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视线所及的区域,本就因着男人的存在而变得光线极暗。帐篷里那唯一的一盏灯的光亮被他给遮挡住了,没了丝毫的光线,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
此刻他突然的低下头来亲吻,更是让得褚妖儿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像是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视觉无用了,暗色之中,她只能凭着触感来进行应有的判断。
鼻间所萦绕的雅香因他的靠近而变得浓郁了,呼吸间还多出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掠夺着本属于她的空气。
这样互相的交换气息,令她很是紧张。
因为脑袋迷糊的她对此隐约有些印象,好像前不久,她才刚刚和他做过这件事。
结果这么快,他又来和她重新的做一次吗?
她该抗拒才是。
可偏偏一点都不想抗拒。
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她此刻竟然是很忐忑,很不安,紧张得手心里都是要发汗。
像是生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一样的紧张。
由着紧张,她所感知到的一切就更为的清晰,恍惚间还能感受到那隔着衣衫传来的独属于他的心跳。
那心跳很是平稳,但她却敏锐的察觉到,随着他和自己的亲吻,他的心跳,似乎加快了些许。
——他也在紧张吗?
褚妖儿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是有多么的激动和期待。
自然也不知道他甫一吻上她后,他那眸中的火焰,是产生了多么惊人的变化动荡。
可很显然的,对于他的种种反应,褚妖儿因着酒劲上来了,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的重视。
而她不重视的后果……
佛曰,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
除去那心跳,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她还能感到他的头发从他身后倾泻下来,散落在她的耳边。
细密的发丝凉酥酥的,撩得她耳朵有些痒。
唇间的交缠来得急切而热烈,仿若是要宣泄什么一般,直让得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呼吸也是不自知的屏住了。
而原本抚在她唇上的他的手指,则是开始缓缓的下滑,她感受到了,身体微微的颤了颤,就听他笑了一声,那手就停留在了她的肩上,继而轻柔的抚住,力道刚好。
他的另一只手也是同时有所动作,循着找到了她相对着的那只手,握了上来,然后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都说十指连心。
手被他如此的紧握着,她觉得自己那跳得飞快的心脏平静了些许。如此一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里极火热的温度,自己手心里的汗都是要被他的体温给蒸发掉。
不,不仅仅是他的手,他全身上下,紧贴着她的所有地方,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个人形火炉一样,烫得她的身体也是渐渐的发热了。
热得难受,恨不得能立即找个冰潭跳进去降降温。
亲吻渐渐的密切,那种甜蜜到了极致的感觉缓缓的燃烧着人的思维。且由于两人先前是喝过了酒,那丝丝缕缕的桃花酒香还在逸散着,于是这吻就变得更加的甜腻了,馨香醉人。
从未有过的甜蜜袭来,她脑袋晕乎,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此刻也是全然的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一张脸变得通红通红,连耳朵和脖子,也都是悉数的染上了红晕,看在男人的眼中,无比的诱人。
真的就像是一个夜色之下的妖精一样,正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勾引看上的猎物。
而那么恰恰好的,他就是那个猎物,被她给引诱着,一点一点的走入她所专门设下的陷阱之中,从而被彻底的桎梏,再无法脱身。
诚然,对他而言,他不愿、也不想脱身,因为这是她亲自为他所设置下的圈套。
便此刻就真的是故意的请君入瓮,诱敌深入,他也认栽。
——谁让对手是她。
只要是她,他就绝对是要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宫灯在帐篷之内静静的闪烁着,照亮了浓郁的夜色。但那被遮挡住了没了光线的区域里,喝醉了酒的少女仿若是一盘最为精致可口的点心一般,诱得人所有的冲动都是无法再进行任何的抑制。
就好像沉寂多年的火山会爆发,平静多年的海洋会咆哮,那些常年累积起来的元素,一旦堆积到了极点,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就绝对是不会再有所收敛。
火山陡的爆发,能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海洋陡的咆哮,也是能让整个地域都为之撼然。
而他压抑了那么那么多年的情感,也终于是能在此刻,寻找到那唯一的发泄口,向着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的人进行永无休止的倾诉。
他真的是等不及了。
一刻也都等不及。
那四百九十年的时间,即便是记忆被封印了,可他却也还是觉得太过的难熬。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很快,他的吻就转移了方向,少女那红润的脸颊,鼻尖,额头,乃至是紧闭着的眼,他全都吻过了,随后更是向着深处进发,一点一点的掠过去。
于是他的头更低了,眸中火焰已经燃烧掉了所有的清明,他触上少女那晶莹的小耳珠儿。
而她陡的就浑身僵硬了。
因他这一举动,带给她的刺激比之前更甚,她有点接受不了。
眼睛却是闭得更紧,只说出来的语句带着淡淡的嘶哑,隐约间还盈了点娇弱的哭腔,几乎是溃不成军般。
“小、小姬……别,别……”
听见她的话,他没有立即撤退,反而是极为恶劣的咬了咬,软软的,口感很好。
她身体变得更加的僵硬,和他十指相扣着的手也是猛地紧了紧。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是立即就上前来,探进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之间,是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
感受到她此时真的是紧张起来了,他的呼吸似也是因着动情而有些加重,但那抚在了她肩头的手,却是极具安抚之意的温柔的碾了碾,唇就那样的贴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话。
“姬华。”
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吹在她的颈上,她被激得脑袋下意识的缩了缩,并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于是她就模糊的应了一声。
“……嗯?”
知道她现在完全是酒劲上来,行为举止完全不能和平时相比较,他却也是极有耐心的,继续道:“姬华。记住,我叫姬华。”
——那半块紫色玉佩之上,完好的刻着的,本该是“姬华”二字。
——他以兽形同她进行契约的时候,那契约戍言,也该是“古有鸾凤食露,故成桐梧之说。今有姬华吞血,故成生死之契”。
——在锦州城遭遇了潜龙门雪大人,分明是认识他的雪大人,却一直都以随意的开口,会遭受到天谴惩罚为由,而没有说出口的他的名字,雪大人想要说却不敢说的,也正是“姬华”二字。
他叫姬华。
姓姬,名华。
姓的是东灵古历四百九十年里从未有人胆敢用过的姓氏,名的也是东灵古历四百九十年里从未有人胆敢取过的名字。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明白,却无一人敢说出口的禁忌。
姓什么都好,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名什么也都好,阿猫阿狗阿牛阿猪。
可绝对不能姓姬,也绝对不能名华。
那是太过可怕太过久远的禁忌,就真的好比是当初雪大人曾说过的,随意的开口喊出他的名字,是会遭到天谴的。
连名字都是会引来天谴,真正的他,又该是有着多么的可怕?
且知如今的他,可还是力量极不完整的。
而力量如此的不完整,他就已经让那至少是至尊境的雪大人那般的忌惮。
等他找齐了那些被世人所奉为是绝顶宝物的东西,拿回了属于他的力量,他又该是要引得多少人弯腰膜拜?
关于他的强大和来历,倘若这世间还留有有关那四百九十年前的任意一本文献野史,或许褚妖儿都能从其中最为重要最为精彩的史料里,寻到“姬华”这最为耀眼的二字。
但很可惜的是,不知是不是被有心人给特意的动作了,东灵古历之前的所有有关“姬华”的记载,早在东灵古历元年之时,就被尽数的付之一炬,让得这东灵大陆上能一眼就认出他的人,变得少之又少。
也是好比当初雪大人所说的,还能认得姬华的,除了她之外,无涯海里有一位,参商海里也有着一位。
可那也都是能力极为高强的大能人士,存在的年岁不知有多久。
“姬……华?姬华?”
“嗯。”
她这时候却也是终于睁开眼,眼中水光缭绕,雾气氤氲开来,连眼角都是因着他而变得有些通红。听他说出他的名字,她侧了侧头,和他对视着,小心翼翼的问:“姬华。这是你的真名吗?”
小姬是她看到了那半块玉佩的时候,随口给他取的名字。
所以,他真正的名字,是叫做姬华吗?
他抬眸看她,男人那漆黑的眸中火焰依旧是在剧烈的燃烧着,但她还是能看清最深处的盈盈紫光,好像真的是天边最美的霞光存在了其中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声音也是更轻更低沉。
“是。我叫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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