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提起这个,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到苏晨月身上,等待着她的答案。
苏晨月稍稍迟疑片刻,眼珠骨碌碌一转,蹙起了眉头:“餐厅里?你看见什么了?”她的目光莫名有几分迫切。
胡灵摇摇头,回想当时的场景:“我倒是没看到什么,只是那个手印儿……”
“对对!我还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
“还有人摸我的脸!”
“我也感觉到了,还以为是谁在开玩笑。”苏晨月压低了语气,喃喃道。
“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谁会有心思开玩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也以为是有人在开玩笑,怎么啦?”林楚霞向胡灵大吼。
“你急什么呀,难不成是你?”周然最看不惯林楚霞,于是瞥她一眼,“我还就真是纳闷儿了,胡灵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林楚霞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说话。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餐厅里的东西?”叶幸将审视的目光投向苏晨月。
苏晨月咬咬嘴唇:“不知道。”
既然是这样,叶幸没有继续追问。
事情暂且就这样过去了。麦冬出院之后,苏晨月赔偿给他家人一大笔钱,麦冬又袒护她,何况也只是个意外,麦冬父母没处说理,便把这件事儿私了了。麦冬办理了退学手续,可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哑巴,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那栋偏僻的老别墅是没有人再敢去了,叶幸也没有继续探查餐厅里究竟有什么。
二班女生全体没来上晚自习的事情也被压下来了,好在叶幸有学生会这层关系,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只把她们叫过去,保证下不为例。
叶幸正往教室里走,转过墙角,女厕里恰好有人打电话:
“我已经把叶幸引过去了,可谁知道他没进餐厅啊!”
听见自己的名字,叶幸猛地一颤,脑中像过电流一般:“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害我?”那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一时又无法确定是谁。叶幸本想躲起来,等等看谁会从里面出来。
“哎~叶幸,你怎么不走啊?”方泽明从背后叫了他一声,一边按掉了电话。
叶幸闻声回头,见方泽明从展厅那边走过来,只好与他搭话,一同到教室去。
“叶宝宝,你今天来晚了哦!”才坐到位置上,胡灵俏皮地眨巴着大眼睛凑过来。
叶幸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天……幸好我没进餐厅。”
胡灵见他有些奇怪,赶忙追问:“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人故意给我下套儿,”说着,叶幸翘了翘嘴角,“真是什么都能被利用,到底是谁害我呢……”
“你在说什么啊?”胡灵显然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幸哥儿日常说胡话,甭搭理。”芦苇在前面摆摆手,似乎已经习惯了叶幸时常犯神经。
胡灵还想说什么,周然从门外进来,走回座位上。
“周然,你刚刚去哪儿了?”
周然摊摊手:“去厕所啊。”
这段时间,叶幸一直在思考,学校里究竟是谁想要害他,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之前,可还从没有人这么看得起他,费尽心机引他落入圈套。
刚从学生会的会议室出来,坐了一个多小时难免有些内急,索性也不下楼,就近寻找目标,走过长长的廊道,除了上下楼的脚步声,这一层格外安静。这里是教学楼最顶层,没有安排学生在这儿上课,于是那些空闲下来的教室就作为会议室、学生会办公室、资料档案室……总之也是排得满满的,一点儿都不浪费。
走廊的尽头才是洗手间,由于不经常有人来,倒是比楼下要干净许多,水龙头还是新的,隐约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只是很奇怪的从里面散发着一种腐臭味儿。这里总是有些暗,即便是在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大概由于窗子被一层模糊的塑料纸糊着,进不来太多光线。
头顶的灯是声控的,在教学楼这样喧闹的地方,许是有些浪费资源了,只是楼下的一阵说话声,就自顾自亮起来。
叶幸解决完了正要走,不经意往里面一瞥,最后一间正对的屋顶上,被人拆掉了一块天花板,直垂下来一根粗麻绳,好像坠着重物一般紧绷绷的。出于好奇,叶幸缓步走过去,越是靠近那里,腐臭的气息就越浓。他抬起头看了看,那根绳子一端系在楼顶的钢管上,垂下来的另一端被紧闭的门遮住了。叶幸弯下腰,从门底看进去,只里面有一双脚,脚尖恰好擦着地面。
叶幸心中一惊,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这分明是……有人上吊了!”
于是叶幸猛地直起腰来,试图将门打开,可他用力拉了几下,门像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叶幸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可以用来撬开门的工具,只好赶忙往楼下跑,一边拨通了方泽明的电话。
“不好了泽明哥,出事儿了,五楼……五楼男厕里,有人上吊了!”叶幸气喘吁吁地说。
电话那边的方泽明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瞬:“什么?上吊了?”
“嗯!就在最后一间,你快过来看看!”
“好,你别急,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叶幸也不敢就此放松,立即到储物室去,打算找些工具可以把门打开。方泽明带着几个同学赶到的时候,叶幸正拿着一根细铁丝对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发愁。
“直接砸开就好了,这种时候,就别在乎什么损坏公物了。”方泽明走上前来,拾起丢在一旁的锤子,向叶幸说道,“闪开些。”
叶幸试了好几种办法,着实无奈,原本打算到最后实在打不开再使用暴力解决,哪知方泽明抡起锤子对着门就砸了下去。
“咣当”一声响,那扇不算结实的门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才知道原来每一间的隔档和门都是空心的木板钉制成的,单薄的外层木板深陷下去,只剩下最里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