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
“小沫!”
同时注意到这一幕的父子俩慌忙向这边奔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叶幸满意极了,他微微舔舐着唇角,邪邪一笑:“少女的灵魂果真好吃!”
方泽明顾不得理会一直纠缠的郑延烁,紧凑到叶幸身边去,拎起他的衣领狠狠将他向后一推。叶幸的肩膀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他竟也没觉得疼,依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泽明。
“把我妹妹吐出来!快点儿!”
叶幸忍不住哈哈笑了:“你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么?”
方泽明忍无可忍,愤怒的眼里布满血丝,他咬紧牙关,挥起拳头就向着叶幸的脸抡过来:“你**把小沫还给我!”
然而,拳头落在叶幸脸上之前,被叶幸一只手抵住了。
两人正僵持,方父更是不肯放过叶幸,趁方泽明拖住他,迅速袭了上去。
一下子叶幸成了众矢之的,郑延烁则被晾在一旁。他稍一思索,决定还是趁此机会先对付方氏父子,叶幸可以留到事后再说。
方父的确不好对付,叶幸不得不以黑气护住周身,面对父子俩左右夹击,叶幸显得有些吃力。不知方父用了什么邪术,他猛地将大黑斗篷撇到一边,全身的肌肉急速膨胀,连肚皮也鼓鼓的,撑裂了贴身的上衣。
大家终于可以看清他的面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外貌有些老相,头发已然黑白掺半。眉毛粗重,脸上有一道疤,格外骇人。不过细细看来,也算不上难看,能有方泽明这样帅气的儿子,基因想必是很强大的。
方父可不想给他们评头论足的机会,巨大的身形宛如一只暴怒的黑猩猩,向着叶幸猛扑上去。方泽明一见叶幸要闪,一把将他扯住,在与方泽明相互拉扯的同时,一个黑影儿悄然临近,叶幸终究来不及闪躲,方父一拳正中叶幸的胸口。
叶幸顿时感觉胸口一痛,险些没喘上气来。然而方父并未急着将手拿开,他紧闭双眼,嘴里叨念着什么,叶幸突然觉得胸口处就要炸裂一般,皱了皱眉,终于认真起来。
倏地,叶幸周身黑气大增,一股股气团如同流水一般缠上方父的手臂。方父下意识将手缩回来,抖了抖,也不见绕在周围的黑气散去。
郑延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行头,一身黄道袍,手里握着铜钱剑,向方父偷袭过去。
“父亲,小心——”
经过方泽明提醒,方父这才注意到危险,一边努力躲避郑延烁的攻击,一边向方泽明喊道:“我在那小子身上下了强灵咒,小沫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你快动手!”
方泽明听了父亲的话,努力静下心来,又开始在叶幸耳边念起了咒语。叶幸烦得很,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正欲上前将方泽明抓住,谁知才迈开步子,胸口猛地一抽,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身体里钻出来。
叶幸忍不住一声吼叫,继而对着方泽明狡黠地一笑。方泽明不由得一惊,感觉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还不待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叶幸勾起爪子,如闪电一般向方泽明抓过去。
方泽明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防御,只感到胸前一阵刺痛,眼角的余光瞥见叶幸的厉爪带着几点血珠,飞溅开来。他的身体向后倒去,以为自己此刻就要死了。
后背重重地摔在地面,意识里还能感觉到疼痛,看着眼前发了疯一样的叶幸,再也没有躲闪的力气。
方父见儿子也倒下了,心中一急,赶忙撇下郑延烁向这边狂奔,好在赶在叶幸的爪子刺进方泽明心脏位置之前将他制止。已经失去了女儿,他不能再失去儿子,这次他输不起。
方父抬头看了看叶幸,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强灵咒不仅没有将方沫从他体内逼出来,反而使他变得更加强大。
来不及细细思索,方父想要带着儿子尽快离开这里。面对叶幸和郑延烁两个敌人,要想逃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他一转头,突然看到躲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赵先生,于是心下一狠,脑中顿生一计。
说时迟那时快,方父将方泽明揽在怀里,迅速向赵先生移过去,心知叶幸定会追过来,于是在赵先生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将他用力往身后一推,自己却一纵身踩着赵先生的肩旁与郑延烁擦肩,窜到门外去。
郑延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甚至忘记了要去追方氏父子。只见叶幸稳稳接住赵先生,两手分别扯住他的肩膀,狠命一撕,霎时鲜血四溅,泼满了墙壁,就在赵先生迷茫的一瞬,被叶幸活活从中间撕成两半。
郑延烁简直不敢相信,他错愕地看着叶幸。
叶幸察觉到他的目光,咧开嘴恶狠狠地笑了笑,缓缓靠过来。
感知到危险的气息,郑延烁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剑,他看得出叶幸此时正被恶鬼附身,想着若是除了这恶鬼,叶幸必定还是寻常人。
果然,叶幸对郑延烁发起进攻,他现在好像完全丧失了理智,认不得人,只识得杀戮。
郑延烁早有准备,待叶幸靠的得些,猛地抽出几张符纸,口中默念咒语,只见符纸纷纷散落在叶幸周围,凭空燃烧起来。
叶幸恐惧这些火苗,被困其中,一时不敢靠前。郑延烁片刻不耽搁,提起铜钱剑便向叶幸刺了过去。
一剑贯穿叶幸的肩膀,叶幸顿时发出一阵哀嚎,继而口中吐出一股黑气。
恰好胡灵带着周然和芦苇赶来,正看到这一幕。
“叶幸——”胡灵还是没能阻止,眼看着叶幸一头栽倒在地上,赶紧跑了过去,一股脑儿地把火气都撒到郑延烁身上,“喂!又是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为什么要伤害叶幸?”
“我……”郑延烁满脸委屈,“我的铜钱剑只诛鬼,不伤人啊。”
听闻此言,胡灵赶忙掀开叶幸的衣领,检查方才被刺中的地方,只见叶幸肩头有一处黑乎乎的印记,像是被烧焦了一样,正是被铜钱剑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