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想要施救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有些可惜,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是柳菁她自己的命运,他并不想掌控。因为掌控了就要负责,他并不想负责。
他施展轻功,在夜色中,轻盈地往德王府的方向掠去。
这世上,现如今除了花似锦,他暂时谁都不想负责。
……
四王爷虽然杀了柳菁母女以泄愤,并且上下疏通,四处活动,却已经不能挽救他的颓势。
刑部审查的结果,四王爷勾结伙同朝中官员,利用手中职权,贪污严重,证据确凿。
这个结果,把老皇帝气得够呛。作为一个父亲,他其实很不想看到他的儿子成为贪污巨蛀。
但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他却必须摘掉这个贪污巨蛀。
老皇帝自然有老皇帝的魄力。他能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说明他并非一般人。
别的父亲,儿子犯了错,肯定是百般护短,能徇私就徇私。
老皇帝却严肃地对刑部尚书说,“天子犯事,与庶民同罪。所以,赵煜贪污的事情,你们秉公办案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及他的身份。”
赵煜因为老皇帝的这一番话,心里记恨上了。他觉得老皇帝完全没有顾念到父子亲情。
根据刑部的量刑,赵煜必须监禁三年,宣判当日,赵煜被关进入了宗人府。从此,他跟太子之位,跟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算是彻底无缘了。
太子之争,目前赵煊的实力最大最稳固了。
朝中官员,有那些势利的,纷纷都给赵煊站队。
立赵煊为太子的呼声,自从以后,真是一浪高过一浪,势不可挡。
……
话说花似锦在柔然大草原上,这会儿正过得无比惬意。
柔然大草原,除了没有繁荣的商业,其他还好。
她每天跟着乌娜和麦鹏飞,在大草原上蹭吃蹭喝,学着柔然人的彪悍作风,她的马术进步很大,还能把马鞭使得在空气中啪啪作响,令人听之生畏。
这天,她骑着马去放牧。
她的好马术和鞭术,都是从放牧中学来的。
她随乡入俗,到了柔然,就穿着柔然人的衣裳,梳着柔然人的发饰。整个人的形象,立即焕然一新,娇俏之中,又带着一股英气。
这天,花似锦和乌娜与麦鹏飞,骑着马在草原上兜圈散心。
乌娜看了花似锦一眼,羡慕地说:“花似锦,你换上我们柔然人的服饰,显得更美了。”
花似锦略得意。她昂了昂头,“那是,我底子好,无论穿哪种特色服饰,都显得美。”
在一边的麦鹏飞说:“义妹,我觉得乌娜比你更美!”
麦鹏飞说完,深情款款地看了乌娜一眼。
乌娜收到这横来的赞美,心里甜得像吃了蜂蜜似的。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麦鹏飞,眼底满是对他的依恋。
花似锦听了,知道麦鹏飞是爱妻心切,但她脸上故意露出略为不满的神情,“义兄,你真讨厌,你要跟乌娜秀恩爱的话,你们尽管到一边去秀好了,干吗非要在我面前秀?”
“这里统共也就三个人,我们不在你面前秀,还能到哪里去秀?”麦鹏飞说道。
“好,那我走开好了,我去放牧。”
花似锦说完,手中鞭子一扬,她的马便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乌娜目送着花似锦骑马而去的背影,赞道:“她骑马的样子多么好看啊。”
“喂,你别老是看花似锦好不好?她可不是你的夫君,我才是你的夫君!”麦鹏飞有些不高兴地说。
他知道以前,花似锦女扮男装潜入柔然草原被抓,乌娜当时喜欢上女扮男装的花似锦,非要花似锦留在草原里给她当驸马的往事,那时,花似锦还冒用了他麦鹏飞的名字。
乌娜甜笑着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夫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用觉得花似锦美,其实你更美!”麦鹏飞由衷说道。
“夫君,你不用特地奉承话。”
“我没有奉承你,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说,花似锦在咱们草原已经待了两个月了,不知道她还要待多久?”
“反正她的孩子,在离开德王府的那一天,被一个叫柳菁的女人在汤里下药流掉了。她现在无牵无挂的,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吧。”麦鹏飞说。
“花似锦到了柔然当天就发作肚子疼。那会儿流产,可把她疼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柳菁真是缺德,竟然连孩子都下手。”
“那柳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争.宠.。这就叫天下最毒妇人心。”
“我说花似锦自己还是个大夫呢,怎么这么不小心,竟不知不觉吃了别人的下胎药还不知情。”
“这也不能怪她,她的鼻子也不是像猎狗似的时刻保持着警斥,被人暗算也在情理之中。这就叫做百密必有一疏。”
“那个柳菁真是该死!”乌娜说。
“嗯,那个柳菁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死了。”
“花似锦跟大燕国的五王爷,今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麦鹏飞听了,神色诡异地望了望天,悠悠地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今天或明天,他们就又相遇了呢?”
……
花似锦骑着马儿走远了,她一边苦笑着,一边摇摇头,真是看不惯麦鹏飞和乌娜两人的肉麻样。每回说三个人一起出来散心,结果,最后总是花似锦黯然地借故提前走了。
她觉得那两个家伙秀恩爱,对她这个孤家寡人造成一万点的无意伤害。
所以,她每次都借故提前离开。
“花似锦,花似锦!”
忽然有人喊她。那声音,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花似锦遁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侧头一看,是柔然的首领之一宾汉。
宾汉是柔然最年轻最帅的男子。他是乌娜的表兄,骁勇善战,但待人很温和,尤其是对待花似锦,更是温和有加。
花似锦自从来到柔然草原,她在心中,跟乌娜一样,一直把宾汉当作英雄的兄长那样对待。
这会儿听到他的呼喊,她于是勒住了马头,问道:“宾汉哥,你这是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