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现在回过头再看这份隐忍,她蓦然觉得可笑至极。
在得知自己怀孕,她还没有得及享受一个准妈妈的喜悦,这份喜悦就被小三挺着肚子上门无情地给粉碎了。
惊喜一瞬间被冰住了,她从云端一下子跌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晏晨现在撕了邵华和安瑞的心都有了,她恨邵华恨安瑞,她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恨不得他们立刻死去。
她心里涌出无边无际的恨意的,恨得她浑身颤抖,恨得快要窒息。
…
邵母一醒来就撑着身体向外走去,医生和护士怎么拦也拦不住,谁拦她就抓谁,毫不留情,使劲地抓,昔日的优雅贵妇人形象在此刻荡然无存。
邵母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晏晨的病房外,看到邵华坐在门口,心蓦地一凉,颤声问道:“孩子保住没有?”
邵华轻轻地摇摇头。
邵母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发了,猛地推开房门手指着病房上的晏晨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啊!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是存心让我们邵家绝后啊?”
邵母骂完不顾形象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晏晨的脸色丝毫未变,这不是第一次,她跟一个疯婆子计较什么?
邵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晏晨,她哭过嚎过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扇晏晨的脸,但是巴掌没有落下,手腕被人抓住了。
“妈,你干什么?”邵华的声音很冷,一丝温度都没有。
邵母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优雅,她就不相信邵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认她这个母亲。
“离婚,跟她离婚。”邵母对着邵华大声叫道。
“妈…”
“就这么一个不下蛋女人你到底还留着她做什么用?”邵母是真的气疯了,当时就不该答应让这个女人进门了。
晏晨连一个眼角都懒得给邵母,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任凭邵母怎么说怎么骂,她都懒得吭一声。
晏晨现在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和这么一个疯婆子去争辩。
邵母还在继续叫骂。
晏晨终于忍不住了,“妈,我肚子里孩子怎么掉的你不清楚吗?你有什么资格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在这里叫骂?”
邵母的脸一下子变了,双眼冒火,“贱人,你说谁是疯婆子?”
“卫生间有镜子,你自己去照照,你现在不是疯婆子是什么?”晏晨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冷笑与嘲弄,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真的忍邵母很久了,她当真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以前不和邵母计较,是因为看在邵华的面前子上,现在大家都撕破脸了,她还要给谁顾面子?
邵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嘴唇直发抖,想要上前撕了晏晨。
邵华死死地拉住她。
“妈,能不能不要闹了?”邵华真的有些无力,这可是亲他养给他生命的妈,就算他心里对她不满,就算他现在对她失望,他又能拿她怎么样?他只是希望邵母能看在他的面前上不要再这么闹下去了,他是真的累了。
邵母气得到快要发疯了,转过脸死死地盯着邵华,尖着嗓子冲着邵华叫道:“是我在闹吗?是你们在闹。这事是谁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把人搞大了肚子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邵母真的是被邵华气坏了,她是在替他擦屁股,现在反倒来邵华居然说她在闹,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儿子来?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妈,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邵母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真是气昏了头了,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儿子的不对呢?要说这事就怪晏晨,如果度量大一点,大大方方地接受安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满意吧?”邵母转眼又把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一转眼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把所有的过全推到晏晨的身上。
邵华的心情是要多糟就有多糟,他黑着脸对着邵母生平第一次来了一声怒吼,“妈,够了!”
邵母吓了一大跳,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盯着邵华看,忽然就又开始嚎开了,伸手就向邵华的身上打去,“你这个不孝子啊!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跟你妈吼上了,那么多年我是白疼你白养了你一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如索性死了算了。”
邵母是真的伤心了,她年轻轻地便守寡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艰难地熬了过来,现在她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大吼大叫,一怒之下,哪管什么修养素质,又是哭又是骂又是打,颜面尽失,着实让晏晨开了眼界。
邵华的脑瓜子生疼,里面就好像有几百个钻头在里面使劲地钻,疼得他恨不得拿头撞墙。
邵华现在真的想撒手就离开,可是他偏偏不能,床上躺着的女人是他的老婆,地上跳着闹着是的是他的妈,他怎么能走得了?
这时有护士急急进来了,神色有些慌张,一进门就问道:“谁是安瑞的病人家属?病人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动手术,你们谁去签字?”
邵母一下子不哭不闹了,伸手一把紧紧地抓住护士的手急声问道:“护士,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能不能保得住?”
“具体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你们是病人家属吗?赶紧跟我过去签字。”护士对着邵母摇头,她只是一个护士,又不是医生,她怎么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往?
邵母有些迟疑,这字签还是不签?
“护士小姐,安瑞是我的媳妇,我跟你去签字。”邵母决定赌一把,一看安瑞就是一个有福气的,她肚子的孩子一定会没事。
护士的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了,媳妇?那现在这个病房里的躺着的这个又是谁?护士觉得自己有些迷糊,摇摇头,带着邵母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