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七剑!
曾响彻了整个东方修真界,令得不知多少修真者都是闻风丧胆的绝顶精妙剑法,如今,终是在这东灵大陆之上,被其主人正式的说出了口来。
而仅仅是那么简单的四个字而已,从她口中说出,仿若就是带上了什么特别的意味般,听在人的耳中,传进人的心里,竟是能让那心脏都是为之悸动般,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的情绪。
听着少女那轻浅的话语,姬华眸中笑意一闪,毫不掩饰的赞叹。
“名字很好,剑招也很好。相信假以时日,你名扬大陆,这个剑法也定是会传得妇孺皆知。”
姬华在这块位面上存在的时间太久,眼光自然也是极高。
对于褚妖儿最为拿手最为得意的这个剑法,姬华本着最为客观的角度去进行观赏和评鉴,所得出的结论,也的的确确是如同他所说的一般,这妖邪七剑,日后定是会扬名整个东灵大陆。
不为别的,只因那从最开始的尊贵霸气,到了后面的天心道意,再到最后的邪气妖魅,这之间七道剑招的种种变换,一点都不突兀,气息的转变是理所应当,丝毫没有着生硬。
而这样的转变,却最是让人防不胜防,更枉论那剑招施展开来,无可匹敌的犀利,无可阻挡的霸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与疯狂,寻常人别说能接下其中几招了,怕是连那最简单最基础的第一剑,都是无法与之抗衡。
故而,对于这妖邪七剑,姬华给出的评价很高。
“至少在我的认知中,我所游览过的各种位面上,那些修炼者们所创用的能和这个妖邪七剑相媲美的武学招式,几乎是没有的。”
不是他妄自菲薄,也不是他故意的奉承妖儿,因为便是连他手中所掌握的那些囊括了许多位面的各式各样的武学招式,包括他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招式里,也少有能和妖儿这个剑法匹配的。
这个妖邪七剑,实在是太精妙,太完美,就是以他最为毒辣的眼光来看,都是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缺陷。
可见当初妖儿创造了这个剑法的时候,那种浑然天成的状态,是占据了多少的天时地利人和,不然的话,就是再以后来的时间来对剑法进行钻研,也还是会有着某一处难以寻见的漏洞。
可这妖邪七剑,分明是没有着任何的漏洞,完美至极。
那天下第一剑之说,委实是对它最好的赞誉。
听了姬华的肯定,褚妖儿苍白的脸上微微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对,他说得不错。
既能被那么多的修真者评为是天下第一剑,妖邪七剑,是真的有它能被誉为天下第一的地方。
她低头看了看右手中紧握着的长剑,看着这和前世所携的仙剑有着许多不同之处的长剑,眸中盈了些许的思念,轻声道:“我以前有把剑,是仙气化成的,没有名字,他们都喊它仙剑。”
姬华知道她说的是她在以前生活过的位面里所使用的兵器,道:“那这一把呢,你准备给它取名字吗?”
“要取的。”
“那你想叫它什么?”
褚妖儿闻言沉思了片刻,方才郑重的道:“妖邪剑。”她抬起这柄费尽了自己心力方才凝化而成的长剑,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起来,自那凉薄的剑身上缓缓滑过,“它会配得上妖邪七剑的,我要叫它妖邪剑。”
妖邪七剑,妖邪剑。
同为妖邪,但愿这剑连同着那剑法,真的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不求在这里也能被称为是天下第一剑,但求妖主那曾经的荣光,依仗着这两者,在这里也依旧是明亮如星辰。
不甘屈居人下,不甘明珠蒙尘。
她所追求的、向往的、憧憬的,乃是那至高无上的境界,她的一生都将为其而奋斗拼搏。
更为重要的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身份她的地位乃至于是她的天赋才学,都绝不容许她碌碌无为度过平凡的一生。
所以,从前世的赫赫妖主,转变成如今被冠以了废柴草包孽种等种种难听之至名声的小郡主,这样两者之间巨大的沟壑,想要填满,很难,至少短时间内,根本是无法再恢复妖主那曾经的荣耀的。
但正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要重新的登临那巅峰,还是须得一步步的前进。
有坚持,有毅力,有信心,方才足以到达成功的彼岸。
指尖抚在那微凉的剑脊上,旋即微一使力,娇嫩的指尖就被剑锋给划开了口子,有着殷红的鲜艳色泽覆于其上,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鲜红与雪亮交相着呼应,这颜色显得格外的刺目。
姬华一惊:“怎么这样不小心?”
他伸出手来,想要捉住她受伤的左手给她止血,却见褚妖儿微微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传统。”
“什么传统?”
“以血祭法器。”
她说着,任由指尖的鲜血流进剑脊上的血槽里,继而沿着那血槽淌遍了整个剑身,映得原本雪亮的剑身,竟是微微的变红了,色泽变化得有些诡异:“我以前在的地方里,我们祭炼出了法器后,为防法器会被外人所夺,法器所饮的第一个人的血,不是敌人的,而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以血种印,凭此来对法器进行认主。”
解释完了,她尚还在流着血的左手凭空捏了一个印记,仿若微绽的兰花一样,看起来很是别致。
而那兰花印记捏出后,她指尖的血珠仿若产生了自主意识一般,主动的离开了她的手指,和着那正流淌在剑脊血槽里的血液一起,将整个妖邪剑都给笼罩了起来。
整个长剑,立即就变得血光闪烁,血色迷离,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旋即,被血光给蒙住的长剑便是离开了她的掌控,兀自幽幽飞到她身前上空,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的闪烁着炫目迷人的赤色。
这时候,她继续道:“认主,需要的是体内最为精纯的血液,也就是精血。一旦以精血种下了血印,就算是以后法器被别人夺走了,不杀掉种下了血印的人,法器就永远只属于种印者,别人是怎样都抹不去血印的。”
说完,闪烁着血光的长剑在空中颤了几颤,那些血光便是突然的凝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不过米粒大小的血珠,然后融进了长剑里,倏地消失不见。
那正是所谓的精血血印。
姬华看着这堪称是奇异的一幕,摇摇头:“东灵大陆上没有这个传统。不过若说我有没有见过的话,我记得早些年前在某一个位面里,好像见过有人是以这样的方法来认主的。但那种的不是精血,而是和灵识差不多的东西,有点像是大陆上的禁制。”
“嗯,你见的应该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认主。我以前在的地方,认主都是以精血来的,因为如果是用灵识来进行认主,灵识气息很容易被捏造,精血却是不会被捏造的。”
褚妖儿道,看着那血印被种进了妖邪剑里后,与此同时,她本人也是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亲切感,从面前的妖邪剑里传来,正是由着种下了血印后,她和本就因她而生的妖邪剑产生了的联系。
有了这样的联系,日后不论妖邪剑是被她给遣去了哪里,只要有着这联系,她就是能找到妖邪剑的所在,绝不会丢掉它。
血印被成功的种下了,恢复正常的妖邪剑便是自空中掉落,被褚妖儿给稳稳的接住。
她重新的握上剑柄,这才再没有拒绝的伸出左手去,让姬华帮自己止血。
看着男人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若手劲大上一点,自己指尖上的伤口就会感到剧烈的疼痛一样,她抿唇笑了笑,觉得他实在太小题大做。
这样浅的伤口,别说上药了,分明连止血都不用,它自己就能好的。
但她心下却是觉得分外的柔软。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如他这般的在意自己的身体,哪怕是这样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
他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人。
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紫极之链里没有适合的剑鞘。你那里有吗?”
除了之前用过几次的火鸾剑外,项链里其他剑的剑鞘,也都没有适合妖邪剑的,估摸着真的需要请人打炼一个剑鞘才是。
姬华正给她上药的姿势一顿,旋即应道:“还没有。明天给你。”
她听了,惊讶的挑眉:“你会炼?”
“嗯,勉强吧,炼出来的不会让你的剑嫌弃就是了。”
他随口道,将少女那受伤的指尖又给缠了两圈的纱布,才打了个结,还嘱咐她不要偷偷的解开,等早晨起床的时候才能拆掉纱布。
褚妖儿听着,忍不住又抿了抿嘴唇。
虽说她觉得这纱布完全就是多余的,但这样被人给关心着伤口,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
她想,或许她真的已经是无法离开他。
若身边没了他,她以后再遇到种种受伤的情况,恐怕都不会如现在这般感到被人关心着的温暖和感动。
而是只能径自的处理着伤口,身体再疼再冷都是不会有人问津。
处理完了伤口,两人就又进了帐篷里,帐内灯火仍在静静的燃着,但那被窝却是早就冷了。
看着那不过一张床榻,褚妖儿这时候才突然的反应了过来,想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不,不仅仅是非常的严重,应该说是关乎她日后的正常生活的——
姬华如今已经是彻底的恢复了人形本尊,用不着再以小姬的那个兽形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所以,这就是表明,从今夜开始,不说白日,只说夜晚,以后的每个夜晚休息睡觉,她都不是和兽形的小姬一起,而是要和本尊的姬华一起?
这这这……
雅蠛蝶!
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就要这样愉快的和异性开始同居睡觉了?
以前还好,他是以兽形出现,她可以当做是和宠物一同睡觉,不会有着什么心理障碍。
可如今他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还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她再和他一起睡,确定不会月黑风高玩什么擦枪走火的游戏吗?
她并不怀疑他的自制力,但实在是这关乎到她的心理感受,她不得不重视。
至于说她堂堂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不该这样和异性有所纠缠这一点,倒是直接就被她给无视了。
反正一起睡,不也早就习惯了?
矜持和节操什么的,那些玩意儿是什么,能吃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褚妖儿的犹疑,姬华不由温声问道:“妖儿,怎么了?已经很晚了,你不困吗?”
她被他的问话给惊醒了,当下反应过来,不太敢看他,只有些支吾的道:“唔,嗯,困了,我好困,我想睡觉。”然后抬手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今天好累,我要睡觉,睡觉睡觉。”
看出她反于常态,隐隐有些不安的样子,姬华眸底深了深,聪慧如他,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旋即便觉得她的担忧的确是很重要的。
等她那么久,想她也已经那么久。
亲密的接触怕是会让他更感到难耐吧,但这也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想随时随地都能和她在一起。
那些道德伦理什么的,统统都见鬼去吧。
反正他们之间的那层玻璃纸早就已经被捅破了,他不介意让那窟窿给扩张得更大。
“那就去洗漱,然后睡觉吧。我去给你准备,你等一下。”
姬华说着,随手就脱掉身上华紫繁贵的外衫,搭在一旁的屏风上,然后挽了素白的里衣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来,就绕过了那屏风,去了帐篷里单独被隔出来的小间。
那小间正是被用作了盥洗室了,里面的东西他先前就都给放置好了。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打来的水,褚妖儿正在原地愣着,就听那隔壁小间里有着“哗哗”的水声传来,间或还有着火焰的温度传了过来,是他在烧水了。
姬华在给她烧洗漱用的水。
这比起神灵亲自出手救助一只孱弱至极的蚂蚁还要来得让人感到吃惊。
褚妖儿再愣了愣,就朝小间走过去,果不其然,小间里火光灼灼,那只着一身素衣的男子立在水盆前,手掌上一抹紫色火焰在离水盆有着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燃烧着,正是他所召唤出来的灵火。
看到那紫色的火焰,褚妖儿不由想起以前自己炼丹之时,姬华所表现出的对炼丹很是熟稔的态度。
而他既能召唤出灵火来,想来他在炼丹之上的境界也应当是极高的。
只是,眼下,他却用这不知多少灵丹师所眼馋的灵火,来烧热一盆洗漱用的水。
说是暴殄天物也绝不为过!
“你……”
褚妖儿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这是……”
他转头看了看她,扬唇一笑:“你不是困了吗?这样比较方便,早点洗漱完早点睡觉。”
“……”
褚妖儿无言的抽了抽嘴角。
对啊,方便,很方便,特别方便。
方便到用灵火烤一烤,那水很快就能烧开的,比寻常的普通火焰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可是,哥,您这样为了方便就大材小用,您的灵火不会觉得憋屈么?!
果然,似是为了凸显用灵火来烧水的速度是很快的,这不过才几息的功夫过去,就听“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姬华转回头,见水盆里的水果然是已经烧开了,手指一错,那紫色的灵火就自发的熄灭了,而他则端起那盆热水,就朝着褚妖儿走去。
“先漱漱口,再洗把脸,然后好好泡泡脚,你体寒,热水泡脚会好一点。”
他将漱口洗脸用的东西也都拿了过来,动作再自然寻常不过的递给了褚妖儿,仿佛这种事情,他早已做了不下千百遍般。
褚妖儿尚还在愣忡间没有回过神。
只呆滞着接过了,机械一般的漱口洗脸,然后就乖乖的被他给推到床上坐好,由他脱掉了鞋袜,开始给她洗脚。
等双脚被浸泡在了热水里,那水烫得她脚一动,立即就回过神来,一下子就将刚浸湿了的脚给缩了起来,怎样都是不肯再将脚给伸出来了。
“好烫。”
她被那水给烫得眉头直皱,烫死她了。
姬华坐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闻言安抚道:“泡脚对你身体好。别怕烫,习惯就好了。”
“不是已经有珊阑赤珠了吗,我不泡脚,只洗脚,好不好?”
原以为她这样商量,姬华是会同意的,岂料他在这件事上态度却很坚决:“不行,必须要泡脚。体寒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珊阑赤珠只能缓解,炼制那些阳性丹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热水泡脚只是最基本的,以后我还要给你准备食疗药浴,不然体寒一直不治,对你以后的修炼都会造成困扰的。”
闻言,褚妖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撇了撇嘴,虽还是很不乐意,但却是真乖乖的伸出了脚来,尝试着去进行用那么热烫的水来泡脚。
前世身为修炼大家,她自然知晓体寒这种病症,并不同于某些体质纯阴的人的那种对修炼有益的寒,而是某些寒症潜藏于身体深处,寻常的阳性药物灵力难以将寒症进行驱逐,故而体寒被看作是不好治愈的一种病症。
便是在修真界里,体寒之症,也素来都是被认定为极难治愈的体质病症之一,可她前世并没有体寒,所以现在体寒,她却也是不在意的。
但她不在意,姬华却很是在意了。
别说体寒拖得久了不去治愈,会给她以后的修炼造成阻碍,就是她的身体也受不了体寒所带来的那种不同常人的寒冷,女性每月的月事,她更是会感到腹痛,就是包括以后怀孕生子,她体寒的体质也是不容易受孕的。
所以,绝对要将她的体寒给治好,绝对不能再拖了。
褚妖儿哪里知道不过一个体寒而已,姬华就能想到那么多,她只苦大深仇的看着那盆散发着袅袅水雾的热水,觉得自己简直和它什么仇什么怨。
而那热水是真的很烫,娇嫩的脚趾不过只那么碰了一碰,她就感到滚烫至极的温度直从那接触的点传来,烫得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却还是咬了咬牙,继续的慢慢将整双脚都给泡进去。
双脚完全的浸泡在水中,滚烫的温度霎时传遍了,那皮肤也是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得通红了,想来这水的温度要是再高上那么一点,她的双脚都是能直接被煮熟了。
谁说泡脚爽,分明很烫啊!
烫得快要死人了都。
从没这样烫过脚的少女满脸的委屈。
她这样泡得难受,姬华也看得难受。
但还是不能由着她不泡,只继续出声安抚道:“脚不要动,习惯那种温度,就不会觉得烫了,以后也都会习惯泡脚的。”
她被烫得几乎要龇牙咧嘴:“说得好听,一会儿你自己泡个试试,烫死人。”
他闻言一笑:“好,一会儿我也试试。”
她哼了一声,小家子气的没理他。
泡个毛线泡,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肯定不会像她一样的嫌烫。
就知道会说好听话来哄她。
而果然如同姬华所说的,等双脚渐渐的习惯了水温,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热水给烫得感知麻木了,褚妖儿竟觉得盆里的水似乎有些凉了?
疑惑的瞪了瞪眼,不对,水没凉,还是很烫,但是脚已经不觉得有之前那样烫了。
她不由动了动脚,热水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了,她立时又觉得烫了,立即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动。
姬华见了,笑道:“怎么样?这下是不是舒服了?”
“嗯,舒服了,没之前烫了。”
“这就好。等泡到觉得水不热了,就不要再泡了。以后每晚都要泡脚,等我们到了城市里,我再给你准备药浴,至于食疗,今日就可以给你开始了。”
她听了,问道:“食疗我知道。药浴是每天都要泡的吗?”
姬华道:“我给你准备的药浴药性是很强的,七天泡一次就好,不用担心。”
看他完全安排好的胸有成竹的样子,褚妖儿点点头,完全放心将自己的体寒病症交给他。
因在她看来,他都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去过别的位面进行游历,他在医药方面,不说是个大家,至少也耳濡目染懂得不少,比她强得多。
正想着,却见他伸下手去,手指浸在了水中,他竟主动的给她洗脚。
不同于热水的触感,那明显是带着力道的按摩揉压感传来,褚妖儿一惊,条件反射的正要缩回脚,却被他强制的按住了:“别动,我在给你按压穴道。”
话音刚落,不知他是按上了哪一处穴道,褚妖儿只觉得那被他按着的地方一阵舒爽的酸麻,还有些痒,闹得她眉头皱了皱。
“好痒。”
他头也不抬:“忍着。”
旋即双手就在那热烫的水中给她按摩着脚部的穴道,直揉得她又是舒服又是麻痒,抿着唇忍着不哼哼出声。
等她觉得水不是太热了,他终于是停下手来,拿了一旁的布巾给她擦脚。
然后捧着她的脚就给塞进了被窝里:“赶紧睡觉,白天还要早起疗伤,现在都已经过了半夜了。”
她乖乖的闭上眼,一副“我是乖宝宝我会好好听话睡觉”的模样。
姬华端着她的洗脚盆走开了。
似乎是怕耽搁她睡觉,那被用作了盥洗室的小间里,几乎都没什么声音传来,整个帐篷里就很是安静。
这样安静的氛围里,褚妖儿脱掉外衫长裙,穿着里衣窝在被子里,躺着躺着,渐渐就觉得眼皮沉了,很快就昏昏欲睡。
而就在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隐隐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不由睁眼迷迷糊糊的一瞧,掀开她被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姬华。
看她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己,躺在她身边的姬华轻声道:“没事,睡吧。”
他声音太轻,太浅,仿若微风吹过一样,听在褚妖儿的耳中,却好像催眠曲一样。她不由就闭上眼,沉沉的睡着了。
呼吸也是变得越发的绵长而平稳,是真的睡着了。
姬华却是没睡。
他只斜倚着在她身边的床榻上,借着帐篷里幽幽的灯火看着她。
看着少女那仿若是世间最好的画师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精致细眉,那闭着的双眼,浓密的眼睫在灯光的照耀下,在眼下映出小片的阴影。琼鼻小巧,其下粉润的唇瓣如同开得正好的花儿般,直引着人想要低下头去一亲芳泽。
诚然,他看着那唇,很想亲,但怕吵到她,便没有什么动作。
甚至于,他的视线再向下转移,因着他也钻进了被子里,而导致她紧掖着的被褥给隙开了,以他的角度,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望见那被乌黑发丝给笼着的雪白脖颈下,微微隙着襟口的景致,是有多么的魅惑而撩人。
他看着,眸中渐渐的涌上了一层深色,但却不动,只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眼前的妖儿,是生动的,是鲜活的,是有着灵魂和生命的。
有多庆幸,他能在她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她。
想来当初,若他以兽形出现在人眼前之时,并未伪装成那病恹恹的模样,而被太子的人给嫌弃从而将他给了小郡主,怕是他就无法见证那个灵魂的死去,无法见证妖儿的到来。
自从记忆恢复了后,他无时不刻不在感慨着当时装病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明智。
几近于是无声的轻叹了口气,姬华伸出一只手来,指尖凑近了沉睡着的少女的脸容,却怕惊醒她而没有真的触摸上她的脸,只以着那样隔了些许距离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将她的脸容给缓缓的勾勒了个遍。
妖儿长得这样好看。
虽说如今的年纪还未完全的长开,但她的面容,已经是和以前一样,十分的美丽,任谁看了,都是要被惊艳得转不开眼去。
眼下她不过是风华初露,还未展现出全部的光芒,就已经是有着那么多的人,想要肖想她,妄想着能和她定亲,将她给娶走。
可以想象,等日后她长大了,及笄成年了,到了足以嫁人的年龄了,凭着她的能力容貌身份和地位,这偌大的东灵大陆上,又会有着多少的人想要将她给金屋藏娇?
这可是个麻烦事。
因他心中十分的清楚,除了他以外,再除了那不在大陆上的其余几人以外,不论这世上还有着哪个男人再完美再有魅力,妖儿也是绝对不会再看上眼的。
所以,妖儿看不上别的男人,这就意味着她现在和以后那么多的桃花,都将会是烂桃花。
烂桃花唯一的用处,就是被他给折断踩烂,一丝的情分都不用留。
可估摸着烂桃花会有很多,倘若他有着哪里处理不当,怕还会引来一系列麻烦的后续。
所以,为保险起见,他要不要先将妖儿给好好的养着,等妖儿长到了成年,就立即的将她给拆吃入腹,借此来真正的宣告她已经是有了男人的,不再让那些烂桃花染上她的身?
他记得妖儿的手臂上是点了朱红的守宫砂的——虽说守宫砂这种东西,大陆上已经近乎于是绝迹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妖儿的身上会有——但这也很好。
等他要了妖儿,那守宫砂没有了,哪个男人再胆敢不长眼的纠缠于她,她就能直接的撸袖子给人看胳膊,你看,我没守宫砂了,我是有男人的。
这样一来,那些烂桃花绝对都会主动的退让了。
姬华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很是不错。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看她面容上还隐约能展现出来的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稚嫩,开始暗暗的在心中描摹规划着有关养成吃肉的计划。
距离妖儿成年还有十五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刚好。
那么,这十来个月里,他就要好好的施展他的养成计划,绝对不能让任意一朵烂桃花缠上她的身,谁敢缠,他就踩死谁,绝对不留情,崇帝最疼爱的亲儿子也不行!
敢招惹上妖儿,那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姬华想着,为这样机智的自己感到十分的佩服。
仔细的想着有关针对烂桃花的保卫妖儿计划,和专门的养成吃肉计划,他见褚妖儿是真的睡得沉了,不由悄悄地伸长了手臂,将她给揽住了。
而她果然是没有醒来,似是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并不有所防备。
他眸中立即就漾了满满的温软,然后蹬鼻子上脸般的,手臂使上了些许的力气,将她给往着自己的怀中揽了揽。
他的动作很小心,力道也不大,若是真睡得沉了,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果然褚妖儿依旧是没有着任何清醒的征兆,她仍旧是在沉沉的睡着,任由他做贼一样的,将她给紧揽住了,两人的距离便由此从最大的九,变作了最小的零,姿态亲密到了极点。
被他给这样的揽在了怀中,她的脑袋都是靠近了他的,他能感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甚至那温热的气息就绕在了他的脸侧,令得他很是有些悸动,真真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在心里偷偷的乐呵。
温香软玉在怀,他竟觉得他还是很能把持得住的,依然是个正人君子。
嗯他真是个好男人啊不解释。
可这正人君子的姿态,不过过了那么片刻后,就全然的崩塌了。
因为褚妖儿似乎是睡得有些不舒服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朝了他睡着。
这一翻身不要紧,却是帐内灯火刚好燃到了最后一线,幽暗的火光熄灭前,他恰好看到那乌发白衣之下,白皙细腻得如同最为纯净的冰雪般的春色。
美色当前,脑子里努力紧绷着的那根弦,立即就断了个彻底。
他呼吸不禁变得有些紊乱了,心跳也是立即的加快,黑暗中,那双眼眸如同是染了这无边夜色一般,变得愈发的深邃,触不到底一般,令人心惊。
旋即,似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微微的凑近了,触上正面对着自己的少女的唇。
她没什么反应,依旧是睡得香甜。
见自己的动作没有惊醒她,他按捺着心中那不断张牙舞爪着指使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事的小恶魔,轻轻地、缓缓地在她唇上流连缠绵着,眼睛不敢闭上,只在这黑暗中仔细的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以免自己将她给吵醒。
只等她觉得不舒服了,眉头皱起了,他才忙不迭的退后了,离开她的唇,看她又翻身回去,却是背对着他,兀自睡得安稳。
一手仍是揽着少女那纤细的腰,姬华的另只手则是攀上来,抚了抚自己刚刚偷了香的嘴唇。
那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那独属于夜色妖华的味道,正在他唇上缭绕着。
旋即他自顾自的更加的乐呵了。
这算不算是偷香窃玉?
滋味还不错,很好很好。
然后就怀揣着偷吻成功的兴奋劲儿,姬华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
咳,诚然,以他的实力和境界,吃不吃饭谁不睡觉这都是无所谓的,说通俗点,吃喝拉撒那都是凡人所要解决的,他身为至高无上的神仙,已经统统的不需要了。
只那情根,七情六欲还是存在的。
于是,等饱饱的睡了一觉,帐外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褚妖儿终于是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张带着温和微笑的脸。
“妖儿,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似是掺了点点甘露的和风般,带着淡淡的磁性,听在人的耳中,会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褚妖儿似乎还没有彻底的清醒,只迷蒙着视线看着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我去给你打水洗漱,你乖乖的在床上,不要乱跑。”
像是在照顾不听话的小孩儿一样,他嘱咐了句,这才起身下床,去盥洗室里继续的用圣华紫焰给她烧水。
圣华紫焰。
倘若褚妖儿知道了这灵火的名字,她定是会感到万分的诧异。
不为别的,只因圣华紫焰,那是真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地至高灵火,别说在这东灵大陆了,就是她前世所在的修真界里,能听过“圣华紫焰”这四字的人,都是屈指可数。
因为它太过的神秘,太过的强大,它的名字之所以能出现在传说之中,是以不知烧化了多少生灵的性命而被从有幸存活下来的人口中给传出的,可依旧是没有人真正亲眼见过它,所以它一直以来都是被作为传说一样,只存在于站在了世界最巅峰的极少数人的口中。
那修真界巅峰的极少数人里,褚妖儿便有一席之位。
因此,她是听说过“圣华紫焰”的名头的,但也同其他人一样,并不曾有幸见过那传说中最为强大的灵火。
可眼下,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强灵火,就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其主人给当做了普通的柴火一样的作用着,进行着最为普通不过的烧水工作。
若是这圣华紫焰还有着自己的灵智,怕是早被姬华这么个没心没肺、只为讨好媳妇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主人,给伤到玻璃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但很可惜,这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圣华紫焰就是圣华紫焰,它没有灵智就是没有灵智,以上的假设根本是不会成立的。
操控着完全属于自己,再不会产生一丝灵智的圣华紫焰,姬华很快就烧好了水,还将待会儿要做早餐的水也给准备好了。
他收拾好了自己,就端着水盆出了盥洗室,准备伺候褚妖儿洗漱。
褚妖儿坐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的时间不够,她此刻还是没有清醒,迷蒙着眼睛,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呆萌呆萌的,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前肩后,看在姬华的眼中,觉得她十分的可爱。
而等他将水盆端到了她的面前,让她漱口洗脸,她开口说话,声音果真是没有睡饱的慵懒绵软。
“我好困,还想继续睡。”
他听着那好像是小女孩儿在撒娇让大人给买糖吃一样的说话声,眸中不由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旋即放下手中的水盆,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神智尚还没有清醒的她果然由他动作着,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两人对视着,他就那样微微笑着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着其他的动作。
只那一双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翻起了波浪般,令得他看起来变得有些危险了。
那危险程度一点一点的增加着,须臾,无一丝风吹进来的帐篷里,突然的平地起了风,吹动正对视着的两人的发丝衣角,让姬华眸中的危险,愈发的加重了。
随后——
“轰!”
一道沉闷的重物碰撞声响起,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震得整个帐篷,都是不住的晃了晃。
与此同时,褚妖儿像是被什么给惊到了般,浑身一震。
然后她猛地睁大了眼,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姬华。
他却是依旧微笑着,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像是永远都不会因她的所作所为而对她生气一般。
这本该是情人亲密的对视,此刻被姬华给做了出来,不仅不看得帐内气氛变得暧昧旖旎,反而直看得褚妖儿眼中越来越清醒,甚至是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想来不管是谁,一大早就被人给用灵识交锋给强行的逼迫清醒,都绝对会感到毛骨悚然。
这时候褚妖儿果然是真的清醒了。
灵识短暂的交锋,让得她的脑袋还有些不太适应,但那眼睛里光芒闪烁着,紫色还未退却,是先前灵识动用着的表现:“姬华,你想干什么?切磋也不带这样切磋的。”
他松开手来,转身将漱口用的东西递到她手中:“你还没醒。”
“可是你可以直接把我喊醒啊。”她接过了,边漱口边口齿不清的道,“要不是我反应快,很有可能就已经被你给弄成一个白痴了。”
闻言,他轻轻一笑:“你灵识那样强大,我刚才的攻击根本算不得什么,怎么可能会将你给弄成白痴。”
褚妖儿吐出口中的沫子,撇撇嘴:“那也亏得我战斗次数多了,反应及时,不然真的会成白痴!”
岂料他又笑:“真变成白痴了也没事,我养你。”
褚妖儿:“……咕噜噜。”
她没再接话,吐出嘴里的水来,然后接过他又递来的布巾,开始洗脸。
等她洗漱完了,他给她穿好了外衫和长裙,才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开始给她梳头。
不再是如昨夜他十指当梳为她梳头,他这次持了把雕刻得十分精美的木梳,认真而轻柔的给她梳理着一头缎子似的乌黑长发,脸容温柔,动作也是温柔。
她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他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底,变得愈发的柔软了。
若是以后每日都会如同现在这般,她想,就算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她或许也是会愿意的。
而姬华似是真的专门学过给女子梳头,不多时,那修长的十指在她浓密的发间穿梭,很快就给她挽了个简单却不失美感的发髻,余下的发尽数的倾在身后,瀑布一样。
看着这样漂亮精致的人儿,是在自己的手中诞生的,姬华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就出了帐篷,去给她做早餐了。
目送着姬华出去,褚妖儿坐在梳妆台前,腮帮子鼓了鼓。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当成猪一样的养着,等她肥了,就会被他给宰杀吃掉了?
快告诉她这绝对是她的错觉!
她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就也出了帐篷,去找姬华大厨觅食去了。
……
很快,近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气变得有些凉了,正是到了农历十月份的时候。
这半个月里,持续不停的修炼和疗养,外加姬华准备的食疗,褚妖儿终于是将身体里的内伤,都给悉数的恢复了,玄品化灵师的境界,也是随之而愈发的稳固了。
以姬华的评价来进行判断,这个品级的她,若是去和天品的化灵师对战,后者若不小心的话,怕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
更别提她若施展出了那妖邪七剑,莫说天品化灵师,就算是有着御风能力的灵天师,估计都会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由此可见,同等级里,褚妖儿的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可怕。
而身体没了大碍,这就是说明,她和姬华该离开这里,北上前去越下城了。
“唰!”
剑锋破空声响起,淡淡的紫色在阳光下漾开道道的涟漪,那长剑似是能破开阳光一般,锐利得让人心惊。
持着这样一把锋锐至极的剑,那紫衣的少女面色平静如水,剑随身走,身亦随剑走,她舞剑的动作十分的好看,甚至于是赏心悦目般,直看得人都不想眨眼,生怕会错过她丝毫的动作。
行云流水般舞出来一套基础剑法后,收尾是一个干脆的剑花。褚妖儿收剑静立,看向已经将帐篷给收拾好的姬华,道:“走了?”
姬华应了声:“走吧。”
于是褚妖儿就收起了手中的妖邪剑,老老实实被他牵着手,辨别了方向后,就直向正北而去。
而如今已经是过去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不知外界是否有着什么变动,只这森林里就已经有着很大的变化。
两人走在这依旧是属于点苍山范围的森林里,便见这参天的森林里,已经不再如半月前那般,不论走多久,都是不会发现任何一只动物的存在,而是不过只走了那么一小段距离,就已经是能看到灵兽出没,或只身或成群,几乎是随处可见。
显然,半月前的天劫和天谴结束了那么久,逃离了点苍山的灵兽们,终于是确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又都回来了。
可即便如此,灵兽们却还是有些杯弓蛇影,见到姬华和褚妖儿走来,连个面都是不敢露,就直接被吓得躲回了巢穴里,等两人走得远了,才敢探出头来望一望。
看着如避蛇蝎的灵兽,褚妖儿随口道:“不知道那头五彩赤练蟒,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着张大人回了帝都了。要是张大人告诉崇帝,说我死了,真不知道崇帝会怎么想。”
毕竟,崇帝可是她的亲舅舅,且还是个两人尚未真正见过面的亲舅舅。
若是被她的那位亲舅舅得知,自己还没见过面的外甥女,直接就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渣渣手中,她亲舅舅会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姬华却摇摇头:“你是皇室血脉,崇帝那里应该有你的命牌,你不死,命牌就不会碎。”
命牌不碎,这就表明褚妖儿是还活着的。
所以崇帝应是完全不担心她的安危。
她听了,有些不爽的撇撇嘴:“有命牌又怎样,我还不是没生在皇室里。他们将我放养在褚王府里,可不就是看我没了双亲,可怜我,才……”
说到这里,她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踢了踢脚前的一块小石头,莫名有些烦躁。
姬华却不再接话。
他知道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为什么她没在帝都里长大,如今只是近乡情怯,在发泄情绪罢了。
诚然。
现如今两人正北上,目标正是秦氏皇室所在的帝都。
而到了帝都,也就意味着,见到崇帝这么个亲舅舅后,褚妖儿有着极大的可能,将会被认回秦氏皇室,成为名副其实的郡主。
毕竟,母亲乃是皇室公主,父亲乃是堂堂枭雄紫王,这样一对夫妻的孩子,她的光环本就是极为耀眼的。
她现在所烦躁的,不过是那些所谓的区别对待而已。
因为她生来就没见过父亲,幼时更是失去了母亲,以崇帝为首,或许只有崇帝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知情者,便将她给寄养在江南褚王褚傲天的名下,赐她小郡主之尊,让她彻底的远离了帝都。
这看起来似乎是在表明崇帝并不看重她,故而才将她给遣离了帝都,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召她回帝都去。
实则不然。
崇帝十分的看重在意她。
让褚妖儿离开帝都,在远离帝都的地方生活成长,掩盖了她的真正血脉身份,这是崇帝身为一位帝王,同时也是身为一位亲生舅舅,所能予以她的最好的保护。
帝都,说起来是东灵帝朝的都城,任何华美富贵的词语,都是不足以来描述它的磅礴和瑰丽。
可任何的光鲜亮丽下,却都是隐藏着许许多多的肮脏腐败,东灵帝都,也不外如是。
故而,为了防止没有其父紫王的照看,便是养在自己的身边,生怕自己繁忙之时,都是会有某些人将那些肮脏的心思给动到褚妖儿的身上,等褚妖儿秘密的出生不久后,崇帝便将她和她那位尊公主的母亲,给送去了江南锦州,褚王褚傲天的府上。
而褚傲天作为紫王褚紫晟的弟弟,对于崇帝这秘密至极的帝旨即便是如何的再不情愿,可面对着自己的嫂子和侄女,褚傲天还是接下了这道帝旨。
于是,偷梁换柱般的,本该是紫王和公主所生的女儿的褚妖儿,摇身一变,成为了褚王和公主的女儿。
只那么一个父亲身份的转变,看起来很是细微,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若真往复杂里说去,这其中又是大有名堂了。
便是因为紫王褚紫晟!
紫王的名头太过的强盛,太过的可怕,莫说当年东灵大劫后,紫王的名声彻底传遍整个东灵位面,就是在东灵大劫之前,他的凶名,也早已响彻四海八荒,让得无数人都是闻风丧胆的同时,却又对他敬重佩服之极。
但,有着这样可怕的名声的紫王,不论他的手段是有多么的残忍喋血,不论崇帝对他是有着多么的或宠信或疏离,整个东灵帝朝,甚至是整个东灵大陆上,都是有着不知多少人,对他存以着恨不得能将其给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所以,因着包括上述在内的某些缘故,褚妖儿那位公主母亲,并未嫁予紫王,而是在崇帝的安排之下,成为了褚王名义上的王妃,褚妖儿便也因此成为了褚王的女儿。
由此,后来褚妖儿的母亲不知何故消失,但褚妖儿却依旧是褚王府的小郡主。
尽管这位小郡主后来遭受了褚王妃母子三人的各种欺压,但她依旧是有惊无险的长到了十三岁,直至被褚悦容毒害身亡,却迎来了褚妖儿的到来。
这样说来,似乎褚王府根本就是个深潭,可褚王府和帝都相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
帝都,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作为九五至尊,崇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帝都的可怕,所以才会将褚妖儿给寄养在江南,直到如今,方才命随着太子南下而来的张大人,带着那卷帝旨,召她回京。
------题外话------
所谓体寒,蠢作者就是体寒……所以除了夏季,蠢作者一年三季都在泡脚,每晚必说“路过,泡脚中”这句话。现在很多妹纸都有体寒,这个一定要注意调养,不然真的姨妈会疼,以后结婚了可能导致宫寒从而不容易受孕,作为女孩子,大家一定要照顾爱护好自己的身体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