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总裁的落跑新娘
莫晓然婚宴开始时还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后来也渐渐被气氛感染,一边拍手一边笑,好不开心。笑到肚子抽筋,拍到手掌生疼,却还觉得不过瘾。
渐渐天色越来越暗,莫妈妈身体不适,不能熬夜,晓然很体贴的跟亲家告别。客套话当然不能少,母女二人推脱了半天,对方终于答应放人。
就在二人将要离去时,沉寂多时的大门忽地被人大力推开,一股强劲的冷风从门口涌入,“嗖嗖”昏昏欲睡的酒客们被凉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伴随冷风侵入,几个精干男子出现在门口。这群男子身高都在180之上,清一色的平头,黑色西装,黑色衬衣,黑色领带,夜晚依旧带着墨镜,一看就知非善类。这群人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有着小山一样的身形。此刻,来者正用凛冽的眼神扫向在场所有宾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凶残的眼神停在晓然母女身上,后者被他看得汗毛竖立,莫晓然更是血色全无,活像被洗衣机洗完,没有晾干的布偶——脸皱成了一团。
众人熄了喧哗,一双双醉意朦胧的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
是谁敢这么大胆?市长千金的婚宴敢硬闯?
“你们…是什么人?”一宾客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让开!别挡道!”景臣轻松一挥胳膊,那宾客便弹了出去,众人冷吸一口气,无数人皱眉,那里来得流氓?竟然到这里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且不说今天婚礼的新郎是纪然——刑警大队的队长,到场道贺的也不乏某市政法机关领导。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没人敢乱动。站在人群中央的刘天宇,忽然脸色一黯,这帮人真是性急,连几个小时都等不了。
景臣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莫晓然,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不屑,他朝她所在迈步移动。眼看就要走到晓然跟前,却不留痕迹一转身,转而走到刘天宇前。
“刘市长,今听闻令千金与纪大队长喜结良缘,我们风董事长准备了一份薄礼,不堪入您的法眼…只能随便瞧瞧。”景臣挥手,边上候着的一个小厮上前,打开手里的锦盒。
“哗~~”三尺锦盒里安然躺着一尊羊脂白玉雕成的送子观音像,那造像雕工精湛,白玉选料讲究,行家一眼便知价格不菲。
“好漂亮的送子观音!”眼尖的宾客发出一声惊呼,一干跃跃欲试的好奇者将景臣、刘天宇二人紧紧围在中央。
莫晓然探出小脑袋仔细观察一下,心里大呼甚好。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贺礼吸引,连守在门口的小厮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妈,我们分开走!你走那边,我走这边,咱们楼下停车场见。”
此刻要不逃,就是傻子!我们,尤其是我被抓住死定了。莫晓然拉着莫妈妈,两人踮起脚尖,往前后两个门口溜去。
莫妈妈走后门,而她却白目到走前门…
眼看门口一步比一步近,莫晓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呼呼,还好还好,上天够怜悯她,让她…
莫晓然刚想说,逃出升天。
怎料,只顾掩面逃亡的她,不偏不斜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下意识的抱住她的双肩。
“哎呦!”力量太大,晓然的鼻子生疼,她的鼻骨刚好撞到那人的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老先生,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低着头忙跑路的莫晓然只瞧见那人手里握着的一根紫色拐杖,以为撞到了老年人,连连道歉。
她一面道歉,一面把遮挡脸的帽子拉起,一双眼睛顺着那人的脖子一点一点往上看去…
看着看着,她忽敢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
轰隆隆,轰隆隆,咔嚓嚓,咔嚓嚓,莫晓然被雷击,同时地板裂缝,变出一张嘴活活把她吞下去。
她恨不得当场死掉。
妈呀!是他!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曹操曹操到,怕什么来什么…
莫晓然暗暗叫苦,她见到风少第一个反映便是往后退缩,身子紧紧贴到了墙上。
风晔从头到尾含着凛冽笑意,似笑不笑的看着她。
眉毛微蹙,怎地?四年不见,她的演技更加精进了?先是投怀送抱,再是装作不认识,现在又像逃跑?现在才反映过来,不怕太晚了?
风晔岂容她再躲,长臂一揽,将晓然紧紧搂在怀里,虚握拐杖的那只手挑起晓然的下巴,邪邪的开了口:“莫晓然,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妈妈的羊羔腿子加王八,竟然敢叫他“老先生”!原本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风…嘚嘚…晔…我我…嘚嘚…你你…”
莫晓然很没用,被风少吓得腿发软,牙齿也不听话的发抖,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风少看到她那副见到鬼的神情,半是好笑,半是心痒难耐。四年了,莫晓然还是那么可爱,单纯,见到他会紧张得连话都讲不清。依旧可爱到不虐她不过瘾。
风少故意压低声线,俊脸不断逼近晓然,“我什么我?你想什么,我知道。念在我们曾经也好过一段,我会满足你最后的心愿。”说完,风少的胳膊不老实,晓然的小礼服从拉链处开出一条缝隙,一条不属于她的胳膊伸了进去…纯粹恶作剧,他乱摸一通。惊起晓然一身鸡皮疙瘩,求饶道:
“呜…风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没空。”风晔讲完,长臂一挥,将晓然打横扛到肩上,甩开大步往门口走去…
“风晔,你听我说~~”莫晓然在风少肩上死命挣扎,扑腾扑腾,如砧板上一条活鱼。
“啪!给我老实点儿,再乱动我把你扔下去!”风少对准晓然PP狠狠拍了一巴掌,痛得晓然银牙紧咬。风少故意往窗前走,推开落地窗,身子外探,作势要把身上的重物丢出去,48楼的高度让人晕眩。
“呜啊~~不要不要!”莫晓然紧紧抓住风少的衣服,脑袋摇成拨浪鼓。
“我不乱动了,不动了~~呜呜…”风少原本没想扔她,见她求饶马上收手。晓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妈妈咪呀,好高好高,小命差点儿吓没。
她见了他,虽然有了赴死的准备,但从这里摔下去,怕是全身骨头都会摔成渣滓。死,她已经认命,但死的那么惨,她不要。
风少见晓然吓得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没有颜色,当下有些心疼,他伸出脑袋往外瞧了一眼,呃…外面的确高,他做得有点儿过分。
他慢慢褪下外套,弯腰给晓然披上。莫晓然一惊,他的手臂碰到脖子的瞬间,她下意识的往后缩。风晔见了甚是不悦,干嘛干嘛?她怎么这么怕他?
在这世上,比他忘性更大的人想来还没出生。造成莫晓然心理阴影的,正是风大少爷自己,而他却还要怪她胆小怕事。
“穿上它,快点儿,别磨叽。”风少扯着脖子吼道,晓然无动于衷又惹怒了他。
他们二人一路又哭又闹,又打又吼,惹来了不少服务生与客人的侧目,他们指指点点,三个一群窃窃私语。
“哎呀,你看你看,那男的好凶啊,女生好可怜,刚刚还要把她扔下去呢,太过分!”
“就是,白长了一张帅脸,脾气这么暴躁,我要是那女的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绝了,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帅有什么用,还是个瘸子,你瞧,他手里还有拐杖…”
“又残疾,又暴躁,真不知道那女生看上他哪儿了。”
几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风少爷的脸逐渐铁青。
妈妈的,他和他们家晓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不明就里的外人置喙?风晔的愤怒值飙升,额头上爬满了十字花。还有他的拐杖,都怪他妈的狗屁医生,说什么著拐杖有助于骨骼康复。要不是摔伤了腿,他才不会听狗屁医生的话。现在害得人家说他残废,火冒三丈三,足以烧光整个大楼。
“都给我马上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风太狼一声暴吼,尾音在走廊里激荡,一干闲人马上做散。呼呼,冷风吹地,他们走的彻底,连片纸都没有留下。
哼!风太狼不发威,他们当他是莫晓然。
“莫晓然…”
嗯?他家晓然呢?风少盯着刚才晓然跪过的地方,那只羊早已不见。
火光噌噌噌,直冲面门。她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竟敢趁机溜掉,她个死羊加狗腿子!抓住了找根绳子直接捆起来,拖回家上锁,关她一辈子!
风少怒气冲冲,四下寻找着莫晓然,一步一个火坑,烧得人人惊声尖叫,以为来了牛魔王。
“妈妈的,死羊臭羊烂羊,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不敢进去?”风少从女卫生间走出,大掌揪着晓然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