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母后帮你救回来了。这次救她只是碰巧,但母后可不敢保证次次都这么碰巧。”萧皇后别有深意地说。“要是不想让她再有今日的遭遇,你自己要看牢她。”
“多谢母后救命之恩!”赵煊言语诚恳地说。
“快给她疗伤吧,看那伤口被打的,真是够痛的!”萧皇后点了下头说。“本来是想出来遛弯儿的,没想到却碰上这事,母后累了这半天,乏了,要回坤宁宫去歇歇。”
赵煊恭恭敬敬地把萧皇后送出门去。
萧皇后走后,赵煊重新来到花似锦的床沿边。他轻抚着花似锦的伤口处,柔声问:“疼吗?”
“嗯!”花似锦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真想不到兰儿会这么残暴!她以前是很温柔的。”赵煊沉声说。
花似锦又听到他唤上官兰为兰儿,兰儿这两个字,仿佛利刺一样,一下一下地刺在她心上。不知怎么的,令她格外难受。
于是她闭上眼睛,佯做闭目养神的样子,不想跟他说话。
他见她半天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似的说:“让你受委屈了。”
赵煊这句话一出,花似锦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委屈了。
他休了她之后,若是放她自由,放她远走高飞的话,今时今日,她也就不用受上官兰这口鸟气了。
如今被打得屁.股开花,没个十天半月,她休想下地走路。
“你给我休书那天,如果让我离开东宫的话,我也不用被打了。”
“你是我赵煊睡过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任你在外面漂泊!”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你睡过的女人,我就得一辈子待在你身边?那你又给我的那一纸休书,又把我困在东宫,让我被你大老婆打成这样,好歹我跟了你三年,你于心何忍!”
“你被打成这样,本太子很心疼。”
“别假惺惺了,我要出宫!不然,你的心肝宝贝兰儿动不动就要打我,我可不像猫有九条命。”
“这样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赵煊说。
“反正我要出宫!”花似锦坚持说。
一出宫门,她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天大地大的世界,该多么精彩,即使有风雨,也好过憋屈地龟缩在东宫里。
“不准!”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是不准,下次我被打死了,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花似锦握着粉拳,切齿咬牙地说。“你跟你的兰儿双飞双宿,却非要留我在这儿当电灯泡,你这个是有多变.态!”
“电灯泡是什么?”某人好学不倦。
“就是闲杂人等的意思。”
“本太子把你捧在手心怕融了,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你怎么会是闲杂人等?”“我又不是雪糕,哪有那么容易融化?”
“雪糕又是什么?”
花似锦抚额,无语。“不知道,不想跟你说话。”
“那就不要说话,你好好躺着,本太子来给你敷药。”
“不用不用,我让小新给我敷就是了。”
花似锦赶紧推辞,他堂堂一个太子爷,怎么可以亲自给她敷药,要是被萧皇后知道了,见她竟享受着她儿子的服侍,萧皇后还不吃了她!
“躺着别动!”赵煊命令她,然后从药箱里拿出药水,小心翼翼地揭起贴着她血肉的衣服,轻轻地给她擦药。
他擦一下,花似锦就呲一下牙,擦一下,她就呲一下牙。
他见了便问:“很疼?”
“你要不要让你的兰儿也打你一顿,试试疼不疼?”花似锦没好气地说。
赵煊没说话,他给她擦了伤口之后,默默地出去了。
花似锦以为是她的话,他不合听,所以不想在她这了。她心里一阵气闷。
秋月被打得轻一点,她肋下竖着双拐,缓慢地走进来,看了四周,问:“咦?太子爷不是来了吗?这么快又走了?”
花似锦一翻白眼,“爱走就走,管他的!”
秋月叹口气,“主子,太子爷是您惟一的靠山,你千万要跟他打好关系,不然接下来,你只有被上官兰欺负的份儿。”
“玛的,等劳资伤口好了,劳资要再放蜈蚣去咬上官兰,然后劳资就是爬墙挖洞,也要离开东宫这个鬼地方。”
“东宫的墙很高,不好爬。东宫的墙也很坚固,也不好打洞。”秋月打击她。
秋月不想她离去,她这个主子比较平易近人,对待下人,就像春天一样温暖,去哪找这么好的主子。所以她并不想花似锦离开,她只盼望着花似锦牢牢攥住赵煊的心,霸占赵煊的.宠.爱,让她这个当下人的,在众人面前,能过得荣光一点。
花似锦想想,也知道东宫的墙的确很高,而且确实不好打洞。她沮丧了一下,忽而又笑了,说:“不怕,我还有我的刁刁。”
秋月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刁刁是一头勇猛的被她驯服的金雕。
“刁刁你也别想了,太子爷知道你的心思,特地命人做了个大铁笼,送到皇陵那里去,让守陵人把它关在大铁笼里了,所以,你想指望刁刁飞来载你走,门缝儿都没有呢。”秋月说。
“啊,这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花似锦诧异。
“李广无意中跟我说的。他说太子爷生怕你不想待在东宫里,早晚会像上次那样离开东宫,跑到柔然去找乌娜公主,所以太子爷就命人做了个大铁笼,困住你那只大鸟。”
“赵煊,你个不是人的东西!”花似锦见她最后一点乘坐大鸟离开这笼牢的希望破灭,忍不住仰天大骂了一声。
这时,正好小新端着茶走过来,一听到花似锦像河东泼妇似的大骂赵煊,吓得她一哆嗦,双手一抖,茶盘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茶杯瞬间成了碎片。
花似锦诧异地看过去,“小新,你怎么又打碎东西了?”
“还不是因为你骂太子爷,把她给吓的!”秋月说。
花似锦笑了,感觉小新胆小得很好玩儿,“小新别怕,姐不是骂你!”
“嗯。”小新吓得快哭了,她赶紧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残片,一溜烟跑了。
花似锦摇摇头,对秋月说:“哎,我就骂一下赵煊罢了,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