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亲队伍少了新郎官,像什么样子?
代替五王爷过来的,是他的侍卫李广。
李广说:“我们五王爷临时染上风寒,无法亲自过来,因此,派遣我过来,代为迎接麦小姐。”
“那十二道名帖呢?”麦夫人面色不悦地朝李广伸出手去。
李广似乎一头雾水的样子,“什么十二道名帖,我不知道啊?”
麦夫人于是火大了,上次订婚礼少了十二道名帖,赵煊明明说好,迎亲的时候,一并补送过来,结果赵煊不但没有亲自前往,那十二首名帖也没有影儿。
“这门婚事,我们不高攀了,女儿我们也不嫁了!”麦夫人拍桌而起。即使对方贵为王爷,但也不该这么欺负人啊。
麦夫人想起上次在蔡氏私房菜馆,赵煊跟她们家摊牌,只当麦兰菲是妹妹,让她们家最好主动向皇帝要求不订婚。
敢情赵煊不想娶她女儿麦兰菲,所以才这么欺负人。
麦夫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替她女儿感觉委屈。
“啊?”李广脸上顿时一副诧异的样子,“麦夫人您说这话也太儿戏了吧。麦大人呢?这事麦夫人恐怕做不了主,还请麦大人出来说两句吧。”
这时,正好麦朝文见这边吵吵嚷嚷的,于是就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麦夫人气愤地把事情跟麦朝文说了。
麦朝文眉头皱紧了起来,“德王府办事,的确是荒唐得很,当真也太欺负人了。不过——”他看向麦夫人,小声说:“这事,咱们还是问一问兰菲为好。”
麦夫人正在气头上,“问什么问,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咱们兰菲又不是没人要,干吗非要巴巴地嫁进德王府。”
“女人就是想嫁给他,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没有办法,她别的男人都不嫁,只想嫁给他,所以他们一定,才会从西南奔回京城,为了就是能嫁给赵煊啊。
“你呀你,你个当爹的,也太惯着女儿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给她嫁,难道她还敢嫁?”
“你们不给我嫁,我当场就死给你们看!”麦兰菲的声音骤然响起。
麦朝文和麦夫人蓦然回首。
麦兰菲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喜服,站在他们的身后。
“兰菲啊,德王府一点诚意都没有,太欺负人了,这门亲事,依娘看,咱干脆不结了!”麦夫人说,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不,我一定要嫁!”麦兰菲固执地说。她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发誓要嫁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而赵煊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所以,她必须给嫁给赵煊,只要他肯娶,她才不管他有没有诚意。
最后,还是麦夫人妥协了,知女莫若母,麦夫人深知麦兰菲的性格,知道麦兰菲说到做到,她要真的一味地阻止,说不定麦兰菲真的会寻死。
于是麦兰菲给李广的迎亲队伍给接走了。
迎亲队伍很有喜庆的气氛,一路吹吹打打地走进了一条偏僻的道路,走着走着,忽然就过不去了。
麦兰菲见轿子忽然停住了,便问随着轿子的喜娘,“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喜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于是到前头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很快就返回来了,跟麦兰菲汇报道:“麦小姐,李侍卫说,前面有位鹤发童颜的道士,那道士说此时轿子不宜移动,否则必定夫妻失和。”
麦兰菲心想真是倒霉,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却跑出来一个道士拦道,还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关键的是她还就相信了。
喜娘问:“麦小姐,要不要继续走?”
事关她和赵煊的夫妻关系,她不敢大意,“先别走,等等再走。”
喜娘又说:“那个道士还说,麦小姐身上有股邪气,他要帮你设坛做法,把你身上那股邪气给驱散了,以保你夫妻和睦。”
麦兰菲眉头皱了起来,“你去问问那个道士,设坛做法,需要多久?”
喜娘跑去问了,很快,喜娘跑回来了。“麦小姐,那个道士说估计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麦兰菲想了想,半个时辰还可以接受,于是她说:“好的,那就快快请他做法吧。”
喜娘说:“可是麦小姐,李侍卫说德王府那边的时辰,也是定好了的。要是耽误了德王府定好的时辰,恐怕……”
“没事,耽误就耽误。”麦兰菲说,“没什么事情,比得起我跟五王爷的感情来得重要!我可不想以后夫妻失和。”
于是,迎亲队伍就停在那里,看着那个道士设坛做法。
麦兰菲坐在喜轿里,等啊等啊,等得百无聊赖,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之久。
“喜娘喜娘,过去多少时辰了?”她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一个时辰了。”喜娘无精打彩地说。干巴巴地等了一个时辰,实在有够无聊的。那感觉,仿佛堵车堵了好几个小时一样,简直让人抓狂。
“不是说半个时辰就好的么?怎么现在一个时辰了,却还没有好。”麦兰菲比喜娘还更不耐烦。
“那道士说,没想到麦小姐你身上的邪气那么重。短时间内驱散不了,必须加长时间才行。”喜娘说道。
麦兰菲心中一片拔凉拔凉的。但事关自己的终生幸福,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继续任由那个道士折腾去。
……
与此同时。
济世堂里,花似锦在拨打着算盘,清算着上个月的营业额和盈利。
忽然,几个穿得很喜庆的中年妇女走进了济世堂,她们围住了花似锦,然后一把将花似锦拖到后院去。
那几个妇女当中,有一个花似锦见过,就是上次那个给她送来德王府的赏赐,长得像官媒似的妇女。
花似锦被她们连拖带拽的,心中诧异,连忙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给你打扮打扮。”那个官媒妇女说道,她一把将花似锦给按在梳妆台前,不由分说地给她擦胭脂,给她描眉画唇。
花似锦不敢挣扎,怕一挣扎,给她们画成大花猫,那就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