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花似锦在这骨节眼上出意外,这天赵煊在回德王府时,顺便把花似锦也一起带上了。
花似锦本来是抗拒去德王府的,但是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只有跟赵煊在一起的时候,才勉强能找回一些安全感,因此她就听从赵煊的话,跟他一起回到德王府去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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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的怀王府,书房里。
“怎么搞的?四王爷您不是教唆郑秀去杀花似锦吗?怎么花似锦没死,郑秀反而死了?”戴着蝴蝶面具的王风,问话的语气颇有些风中凌乱。“完了,这完全不是按照咱们的计划走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杀死德王妃的,竟然就是太子!”四王爷一拳揍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完全乱套了,按照咱们的计划,是郑秀那个醋缸子受了咱们的挑唆,先杀了花似锦,然后再激怒赵煊去杀了郑秀。赵煊一旦杀了郑秀,他的麻烦就开始了,琉璃国势必要为他们的讨回公道,闹不好兵戈相见,那时候皇上震怒之下,定然会重重地处罚赵煊。到那时放满整个大燕,最有干政才能的那个,就剩下四王爷你了。皇上必然会倍加倚重四王爷你,到时四王爷便可施展自己的野心。”
王风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轻叹一口气,“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突变成这个样子,花似锦还没死,郑秀倒先死了,可惜啊可惜!”
“本王倒不觉得可惜,郑秀才嫁过来一个月就死了,这下赵煊想凭借着琉璃国来扩大自己的势力的计划,也彻底泡汤了。”四王爷说。
王风摇摇头,“还是可惜了,你看赵煊依然好端端的呀,我本来想让琉璃国跟赵煊变成仇敌的,结果郑秀死了,这个计划也无法进行了。”
王风顿了顿,问四王爷:“不过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跟郑秀在天籁坊相见,还把郑秀给杀了。”
四王爷说:“听说是太子色胆包天,对郑秀起了邪念,郑秀不愿意,两个人在撕打的过程中,太子一时怒起,拔下郑秀头上的银钗刺向了郑秀,正好刺中了要命的部分,郑秀于是一命呜呼了。”
“感觉这不是真的!首先,太子这人胆子不大,而且他很怕赵煊,所以他虽然好色,他或许敢去招惹别家的女子,他绝对没胆子去招惹郑秀。”王风说道。
四王爷了沉吟一下,“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太子这人虽然胆子不大,但他的确很好色,加上郑秀长得的确很绝色。太子一时色胆包天犯下弥天大错也是有可能的。”
“不是说,太子一直在喊冤么?”王风一直觉得天籁坊的命案有猫腻。
四王爷却不那么关心太子到底是不是冤,“管他的,被抓个现行,只能怨怪他自己命不好。”
幕僚王风沉思地瞟了四王爷一眼。作为四王爷的幕僚,他自然知道,这位四王爷表面上是个******,但那只是表面上的依附,他的野心绝不是扶持太子上位,他的最终目的是扶持他自己坐上那把龙椅。
所以太子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他一点儿也不关心。既然不关心,他自然也就不会费气费力地去做任何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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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死了,赵氏皇家对外宣称,郑秀是不幸染上了急症,药石无效去世的。
大燕朝廷发给琉璃国的讣告,也说郑秀是染上急症死的。琉璃国国君虽然感觉突然,悲痛欲绝却不敢有丝毫的怀疑。再加上老皇帝处理得当,赠送了大量金银珠宝,方才抚慰了琉璃国国君的丧女之痛。
出事的时候,因为消息封锁得及时,所以郑秀是在天籁坊被杀的消息并没有传出京城去。即使在京城里头,但凡有人谈论此事者,掌嘴一百下。一百下,足够把人的牙齿都打落掉的了。因此民众噤若寒蝉,从不敢谈论德王妃和太子两人的事情。
郑秀之死,事关天家皇族的声誉,因此这天,老皇帝在承乾殿上,召集来皇亲国戚和几个大臣,对太子进行一次小规模的审判。
从天牢里被押出来的太子,跪在大殿上瑟瑟发抖,他本来就长得獐头鼠目的,如今一落魄,显得更加面目丑陋了。
老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觉得他长得又丑又没有学问又没有才干,越看越觉得这个太子一无是处。
“太子,朕再来问你,你给朕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为什么要杀害德王妃?”老皇帝的声音威严地在大殿上回响。
“冤枉啊父皇!”太子即刻痛哭流涕起来,“那天,儿臣收到一张德王妃派人送来的请柬,说她在天籁坊等儿臣,有事要跟儿臣商谈,儿臣正好闲来无事,于是便乘了辆马车去赴约。等儿臣出了东宫之后,在朱雀大街上,忽然一个蒙面人闯了上马车来,用布巾蒙住了儿臣的口鼻,儿臣当即不醒人事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儿臣莫名其妙地已经在天籁坊里了,身边躺着已经死了的德王妃。父皇,儿臣醒来的时候,德王妃已经死了的,儿臣根本没有杀她。”
此时,解首辅也说道:“皇上,臣相信太子所说的,臣也相信太子的为人,太子一定是被别人栽赃陷害的。请皇上明察。”
老皇帝很火大,因此听了解首辅的话,他便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解首辅,太子是你的外孙,你自然觉得他是无辜的。太子是不是无辜的,还要看证据,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解首辅默然,太子这档破事,对他来说真是棘手。关键是要能找到绑架太子并把太子给迷晕然后送入天籁坊房间的人,解首辅派人出去调查过了,从朱雀大街一路调查到天籁坊,结果一无所获,那个绑架太子并把他送到天籁坊的家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叫人无从追查。
“老五——”老皇帝忽然呼喊了赵煊一声。
赵煊即刻面容肃穆地应声而出,“儿臣在。”
“对于德王妃遇害这个案子,你自己怎么看?”老皇帝瞅着赵煊问,“你也觉得凶手是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