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虽然疯了,但上官兰既不能赶走她,又不能弄死她。
否则她铲掉花似锦以及花似锦心腹的心思,就太昭然了。因此,她只好留着秋月的命。
她让人把秋月赶进冷宫里,每天给她两顿猪一样的吃食,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
半个月后,江南的洪水终于退了,赵煊开仓赈灾,好生抚慰安顿了当地的灾民。
因为救灾得当,赵煊得到了当地百姓的拥戴,声望更上一层楼。
他从江南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东宫。
他刚回东宫,下了马第一件事,就去了落花殿。
结果落花殿却人去楼空,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赵煊吃了一惊,眼睛瞪向跟随他过来的小庆子,指着那把大铁锁问:“这是怎么回事?花似锦呢?”
“奴才也不知道。”小庆子诚惶诚恐地答。
“你也不知道?本太子去江南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赵煊气得攥紧了拳头,很想把小庆子胖揍一顿。但是在胖揍小庆子之前,他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花似锦不见了,落花殿成了无人居住的地方?
小庆子脸色发白,连忙跪下,“禀禀报太子爷,奴才真的不知道花主子去哪了?太子爷去了江南后,奴才不知怎么的,忽然得病,卧床不起,因此也没能照看花主子,连花主子上哪去了,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办事不力,罪该万死,请太子爷恕罪!”
赵煊听得大怒,他一脚踹翻了小庆子,“人都不见了,你现在跟本太子说这些,有什么用!”
“太子爷消消气,何必跟这无用的奴才计较。”一个温婉好听的女声说。
赵煊不用看,光听那声音,他也知道是上官兰来了。
掀目一看,果然是她。
“太子爷想知道锦妹妹的去向,问臣妾就好了,臣妾知道。”
“那你说说,花似锦到底上哪去了?”赵煊微眯着眼,盯着上官兰,等着上官兰的答案。
上官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痛心,有些欲言又止。“臣妾要是说了,太子爷保证一定不生气,否则臣妾不敢说。”
“嗯,你说吧,本太子不生气。”赵煊说。
“太子爷去了江南不久,锦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偷到了太子爷的腰牌,竟然去天牢提走了唐时骏,然后,她和唐时骏两个人,一起私奔了。”
“花似锦进出落花殿,去天牢提走唐时骏这么大的事情,太子妃竟然不知道?”
上官兰连忙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太子爷恕罪,锦妹妹是在夜里行动,所以臣妾毫无所知,况且她拿着太子爷你的腰牌,通行无阻,谁敢拦她?”
赵煊瞥了一眼上官兰,“本太子看你,是故意放花似锦走出东宫的。”
上官兰顿时又换上另一副委屈的样子来,“太子爷真是冤枉死臣妾啦,当臣妾发现,锦妹妹跟唐时骏私奔后,臣妾第一时间,赶紧发布了寻人告示,这些天,寻人告示一直在翻新,太子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到大街小巷去看看。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可都贴满臣妾发布下去的寻人告示。”
“那你找得可有眉目?”赵煊问。
上官兰摇摇头,“十多天过去了,臣妾掘地三尺,愣是找不到锦妹妹和唐时骏他们俩,唉,想必他们应该是远走高飞了。”
赵煊听了,手指捏成了拳头。花似锦,你是本太子的女人,你胆敢背着我跟别人远走高飞?
“传我命令,全国通缉花似锦与唐时骏!”赵煊冷冷地说,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怒意仿佛岩浆,藏在胸膛下,随时爆发出来的样子。
有人赶紧下去,帮他制作全国通缉令去了。
……
那天,花似锦从悬崖上坠.落下来,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自己先是被悬崖边横生出来的松树给挡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松树上滑落下去,最后摔在地上,奇怪的是,那地上一点儿都不硬,貌似还挺有弹.性,
花似锦意外地没摔死,她动了动手脚,还好,没有摔残废,除了浑身骨头酸痛,她并没有大碍,她睁着眼睛勉力一看,原来自己摔在一辆马车上,身下是重重叠叠装满东西的麻袋。
一股晒干的稻米的香味儿传来,直往她鼻尖钻。她于是猜测,这应该是运粮食的车。
她想爬起来,却因为身上骨头酸痛,一时爬不起来,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林老大,有个人从天而降,掉在咱们的粮车上。”
花似锦听见有人嚷嚷说。
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想爬起来,浑身却仿佛鬼压床似的,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骑着高大的骏马,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被手下簇拥着走过来,站在粮车边端详着花似锦。
“林老大,就是她从天而降。”有人指着花似锦,对那个骑着的女人说。
花似锦以为所谓的林老大,一定是个彪形大汉,却没想到,原来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把她转移到马车里去休息,给她一口水喝。”那个叫林老大的女人说。
立即有两个人上前来,把花似锦扛到一输马车上去休憩,有个丫头拿了个水壶,喂她喝了几口水。
那丫头一边喂着花似锦喝水,一边盯着花似锦看。
那丫头蓦地喊叫了起来,“老大,老大,我见过这个女的!”
她口中的这个女的,指的是花似锦。
花似锦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那丫头一看,根本就不认识这丫头,今天第一次见到她。
林老大骑着马走了过来,问那丫头:“你见过她?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但我确实见过她!”那丫头信誓旦旦地说。
“你在哪里见过她?”
“在京城里头,京城里头的大街小巷,到处贴着寻人告示,寻人告示上面的画像,就是她!”
那丫头说完,手指头指着花似锦。
正在喝水的花似锦心中一惊,顿时被呛到了,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她很害怕,自己被送回东宫,再去过那水深火.热的日子。如今,东宫对她来说,是个水深火热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