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枚硬币不是我的,而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实际上事发当天我一直在陪陈长老喝酒,直到有人来通知族长去世的消息,我才和陈长老一起去洞府探望。”
“对。”那名因胡卿云擅闯进来而叱责他的陈长老说:“这个不仅我可以证明,还有犬子当时在旁陪酒也能证明胡卿云没有说谎。”
会议室内的人群有点骚动,胡玉玄却神色自如地说:“我从没说过是你杀害了我父亲,如果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
“你是没说。”胡卿云冷道:“可你却用这枚硬币向族人暗示我是凶手。”
“你脑洞开的倒是挺大。我要提醒你,再说些没用的废话,我就行使族长的权利将你逮捕下狱。”
“哼,想杀我灭口吗?我现在就拿出证据。”胡卿云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时他的眼睛湿润起来,声音也有些沙哑。
“这是我的好兄弟胡羽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遗书。他本想当面呈交给我,可你在医院内外遍布暗探,让他无法和我会面。”
听到这里戚路惊道:“胡羽把信一直带在身上?这不可能,他由我亲手埋葬,当时我搜查过尸体,并没有看到你手中的这封信。”
“这么说信是你伪造的了?”胡玉玄冷笑起来。
“伪造?就算我能伪造信件也伪造不出他的笔迹!”胡卿云把信交给凤七娘说:“大家都知道七妹是本族鉴别字迹的高手,麻烦你鉴定这封信是否由胡羽所写。”
凤七娘玉眉微皱,她低声吩咐一名手下把胡羽写过的字取来后,就接过信封取出信来相互对照。
她看得很仔细,而且是越看越激动,最后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核对完毕,信确实是胡羽亲笔所写。”
“为防七妹判断失误,我还想再请一人鉴别真伪。”胡卿云把信交给了戚路说:“你是大侦探,这点小儿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戚路接信看去,发现封皮上写着胡卿云亲启几个大字,略一犹豫就把信从信封中取出,竟然发现这是封血书。
信中内容说的是胡羽那天听闻老族长噩耗后,就随胡玉玄等众位长老一同进洞,就在众人在检查老族长的死因时,他无意中发现胡玉玄把一枚硬币偷偷地扔在角落里。虽然当时不明胡玉玄用意,但也知他这小动作不是什么善举。接着胡羽在后面又附上以前看到的胡玉玄种种恶行,这些内容戚路虽已从胡羽口中得知,但现在再看一遍还是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戚路看完信的内容后收定心绪,开始对照笔迹辨认信的真伪,最后也看出这信绝非他人伪造确实是胡羽亲笔所写,于是也点头同意凤七娘的鉴别结果。
胡卿云已无刚进门时的浮躁之气,他微笑着又把信传递给其他几位长老看,众人看过后无不义愤填膺。
趁着众人看信之际,胡卿云对戚路说:“现在我来回答戚先生的疑问,就是你当时在胡羽身上没有搜查到这封信的原因。”
“愿闻其详。”
“我的这位兄弟一生做事谨慎,自知随时会遭到胡玉玄的毒手,就把这封信变成一枚戒指佩戴在指上,所以你察觉不出也不足为奇。”
戚路顿时脸红起来,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不可原谅的失误。不过他随即又正色问道:“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在医院里杀了那些想害我的狗男女,逃出医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胡羽墓地所在之处祭拜他。正当我在坟前磕头发誓为他报仇时,坟头突然裂开了,胡羽从里面爬了出来。”
“什么,你说胡羽没有死?”戚路大惊,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不可原谅的疏忽。
“唉,他挨了凶手致命一击,心脏被打得稀巴烂,全身经脉尽皆粉碎,岂有不死之理。只是他强行用仅存的真气护住头脑,在你等面前假死过去,为的就是和我见上最后一面!当他把戒指从手上褪下交给我时,我才知道这是他的血书!”
“原来是这样。”戚路由衷地佩服起胡羽的心机。
“我的好兄弟啊,到死也不忘替我洗去冤屈,胡某若不能亲刃仇人,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说着说着胡卿云放声大哭起来,泪如泉涌,在场众人看得不无伤感。不知不觉中,胜利的天平已在向胡卿云身上倾斜。
“胡某今天指天发誓,要为冤死的兄弟报仇!”
胡玉玄见他满脸凶相不由神色微变,人在主席位子上坐不住了,右手已悄然朝腰间的雪白长剑摸去。
“慢着!”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发生,凤七娘又站出来喝止了两人。
“七妹,你还想纵容他吗?”胡卿云冷道。
“就算胡羽信中所说属实,那也只能证明玉玄是个卑鄙小人。他陷害你不假,但并不能说明老族长被他所杀。我不信玉玄会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来。”
戚路也跨前一步说:“我同意凤七娘的观点,你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胡先生要强行动手,那戚某只好先陪你过上几招。”
胡玉玄见两人为自己说话,信心也跟着暴涨,他冲着胡卿云吼道:“你这是诬蔑!父亲对我百般疼爱,我怎会做此禽兽之事,父亲肯定是你害死的,你早就恨他不肯把族长之位让给你!”
“事到如今还想抵赖!本想给你留几份情面,谁知你不知悔改!好,那我就彻底揭穿你的假面目!”胡卿云转身大喝:“陈杲何在?”
“小的在!”一名年青狐妖应声穿过人群来到胡卿云面前,他原本是胡玉玄的随从。
“你......你也被胡卿云收买了?”胡玉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沮丧地发现自己身边到处是奸细。
胡卿云笑对陈杲说:“把老族长死的那天,你看到的情形全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是,胡长老!”陈杲大声地说:“老族长仙逝那日是我当班值勤,清晨七点多的时候,我正好在老族长修炼的洞府附近巡逻。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个时辰,胡玉玄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偷偷进了洞府......”
“你说谎!”胡玉玄彻底坐不住了,他拨出了剑,已朝陈杲砍来!只可惜他刚有动作,几名长老就将身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胡玉玄,你想杀人灭口吗?”胡卿云吼完又对陈杲说:“接着说,今天谁敢动你根亳毛,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老族长早就吩咐过,在他修炼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入洞府。我见胡玉玄竟然违抗命令偷进洞府就心生诧异,本想立即汇报各位长老,但转念一想胡玉玄是他亲儿子,他去见父亲也不为过,于是就私做主张把这事隐瞒下去。可我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藏在树后查看动静。谁知不到十分钟就见胡玉玄出来了,还重新把洞门的封条贴好后悄然离去。”
陈杲顿了一下又说:“我原本以为这不算什么事,谁知过一个时辰后接班兄弟来告诉我老族长刚才走火入魔仙逝了!我顿时大惊,才知老族长是被他儿子害死的。我思量了几天,想把此事告诉各位长老,可随之召开的闪族大会已推举胡玉玄为族长。是小的贪生怕死,怕此事泄露出去会遭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小的知情不报罪该万死,请各位长老原谅我吧。”
说完陈杲跪了下来,直朝众人叩头请求饶恕。
凤七娘听完陈杲的话已气得身体发抖,而戚路却有几许疑惑,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胡玉玄你这逆贼!我要替闪族清理门户!”愤怒声中的陈长老已是妖气暴发,紧跟着几名长老也和他站到一起拉开了架式,准备将胡玉玄当场擒拿!
那些围在胡卿云的守卫见形势突变,也掉转枪口堵住了胡玉玄的退路。
“且慢动手!”一个身影拦在长老们的面前,但这次出手阻挡的却不是凤七娘,而是胡卿云。
“胡兄,你这是何意?”陈长老惊问。
“诚蒙各位帮我洗脱罪名,在此感谢大家对胡某的信任。虽然胡玉玄愧对闪族,但我说过,今天是我和他两人之间的恩怨,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戚路轻笑着回到了原座位坐下来,见丁晓岚伸着脖子张望,就嘻笑着说:“美女,不要走神啊,马上就要上演真人PK秀呢。”
“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丁晓岚白了他一眼,随便又把眼光投向胡卿云。
只听那陈长老说:“胡兄,这可不是你的私人恩怨,这逆贼已是本族公敌,若不以族规处置只怕是难以服众。”
就在他两人争论之时,胡玉玄突然大笑起来,随着他身上的妖气猛烈迸发,眼中已杀气凛然。
在他身边的狐妖都被这摄人的气势吓得纷纷避让开来,陈长老见状忙上前一步喝道:“胡玉玄还不束手就擒,想做困兽斗吗?”
“哈哈哈哈!你敢和族长如此说话,简直是大不敬!”胡玉玄狞笑着说:“我尽心为闪族谋划千秋大业,你们竟如此诬蔑我,真是忘恩负义!”
“别和他啰嗦,大家一起上将这逆贼拿下!”一名狐妖对着众人叫道,可自己却不敢上前一步。
胡玉玄把眼投向胡卿云说:“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杀了。”
胡卿云冷道:“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胡玉玄说:“你乃本族第一高手,我早就想和你比试一番,看谁的法力强。”
柳婷儿冷笑着说:“你现在已是瓮中之鳖,还有什么资格和卿云比高下!”
胡玉玄看都不看这个出卖自己的情妇一眼,而是接着对胡卿云说:“我若输了,心甘情愿的任由你处置。”
“好,够爽快!”胡卿云眼睛里发出了光。
胡玉玄又问:“你若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