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过了一番打斗,程宇身上的那股戾气已然达到了最高峰,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引发周围空气的震动。
面对着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男人,薛强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想干什么!我爸是部长,我爷爷是天海三朝元老,我的姑姑是教育部部长,我姨妈是红十字会副会长,我舅舅是副市长……”
听着他罗嗦了一大堆,程宇却只是微笑,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临终遗言。
终于,薛强沉默了下来,看的出来,他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
“程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恐怕是有些误会。”
程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错,至少现在看起来,我们之间的确是有些误会,不过这些误会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你觉得呢?”
薛强的脸色变的阴沉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善了的。
“你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很生气,需要找个人来发泄一下,恰好发现你当出气筒很合适。”
“你敢……”
话音未落,程宇一只手已经掐住了薛强的脖子,单手将他提到了空中,后者立刻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觉。
薛强强忍着呼吸被抑制带来的痛苦感觉,直勾勾地盯着程宇看。
“昨天晚上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怨不着别人。我今天对你做的,不过就是收回一点儿利息罢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传遍了整片空旷的空间,所有人都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怎样的伤害会让人发出这么凄厉的惨叫声。
看着自己无力晃动着的胳膊,薛强嘴唇发紫,身体颤抖着,眼泪和鼻涕都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但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啊!!”
程宇微笑着,似乎是在做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他有条不紊地将薛强的双手双脚全部折断,然后再将其手筋脚筋也全部用真气切断,但是却有用一缕真气封住了他的伤口,免得他因失血过多而死。
“薛大少,想不想尝试一下飞翔的滋味儿?”
薛强已经被钻心的疼痛给折磨的神志不清了,哪里知道程宇到底在说什么,汗水混合着眼泪和鼻涕不停地流下来,程宇单手提着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薛强来到了看台前面,将他悬空放在了空中。
“程宇!慢着!”
程宇扭头看着郑逸,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后者却被他的这阵笑容给吓的不轻。
“原来是郑少爷,你不说话我差点儿已经把你忘记了呢。”
郑逸心里暗骂,这家伙不会是想连我也一起弄死吧?
“我不会对你下手的,毕竟你只是玩儿女人,如果你对我下手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拧断你的脖子。”
看着程宇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而且也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意思,郑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程先生,薛强虽然做的事情过分了一些,但是说到底,罪不至死啊……哎,不要!”
程宇的嘴角依然微笑着,但是他的手已经松开了,薛强呈自由落体运动一般直直地摔了下去,然后“砰”的一声掉在了水泥地面上面,幸好下面还有两条疯狗的尸体给他当垫背的。
“你怎么……怎么直接就把人给扔下去了呢!”
程宇很轻松地拍了拍手,“不好意思,我的胳膊有些酸了,所以就扔了。你不会介意吧?”
看着程宇转身离去的背影,郑逸心里五味杂陈,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纵然你能出一时之气,但是你又怎么对抗薛强背后的整个薛家,还有那牵连甚广的黑白两道?
还是太年轻了啊!
“郑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也可以谈一下合作的事情。毕竟,寄人篱下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郑逸苦笑一声,你倒是什么都看的明白。
其实程宇说的没错,薛家和郑家的确是由隔阂的,而且还有程宇尚未看到的沈家和宋家,虽然四个家族之中的年轻一辈被人称为“天海四少”,但实质上,四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人们想象之中那么好,四家大人之间的关系就更没有那么亲密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利益牵连,这四个人估计早就被家族的长辈给打散了。
那群死刑犯程宇没有再管,是走是留,那是他们的选择,虽然白素一再坚持要将他们送到监狱,但是奈何程宇袖手旁观,遂也只好作罢。
郑逸在程宇等人走后,急忙将薛强送到了距离最近的医院。
幸好,薛强没有生命危险。然而,事情却又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出大事了!
薛家的长孙被陌生人给废了!
这条消息迅速地传遍了大半个天海,尽管薛家老爷子想要尽力控制消息的传播,但是奈何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消息根本就封锁不住。
内山医院的加护病房当中,一群人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站在床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薛强,他就是薛家的顶梁柱,也是薛家最有分量的当家人,薛金山。
薛金山扶着拐杖,虽然身体还很硬朗,但是拿拐杖的习惯已经摆脱不了了,他曾经自嘲,拿了拐杖,就等于半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里。
今天,他真的感觉到了一只脚踏入棺材的恐怖感觉。
后继无人。还有比这件事更让一个老人绝望的事情了吗?
“老爷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是啊,老爷子,我们一定会给薛强报仇的!”
薛金山慢慢挥了挥手,脸色铁青。
薛强慢慢地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薛金山的时候,眼泪立刻止不住地流下来,“爷爷,我怕!我好怕!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因为情绪的激动,薛强一动弹,立刻牵扯到了身体上的伤口,差点儿又把他疼晕了过去。
薛金山急忙安慰孙子,“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安慰好了孙子之后,薛金山环顾四周,看到了胳膊上已经包扎好的郑逸,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你们先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工作上的是事情。郑家小子,你跟我来一下。”
郑逸一早就知道这个老头子肯定会单独叫自己,所以他的心里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把自己的胳膊弄伤了。
薛金山是天海出了名的护短儿,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完好无损而自己的孙子却伤痕累累,一定会怀疑自己跟外人串通来谋害他的孙子。这也正是郑逸瞧不起薛强的一点儿,他什么事情都靠家里,而且简直就形成了依赖。
跟着薛金山来到了病房外面的休息室,郑逸看着这位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儿,心里仍然有些不安。
“伤势没什么大碍吧?千万要注意身体,年轻人,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掉以轻心,不然到了我这把年纪就有你后悔的了。”
郑逸点头称是,“我家老爷子也经常跟我们叨叨注意身体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我没少挨爷爷的骂。”
“呵呵,你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那老头子下棋了。”
郑逸恭敬地说道,“我爷爷经常跟我说您下棋是一把好手,最近也经藏跟我们抱怨,嫌弃我们是臭棋篓子,说只有您才是他的对手。”
“哈哈,这个老头子,总是这么骄傲,唉,越老就越像个孩子,老郑也老咯,”薛金山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对着郑逸说道,“来来来,先坐下,让我也看看郑老头子培养出来的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郑逸心里想道,总算是步入正题了。
“小郑,那个程宇……究竟是个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是从燕京来的,这件事情,薛强要比我更清楚,因为今天是他把我叫过去的。”
“为什么叫你?”
你还真是滴水不漏。郑逸于是便把跟谢语嫣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说道,“好像薛强也跟他有一些私人过节。”
薛金山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向他问的,但是……我还是对这个程宇的背后身份更好奇一些,根据你所说的,他未必就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的身份,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你们两个的不平常,但是依然出手这么狠辣,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郑逸心里撇撇嘴,要不是你那好孙子偏要飞扬跋扈地用斗兽场的那套规矩来针对人家,今天的这件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打的是我薛家的脸,丢人不能丢了面子,不管他有多大的背景,在天海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我薛家说了算!”
薛强暗自叹了口气,有其父必有其子,薛强就是受到了这般肆无忌惮的宠溺才会变的如此飞扬跋扈不知收敛,即便是再给他八只手八只脚,也照样难逃今天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