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心疼,不然他就不会亲自前来,还给她带了一壶热水。
花似锦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惶,她对自己各种逃跑的技巧,极其有信心。因此,她不但不惊惶,眼睛和赵煊对视的时候,她还十分洒脱地绽放出笑容来。
赵煊一看她绽放出那样既洒脱又带着狡猾的笑容,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在转动着什么念头了,他不由得想起她那些越狱的经历。于是赵煊眉头一皱,凑近了囚车,对囚车里面的花似锦说:“你过来。”
花似锦朝他凑近了一些,她脸上神情轻松,压根就不像个囚犯,“嗯,五王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好好在这囚车里待着,暂时就把这囚车当成特殊的马车好了。别惦记着逃跑,等回到了京城,本王自会把你救出来的。”
花似锦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赵煊,她就奇了怪了,难道她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告诉赵煊她会越狱?
赵煊叮嘱了花似锦一番话之后,这才放心地回去准备回京的部署工作。
晌午后,大部队就拥簇着老皇帝,从围苑启程,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
路上,赵煊和孟毅交换着意见。
“老孟,今天早上天还没亮那会,你们巡逻的,果真发现风神教反贼的行踪吗?”赵煊低沉着声音问。
“是啊。虽然他们天黑看得不甚清楚,但是风神教那帮反贼的服饰,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孟毅说,“我与其中一个交手,瞧那人功夫的路数,很像是风神教的主事仇不悔。”
赵煊表情一僵,拉着僵绳的手一顿,“仇不悔?你确定仇不悔也来了?”
孟毅点点头。“他们集中向许国舅的房间围拢,像是来刺杀许国舅的。”
赵煊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忍不住看向队伍后面囚车的方向。沉吟了一会,对孟毅说道:“老孟,你到后面去,多调派一点人手去保护花似锦。”
孟毅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多调派一点人手去保护花似锦?五王爷,我没有听错吧?风神教这次的目标像是许国舅,应该多派些人手去保护许国舅才是,怎么反倒要调派人手去保护花似锦呢?”
赵煊说:“照本王吩咐的去做,若出了有什么事,本王来担责,你不用担心。”
孟毅还是有些迟疑:“可是,许国舅的身份,毕竟比花神医的要高贵一些。按理说应该重点保护许国舅。”
赵煊瞅了孟毅一眼,接着,他语气不容反驳,脸色凛冷地说道:“老孟,你给本王拎清楚了,花神医是本王的人,说不定以后她还会是一个德王妃,你说一个德王妃与一个成了太监的国舅爷比较,哪个更尊贵一些?”
孟毅听得愣了愣,半晌他方才醒过神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赶紧到后面去,重新安排调派护卫的分配去了。
孟毅把原本保护许国舅的护卫,给调派了一半去跟着保护花似锦的囚车。
一切安排完毕,孟毅这才回到前头去,笑着向赵煊汇报说:“五王爷,花神医那边,你不用太担心了,我已多调派人手过去了,而且八王爷这会儿正带了他的护卫跟着花神医的囚车呢,放心吧,安全得很。”
赵煊要亲自护卫着老皇帝的圣驾,不能随便到后头去。因此他听了孟毅的话,不由得又眉头一皱,问:“八王爷跟着花似锦的囚车做什么?”
“聊天啊。”孟毅耸耸肩,“八王爷坐在马背上,花神医坐在囚车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聊得正火热呢。”
“胡闹!”赵煊忽然说,一副非常火大的样子,对孟毅说:“你再到后头去,去把八王爷给叫到前面来!”
孟毅闻言又是一愣,“为什么要把八王爷给叫到前面来呀?咱们前面的护卫已经足够滴水不漏了,不用八王爷来了。再说了,人八王爷正跟花神医聊天聊得开心,我这去把他给叫到前面来,我以什么名目去叫他呀?”
“什么名目?”赵煊怒瞪了孟毅一眼,“堂堂一个八王爷,一路跟着囚车,还跟囚车里的犯人聊天聊得火热,成何体统,简直丢尽****皇家的脸!”
孟毅听了赵煊的话,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精神分裂。这五王爷真是的,一会儿说花似锦有可能是未来的德王妃,身份比许国舅还尊贵,要他多派调些护卫去看护花似锦的囚车。一会儿又说堂堂八王爷,一路跟着囚车,还跟囚车里的犯人聊天聊得火热是丢尽皇家的脸。
这五王爷一会很瞧得起花似锦,一会又很瞧不起花似锦。他到底是想怎么着?
就在孟毅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后头,把八王爷给叫到前面来的时候,后面队伍忽然骚乱了起来。
一个护卫骑着马跑上前来准备汇报,这个护卫,就是孟毅调派去保护花似锦囚车的人。
“后面怎么了?”赵煊凝眉问道。
“报告五王爷,后面上空忽然出现了一群鸽子。”那护卫说,脸上有惶恐嫌弃之色。
“一群鸽子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赵煊淡然地说道。
“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那群鸽子仿佛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它们专门飞到我们的头上拉屎,而且专门把屎拉在保护囚车的护卫头上。”那护卫说道。
赵煊和孟毅这才发现,这个护卫头上的帽子,果真有一堆鸟屎。
赵煊眼神嫌弃,嘴角却上弯,刚想笑出声来。
这时候,后面骚乱的声音更加大了,甚至还有兵器相碰的乒乓脆响。
“不好,有人劫囚车了!”后面远远地传来一声高喊。
赵煊一听心下一沉,赶紧掉转马头要往后面去,孟毅也要跟上,却被赵煊制止,“老孟你别跟着来,从此刻起你坚守在前头,你一定要原地不动,在前面好好守着皇上,保护皇上!本王亲自到后头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