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乐乐闭上眼睛,可是有眼底那份泪意却渐渐爬满。
什么一年约定,真是可笑啊!
所谓的一年约定,不过是她再一次的一相情愿罢了。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喝到醉了吧,喝到分不清楚天南地北,喝到忘记所有,喝到忘记他们一年的约定,喝到忘记他的吻,喝到忘记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喝到忘记他那张她眷恋不已的容颜。让那些记忆,在这个时候统统忘记吧。
她不想去回忆……
在这个时候,懦弱地选择了逃避。
商正浩回过神来,痴痴地望着她疯狂的举动,而她紧闭的双眼,眼角那一点点湿润却刺痛了他的眼。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着,但是他却不想去接,也不想去看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
拿起酒瓶,同样仰头喝了一大口。
他不像她喝得那么猛那么激烈,他喝得很慢,似乎是在沉淀些什么。
今夜的月光那么皎洁,照耀于人的身上,朦上一层淡淡的银光。他是不是醉了?所以在他眼前的她,如此美丽动人?她是不是也醉了?所以在她眼前的他,恍惚中与另一个痴迷的男性脸庞所交替。
展乐乐喝完酒瓶里最后一口酒,趴倒在桌子上再也不能动了。
小手迟疑地握住了他的,呢喃说道,“我想……让你爱我……”
—
附近的豪华酒店。
已是午夜,进出酒店的人不多,但是一旦出入的大部分都是成对成双。男人搂着女人,女人又在男人怀里笑得一脸暧昧。不用多想,一般会在这种时候来酒店开房的人,大多是情人关系。
更有些是寂寞的人,爱玩一/夜狂欢。
刚有一对男女走出酒店,下一秒,琉璃色的玻璃门之后,斯文儒雅的男人搂着娇小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容貌。不过从她雪白肌肤,以及走路晃动时隐约曝露出的清灵容貌,可以预想那是多么可人的女人。
两人走到了服务台,开了间房。
男人接过房卡,搂着酒醉的女人上了楼。
等到两人走进了电梯之后,服务台里的公关小姐们偷偷议论出声。高个子的女人狐疑地望着已经上升的电梯,困惑地问道,“哎?这个男人好面熟啊!你记得他是谁吗?我就是感觉哪里见过!我要想想!”
“你好笨哎,他不是商家的独子,最近政坛新一代的商正浩吗?”一旁的女人拿出镜子照着自己,扭过头瞥了她一眼,小声地回道。
“啊!”她惊呼出声,“是啊!他不是商正浩吗?”
怪不得那么有型,以前只能在电视或是杂志新闻上看见他的报道,见了真人果然还是不一般啊!他可比那些电视杂志里看上去帅多了!噢,和皇太子一样俊呢!台北两个好男人,女人心中的可遇而不可求啊!
乘没有人的空隙,正在补装的女人拿着粉扑拍着脸颊,伸手将一本杂志甩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商正浩和尤家千金今天下午还一起逛展览呢!”她啧啧了几声,有些不屑,还有些向往地说道,“今天晚上竟然带新欢来酒店开房!”
高个子的女人抓着杂志看了又看,不敢置信地嚷嚷,“怎么可能?我敢肯定刚才那个女的不是杂志里的什么尤家千金!”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电梯徐徐上升,终于停了下来。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商正浩搂着展乐乐走出了电梯,可是扭头发现她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手中还捏着房卡,他瞥了眼房间号,朝着那间套房走去。
815房间。
插/入房卡,红灯转为绿灯,房门开了。
套房里很黑暗,他来不及开灯,也来不及取房卡,径自抱着她走向了那张大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这才挺直了腰,却也松了口气。
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然……
商正浩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大门。
拔出了房卡,将房卡塞入卡机里开启电源。这才按下一盏昏黄小灯,迈开脚步朝前走了几步。头靠着墙,扭过头静静地望向大床/上睡得迷糊的她。长发遮掩了她小半张脸庞,只是灯光下,她的小脸是那样柔美。
像是偷偷掉下人间的天使,如此美好。
但是,他却想坏心地做那个摘僸果的人了。
什么东西杂蠢/蠢/欲/动,两种思想不停在脑子里反复折腾。他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身体竟然开始变得有些热。拼命地压制着自己,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喉结上下浮动,他死命地收回目光,转身奔进了洗浴室。
站在淋浴喷头下,甚至都来不及脱去自己的衣服,用冷水狠狠地淋着自己的脑子。
怎么会动了这样的脑子?他竟然想在这个时候冲动地爱她,冲动地拥抱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不能这样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因为她说了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她停止喜欢就会无法呼吸的男人。
“姬立行”这三个字,突然开始变得这样让人生怒。
五分钟之后,商正浩这才按下了按扭。他将湿透了衣服褪下,穿着大浴袍走出了洗浴室。门打开的刹那,抬起头望去,发现她翻了个身,蜷缩在那张大床/上。手微微握紧成拳头,还真是婴儿一般的睡姿。
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他走到床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沉静地看着她。
站在床沿看了好半晌时间,直到头发干得也快差不多了,他毅然决然地按下那盏小灯的按扭。黑暗中,睡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只是抱着她,忍不住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却什么也不能做了。
叹息了一声,这种煎熬,他第一次尝到。
太多的第一次,都被这个小女人给打破了。
—
套房内拉着窗帘,看不见窗外的天气是好是坏。只是那条缝隙里,阳光投射下灿烂的光芒,可以想象到窗外的天空有多么明媚多么灿烂。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两人沉静而又平稳的呼吸声交替响起。
展乐乐闷哼了一声,感觉头很痛,喉咙也很痛,这才惺忪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朦胧,渐渐才清晰起来。只是恍惚中,她瞧见了那张赫然放大的男性脸庞。棱角分明,眉宇之间没有过多得霸气,充满了温和。
她一愣,惊讶于自己与他的姿势。
他的手甚至还搭在她的腰间,这样亲密的姿势。她一向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即便是少堂,即便是圣,即便是最新加入的卡恩,即便是眼前对她关爱有加,被她视为信任重要的正浩。
不得不承认,她有着绝对的洁癖,身体本能的反应,她不爱与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可是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心里又对他存了几分愧疚以及自责。总是要在自己最为失落最为伤心的时候,才会想到他。总是要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他却依旧那么温柔地出现。不会过多地追究,只是静静得陪着她。
展乐乐想着,眼底流淌过一抹不知明的情绪。
忽然,身旁的他动了下,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觉。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等了好一会儿时间,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却还要装出自己是在睡梦中做出的自然而然动作。
终于背对向了他,才感觉不那么尴尬。
就在展乐乐想着该怎么面对的时候,却听见商正浩干净有力的男声,也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竟然还有些些沙哑,“你醒了。”
她一愣,只是闷闷地“恩”了一声。
商正浩微微侧目,望了眼她背对着自己的瘦小身影,又是收回目光,望向天花板。
那一片惨白,以及太过璀璨的水晶灯都让自己感觉茫然。心里沉静一片,他突然沉声说道,“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也不要再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喝醉,除非那个男人是你所喜欢的,更不要说那句话了,哪怕是你喝醉了。”
「我想……让你爱我……」
这样的话,不要再轻易对男人说。
展乐乐心里一紧,猛然开始回忆昨夜所说的话。可是头却越来越痛,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了下,她动了动唇,轻声说道,“如果对象是你,我绝对放心。”
“真的?”他反问,语气里听不出所以然来。
她抓紧了被子,心跳掉了半拍。
“是,我对你绝对放心!”展乐乐不再犹豫,相反还更加镇定坚决。
商正浩听到她这么说,突然有了动作。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抓了过来,她来不及有所反应,也来不及去反抗,等到她回神,自己已经在他身下了。他的双手撑着身体,将她僸锢在其中。
双眼紧紧地锁住她,看尽她的眼底,也看入她的心。
“正浩……”她喊了一声,声音里泄露出一丝慌张。
在他的眼中,她看见自己那么萎靡的样子。可是却也看见了他,如此痛苦隐忍的神情。这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像是她的影子。
商正浩却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低头吻上了她的颈项,他的吻那么重那么用力,如同啃咬,在她细致柔嫩的肌/肤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痕迹。她忽然感觉到痛楚,却没有感到半分害怕,甚至安然地一动也不动。
她的没有反应,让他停下了动作。
他一低头,瞧见她镇定得吓人。
有些困惑于她的自若,什么东西在心里反复地蹿动着。商正浩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他冷声说道,“这样,你还放心吗?”
面对像他这样对她有企图心的男人,她还能够放心吗?
就算是退了一步,就算是说要以好朋友的身份以重要的人信任的人的身份在她身边,可是却也忍不住会对她心存幻想。无法克制,像是有生命力的植物,一下子就可以生长,爬满缠绕住他。
展乐乐却异常平静,甚至连心跳都没有起伏。
她望着他,嘴角勾弯起一抹笑容,轻轻地固执地说道,“放心,我对你,商正浩,绝对得放心。”
“……”商正浩听到她这么说,却反而愣住了,在她澄澈的眼底,瞧见了自己充满了欲/望的样子。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样冲动,余光瞥见了她脖子里的淤血痕迹,心里顿时充满了犯罪感。
他做了些什么?竟然欺负了她?可是她却还这样信任自己。
可是她知不知道,她也好残忍。
知道他对于她,是这样如此的用心。她却简单地以“信任”两个字,圈锁住他,让他无处可逃。他不该这样做,就算是她睡在他身边,就算是他睡在她怀里,他也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想法。
就算有,也不能有所行动。
商正浩颓废地松开了手,翻个身倒在了大床的一旁。闭上眼睛,声音沉寂,“不早了,你今天不打算上班了吗?”
“啊——对了,我还要上班!”展乐乐在这个时候从床/上跳了起来,似乎是充满了干劲。像是一头小鹿,冲冲撞撞地奔进了洗浴室。
玻璃门关上的刹那,她靠着门背,慢慢地坐倒在地上。
头好痛啊,胃也好难受啊,想呕又呕不出,只是像被人洗劫一空一样。原来,原来酒醒后,是这样一种感觉。该忘得没忘掉,却又增加更多的痛苦。
开始后悔了,她不该喝酒的。
—
“刷——”,洗浴室的玻璃门打开了。
视线开阔的瞬间,展乐乐发现套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房间里多了一辆推车,她走向推车,看见了车子上摆了一杯柠檬汁、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一些精致可口的点心以及配菜。旁边还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她这才拿起纸条,低头望去,瞧见了正浩所留下的话,「乐乐,我还有会,所以先走了。先喝点柠檬汁吧,可以醒酒。然后再喝粥,应该还没有凉,你喝喝看。如果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展乐乐看着这张纸条,心里流淌过一阵异样感觉。
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
柠檬汁的味道,那么酸,一如她的心,同样也是那么酸。
—
姬氏大厦。
顶楼。
办公室里,姬立行原本埋头于文件之中。忽然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来,迈开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将门打开了。张头望去,那间小办公间里依旧无人,黑沉沉的。他有些烦闷地收回视线,关上了门。
坐回到大班椅上,捏了捏眉心。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他反反复复张望了那么多次,他甚至不只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他无法冷静。再一次拿起手机,冲动地按下了那个号码。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地按下这个号码,可是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回应,无人接听。
他突然有些讨厌起电话那头系统的女声,简直就是像死了人那样的音调。
有些气愤地将手机甩回了桌上,他伸手支起了头。其实昨天他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很早就起来。难得一大清早到公司报道,却不时地去望那间小办公间,不时地想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来上班。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但是依旧等不到人,他很失落。
他们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呢?他们又去干些什么了呢?他们是不是在一起?
拥抱,然后,一起醒来?
他竟然不敢想象,她的美好,为什么不是他的?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他连忙低下了头,假装埋头于文件之中,沉声说道,“进来。”但是,握着碳水笔的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感觉到她走了进来,他克制着不去看她,直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响起。
“行总,非常抱歉,我今天迟到了,可以扣我的薪水。”
展乐乐站在办公桌前,职业而又客套地出声。
只是看着他,心里又是一凉。他竟然可以这样冷静地看文件,他竟然可以这样镇定自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连头也不抬。真是好笑……
姬立行这才抬起头来,胸口却憋着一口气。
瞧见她站在了自己面前,他才感觉自己舒缓了心神。想要说些什么,发现找不到切入口。忽然,目光停留在她的领口,沉声说道,“为什么没有带领结。”
头发还是像前几天一样一丝不苟的挽起,黑框眼镜以及那身难看老气的套装依旧,只不过她却没有记得要系领结。他抓住了这个把柄,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终于可以说上几句话,而不是有关于那些“迟到、扣薪水”的词语。
“忘了。”展乐乐轻声回应,显然一副公式公办的态度。
其实,她又怎么会忘记呢?
出了酒店以后,她打了个车回景庭单元公寓。放回了行李,这几天竟然只像是一场旅程,她却如此不堪回首。走出公寓的时候,她有想到打领结。好几次摸着领结,带上了又解下,反复了动作。
终于,还是如此过来了。
姬立行沉了脸,目光在她的脖子里晃悠。忽然,双眼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万分吃惊的东西。他猛地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来,几个大步就冲到了她面前。站在她的身前,低头一望,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颈项。
尽管衣领已经拉得很高,尽管她试图遮掩,尽管今天的套装的确已经是不能再保守了。可是,他却也还是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他可以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又代表了什么。虽然痕迹已经很淡,可是还是如此惹眼。
吻、痕……
她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吻痕?谁的烙印?那个姓商的小子?
姬立行来不及都想其他,已经被这痕迹搞得心烦意乱。阴霾了俊容,已有狂风暴雨之势,有些冲动地伸出手,扯起她的衣襟,他怒声质问,“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脖子里那是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要学会真爱自己吗?这么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了?”他已经克制不住怒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得愤恨。
是的,他在愤恨着,这份美丽,为什么不是他的?
展乐乐看着他突然莫名愤怒的俊容,只感觉有些可笑,她冷声说道,“行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恐怕没有一个上司会问下属这种问题吧?还是,在姬氏里,每个总裁的秘书都必须保持绝对的身家清白?”
“比如说,未结婚前不可以和男友亲热?”她注视着他,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额头的青筋迸现,姬立行咬牙切齿,揪着她衣襟的手也用力起来。望着她那张甜美笑容的脸庞,他再次气愤地一个字一个字大吼,“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现在我不是以你上司的身份!”
“那以什么?”展乐乐反问,望尽他那一潭深如海水的眼眸,“监护人?曾经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还是重要的人?”她笑了,轻声说道,“有多重要呢?重要到因为我和别人亲热了,你就要那么愤怒,这么重要的人吗?”
他彻底闷住了,“……”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某个答案渐渐浮现出来。可是眼前闪烁过另一张温柔的笑脸,那个答案又淹没无声。只是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再也无法沉然。
展乐乐瞧见他眼底燃起的光芒渐渐熄灭,她眼底的冷意更甚。伸出手,轻轻地挥开了他的手,朝后退了一步。这个距离,足够她与他面对面,可是却像是一道沟鸿,两热无法跨越的障碍。
扬起灿烂的笑容,她微笑说道,“行总,今天我迟到了,很抱歉。从明天开始,我会正常上班。谢谢行总给我配了车,我会认真担任好您的秘书。”
说完,她毅然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姬立行杵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看着她离开,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块大石头,他气恼地转过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走到了座钟前,心里气急,一伸手,重重地朝座钟表面挥去。
刹那间,座钟表面的强化玻璃镜面碎开了裂缝。
手的疼痛敌不过心的半分,横生的裂缝,一如他纠结分割成无数块的心。
—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再有什么接触。除了将各个部门转上来的资料送到办公室里,他们之间冷若冰霜。她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度过,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冷静下来。直到到了快要下班时间,她一抬头,瞧见了窗前徐徐走过的女人。
还拿着文件的手,无奈地揪紧了下。
展乐乐看着她直接走向了办公室,只是低下了头继续工作。
还差十五分钟,就是下班时间。
忽然,办公间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打开了。办公间外,黎婕妤挽着姬立行亲密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姿态是如此自然,朝着展乐乐微微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走进办公间,有些好奇,又是欣喜地问道,“乐乐,我今天才听说你成为立行的秘书了?”
“今天一起吃饭吧?”走到乐乐身边,她热情地邀约。
展乐乐站起身来,对上了黎婕妤,却也连余光都没有扫向她身后的男人。只是摇了摇头,略微甜蜜而又羞涩地说道,“不了,我约了正浩一起吃饭。你们去吧。”
“这样吧,要连正浩一起?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黎婕妤依旧执着,又是扭头问道,“立行啊,你看呢?”
“随便。”姬立行盯着她那张小脸,吐出两个字。
展乐乐一咬牙,强硬地说道,“好!”
当下,三人一齐走出了办公间,前往欧雅豪华酒店。黎婕妤依旧亲密地挽着姬立行的手腕,朝着专用电梯走去。而他们身后,展乐乐提着挎包独自闷头走着。忽然,她拿出了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号码列表里,手指一路往下按去。
直到停留在那三个字——“商正浩”。
她突然不敢按下拨打键,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去打搅他。可是,她又一次拿他做了借口,又一次冲动地允诺了对方的邀请。只好再次硬着头皮,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要去做。就像是在赌一口气,她绝对不能输。
终于还是按下了绿色的按键,屏幕里显示了电话正在等待接通的字幕。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正在接通,却始终无人接听。直到电话自动切断,展乐乐捏紧手机,却只是垂下了手。
黎婕妤在电梯打开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而身旁的姬立行也随着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扭头望向展乐乐轻声说道,“乐乐,你怎么走这么慢呢?电梯上来了,来,进来吧!”说着,朝她招了招手。
“……”展乐乐抬起头来,仓皇之中,目光掠过了他,却也看见他那一双鹰眸。眼中的寒光,让她不自觉心里哆嗦了一下。可还是假装镇定坦然地晃过那双眼眸,对上了另一个人,闷闷地“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