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道长是一个惊呆了的模样,连声说道:“这,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李明朗则早机敏的转过了身,下了楼——
初阳道长没办法,怕程恪把放走那个养鬼师的气撒在了自己的身上。赶紧也跟着跑下了楼。
程恪没说话,还是一幅不耐烦的模样,我忙拉着程恪的手,说道:“咱们也赶紧去看看。”
“估计着,去看。也来不及做什么了。”程恪说道:”招魂现红,是说明,这里死了生人。”
“死人了?”我提起心来:“难道是雪莉?”
程恪的脸色还是很深沉,转头望着那个香案,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这也发现了,那些刚才看上去还是非常新鲜的供果,这个时候。已经腐烂发黑。
一如上一次,程恪让飞哥找来给大哥医治人面疮的供果一样,上次他说过,这样,是因为有小鬼偷香,供果才会提前腐烂。
好像,是很不吉利的征兆。
“不管怎么样,咱们也还是得去看看。”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我拉住程恪就出去了。
程恪握紧了我的手,眉头皱起来:“你不怕?”
“我干嘛要怕?”我回头望着他:“不是有你吗?”
程恪虽然还是什么也没说,但英挺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到了一楼。只见李明朗和初阳道长都正在一楼围着前台呢,我跑下去一看,只见雪莉站在前台,挺不高兴的看着李明朗:“我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美容院,你们不是顾客,就请出去。”
诶,没有死人?
我环顾四周,也并没有看见了什么别人,就赶紧问道:“雪莉,怎么了?”
雪莉冷冰冰的望了我一眼:“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吗?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了那个兼职,不禁也有点尴尬。
李明朗耐心的说道:“我们。是为了你们好,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的事情,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便,不然我就要报警了。”说完,雪莉转过头,紧闭着樱唇,什么也不打算说,更不肯为刚才那一声尖叫负责。
李明朗环顾了四周,没看见什么,低声跟初阳道长说道:“师哥,罗盘呢?”
初阳道长还要从怀里拿。程恪却不屑的指了指天花板。
我抬起头来,正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串脚印。
天花板是装修成了雪白的颜色,那几个黑色的脚印子,特别的显眼,像是留的急匆匆的,足弓的地方缺了一块,几个脚趾头倒是非常重,步伐之间离得间隔也不小,像是,有人脱离了地心引力,倒着在天花板上跑过去的!
那一串脚印顺着房顶子一路延伸,出了门口,消失了。
如果那个尖叫声,是雪莉发出来的,那想也知道,雪莉看见什么了。
可是,她不打算说。
我有些糊涂,害怕是说明,她跟怪力乱神的事情没关系,可是既然会害怕,为什么还是要隐瞒?
能在这个的地方做主管,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程恪的脸色沉沉的,盯着雪莉,李明朗和气的问雪莉:“这个美容院,究竟是谁开的?”
“没必要告诉你,”雪莉声音还是在又冷又硬:“你既不是地税,也不是警察,我们没必要接受你的盘问,小东!”
“咕噜噜……”大厅里面的卫生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豆芽菜提着裤子出来了,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有人捣乱!”雪莉指着李明朗和初阳道长说道:“把他们赶出去。”
“啥,敢在这里捣乱?”豆芽菜装模作样的撸起了袖子来:“怎么着,你们是要老虎脸上拔胡子?”
我赶紧把李明朗和初阳道长往外面推,表面是赶走他们,却低声说道:“我会留在这里,找一找那个养鬼师的线索的,你们先走吧,有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李明朗拧紧了眉头,低声说道:“你记得,有事情告诉我,我马上就到。”
初阳道长撇着嘴,又是摇头又是咂嘴,似乎对师弟很是失望。
推走了他们两个,雪莉望着我:“你认识他们?”
“没有啊!”我赶紧摇头抵赖:“今天第一次见到的。”
“你应该还记得咱们这里的规矩。”雪莉丝毫也没有念我为她解围的好处,反倒是冷冷的说道:“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我说过,不该管的,你就不能管,再发生这种事情,就请你离开这里。”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通人情的主管。
偷偷望着雪莉在露趾凉鞋里面的脚趾头,倒是没有黑色的痕迹,看来这个店面的主人,倒是对雪莉手下留情了。
也或者,她们本来就是一伙人。
“知道了。”我道了歉,才踏到了二楼的楼梯上,忽然前台的位置,一声脆响,我回过头去,只见那个人形立牌,已经平白无故拦腰断了。
像是,被什么利刃斩断了一样。
雪莉没管那个立牌,只是瞪着我,我知道,这又是不该我管的事情,就拿起脚来走了,而程恪站在高处,仔细的看了看那黑色的痕迹。
“好像……”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并没有死人。”
“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程恪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这话我听得不太明白,就问道:“可是,几个工作人员都在啊!”
程恪说道:“有是有,可是已经倒下了一个了。”
“难道,那个立牌也能算一个生人?”
程恪没答话,只是自顾自往楼上走。
“你说,那个养鬼师还会回来吗?”我追上去问道。
“不想回来,也非回来不可。”程恪说道:“咱们先留在这里,我会尽快找到属于他的蛛丝马迹的。”
我点点头,环顾着这个灯火辉煌,却空荡荡的美容院,问道:“你说为什么,这里不开别的,要开成了美容院呢?”
“当然是要养育阴气。”程恪说道:“这里以前是殡仪馆,要改,也不能改成太离谱的,一个人,一个房间,一张床,都不能动,而生意也不能太好,免得阳气旺盛坏事,除了美容院这个幌子,还能开什么?“
这倒也是,需要床的,只有旅馆和美容院了,如果是旅馆,晚上一定会来人的,总说客满,一定引人疑心,美容院嘛,就跟我们来的时候一样,推说是个会员制的,就可以把人拒之门外了。
程恪接着说道:“为了维持死气,也没有做过关于驱邪的仪式,加上地处于玄阴地,利用这里,应该是想以人血养什么。”
我忙问道:“是为了养先行侏儒俑?”
“先行侏儒俑不用养阴虱养,有香火供鞋子就可以了,”程恪说道:“职员们的血,应该是用阴虱吸过来,养更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也就明白了,那个东西,应该还留在美容院里面,所以,那个养鬼师,还是会回来。”
程恪拧了拧眉头:“只是,还是看不出来,那个东西究竟在哪里。”池亩宏巴。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想了想:“高薪聘请职员来献血,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吧?”
“说不好,养鬼师的养鬼术,每一个流派都不一样的。”程恪说道:“用人血来饲养的,估计是西川那一派的。”
“罗白他们那一派?”我来了精神:“果然跟阿九他们有关系。”
“西川的养鬼师一般民风彪悍,跟潭深镇的不太一样。”程恪说道:“一直是互相制约,互相看不起的一个状态,那个罗白跟阿九混在了一起,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是别有用心。”
我看着,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咱们去看看,lucas床底下,究竟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符咒。”程恪一边说着,一边跟着我上了三楼去。
“大师,大师,怎么样了?”lucas一见我们上了三楼,两只眼睛紧巴巴的望着我们。
“你带着我们过去,看看那些黄符。”程恪说道。
“好咧。”lucas赶紧开了一扇门,引着我们进去了,利落的翻开了一张床,但见那个床下面,果然满满的全是黄符。
怪不得,人人管字迹潦草叫做鬼画符,这些符纸上的东西就是真是不明所以,全然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程恪看清楚了那符咒,转头对lucas说道:“你们每天晚上上完了夜班,一般是几点睡觉?”
“早上5点歇业,”lucas说道:“我一般睡到下午。你们这是要做法啊?那我换个地方睡觉也行,大师放心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客人来,你们随意。”
说着就出去了。
程恪说道:“看来那个东西,应该会在凌晨的时候以阴阳交错的时间出现,咱们等一下就行了。”
既然那个东西对那个养鬼师来说那么重要,我们要动那个东西,饲养阴虱的养鬼师不会不管。
正在这个时候,安静的走廊里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滚动一样的声音。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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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像是滚落了台阶,一下一下,发出来撞击的声音。
“咚……咚……”一声间或一声,那个声音来的源源不断。
“那是什么……”我拉开门,看见走廊里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并不是什么东西滚落在了地上,而是那个身影,走一步,就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诶?”我愣愣的望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