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下了车,跨入大门,走入了玄术协会的会所,脚步踩在用青砖铺成的石路上,我仰望四周那六米多高的风火墙,不由觉得建造这座古宅的工匠似乎是煞费苦心了,因为这里面的布置竟然一半是欧洲的复式建筑,一半又是中国古代的建筑风格。
并且待我们走入深处,我竟然看见了用紫檀木精心雕刻而成的三个木雕,有秩序的放在极像会议室的一个大厅内。而当我收回目光,顿时一阵芳香扑鼻而来,我寻着芳香看去,发现离我不远处,石路两旁皆是栽种着一棵棵散发出香味的玉兰树,它的花瓣洁白如玉,像雪似的,片片向上,十分美丽。
接着我们深处一百米,这才来到一处小楼房,在其小楼房旁边皆是,一间间都显得小巧玲珑的小阁楼,看着令我眼热。
“卧槽,现在我终于知道左师叔为什么舍不得放弃他玄术协会的会长职位了,因为单单在这处庄园久居,便会心神愉悦,更何况,左师叔还能动用一些玄术协会的关系网啊,这是贵族一般的生活啊!”
我在心中感叹完毕,成佛此时也是转动着他的眼珠子,东张西望的看着庄园内很多新奇布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我们扶着木梯登级而上,便来到了左师叔的卧室,左师叔房间里的家具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向外望去还有几个花园,小桥、流水、红尾鱼,那里似乎是玄术协会内众人休闲、放松心情的地方。
此时有德道长看我像个乡巴佬进城一般的东张西望,他轻声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我闻声当即收回目光,这才看见左师叔正躺在一张价格不菲的木床上,他的旁边站着一脸焦急的左师母,不断的用毛巾为左师叔擦脸。
而左师叔则是满脸发紫,嘴唇干裂,眼皮紧紧闭着,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即将要死去了一般,看着有些恐怖。
这时候,我视线一转,望见自从进入左师叔卧室便神色渐渐凝重的有德道长,轻声问道:
“师父,既然你已经知道左师叔被人下了毒盅,那么你现在有没有解毒的良策呀,左师叔是我师叔,我不希望他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受苦!”
有德道长摇摇头,“杨邪,为师只能用我体内的道家真气为你左师叔压制毒气,却不能彻底的解除他体内的盅毒,因为你左师叔中的是本命毒盅,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毒盅。”
本命毒盅源自贵州苗族苗家寨,算是一种极其歹毒的盅术,因为这种盅术,是以命换命的恶毒盅术,只要被养盅的人用本命盅下了盅,从而进入其身体内,那么引发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不中盅的人被毒盅吃掉五脏六腑而死,要么下本命盅的人,因为盅虫没能杀死自己想要杀死的人,被本命毒盅反噬而死。
而各种盅术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苗族们的拿手好戏。至于苗族则又分为黑苗,红苗,白苗,花苗四大支,其中,黑苗与红苗极为擅长养盅,这两大苗族的养盅之术,有些是从古代便传承下来的,往往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无比可怕。
我听见了有德道长的话,蓦然想起了这个令人闻苗丧胆的奇异民族,心头顿时也是一紧。我没有想到,左师叔居然被人下了本命毒盅,这可是一种中之必死无疑的盅术。
但若是想要破盅,则还有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找到解盅的药引子,那是最佳方法,至于另外一种则是杀死下盅的人,那么本命毒盅便会不攻自破了。
因为,其主人都死了,而本命毒盅是与养盅人的性命,融为一体的,所以,养盅人死,则盅破。
一时间,我想了很多,而一旁的有德道长显然也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当他看见我刚想说话,则又摇摇头,抢先一步说道:
“杨邪,为师猜想你现在一定是在想应对之策吧,你自小就喜欢观阅诸多古代书籍,所以,你想必知道解盅的药举世难寻,不易于大海捞针,现在我们师徒俩人,只能把目标放在下盅人的身上。”
“只有找到他,然后杀了他,那么你左师叔中的毒盅,也就会消失在身体内。”
我闻言有德道长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我抬头望了望离我不算远的左师母,缓缓开口问道:
“左师母,左师叔被人下了毒盅,你无需担惊受怕的,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侄与我师父有德道长,一定可以找出下盅的人,为左师叔解毒的。
左师母听见我委婉语气似乎是想要安慰她,于是她满脸黯然的笑了笑,然后这才看着我说道:
“呵呵,杨邪,左师母自然知道你关心你左师叔,但是,这次对老左下盅的人,他来头不小,我们是惹不起他,刚才我也和有德师兄说起过此事,所以即便我恨不得把下盅人碎尸万段,可我依旧只能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面咽下去。”
“左师母,下盅的人是谁,你告诉我,我来处理?”我问道。
“杨邪,下盅的人他与玄术协会上面的几位大佬关系不浅,而且他身后还站着那个古老的寨子--苗家寨,他是苗家寨的寨主--苗疆,一位年纪轻轻便能够通过自己过人的手腕,成为苗家寨寨主的狠人。”左师母说着说着,居然委屈的美目之中,流溢出一滴滴泪花。
“左师母,左师叔为人一直都挺圆滑的,可是为什么苗家寨的寨主苗疆,会如此狠心的要下本命毒盅给我左师叔,难道他们两人有什么过往恩怨或者过节。”我知道是苗家寨寨主亲自下盅给我左师叔时,我也是震惊的不轻,随即便再次开口问道。
“杨邪,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左师叔有个女儿,名叫左倩倩,她一直在国外留学,而有一次倩倩从国外回来家里小住,碰巧遇到了来玄术协会作客的苗疆,因此,苗疆居然第一次见面就看上倩倩,从而想要追求她。”
“一开始,苗疆是位谦谦君子,他一直蛮有耐心的追求倩倩,对你左师叔与我也是极其尊重,可是,随着渐渐接触下来,你左师叔和我一致觉得,苗疆这人喜怒无常,而且还生性狠毒,还极其善于隐藏自己,若是倩倩以后嫁给他,兴许会受苦,于是我和你左师叔便不准倩倩与苗疆来往了。”
“而这时候,苗疆似乎由于失去了耐心,因此他竟然对倩倩下了情盅,企图让倩倩一直死心塌地的跟随他,却无意间被你左师叔发现了,也让倩倩看清楚了苗疆的本来面目,于是,倩倩开始十分的排斥苗疆,却引得苗疆的不满......”
左师母转头深深凝望了一眼看着令人害怕的左师叔,身体已经开始痉挛,然后一边叹气,一边对我,有德道长,以及成佛讲起了这则左倩倩与苗疆的故事。
“左师母,苗疆那卑鄙之人是不是觉得无人可以解开他的毒盅,打算以左师叔性命,以此来威胁左倩倩投鼠忌器,做他的女朋友?”我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一脸气愤的说道。
“贵州苗家寨的寨主--苗疆小儿,居然敢如此欺负贫道的师弟以及师侄女,他这是在找死?”
“还有,师妹,你不必过份担心,刚才你已经和师兄我说起过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如今你又亲口对杨邪叙述了一次,实在是够难为你了?师兄而今正在想办法,找我的一些忘年之交前来帮忙,你不用害怕。”
有德道长看见左师母已是满眼泪花,这时候,他眼神忽然一冷,随即一脸凌冽的对着左师母说道,而左师母则是不断叹气。
见此,颇为了解有德道长的我,马上看出来有德道长显然是对苗疆起了杀心。此时,我也有些痛恨这个卑鄙无耻以及无比龌龊的小人,我想若是他即刻出现在我眼前,我搞不好会撸起衣袖,狠狠狂揍他一顿?
我想到此处,看见一旁的成佛并没有由于此事从脸上表露出任何气愤之色,反而直勾勾的盯着左师叔有些恐怖的面容,目光开始不断闪烁,仿佛在思考什么似的。
“成佛,怎么了,难道你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还是你小子能够解这种毒盅之毒?”我看见成佛这样,当下马上问道。
成佛点点头,随即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又装出一副世外高僧的样子,淡淡说道:
“杨邪,你还记得以前小僧赠予你那一瓶白色玉瓶内装有的解毒药丸吗?此药或许能够解盅毒,你相信么?”
我闻言成佛居然又开始装逼了,顿时我恨不得上前掐住他脖子,掐死他,什么叫他赠予我的解毒药丸,那明明是老院长赠予我的好不好?
而且,老院长说白色玉瓶内装有的解毒药丸,似乎能够压制我体内的尸毒,但是也没说他能够解盅毒呀?
我心念至此,心头顿时火热起来,成佛虽然爱装逼,但是,一般他说的话,似乎都不可能无故放矢,所以,我略微思考之后,决定还是相信他。
这时候,我放下背包,拿出来了那瓶白色玉瓶,随即便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成佛,成佛看见之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此,我征求了有德道长的意见,以及左师母的同意过后,报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准备给左师叔服下白色玉瓶内的解毒药丸,看看能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解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