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碰过了长生的那个部位,再碰长生一次的话,那个来自于长生的力量,就消失了
“菖菖蒲”我抓住了程恪:“她想着消失啊!”
“我知道。”程恪望着那一团子光芒,面无表情。
要跟另外一个自己,同归于尽么
“你疯了你疯了么”一个就算是声嘶力竭。居然也不失优美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唾手可得,我不过要你回来!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非要回来?”那个带了点沧桑的声音说道:“现在这个世间,还需要菖蒲么?”
“哪里有什么需要不需要。活下去,总有一席之地!”明艳的菖蒲正在跟黑斗篷抵抗着,试图挣扎出来:“你根本神志不清!”
“我很清醒。”黑斗篷却就是不肯放手:“欲望太深的,是被舍弃了的你。”吗台岛圾。
其实这两个魂魄,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人都有善恶两面,这才是人性啊!将另一部分摒弃了的,大概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世事无绝对。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美艳的菖蒲,声嘶力竭。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带了点沧桑的声音像是挺欣慰的:“程恪,谢谢你记着的,能是那个我”
程恪略略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那两个菖蒲看见了没有。
光芒慢慢的黯淡了下来,长生跟那个大白盘子一起落在了地上,发出突兀的“当啷”一声响。
一个刻着菖蒲花的戒指还在地上滴溜溜的转动着,戴着戒指的人却不见了。
是啊。菖蒲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如果不是长生,她超过了还阳的期限,已经应该灰飞烟灭。
现如今,什么都没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心头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说不出的别扭。
难不成,是因为黑斗篷曾经在我身上附着过一段时间,我也拿着她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
那些个曾经浮现出来只言片语的零碎记忆,那些个曾经你死我活的争夺,那些个跟程恪在一起的往昔,全要消失不见了。
这不是悲伤更不是高兴,成分非常的复杂。而且我总觉得,也许那个黑斗篷给我看的记忆,不一定是全部。有些个记忆是跳跃而过的。联系的不分明。
也是,谁没个隐私呢。尤其是跟程恪有关的。
“把长生拿回来吧。”程恪转了身,重新往龚育之他们那里走过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跟在我后面。”
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菖蒲就这么消失了?有点,不真实。
将大白盘子和长生捡起来,重新装在了一起,看见了大白盘子下面,正压着那个戒指。
我拿了起来,装在了口袋里。
“哟,长生的那个威力,果然厉害!”也不知道龚育之懂不懂长生的秘密,一边跟姥爷抵抗着,一边还说道:“菖蒲的本事不小啊,你们说收就收了?了不起!”
他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但一点也不怕,反倒是对长生的欲念倒是更深重了。
姥爷怒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还赶过来作妖,我今天跟你们没完!”
说着,阴气呼啸而过,将龚育之和那个中年男人给逼到了后面去了。
“老爷子这个脾气还挺大的。”龚育之看姥爷岁数大,也不太把姥爷给放在了眼里,手里那些个西川的怪东西一件一件往外面丢,炸弹似的四面开花:“正合我意!”
都有毒我还是找个安定地方躲着去吧。
杨家这一派的养鬼术是不许使用“以人养人”的,所以对抗起来,实在有点吃力,程恪护在了姥爷的前面,沉沉的说道:“姥爷,这里有我。”
“那也不行,我一个族长,不是吃干饭的!人家都骑到了我们杨家的脖颈子上面了,还能当缩头乌龟?”
姥爷的性子上来,牛都拉不回来,这个地方暴露了,那以后估摸着也没法子再将长生定在这里了
“给我上!”
龚育之一拍地面,忽然地上也长出来了数不清的大嘴,咯吱咯吱的张开了,跟超级玛丽里面的食人花一样,要将人给吞下去。
这下子可好了,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找不到,上哪儿藏着去!
程恪一伸手将我给拖过去背在了背上,低低的说道:“别乱动,那嘴里的粘液有毒。”
“我知道”
姥爷一见脚底下有了那种东西,也只好动用了五鬼搬运之术,将两个小纸人丢在了脚下,两个小纸人立即活了过来,将姥爷给扛在了肩膀上。
可是那大嘴毫不留情,一张一合的,将姥爷的小纸人也咬了个稀烂。
姥爷没法子,只好操控着两个纸人往后面退,但是现在整个祠堂跟一个食人花田似的,没处躲没处藏!
“姥爷,您小心先上供桌!”
那供桌经过了多年的香火,好歹没被那些个大嘴给侵蚀了,上面还是结结实实的,姥爷一听,赶紧驱使着那小纸人就给蹦跳过去了,刚险伶伶的上了那个供桌,两个纸人已经被那些个大嘴给咬烂了,软绵绵的倒下,被撕扯成了烂纸条子。
程恪趁着这个功夫,先在地上放了一把火,青白色的火焰烧了过去,那些个大嘴也发出了”呜呜“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龚育之见状,踩着那些个大嘴冲着我就过来了,程恪等的就是这一瞬,刚要将龚育之给制住,那个中年人却正趁着这个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抄到了我身后,冲着我就抓了过来!
声东击西啊
我刚想着再给那个中年人点赤血咒尝尝,忽然手上的小铁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一股从没有过的巨大力量将我的手腕都给吊了起来,拉着我就走。
我整个人被小铁环的力量挂在了半空,宛如吊炉烤鸭:“先祖啊,你们到底想着怎么样”
耳边风声呼喝,一瞬间,我被小铁环那个力量丢到了刚才那个红木柜子那里去了。
到了那一堆残垣断壁之中,小铁环不动了。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赶紧抱着长生就缩在了那里,龚育之和中年男人见我被小铁环拉的落了单,自然就赶上来了:“天遂人愿啊”
程恪和姥爷要赶过来,却被龚育之随手抛下来的一个网子给挡住了!
现如今跟他们作为同盟的菖蒲已经没有了,所以使出来了对程恪有伤害的东西也没关系了。
先祖们用小铁环将我拉到了这里来到底是想着干什么,在这里将长生给封印了么
龚育之跟那个中年男人喜不自禁的就过来了,冲着我伸了手:“要活命,就交出来!”
好家伙,人到眼前,长生也没什么变化,这可倒好,我成了落网之鱼了,先祖们难道这次终于坑了我一次
但就在这个时候,龚育之和中年男人脚底下,忽然就跟闹地震一样的松动了起来,两个人愣了愣,紧接着,便跟沉入沼泽一样的陷下去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将长生给保护好了”忽然那些个先祖试炼我的时候出现过的声音响了起来:“以后,就靠你了。”
“这里有陷阱”龚育之大叫了一声:“赶紧出去,是她故意将咱们引到了这里来的!
可是那瓦砾也跟他们使出来的大嘴一样,有吞人的本领,瞬时就将他们的四条腿给吞下去了,而头顶上也开始战栗了起来,大块大块的砖头瓦砾下冰雹似的往下掉!
“陆荞,赶紧过来,这里要塌了!”姥爷大叫了起来:“快点!”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小铁环一下子将我“咻”的拖了过去,跟莫名其妙带着我来一样,莫名其妙的又将我给拖走了,我真跟个吊炉烤鸭似的,烤完这边烤那边。
程恪已经将龚育之刚才扔下去阻挡他们的网子给破开了,越过网子在我冲过来的方向一迎,我结结实实的就撞到了他的怀里去。
“哄”像是地震来了,一股子山崩海啸的动静,脚底下开始乱颤,那些个先前被龚家人种在了地上的白色肉身太岁和大嘴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消融了,化成了汁水,流淌的跟蜡烛泪似的。
“赶紧走!”我感觉的出来,小铁环继续将我往那个设上了骨殖蜘蛛的洞口处拉,是了,现如今连那个骨殖蜘蛛的网子,也全化开了。
是小铁环的力量么
姥爷赶紧也趁机从供桌上跳下来:“走,赶紧走”
正这个时候,那个洞口却突然出现了一道黑魆魆的影子,将出路给堵住了!
我心里一沉,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是小花。”程恪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花的大尾巴一伸,就直接透过了那个跟黑水潭之间的结界,伸进了洞口来。
与此同时,那阴魂不散的龚育之还大叫了一声:“他们要带着长生跑,赶紧,追过去”
天了噜,那些个瓦砾不是将他们活埋了么,怎么还能出来,演丧尸片呢!
但还没反应过来,小花的大尾巴已经将我和姥爷给卷住了,直接拖了出去。
身后还有阴气流窜的声音,显然龚育之他们给挣脱出来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洞口的结界消失了,黑水潭里面的水没了屏障,直接泄洪似的漫进了洞口里面!
我赶紧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小花的尾巴用了力,将我和姥爷给带了出去。
冷这深潭里面还是这么冷
在水里回过头去,那个洞穴离着我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那个专门用来封印长生的祠堂,毁了啊
眼看着,那水面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终于,小花的尾巴又是一个用力,将我和姥爷跟炮弹似的甩出了水面。
一从水面之中露头,那可就更冷了,我将头重新扎进了水面里面,只见那个小花的身影,已经摇头摆尾的不见了。
小花还没来得及谢谢它,这祠堂没有了,它以后怎么办?
正这个时候,我腰背一只手一揽,直接将我跟萝卜似的从水里拔出去了,整个湿淋淋的身体暴露在了寒冬腊月的冷风里,简直冻的刺骨,我一个喷嚏还没打出来,之前脱在了岸边的羽绒服已经重新盖在了我身上。
好温暖
抬起头来,是程恪。
他低了头,望着水面,没说话。
我反应过来,赶紧看了看怀里,长生和大盘子还在,可是我手上的小铁环,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