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各自吃着饭,饭桌上只有夙夜寐轻声问着墨绘初的喜好的声音,气氛有着些微的尴尬。
皇后向南宫清投去了一个眼神,意思很是明显,想让她开口打破沉默。
南宫清暗自吸了一口气,看着夙夜寐和墨绘初那样亲昵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但是也只能默默地忍下,用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语气说道:“夜王妃还真是有福气,能得夜王爷如此宠爱!”
闻言,墨绘初抬起头,眸子中虽然有些许惊讶,但还是冲她温柔地一笑,道:“荣郡主说的是呢!”
“说起来,夜王府中无任何的女眷,只夜王妃一人,会不会显得有些冷清?”皇后开口道,话中别有深意。
以前,不管他们往夜王府中送多少女人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便也放弃了,只当夙夜寐是个不近女色的。可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竟与墨绘初许下了婚约,如今还完婚了,令他们的那个念头又死灰复燃了!
“不会,我也不是个喜热闹的。”墨绘初回答,微弯的眉眼中闪过些许光芒。
其实皇后的目的也算是明显,说开了便是想要往夜王府中塞人。如果是以前,她是理都不想理会,反正不关她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住在里面,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想想让那些女的跟自己住在一个府里,然后瞅准机会便来找自己麻烦,她现在就觉着心累。
她现在就正在后悔小时候为什么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怎么可能还来?
“夜王妃看起来确实是个喜欢清净的性子,不过夜王爷……”皇后话说半句,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墨绘初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夫君身边添新人的,但是这些可都由不得她们这些做人妻的,夫君的意思她们是要无条件遵守的。
话又说回来,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左拥右抱的,只要是肯投怀送抱的美女,肯定就是来者不拒,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之前夙夜寐是不沾女色,现在尝到了那个滋味,她就不信他会拒绝。
见皇后将问题抛给了夙夜寐,墨绘初倒是乐意之极,拿过夙夜寐手中的筷子便开始自己动手吃饭。
夙夜寐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她的意思便是让他自己对付了。
视线离开了墨绘初后便变得冰冷无情,他看向皇后,开口道:“本王觉着现在这样便好,不劳皇后操心!”
“夜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你的母妃不在了,本宫关照你是自然的!本宫也是觉得夜王府的后院实在是太寒碜了,实在是不符合夜王爷你的身份不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再说,就算夜王爷你再不喜,总是要为夜王府传宗接代的,这多纳些侧妃小妾,为夜王府延续香火,也才算是对得起你死去的母妃啊!”皇后不愧是在皇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这一整套话说下来不带停顿的,而且句句恳切在理。
“本王有王妃一人便足够了。”夙夜寐道,声音低沉,一是对于她拿自己的母妃当借口的不满,二是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夜王爷,您……”南宫清一听,便有些急了。
他这么坚决,那她怎么办?
可是还未等她话说出口,夙南弧便插口道:“母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人家新婚燕尔的,你们怎么就想着往他们夫妻俩中间塞人了呢?!”
“傻孩子,你怎么说话的?母后这还不是为了夜王府的香火着想吗?”皇后嗔怪道,心中暗恼自家儿子怎么这么不争气,都在帮着外人说话,来挤兑她这个母后?
“这不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吗?哪轮到我们来说话啊,母后您就别操心了!”夙南弧真是好心劝道,实在不想她掺和这些事情,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为夜王爷,为夜王府着想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了!”南宫清似乎是调整好了心情,说出了酝酿好的冠名堂皇的话语。
“还是清儿懂本宫的心思!”皇后看着南宫清,连连赞赏地点头,“清儿也是个心地善良,贤良淑德的,这些年来可也是担心着夜王爷呢!”
这句话皇后真是实话实说,这些年来,南宫清心心念念着夙夜寐,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闻言,南宫清微微红了脸,一双眼眸之中含羞带怯看向夙夜寐,看起来很是娇俏可人,“皇后娘娘过奖了,清儿也只是想为夜王爷尽一份心意……”
“咳咳咳……”墨绘初在一旁听了,差点一口饭喷出来,是谁说女子都是很含蓄的?
南宫清很开放啊,她的意思不就是说想给夙夜寐生猴子吗?
“怎么那么急?”夙夜寐连忙给她顺着气,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汤碗,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心疼。
皇后和南宫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还夹带着假装的担忧,而夙南弧则是挑了挑眉,低头扒饭。
好一会儿,墨绘初才缓过来,“没事,咳咳,好一点了……”
“来,喝口汤。”说着,夙夜寐将汤碗凑到她的嘴边。
“夜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刚刚清儿说的话有什么失礼之处?”南宫清率先问道,生怕刚才的话题就这么翻篇了。
喝下一口汤,润了润喉,墨绘初这才开口回答:“不是,你继续,不用管我。”
不过这么说着,她却是轻笑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想笑。
可是她这么爽快叫她继续,南宫清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一时为难在原地。
“夜王妃要注意着些,听清儿刚才说,你的身体向来不好,更是要小心!”皇后开口道,算是替南宫清解了围。
“嗯。”墨绘初轻轻应道,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她已经预料到她们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南宫清立即会意地接话道:“皇后娘娘可是不知道,夜王妃在新月的时候可是精心养着病,尽管总是闭门不出,但还是有着第一病弱美人的称号呢!”
皇后闻言,显出担忧的神色来,“这样的话,那夜王妃的身子可是承受得住为夜王府传宗接代?夜王爷还是多纳几个侧妃保险得好,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
她之所以敢当着墨绘初的面在谈论着夙夜寐纳妾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很平常。
古人以无后为大,只要是关乎后代的事情便是无比严肃,区区一个女人的心情当然是无关紧要了。
“母后……”皇后还未说完,夙南弧便打断她,重重地放下筷子,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道:“好好的一餐饭尽是谈论这些事情了,您怎么不多多关心您儿子啊?”
“这孩子!”皇后的语气中很是责怪,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奈何不得,只得开口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来,快用膳吧!”
虽然现在不继续讨论了,但是她却没有打算放弃的这个打算,心里开始计划着。
见皇后终于不再紧盯着这件事情了,夙夜寐微微挑了挑眉,第一次觉得将夙南弧带来是正确的。
夙南弧则是向墨绘初投去了得意的眼神,他是觉得这些天来他实在是被墨绘初打压的太厉害了,每次去找她,无形中就会被她打击得彻底,现在不嘚瑟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墨绘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去理会他。
一顿饭的后半段就这么在沉默中过去了,饭后宫女收拾了后,给几人端上了茶。
“对了,本宫忘了问了,夜王妃来风临也有一个月了,可是习惯?”饮下一口清茶,皇后开口道。
“还好。”墨绘初回答,她是问什么回答什么,不会多说的类型。
“本郡主见新月那边的风土人情和我们风临差不多呢,夜王妃想必不会有水土不服才是,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担心!”南宫清说道。
“呵呵呵,本宫倒是忘了!”皇后笑道,“不过夜王妃是第一次离家,肯定很想念家人吧?”
“不会,我以前为了养病,也经常不在府中。”墨绘初回答,说起来她以前也是经常因为各种事情而出远门,所以没有多大的感觉。
“养病?这本郡主倒是没有听说过呢,不知夜王妃都是在哪里养病呢?”南宫清貌似是很感兴趣。
她从夙夜寐和墨绘初订下婚约那时候起便想要收集墨绘初的情报,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是却毫无所获,不管是哪方面的渠道都探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有的只是一些市井中的流言罢了。
“新月的清佛寺。”墨绘初轻松地回答道,他们一直都是对外宣称她在清佛寺静养的,也有无数人想要去清佛寺验证,但是都无功而返,因为那清佛寺的僧人都是不问世事,只懂得诵经念佛的,不会多说任何的事情。
“清佛寺?本宫倒是有听说过呢,听说那里的佛祖很是灵验,在三国之中都是有名的!”皇后道,“本宫也一直想着去拜一拜,祈求我们风临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呢!”
“皇后娘娘真是心系我风临,佛祖一定会如您所愿的!”南宫清附和道。
“本宫啊,没什么想……”
见她们两人在那里聊得欢,墨绘初和夙夜寐相视一笑,并不打算插嘴,自动屏蔽掉,沉浸在两人世界中。
而夙南弧只是撇撇嘴,吃饱了他可不打算动,哪怕只是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