽还是在感叹。
在原主残存的记忆里,洛倾音能知道,这是原主生前最想来的地方,也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地方。
原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饭,哪怕只有一顿就好。
可是洛兼仁却说吃饭的时候若是看见原主会让他反胃,所以原主只能抱着剩菜剩饭,独自坐在一个小角落里面偷偷哽咽。
洛兼仁一个手抖,筷子彻底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
洛倾音的到来,宛如噩梦般的降临。
他还以为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甚至还侥幸的想,只要他不主动提,洛倾音就会彻底把这件事情忘记。
“债主找上门,懂不懂?”
洛倾音用手撩起额前的碎发,从一侧抽出一把椅子甩到了大厅的正中间,“duang”一声落地,顺势坐了上去,双肘搭在了两个扶手上,十指交叉在一起,动作连贯丝毫不拖泥带水。
洛倾音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看楞了的几个人,唇齿轻启,痞气十足:
“洛大人是不是还欠我什么东西没有还呢?”
“什么东西啊?”
洛兼仁强行装作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但他早已汗流浃背。
“前几天答应过我,要归还我剩下的那几抬嫁妆的人,是狗吧?自己汪汪了些什么,连自己都忘了?”
洛倾音变着法儿的骂人,洛兼仁顿时脸色一沉,索性也不再和洛倾音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了。
“不就是几抬嫁妆嘛,你着什么急,催什么催啊,本相一个偌大的洛府,难道还缺你那区区几抬嫁妆的钱?”
一旁的守卫汗颜:这么硬气,有本事你别削减我们的俸禄啊!
洛倾音直接冲着洛兼仁伸出了手心,洛兼仁狐疑的望了她一眼道:
“干什么?”
“还钱。”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众人心头一凛。
能有如此强大气场的人,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他们都不相信,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前,洛倾音还是个被世人所讥笑的花痴丑女!
而就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仿佛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李雨柔一听到“还钱”二字便立刻急了眼,这些钱她自己还花不够呢,凭什么要给洛倾音?
“不行,本夫人绝对不同意把钱给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不找你要养育费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想找我们要钱,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你娘的嫁妆又如何,是本夫人先拿到手的,那就应该是属于本夫人的东西,我归还了你这么多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做人别太贪心,要懂得收敛,不然啊,呵,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找地方哭去吧!”
“说完了?”
洛倾音掏了掏耳朵,就好像刚刚有一堆垃圾进入了她的耳朵里,让她十分厌弃。
关于李雨柔和洛兼仁,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总之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帝烨冥面前怂得跟个三孙子似的,在别人面前就变成了瞎逼逼还不怕遭雷劈的内种。
洛倾音的态度太过于冷淡,让骂骂咧咧的李雨柔根本无法再骂下去了,只是略微僵硬的点了点头。
“还钱。”
再次伸出手,洛倾音重复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
李雨柔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敢情她刚刚说了那么一大推都是废话?
不得不说,李雨柔真相了。
看着洛兼仁依旧没什么动作,洛倾音早就已经耐性全无。
“那好吧,看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消极,那不如我采取个积极向上的方式吧,拿着有关于当年我娘出嫁的记载,全权交由大理寺处置,如何?”
洛兼仁内心顿时:神tm积极向上的方式!
大理寺可是个铁面无情般的存在,而且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由大理寺处理,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财产纷争问题了,一旦罪名成立,他就很有可能会受牢狱之灾啊。
然而李雨柔可并不是这样想的,她站起身来,端起了贵妇人的架子,神情十分傲慢:
“有本事你就去啊,本夫人就不信大理寺的人有那胆子来抓太子妃的母亲,我女儿你知道吗,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是吗,那音音还是本王的女人呢!”
洛倾音的一句“那就走着瞧”还没有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如一股清泉流入心间,滋润了那颗干枯的心。
随后,洛倾音的头顶处落下一片阴影。
“我一个不留神,你又出去乱跑了,嗯?”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边,属于男人独特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间,使得洛倾音垂下了眼帘,圆润如珍珠的耳垂微微发红。
“咚——咚——咚——”
她的心脏忍不住加快了跳动的速度,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洛家?”
洛倾音岔开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想帝烨冥解释其实她并没有乱跑。
但即使是她没有解释,帝烨冥也都懂。
帝烨冥靠近洛倾音的侧脸,薄唇贴在洛倾音的耳畔,撩人的嗓音如同拨动了洛倾音心里的那根琴弦。
“护卫来通报说你和一个女子出了王府,我不放心,就想过来看看,结果刚好看见你进了洛府。”
“这样啊……”
洛倾音低下了头,想要遮掩她的不自觉。
帝烨冥靠得她太近,这样的动作羞于启齿,但她却有些莫名的喜欢。
喜欢到,一想到若是帝烨冥也会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动作,她就会有种想要把人掐死的冲动。
而就坐在对面的洛婉莹,瞬间,一记暴击!
拿筷子疯狂的杵着盘子,恨不得要把盘子戳出两个大窟窿来。
洛倾音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邪王殿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洛婉莹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朝帝烨冥扭着腰肢走去,笑得一脸谄媚。
“小女恭候邪王殿下驾到,邪……”
帝烨冥直接丢给了她一记如尖刀般尖锐的目光,剩下的半句话顿时被洛婉莹噎在了嗓子眼里,卡着出不来。
“滚。”
冰冷的语气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霸道,泪水瞬间充满了洛婉莹的眼眶。
不是说女人哭的时候,男人都会心软吗?
她不仅要哭,还要哭中有媚。
“殿下,别这样嘛~你是知道人家的心意的,干嘛这么绝情嘛~”
洛婉莹语气娇媚,带着轻轻的喘息,将一根食指放入口中,不断吮吸,做着抽离似的运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凡是看见她的人,都在心里直呼辣!眼!睛!
但洛婉莹却以为,这样的动作,任凭哪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她的吧。
可三爷是什么人?
只要让他动动小指,就能把你给秒秒钟捏死的人!
帝烨冥皱了下眉头,心里止不住在问,什么心意,这个丑女人到底是谁,他见过吗?
不过他敢打赌,这么恶心的人他一定不曾认识!
不过他媳妇还没让他动手,那么他就先暂且忍一忍吧。
帝烨冥直接别了脸,满眼都被她的小音音给装满。
唔,果然还是只有他媳妇最好看啊。
见自己被帝烨冥冷落,洛婉莹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以为帝烨冥这是在害羞,是开始对她有意思了,要不然为什么这次没有把她一脚给踹出去?
洛婉莹变本加厉,翘着兰花指的手慢慢靠近帝烨冥的俊脸。
帝烨冥的太阳穴直突突,不行了,他忍不了了,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他的右脚移了移,可还没等把洛婉莹踹出去,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洛倾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起,硬生生的将洛婉莹的手腕扭断!
洛婉莹的表情痛苦到开始扭曲,甚至痛到连尖叫都喊不出来口了。
面对如此残暴的一面,某个罪魁祸首看着被自己往相反的方向掰成了九十度角的手腕,却轻描淡写了一句:
“不错,连个线,以后你做数学题就不用画直角三角形了。”
洛倾音的嘴里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像丢垃圾一样将洛婉莹甩到了一旁。
还没从断腕的痛苦之中缓过来的洛婉莹受到了二次冲击,痛到昏厥。
洛倾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暴躁,总之就是很暴躁。
“洛大人,麻烦告诉你的女儿,让她自重,多谢。”
洛兼仁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腿软到站不起来。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上一次,他的胳膊也是被洛倾音这么硬生生的给扭断的!
洛兼仁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的手臂生疼,连吩咐下人把洛婉莹抬下去的命令都说得结结巴巴。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帝烨冥牵起洛倾音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吹,声音柔软到简直能把人给融化掉。
“疼不疼?下次这种事情让我来就好了。”
众人晕。
明明你媳妇才是打人的那一个好不好,又不是被打!
“不,不疼,又不是扇巴掌,何况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洛倾音收回了手,咬了咬下唇。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喜欢上这个男人,并且把他吃干抹净了。
于是乎,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洛倾音扑倒的三爷,殊不知洛倾音此时此时正在想着如何把他反扑倒。
“三王爷,你怎么来了,真是的,这外面的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洛兼仁怪嗔了一句,笑到脸部僵硬,和方才对待洛倾音吹胡子瞪眼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洛倾音早就看习惯了,也懒得去揭发他,只是帝烨冥浓黑的剑眉一挑,一句话像是带着一阵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去。
“本王若不来,怎么知道你们竟然在这里合伙欺负本王的女人,你们还真当本王是个摆设?”
洛兼仁差点儿就给跪了,他们倒也想欺负洛倾音,可是也没那个本事啊!
洛倾音不欺负欺负他们,他们就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王爷,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哪敢欺负您的王妃啊!”
“难道是本王的王妃在欺负你们?小心本王治你们个诽谤之罪!”
洛兼仁:欺负有罪,不欺负还是有罪,这天没法聊了……
“爱妃,你自己说,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帝烨冥背对着洛兼仁他们,冲着洛倾音疯狂暗示。
洛倾音秒懂,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这个腹黑男啊……不过倒也正好合她的口味。
眼泪说来就来,洛倾音皱着一张小脸,“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呜,他们欺负窝,说好的要归还给窝嫁妆,结果他们索话波算素,还骂窝,还说要打窝,把窝丢进荒野里面自生自灭,唔窝好蓝过,好委屈啊。”
帝烨冥顿时脸色一黑,“洛兼仁,这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兼仁就差儿点跪下来冲着洛倾音磕头叫小祖宗了,这后半句话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冤枉啊,王爷,老臣真的没有啊。”
洛兼仁跪倒在地,其他的人也自然要向帝烨冥下跪行礼。
笑话,除了到现在还坐在椅子上哇哇直哭的内位,帝烨冥站着,他们谁还敢再坐着?
帝烨冥一双精致的凤眼眯成了一道弧度,只是低着头,不抬头对视,就能感受到来自这双眼眸的威严。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是本王的爱妃在撒谎咯?”
“老臣不敢,只是老臣真的没有像王妃口中所说的那样对待她啊。”
李雨柔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妾身没说要打王妃,更没说要把她丢进荒野里面自生自灭啊。”
“哦?那你就是骂了她咯?”
洛兼仁:“……”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洛兼仁简直想握了颗巨大的草了,要是现在给他一个棒槌,他八成就能日天日地日大海了!
“不不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李雨柔慌忙摇了摇头,她这个嘴啊,真的是!
然而洛倾音却“哭”得更加汹涌澎湃了。
“呜呜呜,不活惹不活惹,他们都欺负窝。”
不就是演戏吗,对于洛倾音而言那都是些小意思。
她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偷偷潜入要刺杀目标人物的身边时,这些人还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呢。
“乖,不哭了。”
帝烨冥用拇指将洛倾音眼角的泪珠拭去,虽然他知道这丫是装的,但心里还是不禁泛起了几抹心疼之意。
凡是让她伤心难过的人,都不可原谅!
再度转身,帝烨冥眸中的温柔被凛如冰刃的冰寒所取代。
“洛兼仁,你还记得你几天前在洛府的门前答应过本王些什么吧?”
“自然……是记得的”
十七抬嫁妆,没有东西,可以折合成银子金子赔给洛倾音,限期三日,而他提出来的唯一一个条件便是,和洛倾音断绝一切关系。
“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吧?”
Wωω▪тt kān▪C〇 洛兼仁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把心一横:“你,去账房把那些金票银票取出送过来,动作快点。”
洛兼仁所说的“你”,便是还跪在地上请罪的那个守卫。
“是,相爷,不过需要拿多少?”
“都……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