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浅眉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的时候,那抹玉树般挺拔的身影已经飞扑到她的跟前!
“徐灵儿!”伴着这声惊喜的呼叫,耶律濬满面春风地抓住苏浅眉的玉手,他眉角含笑,薄唇轻勾,整齐的皓齿很少见的露出来,他的眸光像是长在了她脸上似的,盯得她直担心是不是自己脸上长了什么,“终于见到你了……”
明白了状况的苏浅眉,揉了揉眼睛,抽出手来,转身准备将枕头立起来,自己半躺好半躺着,耶律濬见状马上抢在苏浅眉之前,把枕头弄好,用手拍打着,似乎想让枕头变得更适合人靠,那殷勤的表情前所未有。
苏浅眉心安理得的靠在了枕头上,自己不就是因为他才被跋山涉水地弄到这里来的吗?而且还像动物一样被关在那么小的斗室里?最后终于让他有借口来到西然和情人相会,旧情复燃,给自己做这点不过是拿行动来想自己表达谢意而已,自己受之无愧。
她闭上了眼睛,现在耶律濬忽然到来,自己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闭眼养神,等着他说话。
耶律濬看苏浅眉闭上眼睛,只当是她困了,便轻轻坐在床前,伸手拉过薄被给她搭上,深眸眼底满是久别重逢的狂喜,就那么不管不顾地看着她美丽无双的容颜。
她真的好美,属于那种越看越美的类型,百看不厌,那闪着聪慧的大眼睛,眼神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那睫毛纤长、微翘,格外动人;那唇线漂亮的唇纤丰适度——吻上去的感觉很好,柔嫩地让人不舍离开;那脸颊白希中透着美好的绯红,正是美人常有的桃花面,还有那身材,奥凸有致,说不出的曼妙,自己很奇怪,她稍显瘦弱的身子怎么会有那么丰满胸部?那桃子一般的丰挺在衣衫下轻微颤动,仿佛伸出无数的钩子,叫自己的神魂勾住——不过一段日子不见,她竟然多了让自己无法移开视线的魔力!
“现在,好些吗?这段日子有没有吃苦?”耶律濬不想沉默,虽然自己不善言谈,但面对她的沉默,自己感觉怎么也得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
他甚至希望苏浅眉发脾气,捶打他,抱怨他来的晚。可是没有,她就那么闭着眼什么也不说,这远比打骂厉害多了。
“还好,谢谢关心。”苏浅眉朱唇轻启,金子一般,吐出珍贵的几个字。
“对不起,我来迟了……”耶律濬面对苏浅眉的冷淡,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就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尤其是对方不高兴了,想哄哄对方,可是却不知怎么开口,于是便开始道歉。
来迟了?苏浅眉心里冷笑,很早啊!见李清雪的时候说明他得到消息后日夜兼程来和她见面了!甚至将小周后也丢到一边去了!
“不迟,我真是感激涕零啊,为了我这个和离的前妻,你远路风尘跑来相救,我简直感激至极,肃北王。”苏浅眉嘴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嘲讽,她看着对方在表演抱歉的戏码,似乎真是很担心自己一般,可是内心呢?恐怕还在回顾和李清雪的相关片段吧?这几日他们暗自幽会了几次,自己不得而知,但看他满脸春风,想必很得意,这样的他即使和小周后在一起好像也没有见过!
果真这回称心如意做了自己最爱女人的裙下之臣,心情简直是爽歪歪了!
耶律濬不是愚钝之人,自然听出了苏浅眉话里的讽刺,他感觉对方是在怨他来的晚了,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是很遗憾呢,本来是自己应该亲自把她救出来,可是却被拓跋瑞抢了先!
自己的“灵尊”本事再大,但势力在西楚东部,而西然这边因为有江湖四大门派的天山、唐门等,自己一直没有往这边走,所以难免有“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感觉,被拓跋瑞抢先也不足为奇,但自己真的很担心她!
面对这个本来该自己表现却没有抓住的事实,耶律濬只得承认,于是他努力忽略掉被苏浅眉嘲笑的尴尬,轻声道:“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这段日子一来,我真的……”
“花夜!”
耶律濬正说着,被苏浅眉开心的叫唤打断,他回头望过去,花夜已经笑靥如花地站在了门口,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跨进来。
花夜没有耶律濬跑的快,一进别院,便被他甩到后面,他在门口作了片刻的停顿,最终还是无法阻挡自己的刻骨思念,探头观望,被苏浅眉恰好看到了。
“灵儿……姐……”他很想叫“灵儿”,可刚刚叫出来,发现耶律濬在场,便又将那个“姐”字补充出来,同时带着一份小心走到苏浅眉床前,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一切正常,他眼底隐含的担忧才渐渐退去,“有没有受委屈?到底谁挟持你?”
苏浅眉眼角扫了耶律濬一眼,本是气鼓鼓的想要一吐为快,但看到他似乎有一丝落寞,心里还是一软。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利用也被利用完了,现在说出来,也会让耶律濬下不了台,反正自己离开了大夏,这也是自己的目的!
“搞不清楚,反正我们离开大夏也很好啊!”苏浅眉故意没心没肺地呵呵一笑,拍拍床,招呼花夜,“坐下来说话——秋月一直没有回去吗??”
花夜摇摇头,眼眸滑过一丝担忧。
“我派人去大夏找,一定可以找到的,”耶律濬终于感觉自己可以出一份力了,急忙表态,像个很想被安抚的小孩子,眼巴巴看着苏浅眉,“你放心……”
苏浅眉双手环膝,终于拿正眼看了耶律濬一眼,淡淡道:“谢谢,若是找到她,麻烦把她送过来。”
耶律濬一听,忍不住问道:“你不准备回大夏了?”
苏浅眉一听,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微微一笑:“我在,是不是碍着你什么了?
耶律濬脸上错愕,自己又说错话了?很正常的问话啊,对方怎么一下就拉下脸来了?
他不是愚笨的人,但却一时不明白这句话错在哪里,自己只是关心她回不回大夏,因为自己准备带她回去,所以才关心她的态度而已。
“你怎么会碍着我呢?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耶律濬感觉自己如芒刺在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同时心里不由委屈不已,她对花夜就可以笑靥如花,而对自己马上就冷淡下来,转换的那么自然!
自己在救她这件事情上是晚了,但绝对不等于自己懈怠,这些日子自己连一次完整的睡眠也没有,心里、脑海里全部是她,关于她的一切就是自己的全部重心,可是,现在她的表情真的让自己很难过!要怎么弥补才可以让她对自己重新展开笑颜?
苏浅眉听了,眼底的嘲讽更浓了,自己不妨碍他,是啊,已经和离,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怎么可能妨碍人家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好自为之!”苏浅眉有些不耐烦了,在和他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自己真的会将他一脚踢出去!
耶律濬看情况有些不妙,朝花夜淡淡道:“夜,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灵儿说。”
花夜看着苏浅眉说话夹枪带棍,对耶律濬露出明显的不满,而耶律濬则看似准备好好解释一下,所以他识趣地起身对苏浅眉含笑道:“一会儿我在进来陪你。”
苏浅眉原本打算不给自己和耶律濬这个独处的空间,但忽然想起拓跋瑞说的事情,虽然自己知道耶律濬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皇储,而且很可能他也知道,但他一直保持沉默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自己由于好奇也想知道,所以她保持沉默,只点点头,看着花夜走出去。
屋里只剩了耶律濬和苏浅眉。
初冬的暖阳懒懒照进来,细尘在光线里飞扬,房间里安静地出奇。
耶律濬望着苏浅眉,她的视线已经移到窗外去看风景,而自己的视线却始终停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一秒。
“是我的动作太慢了,没有早一点救你出来,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耶律濬伸手握住苏浅眉的手,看对方想要挣脱,便带着一丝倔强十指紧扣了她,“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不许冷淡我……”
苏浅眉挣脱不开,索性由他去,脸上浅浅一笑,问道:“我被挟持是谁告诉你的?真是抱歉,打扰了你和小周后,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不对?”
她最后的话可谓含意颇多,耶律濬这回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立刻变得不自然,但随即他回复了平静,转而用了很少见的温和语气轻声道:“我和周敏之间除了君臣,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那几日我在她那里,是因为……”
“好了,王爷,我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苏浅眉感觉他又要开始表演了,心里的怒火噌噌地直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而语气稍稍顿了顿,由说道,“耶律濬,你身上的狼形纹身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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