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说,他也是个难缠的主,她可千万别惹他生气。
“哼,那些没病装病的家伙,你以为他们真是来看病的?我告诉你,他们就是抱着去红颜阁同样的心理,到济世堂来亵渎你的。本王没把他们的脚骨打断,仅仅是吓跑,已经很仁慈了。”赵煊皱着眉说,脸色在说起那帮装病的家伙时,蓦地又阴沉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们没病装病,但是有什么所谓呀,只要他们给钱,我一样给他们搭搭脉开开方子。”花似锦脸色轻松地笑了一下,“我给这些家伙开的方子,不愠不火不伤身,有病治病没病防病。而且还能大大地提高店铺的经营收入,我觉得挺好的,何乐不为!”
赵煊看着花似锦说的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的脸阴沉着。他从来就没见过像花似锦这样的女人,为了多赚一点钱,她也真是拼了,完全钻进钱眼里去了。
“为了赚那么一点钱,被人亵渎了也无所谓吗?”赵煊的语气森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积雪,他问的,正是他纠结不已的问题:花似锦明知道人家根本没病,只不过为了能看她一眼,能让她给摸摸脉,即使这样,她也要兴致勃勃地去赚那个钱么?
“哎呀,这算什么嘛!”花似锦一挥手,表示对赵煊的说法不敢苟同,“多大点事呀,他们装病,我乐得收钱给他们摸摸脉罢了,你竟然就用了亵渎这个词?你形容得太过了吧?摸个脉也就算得上亵渎?真是太好笑了!”
花似锦说完,还真的咧嘴笑出声来。这些古人就是古板。固守着男女大防的陈规过活,真是腐朽得很。
“真正有病的话可以不算,但是没病装病,故意让你摸一摸的,当然就算是亵渎了。”赵煊固执地说,他还在纠结于没病装病的那批年轻男子。
“我又不是圣母,亵渎这个词太厚重高贵了,你千万别用在我这俗人身上。”花似锦嗤了一声说。心想,她给有病的人摸脉也是摸,她给没病的人摸脉也是摸。既然那些家伙非要装病让她给摸摸脉,那她何不趁机就把诊金一并给赚了,反正都是一些纨绔弟子,不把钱当成钱,她不赚就可惜了。
赵煊皱着眉,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见花似锦屡劝不听,心下有些着急,一急说起来话就欠思虑,“本王看那些年轻男子当中,不乏长得丰神俊帅的类型,万一这些家伙三天两头就装病,一来二去的,说不定你一心动就他们当中的一个跑了。”
花似锦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说:“哇哦,王爷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呢,每天问诊的人太多了,我太忙了,我都没时间去比较比较,哪个长得最帅最好看?说不定真有我心动的类型在里面呢。”
赵煊叹了口气,闭了闭眼,他真后悔说出那番话来,花似锦之前好像没动过那种心思,如今倒被他一番提醒,蓦地就动起那种心思来了。
“喂,花似锦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你不要忘了,之前在大殿之上,你可是当着皇上的面选择了我当夫君的。”赵煊话锋一转,连忙补救。
“王爷,你该回府去啦,德王妃在府里巴巴地等着你呢,想必等到望眼欲穿了。”花似锦也故意用郑秀来岔开了话题。想她花似锦是个有原则的女人,虽然那天在大殿之上,一半被迫一半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赵煊,但她实在仍无法接受三妻四妾的男人。
已经成亲的赵煊,她也就不再去奢想他了。只希望他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发神经,忽然改变了主意,丢弃了自己的原则。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本王没有碰过她。”赵煊忽然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花似锦似乎被赵煊那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他说他没有碰过郑秀?怎么可能,郑秀那么一个会撒娇会装可怜的小美人横陈在他眼前,他能不心动?
“啊什么啊!”赵煊对她那一声质疑的语气词十分不满,她好像压根就不相信呢。
“为什么不碰她?她都已经是你的王妃了,不碰白不碰呢?”花似锦带着一点痞气问道,俨然一副她很了解男人的样子。
花似锦这样问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不是说男人都很经不过诱、惑吗?他怎么可能对着身边的美人儿无动于衷?她觉得不可信。
“不知道,也许是本王对她不感兴趣。”赵煊说。
花似锦沉吟了很久,有一句话她想说,却不太敢说出来。可是不说呢,却有如鱼梗在喉,不吐不快。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瞧得赵煊都不耐烦了,催促她:“想说什么就说!”
花似锦这才鼓起勇气说:“王爷,会不会是你作为男人,本身有病啊?”
她以为赵煊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定会暴跳如雷。试问有哪个男人被质疑那方面不行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心平气和的。这样的质疑,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花似锦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神情颇有些紧张地等着他火山爆发。
谁知赵煊却非常平静,不但平静,他居然还浅淡一笑,俊眉一挑,说:“本王也不知道呢,要不要你来检查一下,看看本王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本身有病?”
“啊?”花似锦打死也想不到,平常一副高冷装叉范的五王爷,竟然会这样回答她。他竟然邀请她检查他的身体!
花似锦偷偷地瞟了赵煊一眼,就那一眼,她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嘲弄。于是她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赤裸裸地调戏她呢!
她咬着嘴唇,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要如何反击赵煊对她的调戏才好?
她还就不信了,赵煊口头说说也就罢了,他未免真的敢让她检查他的身体,尤其是检查男人那方面的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