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懂安少。
他绝对有理由不去理会安健阳,他更有理由任由安健阳自生生灭,因为安健阳,韩忆害死了他的母亲,韩忆生下来的女儿又害死了她的孩子。
如果他这样做,根本没有人会说他一个不字。包括晏晨自己。
只是有时候亲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恨得要死的一个人,在最后获是他的死讯以后,还是忍不住悲伤。
安少是人,不是神,他有七情六欲,终将不可能做到什么事情都视若无睹。
所以,他的悲伤,她看在眼里,她懂他,所以在这三天里,她没有去打扰他,让他一个静静的,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
因为一切的恩怨都将随着安健阳的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安健阳离开的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是秋语千生了。生了两个大胖小子。阮飞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安少颇不以为然,一脸的不屑,又不是他的种,他高兴个什么劲?跟他有关系么?人家的血里可是邵华的血。
生两个孩子了不起吗?他邵华再有本事,也就只能有这两个臭小子,但是他就不一样,他不但可以有两个儿子,而且他还会有女儿,这邵华能比吗?
而且还是他和晏晨所生的孩子。
就这一点就把邵华给甩出几条街了。
安少和一个死去的人较上劲了。他都忘了,邵华已经死了,与一个死人比,这是一个多么无聊的事情。
安少的腿终于好了。出院的时候,他的身形足足胖了一圈,皮肤因为长期呆在医院的缘故变得越发白了。
安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欲发狂,这还是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安少吗?
“胖乎乎的多好。”晏晨摸摸安少胖乎乎的脸,眼睛带着笑。
安少不悦地斜了一眼晏晨,伸手把晏晨的手给打了下来。
力道不重。
“别摸爷,爷正烦着。”安少现在正处于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一身的肌肉没有了,现在直接转换成一身的肥肉,这让一个爱美又是完美主义者的他完全无法接受,他决定从此以后,把剩余的时间奉献给健身房了。
当然这少不了晏晨。
“以前太瘦了,胖一点好,摸起来软软的,很有肉感。”晏晨笑嘻嘻地又凑了上来,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安少的身上摸来摸去。
好像总也摸不够似的。
安少被晏晨撩拨的心一突一突的。
算算时间他们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
从出车祸到直今,有六个月零七天,安少比谁都记得清楚,因为他躺在床上就是数着过日子的。
“女人,别勾引爷,你知道爷经不起你任何的勾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轻飘飘的动作,爷就会因为是你而心悸。”安少把晏晨压在身上,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
晏晨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
她开始揪扯着安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全把它们扔在地上。
片刻功夫,两个人赤着身体缠在一起。
晏晨一直没有说话,火热的红唇狠狠地吻着安少的唇,似要把这段时间的担心和苦闷全部发泄出去,接下来的所发生的一切,全是由她在操纵一切。
她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安少受伤的那条腿,上面的伤疤清晰可见。晏晨不敢忘记这些都是因为救她而留下的。
晏晨的心中升起一片怜惜,她从不敢去想安少在经受这些会是多么的痛苦和疼痛。
晏晨吻在上面,第一次去想,他一定很疼吧?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喊过疼。
她懂他。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心生内疚。
晏晨的唇慢慢地向上移,上移,直至……
欲火在这一刻点燃。
分开了太久的身体在这一刻又合二为一。
房间的温度瞬间升高。
激情之火把两个人瞬间都燃烧起来。
这场以爱的名义而燃烧的大火,一直啪啪地燃烧,一直到天明。
……
安风这段时间并没有闲下。他深深地知道,安少归来将有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在等着他。
安风开始频繁地跟各位股东联系。只要这些股东支持他,就算安少要想翻盘,那也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
安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晃动,一口饮尽。
这一次,他不会输的。
安氏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安少从他手里把他抢走。
安风自信满满,一脸的坚定。
安氏集团,安少的归来像一道旋风在安氏刮开了。
晏晨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真的累了,虽然她没有干什么一些成就来,她就觉得累。
这不只是心理上,也是身体上的累。
对外她要装出一副笑脸,破解外面她与安风不合的传言。对内她依旧要装出一副笑脸,更不能让员工们看到她与安风之间的恩怨。
她不允许自己脆弱,更不允许自己生病,在这段时间里,她就像一名女金刚,女汉子,穿梭在医院,安氏和邵氏,她马不停蹄像一台机器在高强度高负荷地运转着,她真的是累了。
现在一切终于雨过天晴了。
因为是安少康复了。
她将终是一个女人,不管她再坚强,她依旧想找一个肩膀靠一下,给她温暖,给她力量,让她觉得不再孤单。
晏晨把安氏的股份愁数全部转让给了安少,包括安老太太的一份。她很富有,她不需要这些。
现在她只想安少能够早日安风赶出安氏,还他们一个平静,然后她与安少再要一个孩子,一切就都完美了。
安少到安氏上班的第一天,很隆重。
这是陆尘给安排的。安少从来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既然回来,那就要高调地回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来了很多媒休上的朋友,全围在安氏集团的大门口,踮着脚尖伸长脖长等着安少出现。
这是安少自出车祸以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的眼里,谁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
七点五十,安少乘坐的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七八辆黑色的车,排成一排停在安氏集团的大门口。
陆尘从车上下来,小跑来到安少的所坐的那辆车前,从外面把车门打开,迎接安少下车。
小弟们今天是清一色的黑色的西服,齐刷刷地排成两排,站在红地毯的两旁,背着双手。
人群中开始骚动了起来,记者们个个拿着相机蜂拥而来,开始不停地拍照。
安少终于从车里钻了出来,依旧是骚包的红色西服,一边走一边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碎发。
“欢迎安少回来!”安少刚一现身,现场立刻响起一阵齐刷刷的声音,接着是热烈雷鸣般的掌声。
在人群中分出的道路中,安少拨弄着头丝,踢着鞋子,一只手斜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地向公司走去。
陆尘在前面开路,迎接着安少到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们刚一打开,安风的身影出现在安少的面前,一脸的笑意。
人群中突然静了下来,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看着这对互视的兄弟。
记者们敏锐地查觉到他们之间隐隐的暗流,照相机又开始对着他们一顿猛拍。现在的新闻需要一些劲爆的东西,像什么兄弟不合,或者争夺财产等等之类的更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
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桥段和画面。
安风的脸上自终自终保持着微笑,“欢迎你能回来。”安风笑容满面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微微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安风,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扯开一道似笑非笑的笑意,微点了一下头,脚步不停地向电梯走去。
安风紧随其后。
电梯们的门合住,把外面的记者关在外面。
安少和安风的脸同时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嗯?”安少斜着眼睛看着安风,怪声怪气地问了一句。
安风抿了抿嘴巴,“的确很失望。其实你应该和嫂子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地过日子,这些操心的事情由我来做就行了。”
“等爷到了七十岁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安少斜了一眼安风,嘴里发现一声怪笑。
安风的脸上没有丝毫任何的变化,对安少的调笑,只是微微笑了笑,“哥还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你觉得这是玩笑么?爷从来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既然爷现在回来了,那些想要觊觎爷位置的人也该趁早滚蛋了,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不是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坐的。”安少从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安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衣袖下的手握了握,慢慢地又松开了。
也不跟安少逞口舌之争,他是靠实力来说话的。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安少趾高气扬地第一个走了出来。
“吩咐下去,今天要召开股董大会,一个小时后在会议室见。”安少一边走一边对陆尘说道。
“是,安少,我这就去通知。”陆尘点了一下头,领了任务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风跟在安少的后面,嘴角慢慢地上扬。
开会么?呵呵,他等着好戏上演,安风在心里呵呵地笑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
一个小时后,安少迈着步子去了会议室,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很诡异地安少的脸上慢慢地露出笑容来。
看来他的确是离开的太久了。
安风姗姗来迟,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他的眼里全是得意。
现在他已经不是安氏的负责人,召开股东们开会,怕是也没有这个权利了。
“我来早了么?”安风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即又说道:“不早了,好像还迟到几分钟。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少抿着嘴巴说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大腿跷在二腿上,脚尖不住地点着,斜靠在椅子背上,手指有节奏在桌上轻轻地敲着,脸上的表情很古怪,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尘,再去通知一遍,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要用绑的,一定要把他们绑来。”安少手指头停了停,对着一旁站着的陆尘说道。
“是。”陆尘阴沉着一张脸向外走去。
这帮老东西,才没隔多久,居然敢不听安少的话,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尘杀气腾腾地向外走去。
安风的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的安少,并不作声,继而在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大约十分钟以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第一个股东被人架着拖着走了进来。
他的眼中明显有着惊悚。
“没想到还真难请啊?”安少看着来人冷冷地笑了一句,进来的张董事心里没来由的颤了颤,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安风。
安风嘴角噙着笑意一言不发。
“坐啊,站着干什么?”安少对张董事又来了一句。
张董事没来由心里一慌,低着头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又打开了,接二连三又更多的董事被人拖了进来,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会议室的人终于坐满了。
“啪”安少突然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在座的人吓了一大跳,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安少的身上。
“各位,好久不长了啊!”安少微眯着眼睛,视线在各位的身上横扫一遍,阴阳怪气地说道。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
“来来,今天我们来讨论讨论,究竟是谁该坐在这个位置上。”安少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说道。
最先被拖着进来的张董事这时站了起来,“安少,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首先来说一句。自安氏创立以来,这总裁的位置都是由安家人来做。自从你出车祸以后,安总代替了你的位置,公司在他的带领之下,不管是业绩还是收入合同各方面等等,都提高了不少。我们董事会一致决定安风才是最适合坐在你现在该坐的位置之上。”
“没错,我们之前一致决定,安风才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张董事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随声附合。
“对,对。”会议室里赞成安风当安氏集团总裁的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
安风低垂的眼眸中尽是得意。
安少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这笑容更浓了。一只手开始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会议室的声音慢慢地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在安少的身上。话,他们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就是请安少离开他现在所坐的位置,让安风去坐了。
安少的嘴角带着一缕讽刺,眼中全是鄙夷,这本就是他的位置,让他让,也得问他答不答应。
“陆尘。”安少坐直了身休对陆尘使了一个眼色。
“是,安少。”陆尘点了一下头,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沓资料。然后一张张发下去。
安风的眉头皱了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少到底在搞什么鬼?安风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会议室董事在接到陆尘递过来的纸张,每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同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大惊失色,随后像被别人看见似的,赶紧把纸塞进口袋里,额头上开始向外冒着冷汗。
安风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到底给他们看了什么?
“各位,安氏例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拥有的股份最多,谁就是安氏集团负责人,当然,安氏绝对不会派一个脓包来的,这不但对安氏负责人,也得为在座的各位股东负责。来来,现在大家现在在开始来选选,谁才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
陆尘站在安少的背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各董事,开口说道。
“我支持安少。”刚刚还在支持安风的张董事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手上的遍遍密布的细汗,艰难地开口说道。眼睛不敢看向安风。
安风的脸顿时变了颜色,眼中的得意慢慢地消失。
怎么会这样?安风拿眼看着张董事,眼中全是询问。
张董事根本不敢与安风对视,说完话他重新坐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
又有人站了起来,“安少一直把安氏打理井井有条,我相信在安少的带领下,他一定会带着安氏越走越远。”
“对,对,安氏是安少的心血,我们继续支持安少。”
“安少拥有安氏最多的股份,他理所当然就是安氏集团的负责人,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安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拳头握得紧紧,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之前说得好好的,会一如即往地支持他当安氏集团和负责人,还收了他那么多的钱,现在竟然一个个全都临阵改变主意,简直是气死他了。
这群老东西。安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们好看的。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勉为其难地继续当这个总裁了。好了,现在没事了,各位如果没事的话,那就散会吧!”
安少凉凉地说道,说完慢腾腾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外走去,手不停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安风恨得咬牙切齿。在安少和他的手下离开以后,他心中的怒火呼地一下子爆发了,“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拍在桌上子,愤然起身,怒目瞪着各位董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都支持我当安氏集团的负责人的。为什么你们临时变了卦?”
在座的各位董事目光都不敢与安风对视,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说话啊你们?”安风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安总,我家里还有事,我先离开,稍后我们再联系。”张董事有些狼狈,他对着安风丢下几句话,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紧接着其他人的相继都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只剩下安风一人。
安风暴跳如雷,提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说好都支持他的,为什么在接到陆尘给他们的纸张以后全都变了?
那张纸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看到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
安风认为就是那张纸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他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安少的心情大好。现在你问他喜欢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安风那张铁青失去控制的脸。
这就是安少,依旧喜欢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安少,安风一定想不到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从那个位置给拉了下来。”陆尘笑眯眯地对安少说道。
“那帮老东西看重的永远是利益,当然,在利益和性命之间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陆尘,这次干得不错,直接给安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安少翘着二郎腿,双脚叠放在桌子上,背斜靠在椅子上,满意地看着安少。
“这全是安少的功劳,要不是安少目光远见,高瞻远瞩,早在几年前就吩咐我去收集这些老家伙办坏事的证据,哪里会有今天?”
陆尘不敢居功,话语间把一切的功劳全推在安少的身上。
陆尘的这个马屁拍得好,拍得安少浑身舒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把腿放下,踢开椅子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外走去,“走,去看看我们晏总在忙什么?时间也到中午了,正好约一起吃个中午饭。”
晏晨今天很忙,办公桌上积攒了很多的文件上,看到这些文件,晏晨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她觉得她真的不适合干这种工作。
她适合什么呢?
晏晨手托着下巴,目光有些迷离。她最理想的职业还是当一个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地长大,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扶在肚子上,什么时候这里才能孕育出她和安少的孩子呢?晏晨一想到之前那个流掉的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掉的话,现在也有七八个月了吧?没过多长时间就要出世了,只可惜…
晏晨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安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踢着鞋子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就像是自己的家里一样。
安少绕过办公桌来到晏晨的面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嘴角含着笑看着晏晨。
“哎,女人,看到爷吃惊吗?有没有觉得特别的高兴?”安少问向晏晨。
晏晨抬起头看着安少,身体重重地向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说吧,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你猜?”安少挑着眉毛看着晏晨。
“从你现在的表情来看,你赢了安风对吗?”晏晨说道。
“猜对了,看来你还没有变成猪脑子。可惜啊,今天你不在场,你没看到他的那一张臭脸,爷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走,爷今天出去请你吃饭,说,想吃什么?”安少眯着眼睛看着晏晨,因为高兴,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
“我和语千说好今天去看她。你看…”晏晨有些为难地看着安少。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有爷好看么?”安少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晏晨头上掉下一排黑线,这跟长得好看有关系吗?
“不准去,今天你要好好地陪爷。”安少用一副命令的口气霸道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不理他,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安少向晏晨靠近,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晏晨说道:“爷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家的那两个臭小子,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喜欢就自己生几个出来,中午时间这么长,不如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酒店开个房间,努力奋斗造小孩。”
晏晨的老脸猛地一红,心就这么动了。
安少说得没错,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人家,自己生一个才是真正该办的事情。
可是,她早就答应秋语千今天去看他们。
这样失言不好吧?晏晨有些为难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哪天不能去看?走吧!你看爷在百忙之中抽也时间来看你,你就知道感动么?”安少一看晏晨的脸上有些松动,趁热打铁了赶紧继续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心里在做思想斗争,犹豫半响之后,她终于对安少点头说道:“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语千哪里随时都可以去。”
“老婆,那还等什么,走呗!”安少喜笑颜开,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搂起晏晨,带着满脸的笑容向外走去。
盛世辉煌的顶楼,偌大包厢里只有安少和晏晨两个人。
“来,老婆,干杯。”安少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备孕期间不能喝酒。”晏晨虎着一张脸对安少说道,伸手把酒杯夺了下来,给安少换了一杯白开水。
安少不介意,不管是酒也好,还是水也好,他要的是一个形式。
另一个包厢里,安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张董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全都支持他了?”安风冷着声音对张董事说道。
张董事也是有苦难辩。
他哪里想到安少的手里居然有他前几年和一个酒吧女开房间的照片。他现在都这把年龄了,连孙子都有了,要是这些相片现在流露出去,他张老脸往里搁,不但妻子要和她离婚,就连儿子和媳妇也会瞧不起他。
他不能为了一个安风把他现在所有一切全都毁了。
张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把它推到安风的面前,“安总,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董事说完,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安风的视线落在那张支票上。
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吗?是什么理由让他们把已经吞到嘴里的钱又退了回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生命还有名誉。
看来是安少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了,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全都改变了方向,全都投向安少的阵营。
这帮可恶的老东西。
安风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盘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与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一次是他失策了,没想到在最后紧要关头失败了。
没关系,这一切没关系,虽然安少把那个位置抢走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输了,现在他的手里有一个大的案子,只要他做好了,照样可以把安少给赶下来。
安风阴沉沉的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午饭过后,安少搂着晏晨一脸满足地向外走去,他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晏晨的身上。
“好好地走路。”晏晨累得气喘吁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安少。
“不知道爷的腿受过伤吗?”安少一副理直气壮地对晏晨说道。
“…?!”
晏晨哑然,牙根恨得痒痒的,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能不能换一个新鲜一点的理由呢?每次都是这个,他不嫌烦,她都听腻了。
是,他的腿是受过伤,而且现在走路还一拐一拐,里面还有钢钉没有取出来,但是总不至于不能走路吧?
不过,这些话晏晨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把安少狠狠地鄙视一番,同时也鄙视自己。
安风也从包厢里走了出来,与这少晏晨不期而遇。
“哥,嫂子,真巧啊!”安风看到安少和晏晨眼里微微一暗,随后向他们两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来。 ωωω ⊙тт kán ⊙C〇
笑容有些勉强。
晏晨有些时候其实挺佩服安风的。就比如现在,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努力了这么久,经营了这么久,安少刚回来就立刻把他从那个位置赶下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喝个闷酒什么之类的,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很巧,没想到这里遇到你。”晏晨向安风淡淡地笑了一笑。
“在你的心里一会以为我会躲在某个角落里大发脾气,指天骂地对吧?”安风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咧开嘴巴笑着说道。
晏晨很诚实地向安风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有那个发脾气生闷气的功夫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安风对晏晨说道。
“所以说,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晏晨由衷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肩膀突然猛地一重,腿微微一打晃,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晏晨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又引起自己身边这位爷的不满了,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有些心虚,向着他笑了笑。
不解释。
安风把安少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笑了笑,侧身让道:“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你们有事,那你们先走吧!”
“谢谢!”晏晨向安风又是淡淡一笑,吃力地拖着安少向前走去。
“你能不能稍微自己用一点力?我都快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晏晨终于发火了,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晏晨不说话才好,话音刚落,肩膀上的重量又多了几分。
“你…?”晏晨气得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人,看来你非常的不乖啊!说,你到底佩服谁?”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货还在为她刚才的话而斤斤计较,这心眼小的可以和针眼媲美了。
“我是在佩服他的脸皮之厚,这你也吃醋吗?”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觉得肩上的重量猛地一轻,安少的身体微微正了正。要说论脸皮之厚,他的确比不上安风。
安风的确是最无耻最下流的那个人。
这一点无需置疑。
安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伸手在晏晨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在这点上,爷的确比不过他,你很有见解。他的脸皮的确真的很厚。”
安少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大,他是故意的,故意是要说给安风听。
安风当然也听到他的话,也知道他是故意说给他听。他只是笑了笑,当作没听见一样,不作任何的回答。
只是这眼中一片阴霾,没有半点温度。
晏晨和安少相拥着离开了,两个人有说有笑,把安风一个人撇下。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输给他的。”安风盯着安少的背影,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对自己说道,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烧出几个窟窿来。
像是感觉到安风的目光,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安少突然回头,对着安风忽地一笑,有不屑,有鄙夷,有嘲弄,有讽刺。
你是赢不了我的。安少嘴唇动了动,对着安风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了,脸上一片自负。
安风的脸上一片冷然。
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关头,谁输谁赢还未定,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安风冷笑。
……
第二日,各大网站媒体报纸全都报道安少重新执掌安氏集团的消息。全市一片哗然,时隔半年之久,安少又开始回来了,安氏是安少的,谁也抢不走。
安健业在看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把手里的报纸狠狠地拍在茶几上。没想到安风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结果,安少一回来,那个位置立刻又回到安少的手里。
真是气死他了。
安健业拿手机给安风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情?如果你是问我要钱的,免谈。”电话刚一接通,安风冰冷的声音就从电话里面传了过来。
安健业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自从出了伍纤灵的事情以后,他现在的生活的确是陷入了困镜,安风控制了他的经济,冻结了他的卡,除了每个月必须的生活费用,再无任何的经济来源,他一下子从天下掉到地上,这个巨大的落差让他根本无法适应。
而安风给他的那些钱,根本不够他挥霍,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安风打电话问他要钱。
这一次,安风也以为是安健业在向他要钱。
“我这一次不是要钱,我是想问问你,这报纸上报道的全是真的吗?”安健业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怒火压下去,问向安风。
“是真的。”安风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安健业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在听到安风的话蹭的一下子冒了起来。
安风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
------题外话------
第一回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