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明自见过范寻后就一直怀疑这个地方不寻常,只是还真没有想过这就是鲲鹏境。
“很久很久了,很久没有人进入这里了。”薛长老坐在一把椅子上叹息起来。
木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薛长老仿佛掉入了回忆的车轮碾压过的轨迹中,不见了平日里的风风火火的样子,炭黑的脸上也显现出少有的迷惘。
一缕伴着灵芝草的清香飘过,留下的是暗含的深沉与无法倾诉的无奈,对于当事人来说却在平静的心中激不起一点涟漪。
对于鲲鹏界之中的人,或许是上古留下来的人族遗种吧。随着上古大战后这里成了一处绝地,或许也只有像薛长老这样的人还能知道自己的先辈们来自外面的世界,而那生长的故土却早已被魔族占领,身为一个人而且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心揪一般的痛。
“呼~”薛长老长呼一口气。记得古籍记载,上古那场大战几乎耗尽了人族的精元无数修仙者死伤殆尽,而最后的遗留下来的修士们将能够迁走的人族都迁到了一个个的隐秘之地中,而鲲鹏界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但不知为什么,当人们进入这里后却没有出去的方法,从此与外界再无交集。掌握方法的玄阵宗已经在大战中万古不复了,鲲鹏界中的玄阵宗也不过是后人重建的罢了。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薛长老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过来淡然问道。
或许对于王子明来说其实同情早已超过了震惊,此时只有对世道沧桑的感慨与无奈,料谁会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修仙者如今却落得个无家可归躲藏在这世外之地的下场。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我本无意蹉跎,只怪天让我难过!
王子明不禁苦笑。
“既然是伤心往事,前辈又何必再提起,不如将其忘记做个快活人!”
“真的可以忘记吗?”
“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追溯的不止是回忆,更是那丝斩不断血脉之源。这或许也是人族天生的弱点吧。”
薛长老叹道。
王子明也是肉长的心,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憨厚的徐阿东每次共饮的欢笑,宛如风景般美丽的月儿,还有那挥动铁锤的苍老身影。回忆总是套着现实的枷锁,无情的剥夺着心中仅有的眷念以及那脆弱的心灵。
痛,是残酷而悲伤的洗礼。伤,是止不住的情感宣泄。此刻正令木屋中的二人沉寂起来,对于王子明来说或许没有薛长老那般经历风雨的沧桑,但却有思念故土的苦楚。
一只小兔拨动着竹篮惬意地吃着里面的药草,红红的眼睛不时看着屋内的二人,阳光撒在身上好是舒服。
薛长老手指一弹解开王子明身上的绳索。
“魔族占领了哪些地方?还有多少反抗者?”薛长老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外面人族的情况,我只是一个海外孤岛上人类小村的普通人,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
“你能从平谷城中逃出来还说自己是普通人?”薛长老望着王子明一语说中了关键。
“前辈果然不是普通之辈,如此轻易就听出了我话语中的漏洞。不错,我其实也算是个修仙者,只是如今还未有主修功法。”
王子明见薛长老并未说话,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就继续说道。
“我在那小村中遇到一个从其他地方来的修仙者,他自称在海外上古修士洞府中得到传承,其中就有那块鲲鹏令。于是他随着鲲鹏令的指引来到我所在的小村,想要找到进入鲲鹏界的入口,只是事怨人为最终进入鲲鹏界的是我。”
“那那个修仙者呢?”
“死了。和村子一起不复存在了,一只被封印的古魔被放出来毁灭了一切的美梦,只有满地的鲜血和恐惧的嘶吼声。”
王子明半真半假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薛长老,声音中透着些呜咽与沙哑,那是痛苦的回忆。
“也罢,如今你来到鲲鹏界也就断了出去的念想,你我也算有缘,便予你做个徒弟如何?”
王子明显然一惊,“前辈愿收我做徒弟?”
“还叫前辈,是不是该改口了!”薛长老会心一笑。
王子明当即拜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薛长老伸手扶起王子明然后说道,“我之前并未收过徒弟,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这些东西就当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和几个瓶子。
“师父,不知这是?”
“这是本门的基本剑决和几瓶丹药,能助你提升些修炼速度。为师我虽然在炼丹上有些造诣但功法什么的也只有这本早年从藏书阁取来的剑决,在修炼上怕是教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我的炼丹心得继承下去。”
“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望。”王子明激动地接下剑决和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