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武经常外出,引起来了不少战友的反映,有时晚点名时、执勤时都找不到人。按规定战士在服役期间是不允许在驻地谈恋爱的。祁连武同易兰珊的约会,时间长了自然也传到了连队领导的耳中。领导将他找到连部,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但碍于首长的面子,没有对他进行处理,给他处分。
祁连武仗着有表舅为自己撑腰,对连队领导的批评教育不当回事,根本没有加以理会认为连队领导不敢将自己怎么样,并让易兰珊以未婚妻的名义经常来营区找他,使俩人的关系干脆公开来。
祁连武有个秀湖老乡,在后勤管招待所,他找老乡给他开了一个客房,便将易兰珊带到了招待所,对人说,未婚妻来看他。夜里,他没有回宿舍,就留在招待所中。这一夜,不是在河边的沙滩,不是在野外的树阴下,而是有房、有床,不用耽心有人偶尔经过带来的紧张,俩人尽情地发挥,体会到了*给双方带来的快感、欢乐。这一夜,祁连武让易兰珊达到了自结识以来的第一次高潮,使她欲仙欲死。以往的几次易兰珊都是在半推半就、紧张、害怕中完成*的。
祁连武带未婚妻公开夜空宿招待所后,很快人的反映到了连队。连队领导感到问题的严重,必须加以解决才行,于是给副参谋长打了电话,汇报了祁连武在连队的情况,请示处理意见。副参谋长接电话后对祁连武的事情很脑火,不处理的话会影响连队的纪律,处理的话又对不起表姐的托付。最后决定将祁连武调离特勤大队。
一纸调令下来,祁连武被调到了湘西自治州的一个武警中队。
祁连武打起背包到了湘西的武警中队报到。临起前,他约见了易兰珊,告诉她自己要到湘西去,俩人难舍难分。祁连武说,自己到湘西后就给她来电话。
武警中队是驻扎在县城的西北角,同看守所连在一起。中队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看守所的警卫,严防犯人越狱逃跑,另外就是配合县公安局执勤、抓捕,公捕大会的警卫和执行处决极刑犯也是由他们来执行的。
祁连武到湘西后,马上给易兰珊去了电话。以后俩人通过电话,书信联系,相互间有说不完的情话和思念。两个月后,易兰珊终于耐不住相思之苦,专程到湘西来看他,俩人自有一番缠绵。分别才两个月,易兰珊象分别了两年一样,痴情地将全身心都交付给了祁连武,将自己所有都奉献给了他。在俩人一次欢爱后,易兰珊告诉他,说自己怀孕了,她想生下她们爱情的结晶。祁连武听后一惊,马上反对。他只是在玩了个爱情游戏,易兰珊憨直,也不是十分地漂亮,并不是他理想的人选,他是不会将自己的一生捆在易兰珊这样的树上的。祁连武温情地让易兰珊做掉这个孩子,他说自己现在在服役,没有经济条件来抚养孩子,若她将孩子生下来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会影响他提干的。易兰珊在他的连哄带骗下,为了未婚夫的前程同意了,随他走进了妇产科,做了人流手术。当在手术盘中见到化做一团血肉的自己同心爱的的共同的孩子时,痛心地掉了泪。易兰珊在湘西呆了半个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了省城。
祁连武在中队一开始表现很好,由于他的军事技术好,很受中队长的喜爱,遇有特殊的任务,首先想到的是他。每次执行任务,他都能凭自己过硬的本领,熟练的擒拿技能物固有的勇猛,出色的完成任务,受到公安机关的好评和包奖,并向武警中队建议为他请功。中队长见他军事过硬,又能出色完成任务,也知他同上级首长有特殊关系便将祁连武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让他当了班长,并向市武警支队申报,推荐他到警校深造。在中队,是将他作为未来的武警军官来培养的。
但祁连武终究不是可塑之材,能够在军营中苦行僧似的发展的。有了成绩,得到信任后,他的劣根性又慢慢地抬起头来。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是不能与他分开的。现在住在县城是,每晚娱乐场所的霓虹灯,酒店饭馆的酒醇菜香,歌舞厅、发廊、洗脚城伟出的阗阗之音吸引力太大了,而部队几十元的津贴也太少了。家里的钱寄来的又有限,经不起几次消费,那些场所难得进去几次。现在穿上了军装,又不能象在水溪那样有一班小弟可以白吃白玩,还不时可以敲老板们的一些烟酒钱。没有钱就不能去喝酒;没有钱就进出不了歌舞厅。祁连武被怎样去弄钱,想得头也大了,终于给他找着了门道。
武警中队负责看守所的巡查,每天都要在监牢的上面巡逻。这使他结识了不少的犯人。轮到祁连武接班后,他无事时,都要扒在监房的窗户上或蹲在风坪的铁网旁边,同监子里的犯人搭话,进行交谈,询问每人的案子情况,时间长了就同监子里的老大混熟了。知道了每人的所犯的案子,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各人的失手和教训,作案时的手段,这为他自己以后犯案时,不留证据,逃脱公安的打击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看守所对犯人是有许多禁令的。比如不允许同外面通讯,同案的各监犯人不允许互通消息,进行串供,不允许从外面带吃的东西,不允许喝酒。有些不允许吸烟或上级来检查阶段不允许吸烟,等等。烟酒等物成了监子中的禁品和急需品,他们花高价也愿意买进来。一般情况下,酒是不敢送的,怕里面喝了酒会闹出事来。烟倒是可以弄进去,不会出大的问题。在看守所不卖烟时,监子时想方设法,从外面弄进烟或现金来。他们规定监子里的人只要出去谈心,提审都必须带一、两支烟进来。凡是能出去面见或到法庭开庭的,都必须带回现金。然后用现金让劳动犯或武警买烟进来 。一些胆大的,见钱眼开的武警或劳动犯,就敢接他们的钱,为他们在外面买烟,偷偷地送到时监子里。这种买卖虽说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利润是很大的。收了一百元钱,则分批送进去十包或五、六包二元的烟,自己要赚八十元以上。这样的利益驱使劳动犯敢于冒着被所长发现后,关进死监子(他们将关押嫌疑犯的监子称死监子)的危险。监房中的人一般都是很讲义气的。要是被所长查出违禁品,追究责任时,他们是拒不出卖送进来的人的。这样,大家便有了一种默契,建立了攻守同盟。对于用过的烟盒,吸过的烟灰,烟头,他们会在厕所里消声灭迹。抽烟时也会躲开所长们的视线。
祁连武的胆子很大,在同监子里的人混熟后,便答应帮他们买烟。监子里往往都能可变般地拿出一、两百元钱来。他不但答应帮人买烟,还答应帮人传口信,将书信带到由局中去寄,甚至给监子里带酒进来。这样,祁连武每月都能从监子里弄出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现金来。
有了钱,祁连武便借故请假去喝酒,去按摩,去*玩女人了。为了能经常请到假,他也花钱买些烟、酒送给中队长,指导员,这样,就算他有时候没按时归队,中队长也不去追究了。
造成祁连武提前退伍的原因,也是他帮监子里买酒出了事。那是他胆子越来越大造成的。平时他买了烟、吃食后,趁上岗时藏在身上,在无人时从窗中丢进去或从风坪的的缝隙中递进去的,钱也是由底下的犯人搭人梯递上来。平时买了酒,他先倒进矿泉水瓶子里,将酒递进去。那次买了一瓶低挡白酒,没来得及灌就要上岗了,他一时大意,就将酒瓶带在了身上,待往下递时,才发现是玻璃瓶子,锥子想收回手不往下递,可底下的犯人却求他递进来,并保证处理好瓶子不会出事的。他一向胆子就大,便盯嘱掌监的,要将酒瓶打成碎片,冲进厕所里去。监子里是不允许有铁器、玻璃的,所有用品都是塑料制成套设备品。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犯人们在绝望时自伤、自残。祁连武也知道玻璃、铁器的危害性很大,从来不敢将这些东西带进去的。这次一时大意递了进去,叮嘱过掌监的犯人后,他便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不会出什么事的。
事情就出在这个酒瓶上。
掌监的按照他的话,让底下的俩人将玻璃瓶子砸成细小的碎片,用水将玻璃碎片冲走了。没有想到其中一人偷偷地藏了一块碎片,夜里用这块碎片割了腕,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虽说不久后被同监人发现了,报告了值班所长。值班所长马上打电话给120,进行抢救,没有造成伤亡事故。但所长对监子里玻璃碎片的来历进行了调查。这次调查很认真,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出来。对监子里的等每个人都进行了询问。全监人在上面人的警告下,不敢说实话,众口一词地说不知道。最后还是在割腕人的身上打开了缺口,供认了是祁连武送进的酒瓶,并将以前给监子里买烟,买食品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查出原因后,看守所向武警中队通报了情况。中队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心要真培养的苗子,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敢同犯人做违规的生意来赚钱,这可是严重违犯纪律的事情。中队长不敢怠慢,打电话向副参谋长作了汇报,在首长的同意下,对祁连武做了提前退伍的处理。
脱了军装的祁连武,当他提着行李在秀湖火车站下了车时,此时的尽情是极为复杂七杂八的。这次的酒瓶事件,对他虽说不是开除军籍,押送回家的,但现在毕竟还不是老兵退伍的时候。三年的义务兵役还未服完,回去后如何向父母,心里没有底。今后该如何谋生,心里也没有底。下了车,他茫然站在月台上,并不想随同出站的人流出站。
他是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说自己退了伍,在哪一天回家。至于退伍的原因,他一句没提就挂了电话。他没有将自己退伍的事告诉易兰珊,因为他想还是不说的好,就这样消失要好得多。
当他走出出站口,令他意外的和吃惊的是,来车站接站的不是家里人,而是入伍前带在街上混的一班小兄弟。他们有张祥、王志明、朱来生、王建春和廖斌。这是他以前的一群铁哥们,只要他说一声“干”,他们便会为他将什何事摆平。祁连武自从入伍后,就没跟他们联系过,自己要回来的事,也没跟别人说起。不知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今天乘这趟车回秀湖的?
张祥一伙好象比以前要出息多了。一个个西装革履,皮鞋擦得乌黑透亮。张祥热情叫了声:“五哥,一路上辛苦了,兄弟们来迎接你。”*走过来接过祁连武手中的行李,走到一辆桑塔纳小车旁,将行李放进了行李厢。
“五哥,我们都欢迎你回来。”大家齐心说,然后一个个地同他握手。张祥拉开车门,待祁连武进去后,坐到了他的旁边。*坐到了副驾驶室中,其他三人则走向后面的一辆微型面的车中。待汽车开动后祁连武问:“祥仔,你几个咋晓得我今天回来?”
张祥回答:“这个你不用管,五哥在部队两年,吃了不少苦,弟兄们挺想念的,都等阗你回来带兄弟们发财呢!”
祁连武感慨地说:“出去两年,对秀湖的事情生疏了,看你们这两年混得还可以嘛!一个一个穿得这样光鲜,还有了小车,比我在时强多了。”
张祥很谦虚:“哪里,车子是专为接五哥租来的,我们哪有车子。五哥不在,为了能混下去,兄弟们没少受人欺负。只等着五哥回来,带着兄弟们扬眉吐气呢!”
祁连武听后爽快地笑道:“祥仔,只怕五哥没这个能力了,以后要抑仗你混口饭吃呢!”
张祥立即不高兴地说:“五哥要这么讲,干脆打我一耳光好了,祥仔还是以前的祥仔,永远追随五哥的。除非五哥看不起我们,丢下我们不管。”
祁连武听后很高兴,拍了拍张祥的肩膀道:“既然是这样,我就同兄弟们一起干,有福同享。”
“这才是我们的五哥嘛!”前座的*回头同张祥同声说,接着大家发出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