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尊者赫然看见司马重,惊出一身冷汗。
司马重目光‘阴’郁的盯着无量尊者,低沉着嗓子说道:“好小子,竟敢背叛我?”
无量尊者将阿秀放了下来,挡在身后,说道:“不是背叛,只是……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无量尊者了。”
“放屁!”无量尊者怒道:“给你一个机会,替我去杀了道莲,我会考虑让你重归我‘门’下,如何?”
无量尊者不假思索,立刻摇了摇头。
司马重怒极反笑,说道:“好,这是你自找的,我就杀了你,再去找道莲!”
言罢,司马重弯下身子,“猎豹功”施展开来,以迅雷之势扑向无量尊者。
无量尊者一把推开阿秀,但司马重已到了身前,无量尊者只得双手一挡,却如何能够挡住,双臂被司马重双抓抓出数道血口,倒飞而出,砸在了墙上。
“无量!”阿秀叫道。
“别管我,快走……去找道莲他们!”无量尊者焦急的喝道。
司马重“嘿嘿”冷笑道:“无量,你何时变得对‘女’人这么上心了?你之前,不是弃之如同败履么?”
无量尊者道:“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无量尊者了!” шшш★ TTKΛN★ C 〇
“那你就没用了!”司马重怒气勃发,再度冲了上来!
“不!”阿秀大声喊着,竟也扑了上去。
一声闷响过后,无量尊者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血‘花’,痛入心扉。
“阿秀!”无量尊者嘶喊一声,忙抱住跌入怀中的阿秀。
阿秀口中流出鲜血,‘摸’了‘摸’无量尊者的脸颊,对着他艰难的笑了笑,道:“遇到你,我这一辈子……值了……”
说完,便闭起眼睛阖然长逝了。
“啊!!!……”无量尊者仰天悲鸣,眼泪如泉跌落。
司马重笑道:“无量啊无量,你还真是变了啊,变得像个娘们儿……”
无量尊者惨然道:“不,这一切……都是我的果报,我曾经也夺去许多人的心爱之人,如今……我才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这一切的苦果,都是我自己种下的,所以……只能由我自己来吞下!”
司马重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大笑,说道:“道莲那小子,使了什么妖法,竟把你变成这样,罢了,收拾了你,我再去找他算账!”
司马重还未动手,无量尊者便先扑了上来。
无量尊者使用的亦是“猎豹功”,双‘腿’法力,双爪进攻,攻向司马重。
司马重笑道:“你小子,忘了是谁教你的这套功夫么?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
司马重看的真切,明白无量尊者所使的招数,他头一偏,避过无量尊者一抓,接着抓向无量尊者小腹,他明白,无量尊者接下来的趋避招数。
不料无量尊者竟然不闪不避,继续进攻,司马重一惊,上半身急忙后仰,但脸上还是被无量尊者抓出三条血痕,但同时,无量尊者的小腹已然中招,鲜血狂涌。
司马重后撤一步,‘阴’森的看着无量尊者,说道:“你真不想活了?”
无量尊者惨然一笑,说道:“阿秀已经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希望和他一同去罢了……”
“好,那我便成全你!”司马重一声大喝,扑了上去,但他身形刚一动弹,旁边的墙突然一声炸响,从外窜进一个白衣人来,一掌拍向司马重。
司马重不及多想,连忙回身御敌,两人转眼之间,‘交’过了十数招。
只到此时,司马重才看清,来人正是道莲。
原来道莲一直和衣而卧,在司马重跳上房顶之时,因为他的过人听觉,便已经发觉,但那时他尚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直到听见无量尊者的叫喊之声,他才知道出事了。
司马重看到道莲,‘阴’森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好,那便纳命来吧!”
道莲余光一看到了阿秀的尸体与倒在血泊之中的无量尊者,他心中怒极,身上不由得撒发出阵阵杀气,压向司马重。
“咦?”司马重也感到了这些杀气与无形的威压,心中震惊,再不敢小瞧道莲,凝神应对。
道莲不发一语,一掌拍出,却是汇聚毕生领悟的一掌!
金光大盛,房子四分五裂,司马重虽然做出防御动作,但不影响他被这一掌炸的摔出屋子,连退十几米远。
司马重站起身来,双眼‘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道莲回头对无量尊者道:“你快去包扎一下吧,司马重‘交’给我了。”
无量尊者默默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谢谢你,咱们的师徒情分,只能等到来世再继续了,我……要陪着阿秀一起去了……”
道莲看了一眼无量尊者小腹之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走向司马重。
司马重怒道:“你真的得到了达摩神功?”
道莲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继续‘逼’向司马重。
而此时,感觉到出了事情的天地双神、农百草与谢骏等人,纷纷赶了过来,对司马重形成了合围之势。
司马重左右看了看,笑道:“好啊,你们这些老家伙,何时都成了道莲的走狗?”
“呸!”谢骏啐道:“喝个酒都不安宁,你这狗娘养的,跑到这里来撒野,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谢骏开始编起了袖子。
道莲淡淡的道:“诸位不必‘插’手,小僧自己来便好。”
没有人怀疑道莲的实力,谢骏等人纷纷向后退去,为道莲与司马重让出足够的空间。
司马重见状,嘿嘿笑道:“年轻人,你太狂妄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这个“厚”字刚说出口,司马重立时消失在原地。
再度出现,已然是道莲的背后。
司马重的铁爪重重抓出,但道莲也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这两人之间便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两个人影忽明忽灭,互有虚实,拳脚‘交’击之声却着实不多,但谢骏等人知道,这种搏杀,更为凶险,一旦某一招奏效,便是立见生死之局。
道莲越战越战越勇,用处自己领悟而出的“森罗帆影变”,数个人影虚虚实实,如同车轮一般将司马重夹在中间。
司马重左冲右突,不得而出,‘抽’出腰间的笛子,舞出片片笛影,向四周罩去。
道莲“‘玉’龙玄冰刺”并不在手,但他心念一动,忽觉有没有剑其实并不重要,他一指点出,“嗤”的一声,划破了司马重肩头。
“好小子,无剑胜有剑!”谢骏讶异的叫道。
此时感到的令狐雪也是热泪盈眶:“一定是‘无剑势’,道莲领悟了‘无剑势’,爹爹,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道莲虽然手中无剑,但心中右剑,此时他更能够理解剑不尘向他所说的那些话,大悲真气游走于手臂之上,如臂使指,空手划出道道剑光剑气,捭阖,‘逼’的司马重手忙脚‘乱’,左支右绌。
“结束了!”农百草与谢骏同时说道。
数个道莲在司马重身后合成了一个,用时道莲骈指成剑,点在了司马重后心之上。
却见司马重前‘胸’爆出一蓬血雾,接着司马重吐出一口鲜血,他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接着便轰然跌倒。
“司马重死了么?”谢骏说道。
“心脏被刺穿了,没有活路了……”农百草摇头说道。
“可惜……”谢骏说道:“一代‘邪神’,就此陨落……哎,都是他自找的。”
道莲叫道:“农医圣,请您快去看看屋里的无量尊者。”
农百草闻言,连忙一个纵跃,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农百草走出屋子,摇了摇头,叹道:“失血过多,已然气绝……”
道莲点了点头,合十道:“阿弥陀佛。”
之后,道莲将无量尊者与阿秀合葬一处,又将司马重葬了,白莲寺便恢复到了正轨之上。
这一日,剑不尘左右无事,便来找道莲比剑。
两人捡起落在地上的柳枝,就这么比划起来。
场面并不见得多么的疾风骤雨,两人脸上也没有辛苦与凝重之‘色’,有的只是淡泊与宁静。
两人从早晨斗到了傍晚,才分开来。
剑不尘道:“今日比剑,胜负又如何说?”
道莲笑道:“若放在五年前,小僧自然如何也不是前辈的对手,不过今日,小僧却勉强能与前辈打个平手,若是五年后吗……胜负却不好说了。”
“哈哈哈,好个不好说……”剑不尘大笑着,回了埋剑山庄,从此之后,再也不找道莲比试剑法了。
之后的数年中,道莲一心向佛,向弟子们弘扬佛法,与令狐雪一起,安享晚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甚至还生了个小和尚,道莲为他起了个法号,叫做“浣心”,用以纪念逝去的父母亲。
天地双神已然大大咧咧,有时外出游玩,有时回到寺中,似乎没有什么令他们不开心的事情。
姚劲扬成为一代高僧,被后人称作“一叶上人”。
昙鸢在数年后,成长为一个武学与佛法皆属上乘的僧人,外出游历,更有一段佳话。
悟真与悟‘性’在数年后,也成了白莲寺举足轻重的高僧。
白莲寺的影响越来越大,数十年后,白莲寺的影响力甚至可以和嵩山云林禅寺平分秋‘色’,鼎足而立。
值得说明的是,西域金蝉子辞掉了活佛的名头,每年,都徒步前来白莲寺,听道莲讲经。
后来,道莲被华夏之人称之为“无戒禅圣”,威名更胜往年的“禅圣”须弥天。
在之后很多的日子里,众人口中都在传扬这一首碣语,而作者却不得而知:
一僧心空,魔宫震动。执金刚锋,谁敢轻‘弄’?
若肯回光,狂心顿歇。禅圣驾临,诸佛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