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茜抱着地上的白素雪,看着木棉道:“木棉,对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哪里能听出道歉的意思。
一边的木棉也没有退缩,迎着苏茜茜的目光道:“苏姨娘,你没有对不起木棉,你对不起的是,已经逝去的夫人和曾经弱小的小姐,曾经夫人如何待你,想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可是夫人去世,你却这样对待小姐。”
犀利的语言刺激着苏茜茜道:“难道你良心不会不安吗?木棉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最起码的良心,木棉还是有的,你的这声对不起,我也接下了,只希望你们往后,不要在为难小姐。”
强忍着心中的怨恨和愤怒,苏茜茜将脸迈向一边,不再搭理木棉。
白傲雪嗤笑一声,看着白戚威道:“父亲,今日之事便如此吧,傲雪也累了,想早些回去歇息了,如果父亲希望,傲雪能嫁进五王府,那么父亲最好管好府里的阿猫阿狗,不要在来傲雪这里惹事,这样,或许傲雪在相府的这段日子里,也能清闲一点。舅舅那里,父亲也会少头疼一点。”
白戚威知道,自己这次算是亏大了。
虽然对白傲雪有诸多不满,但听了白傲雪的话之后,他也知道现在只能任由白傲雪离开,这次就算是他吃了哑巴亏了。
“对了,父亲你还是趁早去找医师,来看看你的手吧。万一来晚了,父亲这手废了可不好呢,承袭王朝的丞相,连笔都拿不了了可怎么好呢,你说是不是啊父亲?”白傲雪“好心”的提醒道。
白戚威感觉到了手臂的疼痛,虽然不相信有白傲雪说的那么严重.
但以防万一,白戚威狠狠一甩衣袖,不管苏茜茜母女,带着一众侍从,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白戚威离去,苏茜茜眼中名为希望的光芒,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
白傲雪也懒得在和她们母女俩个计较,反正来日方长。
“苏姨娘,希望你能好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次,傲雪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特别是妹妹,姐姐这次就先饶过你吧,想杀我,奉陪。只是不希望你们丢了性命。”白傲雪睥睨着苏茜茜母女淡淡道。
说完便带着木棉和香雪慢步离开了小院。
院子里的仆从,都自主的让开道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让木棉不禁乐了,大笑着道:“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啊,小姐真厉害。”
听了木棉的话,白傲雪淡淡一笑,那清淡又明媚的模样,和刚才嗜血狂妄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但不管是什么模样,白傲雪都美的惊人。
虽不是一眼就惊心动魄,却是一眼就难以忘记,也愈发有着属于白傲雪的魅力。
“木棉,我说过,往后若谁欺负了你只管打回去,不管是谁,小姐都会替你出气,知道吗?可不能在像这次一样,受了委屈还不敢告诉我。”白傲雪看着木棉肿的老高的面颊,疼惜道。
木棉听了白傲雪的话强忍住泪水,狠狠点头。
一旁的香雪看着白傲雪和木棉,之间所流露出的情谊不禁有些羡慕。
这世界上像白傲雪这样护短的主子,已经少之又少了,像木棉这样忠诚的仆从也是难得。
想到这香雪不由黯然的垂下眼眸,却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白傲雪看在了眼里。
回到小院的白傲雪,差遣香雪去拿消肿的膏药,为木棉的脸颊消肿,自己也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白傲雪知道,苏茜茜母女不会就此罢休,特别是苏茜茜,自己这样让她失了面子,以她的心性怎么可能不找自己报仇。
白戚威暂且不说,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如果一个人还好,可是现在还有个负武力值的木棉。
如果苏茜茜真的有所动作或许会牵连到木棉,这些都是白傲雪不愿意的。
看着晦暗的天色,白傲雪犹如自说自话般道:“或许,赌上一赌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边的苏茜茜母女被仆人搀扶进房之后,便开始拿仆人撒气。
“你们这些贱骨头!刚才看我的表演,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苏茜茜随手扯着一个侍女的头发,面目狰狞的大吼道。
“夫人饶命啊,奴婢没有啊,夫人受难奴婢也很难过啊!”被揪住头发的侍女,疼的眼泪流了出来,急忙大喊道。
“哼,你们这些小贱骨头,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小心你们的小命!全部滚出去!”白素雪一边安抚着苏茜茜,一边大喊道。
一众仆人听到可以出去之后,犹如大赦。连滚带爬,争先恐后的抢着出了苏茜茜的屋子。
苏茜茜看着一众仆人逃难一样离开,心中越发愤恨白傲雪,双目中满满的仇恨汹涌着,仿佛要喷发而出一样。
“娘亲,您就别生气了,我们一定要给白傲雪那个贱骨头,一点颜色看看!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白素雪也恨极了白傲雪。
却也庆幸,白傲雪没有像对待苏茜茜一样,对待她。
心中始终留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茜茜看着自己女儿因仇恨而扭曲的面庞,心中的想到的却还是,她毅然放弃自己的情景,想到这,苏茜茜不禁为自己这一生感到悲凉。
白戚威今日对待她的态度,亲生女儿为了利益,放弃她时的果断,这一切都是拜白傲雪所赐。
或许苏茜茜也明白,这些都是是想自己蒙蔽自己的借口,把这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到了白傲雪的身上。
“素雪,娘亲不甘心!娘亲不甘心!这样输在被白傲雪这个小贱人手里,今日之辱,我一定会千百倍的还给白傲雪!”苏茜茜握紧白素雪的手,狠狠说道。
“娘亲放心吧,我们绝不能,让白傲雪得意太久!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先等风头过了,在好好教训她,我们一定要想一个让,她身败名裂的方法,让她永远都不能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到时候我看她,还能不能高昂着她那颗头。”白素雪看着苏茜茜恨声说道。
白素雪一想到这几天来,白傲雪骄傲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就越发浓重,无论她怎么刻意修饰,也没有白傲雪那样的气势。
那样傲然出尘的气势,就好似自己低了她很多,想到这白素雪也越发的不甘心,对白傲雪的杀意也越发浓重。
苏茜茜是明白白素雪的心情的,就像当时她嫁进相府面对白傲雪的母亲一样。
不甘心、嫉妒、怨恨,各种交织在一起的情绪,让她走上了这条不能回头的道路。
而自己的女儿,现在又踏上了和她一样的道路,她却无力去阻止,只能帮助女儿在这条道路上走的顺畅。
“素雪,你先去看你父亲吧,你父亲也受了伤,现在你去看看你父亲,也可以在他旁边多说一些,也让你父亲站稳了立场,你父亲问到我的时候,你就说我被白傲雪今日的所作所为气病了,已经前往祠堂了。不要在你父亲面前发脾气,这样对你也有好处,知道吗。”苏茜茜谨慎的交代着。
苏茜茜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前往祠堂,吃斋念佛了。
为了给白戚威留下一个忍辱负重的形象,苏茜茜也必须去祠堂。
“娘亲,我知道了,那娘亲真的要去祠堂里待一个月吗?娘亲在祠堂一个月,白傲雪也已经出嫁了啊,到时候我们要怎样报复她?”白素雪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整治白傲雪。
“这个你不用担心,娘亲到时候有行动,会让仆人通知你的,现在你先沉住气,千万别轻举妄动!”苏茜茜心中已有了计谋,只是还需在斟酌。
现在告诉白素雪,或许会被白素雪打乱计划,想到这苏茜茜打算先缓几天。
而白素雪也知道,苏茜茜一向计谋颇多,便听从了苏茜茜的话。
“那娘亲您也整理整理,一会便去祠堂吧,素雪会来看娘亲的,需要什么,您就让丫鬟来通知我吧,要照顾好自己。”白素雪临走时,也不忘叮嘱苏茜茜。
苏茜茜看着白素雪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一口气,也起身去清理自己了。
“老爷的手怎么样了?”相府管家白磊,紧张的看着医师问道。
“白管家,老爷这手伤的实在严重,到底是做什么,才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还好这次医治及时,如若晚一点,或许老爷的手,真的就要废了。”医师心有余悸的看着白戚威,通红又肿胀的手道。
一边的白戚威听了医师的话,心中虽然震惊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还完好的另一只手为了掩饰尴尬,轻捂着嘴咳嗽道:“咳咳...有劳医师挂心了,不过是一点小伤,今天回来时,天太黑了一时没有注意到门槛,摔了一跤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医师将信将疑的模样,白戚威接着道:“敢问医师,我这手...需要几日才能恢复?”
医师听了白戚威的话,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道:“几日?丞相大人谬赞在下了,丞相大人这手,就算是天下医术最高明的神医医治,或许都需要半个月。”
“在下不才,丞相这手最快也需一个月才能恢复,至于完全恢复,可能需要更加长远的时日,丞相这一跤摔的太严重了。”医师看着白戚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出了白戚威所要的答案。
一旁的管家看着白戚威由红变黑的脸色,知道白戚威处于发怒的边缘立马上前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医师和小的先行一步,去为我家老爷配药吧,老爷也多休息一会。”
医师也知道,白戚威不单单是摔跤这么简单,但很多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听了管家的话也立马点头,提起自己的药箱,跟着管家走出了白戚威的院子。
白戚威在听了医师的话之后,便一直沉默。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疼痛让他忘记了思考,但冷静下来的白戚威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傲雪不过是个闺中待嫁之女,从小没人教过她习武,可今天她所展示的力量,并不是一个弱女子能媲美的。
而白傲雪这几天所有的转变,也让白戚威开始怀疑。到底是他这么多年太疏忽了,还是白傲雪一直都是隐藏着自己。
或许这一切他都该从长计议了。
在白戚威思考的时候,白素雪也带着自己的侍女,向着白戚威的院子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