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狱卒倒了一碗水,想喂给吉儿喝,昏死过去的吉儿却怎么也喝不进去,急得真流眼泪。
张牢头命令小狱卒把吉儿拖回那间铺着干草的牢房,然后看了哭成泪人的小狱卒一眼,低低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小狱卒没有理会到张牢头的离开,只是傻傻地楞在锁着吉儿的牢房前面,看看被扔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吉儿,不住呜咽着。“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啊……呜……呜……”
吉儿早就已经昏死过去,整个人倒在铺着干草的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还有从伤口不断涌出来的鲜红的血,渐渐地染红了吉儿身下的干草,还有那只压在身下的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蓝宝石戒指一接触到吉儿的鲜血,便像产生灵性一样贪婪的吸取,随着吸取的血液越来越多,宝石的蓝色渐渐产生了变化,变得深红,又带着一抹鬼魅的紫色。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蓝宝石好像吸饱了血液,颜色保持着那鬼魅的紫色不再变化。下一瞬,变成紫色的宝石戒指发出一圈柔弱但又温暖的光芒,宝石上面隐隐出现了两个字“治愈”紧接着这两个字渐渐淡去,又出现两个字“魅隐”。
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吉儿身上原本从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一下子止住了,而且更奇妙的是吉儿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锁着吉儿的牢房外,呜咽着的小狱卒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他想看看吉儿的伤到了什么程度,好出去偷偷找太医。
但是眼前并没有吉儿的身影,四面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刚才明明浑身是血的倒在干草上的啊,怎么不见了?小狱卒使劲揉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了看,还是没有。
“妈吖,难道是变成鬼了么?呜……怎么会这样……呜……”小狱卒惊的颤颤微微站起来,想要逃走,却腿一软重又跌坐到地上。
“呜……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可不要来找我啊……呜……”小狱卒用手托地,想重新站起来,正好抬头一看,吉儿还是动也不动地倒在那里,咦?
怎么又出现了?刚才不是没有了么?小狱卒靠在牢房的木头上,瞪大眼睛盯着吉儿,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确定是吉儿好好的在那里没错,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哭的眼睛花了?恩,肯定是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嘛,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小狱卒一下放心了,这才突然想起要赶快去找太医,要是这么放着不管,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于是站起来向着外面跑去。
小狱卒气喘吁吁地跑到太医馆,看到迎面走来的小徒弟,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徒弟,平日里咱们两个关系最好了,是吧?”
小徒弟点点头,“当然,咱俩可是一起进的王府,说好了要互相照应。”见
小徒弟这么说,小狱卒松了口气,然后四处张望一下,又压低声音说,“那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小徒弟连连点头,“什么事,你说吧。”“我必须见到国太医,你能带想办法带我去么?”小徒弟见小狱卒慌张的样子,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立马引着小狱卒向太医馆后面走去。
“师傅在后院书房看医书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慌张成这样?”小狱卒跟在他后面,一脸焦急的表情,“你别问了,反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是偷偷过来的,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听他这么说,小徒弟懂事地闭上嘴不再发问。因为进入太医馆第一天,师傅就教过自己,在这里除了学习医术,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管住嘴巴。
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守口如瓶。而这也是太医馆的生存之道。就是因为一直坚持着这样的原则,太医馆才在王府安然相传这么多年。
两人加快脚步向后面走去。虽说只是王府上一个小小的太医馆,却也是层层叠叠,五脏俱全。
终于到了国太医的书房,小徒弟轻轻敲了敲门,“师傅,张牢头手下新来的小狱卒求见,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见您。”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男子,有着丝毫不输绝风凛的身材和气质。
而与绝风凛最大的不同,是那张清秀的脸上所特有的温暖和随和,一头黑色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一身青色长袍简单而儒雅。
国太医招呼两人进来。小狱卒急急跨了进去,小徒弟却没有进去,而是懂事的帮着把门带上,守在了门口。
一进屋,小狱卒就跪到了地下,带着哭声请求道,“国太医,求求你救救她吧,再晚了她就要死了!”
国太医一听这话,立刻扶起小狱卒,“走,我跟你去,边走边说!”走到门口,吩咐小徒弟去拿急救箱,然后跟着小狱卒就出了太医馆。
一路上,小狱卒细细地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从怎么跟着张牢头去审问吉儿,吉儿怎么回答,张牢头怎么发怒鞭打吉儿,吉儿怎么昏死过去,前前后后的事都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国太医听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明显越来越阴暗。
正好这时两人到达了牢房门口。小狱卒急急打开门,引着国太医到了吉儿这里,国太医一看,到在地上的
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连忙吩咐小狱卒去打盆水来。小狱卒连连应着出去了。国太医上前先把吉儿的身体放平,看了看吉儿的眼睛,又把了把脉,看到血已经自行止住了,这才放下点心。
“国太医,水来了!”小狱卒把端来的水放到吉儿身边,呆呆的看着国太医。只见国太医熟练地卷起袖子,打开带来的急救箱,从里面拿出来许多纱布和一把剪
子。
“来,帮我把她的衣服剪开!”国太医把剪子递给小狱卒,小狱卒接过剪子却不动手,“快剪,现在她只是个垂死的病人。”
听到这话,小狱卒才颤抖着手慢慢剪起吉儿的衣服。可是那衣服早就被抽打的破破烂烂的,现在,都跟涌出来的血沾到了一起,稍一用力拉扯,就会带动伤口,一时间,鲜血又开始慢慢往外渗出来。
小狱卒一边剪一边鼻涕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国太医也顾不上看他,忙着用浸湿的纱布小心冀冀的清理吉儿满身的伤口。
一盆水很快变得深红,小狱卒又去换了盆水进来,两人光清洗伤口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把沾在身上的衣服都除去,伤口也清理好了,国太医又从箱子里拿出来几个绿色的小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绿色粉末倒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把吉儿全身都缠了一遍。
因为伤口太多了,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所以现在的吉儿看起来,就像个沉睡的木乃伊。只有一张因失血过多而煞白的小脸露在外面。
做完这一切后,国太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帮吉儿穿上,看了看牢房四周,把吉儿抱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干草地上。因为刚才那边,早就被吉儿的血染红了。“不行,得给她换个地方,再在这里呆下去,会引起感染的。”
自己说完,吩咐小狱卒先在这里看护着,自己大踏步向外走去。小狱卒看着吉儿终于被救,好歹放下心来。把里面收拾干净后在离吉儿不远的地方靠着墙休息起来。
另一边,从牢房出来的国太医匆匆赶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王爷的书房。见国太医到来,守在书房外的家仆正打算进前禀报,国太医却摆摆手示意要自己进去,家仆见此急忙退下。
因为府中的人都知道,国太医和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岁数相仿,从小就如亲兄弟般相亲相爱。因为绝风凛从小习武,经常受伤,而国太医从小就会照顾人,一直像绝风凛的私人医生一样跟随在他身边。
因此说两人感情深厚也毫不为过。
此时绝风凛正伏在桌前查看地图,他脸上神情严肃,眼神仔细的扫过地图上每一个角落,对于排兵布阵者来说,熟记地图是最简单的事。
这时国太医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伏在桌前眉头紧锁的绝风凛,开口道,“我们的王爷,有什么烦心事么?为何如此眉头紧锁?”
听到声音,绝风凛才发觉到进来的国太医,立马表情一变,刚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哈哈,你怎么来了,最近太医馆是不是太闲了?”
见绝风凛恢复了正常,国太医也哈哈一笑,“是啊,这不闲的我到处乱逛,逛着逛着就到你这里来了。
怎么样,陪我出去走走?”绝风凛伸个懒腰,站起身来,也不反对,跟着国太医慢慢向外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