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早已被青衣男子给削成了碎片,如今身上的就好似穿的低胸敞领一般,右腿处的裙衫也被青衣男子给割破了,露出了大腿,腿上布满了细细的、密密麻麻的伤痕。衣衫的其他部位也是这里一条口子,那里一条口子。总之眼下,她身上的衣裳简直就是破烂不堪啊!再进一步就是衣不蔽体!
“赶紧穿上吧,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起色心!”萧凤兮虚弱地挑了挑眉,语带戏谑,“别以为我受了伤就能……”
“得,你给我闭嘴!”舒子非连忙叫停,这话暧昧的,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这孤男寡女的,咳,总之要继续说下去,她就该得闹个红脸了,“谢了!”舒子非忙将衣衫穿在身上,然后一溜烟地跑开了。又长又大的衣衫穿在身上就跟个唱戏的似的,走起来非常的不方便,舒子非将袖子挽了起来,在腿的地方将衣衫扎了个结,这样一来,就好受多了,不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本来还是个京剧演员,一转眼就变成小丑角色了。
林子里的参天大树很多,枝叶茂密,阳光稀稀落落地撒了进来,地上是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发出“扑哧”的声响,听着有些让人心里发毛。可是她还得替萧凤兮寻止血的草药呢,要不然,那家伙估计铁定得去见阎王!舒子非怕迷路,每往前走一段,就拿匕首在树上画个箭头,一双眸子四处打量着,越往前走,树就越少,不大一会儿,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可是一点都不让人兴奋,因为她识得这植物,在她家乡叫做臭草,花的颜色倒是挺好看的,不过长得就不咋样。它叫做臭草,其实也不臭,只是那味道闻起来让人觉得闷闷的,反正不太爽。舒子非寻了半晌,没找到一味可以止血的草药,有些郁闷地拖着腿往回走,愤愤地用树枝敲打着臭草花。臭草,臭草,你要是能变成草药该多好啊!舒子非一屁股坐在原地,不行了,让她暂且小憩一下,她身上也有伤口,被偷袭的家伙割的一刀,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其它的伤到是没什么紧要,虽然还是有点痛,怎么说她这也是细皮嫩肉啊,痛是肯定的。唉,她就这小小的伤口都很痛,不知道妖孽该痛成什么样了。杀千刀的飞鱼山庄的叛徒,杀千刀的暗欲阁,总有一日,老娘让你们付出代价!哼!舒子非气愤地将身旁的臭草一阵蹂躏,叶子的汁液将手心染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站起身,拍了拍手,将手放到自己的眼前嗅了嗅,真闷,赶紧在身上擦了擦,准备往回走!
等等,舒子非突然停下脚步,垂眸看着眼前的臭草,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的在乡下玩耍的记忆。有一次和小伙伴出去玩,跑得太急,自己的左腿拌了自己的右腿,然后啪地倒地,膝盖狠狠地磕在了石子上,双手撑地的时候往前一搓,膝盖手掌皆负了伤,手掌倒是没什么事,可那膝盖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因为很倒霉的,那石头是块尖石,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膝盖流了好多血。当时有位比她大的姐姐,忙摘了些绿色的叶子,放在手里揉啊揉,揉得烂烂的时候,就往她膝盖上一贴,“不用担心,一会儿血就止了,这东西还有消炎的作用。”只一小会儿,血还真的止住了。
“这是什么草药?怎么这么神奇!”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大人们说起它能止血消炎。”
“哦,是哪种,指给我看看!”
“喏,就那种,绿色的叶子,花朵只一点点,上头蓝,下头白,大伙都管那东西叫做——臭草!”
“哈哈哈,该死,还好想起来了,不然可是太对不住妖孽了!”舒子非仰天大笑,内心欢喜无比,真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啊!高兴完,忙摘了一大堆的臭草叶,用衣衫兜着回去。
舒子非回去的时候,萧凤兮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可怕,隔着距离叫了两声,没有反应,近两步,再叫两声,依旧没有反应。舒子非心里咯噔一下,连爬带滚地跑了过去,颤抖着伸出手在萧凤兮的鼻子下探了探气息,还好,他还活着,还好,他只不过是睡着了!舒子非长吁了口气,寻了两块石头,一块稍微平整些,放到地上,另外一块握在手里,将臭草叶放到上面捶烂。
萧凤兮听到声响,睁开眼,“你在折腾什么呢?”
“你醒了?该死,我忘了会吵到你了!”舒子非一心急着给他上药,脑袋里除了这事儿就是这事儿。
“你是故意的吧!”萧凤兮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
“呵,你说对了,我其实就是故意的!”舒子非背过身对着萧凤兮,将自己的亵群撕成一长条,而后拿起砸碎的臭草药走到萧凤兮跟前,“你侧个身子,我先把这药给你敷上。”
“刚才你说要去寻草药的时候,我就很怀疑你会识得草药,现在我很肯定你是真的不识得!”萧凤兮睇着舒子非手里的东西,慢条斯理的说着。
“小看人了吧!这基本的草药不瞒你说我还真是识得!”舒子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心地,也带有点强制性地掰住萧凤兮的肩,让他用背对着自己,撕拉一声,扯开他背上的衣服,将伤口露出来,肩上的箭伤,她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再见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哆嗦。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是被剑划拉的,从左腋窝下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腰部。舒子非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鼻子一酸,眼泪就扑簌簌地掉,嘴上却打着趣,“呵,你是不知道我手里这东西能止血才这样说的吧!我告诉你,这玩意儿它还真的很有效!你就偷着乐吧!在这地方还能碰到这一名不见经传的臭草,你回头就该天天给佛祖烧香!”舒子非小心翼翼地将碎叶子敷在伤口上,严重的地方厚厚的敷上一层。
“女人……”萧凤兮知道舒子非在哭,本想安慰一番,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在肚子里转了一圈,重新冒上嗓子眼,变成同样打趣的语调,“我今儿个就相信你一会儿,不相信也没办法啊,你这霸道的,我都还没同意呢,就给我敷上了。不过要是真的能止血,我就按你说的回头天天给佛祖烧香去!”
舒子非用布带将伤口给包扎好,又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行了,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探探路!刚才在上面的时候还隐约看见一条河来着,可刚才却没有看到。我顺便去弄些水回来,有些渴了!”舒子非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萧凤兮一把拉住舒子非,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满是疲惫,瞅了一眼那石头上的碎叶子,泛白的唇微张,“你给我好好休息,别忘了你身上也有伤!你坐好,我来给你敷药。”
“我没事儿的,我那叫什么伤啊,顶多就是一小口子,现在都不流血了,自动结疤了。”舒子非头也不回的说着,挣开萧凤兮的手,大步往前走着,“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就回来!”
舒子非这次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还抱着一些干柴火,呼啦啦地扔到地上,瘫软地靠着崖壁坐到萧凤兮身旁,扭头看着他,得意地扬了扬眉,“这是我们的晚饭!好不容易弄到的!等会让你瞧瞧我烤鸡的手艺!”
“不错,还能捉到野鸡!”萧凤兮睁开眼,笑道,“我还想着我们必定的饿肚子呢!女人,我发现你有时候无所不能啊!”
“呵呵,过奖过奖!”舒子非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臂,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越来越朦胧的大树,道,“只可惜我找水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我跑了好远,可是还是没有看见河。我就奇了怪了,明明站在上面的时候有看见的,而且刚才在树林里也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可愣是没看到。不过我发现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有个很长的斜坡,上面长满了青苔。我没敢跑去看!”舒子非抱怨了一番,继续说道,“我们今晚就先在这儿呆着吧,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树林也开始起雾了。明早若是你身体还行的话,我们就寻路出去!不然迟早得饿死在这儿!”
“好!”萧凤兮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你不是会打野鸡么,还担心什么!”
“不担心才怪!要不是刚才运气好,今晚就得如你所想要饿肚子了。”舒子非别开头,闭上眼,幽幽地说道,“这只倒霉的野鸡,在被我追赶的时候,撞到树上了,直接歇菜了。”
萧凤兮头顶快速飞过一只乌鸦,“呀…呀…”地叫着。看了看舒子非,唇角扯了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休息了一会儿,舒子非又蹦跶着跑去找柴火了。萧凤兮就纳闷了,她怎么就看上去那么地兴奋啊,不消停一会儿!难道是受刺激过度?
太阳渐渐收了光线,夜晚开始来临,山里的雾越来越大。舒子非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鸡毛勉强给拔干净了,用匕首将鸡给剖开,把内脏全给掏了出来,然后用树枝给插上。萧凤兮已经将火生好了,两人围着火堆,慢慢地烤着。烤好了后,舒子非扯了个鸡翅膀,然后将手中的树枝递给萧凤兮,“喏,这全是你的,你得多吃点,虽然说可能不好吃!”没有调料可以刷,就这么放在火上烤,肯定不会好吃到哪里。
萧凤兮接过,扯下一直鸡腿递给舒子非,命令道,“吃掉!”
吃完后,舒子非用匕首就近砍了一手腕粗的树枝,截取了一截,然后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将木头从中掏空,做成一个杯子,一连做了两个,等她弄好,这夜也黑尽了,露水也形成了,舒子非便举了火把,在能看见萧凤兮的范围内,搜集着露水。舒子非搜集完好了一杯之后,忙递给了萧凤兮,这家伙的嘴唇都开裂了,“赶紧喝吧。”
“你先喝!”
“我等会再喝!”
山里的夜很凉,湿气很重,舒子非将两个简易木杯都装集满了水之后,添了些柴火,便坐在萧凤兮身旁沉沉睡去。柴火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天大亮了好久,舒子非才睁开眼,爬起身,喝了些昨夜搜集来的露水润润嗓,扭头看一眼身旁的萧凤兮,看来昨日他是太累太痛,这睡了一觉,脸都的红润了许多。
舒子非又开始拿起石头锤臭草叶子。
萧凤兮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身上有股热气在蒸腾,头有点晕晕的,胸口总是有一股腥田往上涌,每次都被他给强制压了回去。
“你今天还好吧?”舒子非重新给萧凤兮敷药,手刚触到他身体,就一阵蹙眉,“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忙伸手想要探萧凤兮的额头,却被萧凤兮给隔开了。
“我没事儿的!昨晚烤着火睡,这身子肯定暖和啊!”萧凤兮淡淡地说道,等舒子非将敷好药,站起身,道,“我们还是赶紧的寻路出去吧!我担心今天会有人到崖底来搜寻!”
两人一合计,决定先寻找那条隐蔽地河流,然后沿着河岸走,定会走出去。穿过树林到了边缘地带,便看见昨日里舒子非提到的斜坡,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青苔。站在坡顶上,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可是就是瞧不见。
“你说这斜坡这么长,而且看那样子,那里好像悬空了一部分,你说这河会不会在下面?”舒子非双掌相击,突然说道——昨个儿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萧凤兮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点了点头,“应该是的!”环顾四周,指了指眼前一条窄窄的小路,道,“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应该就能通到下面去了。”
舒子非看这那条同样布满了青苔的小路,翻了翻白眼,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萧凤兮,“你确定我们要沿着这条路走?要是滑下去了怎么办,下面有多深,我们也不清楚,这会不会太冒险。”
“我们现在似乎别无它法!”萧凤兮懒懒地说着,蠕动着泛白的双唇,声音涩涩的,“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崖底。”
舒子非也发现了这一事实,是以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握住萧凤兮的手,“我们走吧!” wωω •тTkan •C ○
“你走我后面!”萧凤兮反手握住舒子非,一手紧捏成拳垂在身侧,低低地咳嗽声从他嘴角溢出。
“妖孽,你是不是……”舒子非站住不动,紧张地看着从身侧走过的萧凤兮。
“我没事,不用担心,不过若是再不出去医治,估计就有事了!”萧凤兮扭头看了看舒子非,强扯出一抹笑,“所以你不要再磨蹭了。”
舒子非抿了抿唇,窜到萧凤兮前面,不容置疑的说道,“你走我后面!”脚踩上去试了试,真滑,为了保险起见,抽出匕首将青苔除去一些,这才落脚。两人好不容易才能够见到今日的太阳,所以舒子非很小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萧凤兮跟在身后,胸口出一股腥甜没忍住,涌了出来。舒子非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想要扭头。萧凤兮怕她担心,忙伸手阻止,“不要分心,继续往前走!”舒子非将扭了一半的头又转了回去,继续除青苔。萧凤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吁了一口气,跟着舒子非的步伐向前,身子有些飘忽,脚虚晃了一下,踩到了青苔,一滑,一扯,舒子非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骨碌碌地沿着斜坡滚了下去,紧接着就听到噗通噗通两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水深也很急,舒子非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身子已经被河水带了好远。“妖孽,妖孽,萧凤兮你个臭家伙你给我出来啊!”舒子非扑腾着水,无措地叫喊着,可回答她的,只有湍急的河流声。一个猛子扎进河流,试图寻找着萧凤兮的影子,当舒子非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她又被湍急的河水冲了好远。“啊……”舒子非随着河流往下飘着,愤恨地吼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显得极为凄凉。
“鬼叫什么?”细若幽魂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舒子非兴奋地差点忘了要凫水。
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突出河面的石头,河水拍打在上面,溅起阵阵水花,萧凤兮半个身在趴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舒子非原本无力的身子,顿时又充满了劲儿,跟着河流很快就游到了萧凤兮的面前,舒子非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河水还是泪的液体,狠狠地剜了一眼萧凤兮,用似喜似怒的声音道,“刚才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回答我?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见阎王去了!”
萧凤兮薄唇微动,唇角噙着淡淡地笑,邪魅的声音飘忽不定,“阎王是不会收我的,我要去了地府,阎王就得闹心。你想啊我长得如此俊逸非凡,举世无双,男女老少通杀,我要去了,他们不都被我给迷得七荤八素的,我要一声号令,阎王还不得乖乖下台,所以你放心,我会活很长时间的,直到心中的她老去。”
“萧凤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舒子非看了看周围,心中的凄凉感再次油然而生。
河面并不是很宽,但水深水急,两边是悬崖峭壁,光秃秃的,想要游到岸边都不可能,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河岸。他们现在有两个出路,一个是继续待在这儿,看王府会不会派人来找,不过估计有人来的时候,他们两已经饿死了,而且也许等来的不是王府的人,而是那些又要抢她项链又要至她于死地的人。另外一个出路就是,顺着河水往下一路往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她就不信他们运气会那么背,只不过这么一来,萧凤兮的伤势会不会越发的重?而且两人的精力也有限,前方不一定还有这样的石头,可供他们休息。
“继续往前!”
“可是……”舒子非双目触到萧凤兮的背部时,有些犹豫。
“置之死地而后生!”萧凤兮淡笑着将这么一句悲怆的话说出口。舒子非看他那神情,自动说什么也没用,而且他们也没得多余的选择。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刚准备要随波逐流,就见河流上方飘来几根长条形的状似木头的东西,待近处一看,舒子非顿时笑咧了嘴。
两人死死的抱着飘浮的木头,顺着河水一路往下。
舒子非不停地祈祷着这块浮木能将两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睁眼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被水带到了岸边。可是舒子非这样做了无数次,眼睛都有点抽了,他们依旧在水里漂着,两旁依旧是光滑的石壁,沿着崖壁往上,在那很高的地方,长满了参天大树,傲然地挺立着,时不时还有枝桠伸出悬崖,嘲笑着他们的落魄。
萧凤兮的伤口一直泡在水里,舒子非闭着眼都能想象那翻飞的肉肯定早已泛白。萧凤兮抱着木头,疲惫的睁着眼,几度陷入昏迷,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脸呈现出死灰一般的颜色。
舒子非的手触到萧凤兮的额头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前方,抱住木头的手,颤悠悠地,后背被水流冲击着,浑身乏力,差点手一松滑了下去。将身子往上爬了爬,抽了抽鼻,扭头看着萧凤兮,“妖孽,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坚持就是胜利!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受,很累,或许再过会儿你还连我说什么都听不到,你一定要记住,即使是在睡梦中,你也要坚持,坚持到我们上岸,坚持到寻了大夫为你医治。你要是敢不醒,我就那这匕首插你,我让你痛醒!”
“女人,你真狠!不过放心,我会坚持的,我怎么能让自己死在这点小伤上!这也太丢人了。”萧凤兮睫毛颤了颤,在心里说道。
两岸猿声啼不住,浮木已过万重山——看着两旁不断往后退的岩石,舒子非莫名地就想到了这句诗,而且还写实地将轻舟改成了浮木。
身旁的景色开始慢慢变化,岩石少了,树木多了,视野渐渐开阔了,舒子非乐了。当山石消失,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河两岸肆意的生长,舒子非差点没跳起来,忙一手抱着木头,一手扑腾着朝河岸游去,“妖孽,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此时的萧凤兮已经昏迷过去,听不见这激动的声音。舒子非浑身充满了劲儿,一心想要游上岸,无奈河水太急,她无论如何努力,效果都微乎其微,河岸就在眼前,却好似隔了万重山。
河水似乎流得越来越急,耳畔隐隐听到阵阵“隆隆”之声。舒子非瞪大着双眼看着前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脑海里悲催地闪过一副画面,然后就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瀑布……
舒子非浑身一怔,心里升出巨大的恐惧,忙卯足了劲儿往岸边扑腾。“隆隆”之声越来越大,舒子非浑身都紧绷着,手脚放不开,就算放开了也没多大效果。
“妖孽,你醒醒!”舒子非推攘着萧凤兮,掐了掐他的人中,萧凤兮没有一点反应,舒子非抓狂的只想挠头。
为什么这些烂熟的事儿都让她碰到?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玩儿啊!失望——希望——失望——希望——绝望!这心简直就跟坐过山车似的,难受啊!过山车还有个安全的终点,她此时的心也快有个终点,死亡的终点。可舒子非依旧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离河岸近了许多,可离瀑布所在地也近了许多。
前方不远处的岸边,有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青葱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和水波荡漾里,给外的耀人眼球,粗壮的树干明显地向河面上倾斜,应该说是折过来横在了河面上。
舒子非只觉得眼前忽的闪过希望的曙光,目测了一下距离,加快了扑腾的速度,奋力朝大树靠过去!近了,近了,舒子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精神亢奋无比,脸蛋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还在水里的身体也是冒着热气。舒子非移到浮木的一端,将衣衫脱了下来,在木头上绑了一圈,然后抬起脚,将衣衫再绑到自己的腿上,一切准本妥当,舒子非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十米……五米……行了。
舒子非放开手,身子一跃,想要保住树干。
砰!
悲催的舒子非撞树了。
只来得及“啊!”一声,便噗通一声重新落到了河流的怀抱。
舒子非仅凭着最后一丝意识,重新抱住浮木,可是那已经没有用了。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二人快速的往前吸了过去。
舒子非抱歉地看了尚在昏迷中的萧凤兮,晕了过去。
这个世界,看来终是要离别了!
妖孽,恕我无能为力!
君临天,再见了!
该死的瀑布,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