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吗?晚上有爱,白天却很讨厌!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云儿有点迷迷糊糊起来,门又打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来到床边,左云儿还闻到了杂酱面的香味。
小时候,左云儿从来没有吃过杂酱面,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家最经常吃的面条就是油醋味的。
楚云天回到他生父身边后,在少年军校学会了煮这种面,回d市去看养父和左云儿的时候,他买齐了做杂酱面的调料,亲手为他们做杂酱面吃,结果大家赞不绝口。
尤其是左云儿,她把碗底都舔了个干干净净,说:“云浩哥哥,你以后每次回来都给我们煮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天说:“我教你做,学会了你可以天天煮。”
左云儿果然跟着楚云天学做杂酱面,但她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出来楚云天做的那种味道。
冬夜里的那碗杂酱面,成为左云儿生命里无法割舍的思念!
现在那熟悉的杂酱面味道不断飘入她的鼻孔,不用睁眼睛,她也能嗅出这杂酱面出自楚云天之手!
她想流泪了,这个表面上冷冷的男人,白天对她总是很恶劣,晚上却又露出他柔情的一面。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两顿没有吃饭,左云儿原本因为生气不觉得饿,可这会儿闻着这诱人的香气,她竟然觉得饥肠辘辘,饿得无法忍-受了。
她的眼睛猛然睁开,看见楚云天左手拿着电筒,右手端着一个碗。
左云儿急忙坐起来,在隆冬的深夜,饥寒交迫的时候,心上人送来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她急着想吃面,却发现身上还未着寸褛,赶紧拿过保暖内衣穿。
这时候楚云天把电筒放在桌子上,端起碗开始拌面,在他的搅拌下,杂酱面的香味更加浓郁了。
左云儿穿好内衣,又披上外套,听见呼噜呼噜的响声,她转过头一看,吃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楚云天已经自顾自大口吃起来,他的吃相不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而应该叫——狮子大开口!
他不像在吃一碗普普通通的杂酱面,而像饿狗扑食一般……
好吧,因为生气、愤怒,左云儿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言来形容楚云天的吃相了,总之,很狼,很馋,很饥不择食,很饿狗扑食……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将一大碗杂酱面全扫荡进了他的肠胃,半口都没有留下!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拿上电筒出去了。
左云儿气哭了,你说这人有多腹黑?不给她吃就算了,还故意端到她面前来,她原以为他是心疼她没有吃饭,心里本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结果人家就给她闻了闻香气!
又气又饿,左云儿的胃难受得痉挛,可除了倒下去生闷气,她一筹莫展!
门再次打开,楚云天进来站在床边,说:“起来!”
左云儿没有动。
楚云天的声音突然抬高:“方小云!”
“到!”她神经质地答应了才后悔,干吗要理他?
楚云天严厉地说:“十秒钟之内没有起来,你就给我到训练场跑二十圈!”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
左云儿吓住了,这会儿深更半夜的,训练场冰天雪地,去跑二十圈,还不要她的命?
她赶紧起来,整整齐齐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才想起,这么晚,他把她叫起来做什么?
灯突然亮了,禁闭室的灯开关在外面,左云儿在屋里是没法开灯的。
楚云天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看着她问:“为什么不吃饭?”
左云儿低着头不回答,她还在生气。
“回答!”他声音严厉起来。
左云儿说:“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
“不舒服!”
楚云天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跟我赌气是不是?”
“没有。”
“没有最好,现在吃不吃?”
左云儿不说话,眼睛往楚云天提来的盒子上看了一眼,她猜想那里面一定有吃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会不会是杂酱面?想起那香喷喷的味道,她就馋涎欲滴。
“说话!”
“要。”左云儿的馋虫已经被他勾起来了,她无法再逞强。
“认错!”
左云儿噘着嘴说:“我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不吃饭。”
“还有什么?”
“我……”她咬咬嘴唇:“昨天没有请假。”
今天她已经想明白了,楚云天尽管是队长,但她来报到的当天,欧靖宇宣布纪律的时候就说明了,有事情要耽搁必须找他请假。
她前天只是给欧靖宇说下午请假,昨天确确实实没有向欧靖宇请假,所以是她错了。
“你该不该关禁闭?”
“该。”
哭了一天,现在还是心服口服。
楚云天说:“上床去。”
左云儿楞了楞,看了那盒子一眼,没有说什么,爬上床去了。
楚云天帮她把棉被围在身子周围,又把桌子端到床边,他在床沿边坐下,拿过饭盒打开,左云儿闻到了水煮肉片的香味。
楚云天递给她说:“吃吧。”
左云儿忙接过来,看见里面加的都是她喜欢的蔬菜,香菇、青笋、还有一些绿叶菜,她急急忙忙吃起来。
“慢点,烫。”楚云天说。水煮肉片上面有很多油,能保很久的温。
左云儿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将一盒菜吃光了,兴犹未尽地在盒子里继续捞葱花吃,没有饭,只有菜,她没有吃饱。
楚云天问:“还想吃什么?”
“杂酱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看着他央求地说:“你去给我煮一碗,好不好?”
楚云天笑起来,说:“叫我,我马上去给你做。”
左云儿的脸一红,她觉得自己刚才这语气真的有点像使唤老公的感觉。
左云儿脸上羞se的红晕诱-惑了楚云天,他心神一荡,催促:“快叫,不叫我不给你做!”
左云儿心一横,叫就叫吧,反正先前已经叫过了,她看着他嫣然一笑:“老公,帮我煮碗杂酱面,好不好?”
楚云天愉快地说:“吻吻我。”
“不,”左云儿捂住嘴:“人家嘴巴上有油。”
“我不嫌,来!”他将脸伸过来。
左云儿看着他俊逸的侧脸,突然凑过去,恶作剧地在他脸颊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看,楚云天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红油印,她仰头大笑起来。
楚云天看她如此开心,也笑了,然后又伸出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上,说:“嘘!笑这么开心?这是禁闭室!”
左云儿急忙捂住嘴,但看着楚云天脸上的红油印,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楚云天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左云儿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油印,楚云天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左云儿说:“那你多煮点。”
“好。”
左云儿并没有等多久,楚云天就端来了面条,左云儿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楚云天说:“我们俩吃。”
“啊?你还要吃啊?”
“我为你跑腿,忙了半晚上,又饿了。”
“哦,哦,”左云儿拌好面条,刚要吃,又停下来喂给楚云天:“来,你有功,先吃。”
“叫我。”楚云天要训练左云儿养成张口就叫他老公的习惯。
左云儿不再羞se了:“老公,来,你吃第一口。”
楚云天夸了一句:“很乖。”张嘴接住。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面条,左云儿满足地咂咂嘴:“真好吃。”
“好了,你吃饱了,我可以走了?”楚云天问。
左云儿心里舍不得他走,他走了,灯就会灭了,屋里就又黑暗冷清了。
但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再留一会儿,她可是在关禁闭,按道理说,他这样做应该是不合规矩的吧?
“嗯。”她点头。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
“好,那我走了。”他转身走出去,灯灭掉了。
左云儿摸黑脱了衣服躺下,吃了一碗辣辣的水煮肉片和热乎乎的杂酱面,她现在暖和多了,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是楚云天给他带来了爱和温暖,她的心里满是甜蜜。
门又开了,左云儿不解地睁开眼睛,看见楚云天又进来了。
楚云天没有开灯,他摸黑走到床边,脱了上床抱住左云儿。
左云儿小声说:“你怎么又来了?”
楚云天问:“有没有暖和一些?”
“有。”
两个人抱在一起睡,总比一个人睡暖和一些。
过了一会儿,左云儿说:“你回去睡吧。”
“你什么意思?不想跟我睡?”
“不是,”左云儿说:“这床这么窄,棉被也窄,你会感冒。”
“你在关心我?”
“嗯。”
“那你吻我。”
左云儿贴上去就吻,吻了好一会儿,楚云天推开她说:“好了,再吻我又控制不住了。”
“那你快回去吧。”
“不回去,”他搂紧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抱着你才睡得香。”
“可是……”
“没有可是,闭上眼睛,睡觉!”
左云儿不再坚持了,躺在他怀里,她也睡得很香。
次日早上,楚云天早早起来离开了,左云儿这一天没有再闹脾气,乖乖吃饭,然后就在小屋里安静地想写检讨的事情。
晚上楚云天来了,两个人先激情地翻滚,然后楚云天才为她的脚底换药,他说:“等这三天禁闭关满,你的脚伤就全好了。”
左云儿的眼睛睁大,说:“你关我禁闭是为了给我养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