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石榴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就不知道花似锦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个什么玩意。
“你花姐姐的意思,关尔雅虐待下人,她虐待别人重一点,虐待你轻一点,你就对关尔雅感恩戴德的,这是病,得治!”赵煊一边说,一边拉了张椅子,在杨嬷嬷的摇椅边上坐下来。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个枯燥的心理术语,赵煊作为一个古人,他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立马就知道花似锦所说的这个术语的意思。
花似锦不得不对赵煊刮目相看,这家伙的理解能力这么强,他要是生在现代,绝壁就是一超级学霸!他这么聪明,以后跟他过招,必须要多几个心眼才行。
杨嬷嬷一见到赵煊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她连忙起身,就要向赵煊行礼。
“免礼免礼。”赵煊连忙制止了她,说:“杨嬷嬷年事已高,腿脚不方便,以后再见到本王,随意就好,不用再行礼了。”
“多谢五王爷!”杨嬷嬷还是朝赵煊略略躬了个身。
“嗯,昨晚担惊受怕,嬷嬷快躺下歇息,不用理会本王。”赵煊言语之中,充满了恳切诚意。听着挺不像是装的。
花似锦偷偷瞄了一眼赵煊,赵煊脸上神情自然,她顿时又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以前只知道赵煊是个冷漠冰冷的人,想不到他对待下人的态度,竟然这么诚恳温暖。真是让她感觉很意外。
杨嬷嬷也许觉得自己在花似锦和赵煊的面前,想歇息也歇息不好,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里歇息去了。
石榴也到前面店铺去帮大牛归类药材去了。
内院只剩下花似锦和赵煊了。花似锦抢先在那把摇椅躺下,轻摇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在赵煊面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王爷,多谢你啊!”花似锦微闭着眼睛,一边舒服地摇着摇椅一边说道。
“为什么谢我?”赵煊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的。
“多谢你对我杨嬷嬷那么好!”花似锦说。赵煊作为一个王爷,能对一个下人这么体贴,实在是难得,尤其拿关尔雅虐待石榴的事情一比较,更能彰显赵煊的人格。更何况赵煊社会地位的级别,比关尔雅不知要高多少档次去,像他身份地位这么尊荣的王爷,却对一个年老的奴婢这么体贴,这本身就是一种值得敬仰的风度。
花似锦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赵煊怎么越看越帅了,简直帅得无边。
“不用谢,本王其实是有私心的。”赵煊说。“我知道杨嬷嬷对你来说,就像你的母亲一般。本王只是在讨好未来的岳母娘而已!”
“什么?”花似锦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没有听错吧。平时高冷威风得要命的赵煊,居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他竟然说他对杨嬷嬷好,是在讨好未来的岳母娘!
赵煊和花似锦对了一下眼,他见花似锦那一副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说:“既然杨嬷嬷对你来说,就像母亲一般,那么杨嬷嬷对本王来说,自然就像岳母娘一般。所以本王对岳母娘好点是应该的,你不用谢我!”
花似锦立即从摇椅上坐起来,“不是,王爷,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凭什么说杨嬷嬷就像岳母娘一样?”
“凭什么?”赵煊俊眸微眯地看着花似锦,脸色不悦地指责起来,“在大殿之上,你当着皇上的面选了本王,这事情才刚刚过去,怎么,这么快你就想翻脸不认?”
“在大殿之上,皇上让我做出选择来,但皇上也只是让我做出选择而已,皇上并没有明说,我选的是主子还是夫婿?所以我的理解是,皇上让我选的是主子。”花似锦公然抵赖,肆意偷换起概念来。“既然选的是主子,我想做生不如做熟,反正五王爷你曾经当过我的主子,倘若我必须选一个主子来依靠的人,那我自然是选你!王爷你看,我并没有翻脸不认人啊,我直到现在,还一直把你当主子来看待的。倒是王爷你,可能理解错了皇上的意思了。”
赵煊哼了一声,说:“是吗?你说我理解错了皇上的意思了?”
花似锦点点头,“嗯,我看是的。”
赵煊听了,倏地伸出手,就去拉花似锦的手臂,想把她从摇椅上拉起来。
花似锦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手,跟他对峙着,一叠声地问:“王爷你这是想拉我上哪去?”
赵煊俊眉一挑,眼神似乎嘲弄的笑意掠过,“你刚才不是说本王会错意吗?本王这就跟你一起再进宫,找皇上问问去,看看本王是不是真的会错意!”
花似锦听了,脸上的惊惶迅速调换,瞬间换成一副狗腿的笑容,“王爷,一件小事而已,何必小题小做!这也特地跑去问皇上的话,没的让皇上笑话。”
“笑话就笑话,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起来!”赵煊执意要把她从摇椅上拉起来。“这事今儿非弄清楚不可。”
花似锦见赵煊如此较真,顿时吓尿了。老实说,对于皇宫这地方她是抗拒的,感觉一进去了,整个身心马上就不舒服了,再说老皇帝的龙威大得很,她可不想这么快,又跑进皇宫去受虐。
在大殿之上,老皇帝让她选择何去何从的时候,她当然知道选的是夫婿并非主子。只是她刚才为了淡化赵煊对这件事的记忆,所以才那么胡搅蛮缠的。没想到赵煊也并非省油的人,他绝对不会被她牵着鼻子,朝着对他自己不利的方向走去。
“嘿嘿,王爷,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次大殿之选,我选的不是主子!”花似锦见形势不妙,立即掉转方向,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她本来以为,两人的嘴斗,随着她的甘拜下风,赵煊应该至此打住才对。
谁知赵煊却乘胜追击,他竟然恬不知耻地朝花似锦俯下头去,眼底似笑非笑,问:“那么你说说,皇上让你选的是什么?”
“夫婿!”花似锦落败,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声音小得如蚊蚋。
赵煊哼笑一声,脸上神情尽是赤裸裸的故意,“什么?你大声点,本王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