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说她用的是迷药。把狱卒迷晕了,然后偷锁匙逃走。
花似锦刚刚跟赵煊讲完她回京城的遭遇。
赵煊很快又问:“对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两个月你去哪了?”
这对花似锦来说,这个问题的背后,站着另外一个想对她不利的人。
“我跟花似玉去逛集市,结果在一条小巷里被人挟持了,这帮人把我扔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岛上。我一个人在岛上艰难地生活了两个月,幸亏有艘船经过,不然我不知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京城。”
“到底是谁挟持了你?”赵煊从花似玉嘴里,也知道她应该是被几个男人挟持了,但他查不到挟持花似锦的人是谁。
“听说是皇宫里的人所为。我在被挟持到船上的时候,还在船上看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大家都喊他叫冯爷。”
花似锦说完,抬眼偷看了一下赵煊,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赵煊的反应有点微妙。“皇宫里的人所为,一个姓冯的太监。”
赵煊一边念叨着,一边似有所触动。
后宫之中,究竟谁想对花似锦不利,其实赵煊在心里一番排除之后,基本心中也就有数了。而且据他所知,萧贵妃身边有个心腹太监,好像就是姓冯的,到底是不是,他一时也不很确定。
赵煊用完了早餐,站起来,对花似锦说道:“你个逃犯,吃饱了就去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接下来的事情,由本王来搞定。”
花似锦装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提出了她的要求,“王爷,我要求收回我药铺的所有权,对于我打伤解元香一事,我承认自己不该先动手,但我要求京兆尹公开审理,公平量刑。一个轻伤判处我坐六年牢,即使我服气,大燕人民也不会服气的。千里堤岸溃于蚁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窝汤,个别徇私舞弊的官员,也能动摇了大燕王朝的根基。”
赵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口才不错,看来本王不帮你还不行了,不帮你还就动摇了大燕王朝的根基了。”
“王爷,民能载舟也能覆舟,这是常识。并非我逞口舌之能,望王爷多多体察民情。”尤其是体察像她这样的草根,被权大势大的解家大小姐欺负的民情。
“本王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在德王府里待着,有本王在,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
赵煊班师回朝,按规矩,他必须进宫去觐见老皇帝,报告详情。
在进宫之前,赵煊特地喊来刘威,“若有人进府捉拿花似锦,一律给我挡了,叫他们只管来找我就是了。”
刘威应诺道:“是,王爷只管放心进宫,老奴会护花小姐周全的。”
赵煊叮嘱了刘威几句话,这才骑了马进宫觐见老皇帝去。
赵煊进了宫,到承乾宫去照例向老皇帝作了这次剿匪的报告。这次剿匪战果不错,老皇帝还算挺满意的。
等赵煊从承乾宫出来,他并没有急着出宫去,而拐了个弯,直奔凤栖宫。
萧贵妃听通报说赵煊来了,高兴得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母子两人进正厅,自然是好一翻寒暄叙旧,主要是萧贵妃对自己的儿子嘘寒问暖的,言语之中,满是切切的母爱。
赵煊喝过一盏茶之后,装作四下里张望的样子,忽然问道:“儿臣记得母妃身边有个姓冯的心腹太监,这会儿怎么没见到呢?”
萧贵妃笑道:“你指的是冯水吧?”随即她拍了两下手掌,高喊一声:“冯水你过来。”
正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白白净净,身材偏瘦的太监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跪拜在萧贵妃和赵煊面前,口中山呼道:“奴才见过五王爷。”
赵煊浅笑了一下,一副非常亲和的样子,对冯水说:“起来吧,不必多礼。”
冯水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脸上闪过一抹惊疑的神色。
赵煊却早已把他的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他依然刻意做出一副很亲和的样子来,问冯水道:“冯公公,本王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冯水诚惶诚恐地说:“五王爷但问无妨,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萧贵妃眼帘一敛,心下不由得疑虑起来,感觉赵煊好像知道了什么。
“很好。”赵煊浅啜了一口茶,方才问道,“两个月前,冯公公是否曾经离开皇宫,出过一次海。”
萧贵妃一听,拿着茶盖拨茶渣的手猛地一顿。
“这……”冯水颇是无措地看了萧贵妃一眼,企图从萧贵妃那里寻求答案。
赵煊又把他们两个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假装清咳两声,对冯水说:“怎么,冯公公对于这个问题,还有要贵妃娘娘给你标准答案么?”
冯水赶紧辩称说:“奴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因为紧张,冯水明显有些结巴。
赵煊心中冷哼一声,“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
萧贵妃赶紧打圆场说道:“煊儿,你刚从西北回来,这大老远的,应该歇息歇息才对,怎么倒盘问起我的奴才来了?”接着她替冯水回答了赵煊的问题:“冯公公一直在宫中尽心服侍我,从来没有出宫,更别说出海。母妃可以为他作证。”
“是吗?”赵煊又呷了一口茶,一个反问句,流露出他明显的不相信。
萧贵妃嗔怪道:“煊儿你真是的,怎么忽然问起冯公公这样无聊的问题来了?”
“这个问题可不无聊,我怀疑冯水有绑架我德王军队军医花似锦的嫌疑!”赵煊笃定地说。
冯水闻言,吓得腿一哆嗦,赶紧跪了下去,“五王爷,贵妃娘娘,奴才冤枉啊。”
冯水已经吓得腿软,萧贵妃却淡定自若地瞪了他一眼,冯水赶紧低下了头。
萧贵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赵煊说:“煊儿这回进宫,敢情是为了来我凤栖宫查案来的?”
赵煊连忙向萧贵妃躬了个身,“儿臣不敢。”然后他瞪着冯水,另有深意地说:“只是儿臣想提醒某些人,人在做天在做,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