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正在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之时,一个高大的影子慢慢从牢房边踱了过来。
光头,身披兽甲,身后别着两柄大锤,李乘风他们一眼认出,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将他们抓获的熊族大将--黄灿。
“大光头,怎么这么着急来看我们?是有什么难处了么?”李乘风嗤笑道。
黄灿嘴角上扬,满脸的络腮胡子跟着游动,“我身为妖族大将,执行任务是我的天职罢了...而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只是战争中的一颗颗可怜的棋子...”
“死光头,你敢再说一句,姑奶奶我一定给你好看!”祝游鲤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李乘风却是默默盯着黄灿,缓缓说道:
“黄将军,你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李乘风佩服得紧,但黄将军可否明白一个道理,叫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哦?此话怎讲?”黄灿饶有兴致地看着李乘风。
“黄将军,据我所知,你们熊族之前一直被九尾灵圣压制,直到新帝即位,才有了出头之日...”李乘风慢慢说道,“妖族一向凭借武力的强大横行于世,你们熊族尤其以勇猛著称,这也是九尾灵圣忌惮你们的原因之一吧?”
黄灿不由得点点头,“没错,九尾灵圣临死之前说是将小九尾托付给大哥与那老杏树,其实暗地里嘱咐那些个旧臣排挤我们,这也是我熊族倒戈的由头!”
“呵呵...其实你们熊族还有一点,是九尾灵圣最为忌惮的,恐怕现在的妖帝也清楚得很...”李乘风故作神秘。
“是什么?”黄灿的眼中发出光来。
“那就是你们熊族天生的残忍与贪婪...你们对权力的渴望太执着,任谁也不能听之任之吧?”
黄灿的眼珠一转,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小娃娃,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即使我熊族为妖族创下了不世之功,最后肯定还是要被妖帝死死压制。你的提醒我其实早就清楚了,但这就是我们熊族的天命,谁也奈何不得...”
李乘风冷哼一声,“天命?难道和魔族同流合污也算你们熊族的天命么?”
“你说什么?魔族?”黄灿眉头一紧。
李乘风从黄灿的眼神中看出,他还不知道魔族与妖帝勾结的事情,也是吃惊不小。
“看来黄大将军还被蒙在鼓里呢...”李乘风心念一转,“你们的妖帝恐怕早就跟魔族狼狈为奸了。九真城被屠,血魔出世,如果没有你们妖帝的允许,担当刽子手的血蝠王怎么敢冒然下手呢?这可是十万人族的性命啊...”
黄灿神色变换,喃喃自语道:
“血蝠王的雷觉山被洗劫,难道也是魔族所为?难道?...”
“黄大将军,我看你还算没丧失良知,你也清楚和魔族勾结在一起的后果...”李乘风眯着眼睛说道。
黄灿突然瞪大了双目,释放出自己浩瀚的妖气,“小娃娃,别在那里大放厥词!...妖帝是否与魔族有关系,你们只是一面之词罢了!”
“嘭嘭嘭!”
李乘风三人立刻被这妖气冲撞到墙面上,气血翻涌,呼吸都困难起来。
黄灿盯着挣扎着爬起的几人,慢慢将自己的妖气收回,狞笑道:
“你们的命在我的手中,只要乖乖地听话,就不会有事...”
“你这个大光头,别欺人太甚了...”祝游鲤说着就要唤出自己的兵刃。
“祝大小姐,别冲动,咱们上去跟他硬碰硬只是找死罢了...”李乘风稳定住自己的气海,将祝游鲤挡了下来,“黄大将军,咱们闲话少说,你这大半夜的来看望我们三个,不会只为了谈谈心吧?”
黄灿冷笑一声,缓缓走到牢房的铁栅前,“不错,我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们几个...蜀山掌门李元悯交给你们什么秘密的任务,还不如实说来?”
李乘风一愣,黄灿怎么会知道是掌门亲自托付给他们三个任务的?
“老爹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烟鬼师父料想得不错,蜀山的确有内鬼...但黄灿看来还不知道内情,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了...”
李乘风暗暗想着,同时咧嘴一笑,说道:
“秘密任务?我怎么不知道?黄大将军,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
黄灿大眼一瞪,气上心头,“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蜀山悄悄派你们几个小小的武师来荒原,肯定是别有用心...”
“死光头,你就别费力气了,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祝游鲤俏目一横,指着黄灿喝道。
“呵呵...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黄灿妖气大涨,缓缓伸出右臂,一根根藤条从胳膊里钻了出来,猛地穿过了铁栅,奔向了祝游鲤与曲凌歌二人。
“小心!”李乘风大惊之下提醒着其他二人。
祝游鲤脚下劲力一动,闪过了一根藤条的攻击,正在庆幸之时,却发现其它的藤条早已经爬上了曲凌歌的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乘风,祝游鲤,救命啊...”
曲凌歌使劲挣脱着束缚,但却还是无济于事,被密密麻麻的藤条捆着渐渐升腾到半空。
“吱吱...”
藤条越束越紧,相互挤压着发出声响。
李乘风急忙掏出兵刃,划向那些藤条,刚刚触到表皮,就被上面携带的妖力反弹回来,重重地砸到了墙壁上。
祝游鲤紧接着也放出一股火焰,想点燃这些藤条,却也被妖力反弹了回来。
“哈哈...别浪费功夫了,我这藤条包含着特殊的木系妖力,除非你们是武圣,否则定不能破解。可惜你们只是小小的武师罢了,快说!李元悯让你们来荒原,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灿的手臂上妖力波动更加剧烈,那些藤条还在蠕动着,一点点加强力道,让曲凌歌苦不堪言。
“大光头,你太卑鄙了,竟然拿曲凌歌来威胁我们!”祝游鲤气得牙直痒痒。
“乘风...祝...祝游鲤,你们放心...我不会说的...虽然我...我平日贪生怕死,但...但是,我不会出卖蜀山,出卖朋友的...”
曲凌歌的嘴角渍出血来,他的脸此时紫得像枚茄子,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妈的,黄灿,你有本事冲我来啊,别折磨我的兄弟!”
李乘风怒喝一声,攥紧了拳头,双目像要迸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