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虽然唐一白很感动,但他不忘叮嘱云朵:“朵朵,你不要真的去打林桑。”

“为什么?你心疼她呀?”

“不是,我不希望为了这件事把你自己也搭进去。毕竟故意伤害罪是犯法的,即便对方是植物人。你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警察找不到证据抓他,这个仇我记下了,以后会有机会找回来。但不管如何,我不希望你为此去冒险。”

“好吧,你放心,我也只是吓唬他。士气,士气懂不懂?”

他笑着刮她的鼻子,“懂。”

下午警察给唐一白打了个电话,对于林梓的事情表示抱歉。虽然林梓有重大嫌疑,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局里甚至连测谎仪都动用了,依旧拿林梓毫无办法。

然而第二天,那个警察又打来电话。他们告诉唐一白,林梓已经自首了,对自己买通凶手故意伤害他人的罪行供认不讳。

案件就此水落石出,舆论对公安局通报中的“林某”一片谴责,而云朵终于也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突然冒出一个人对唐一白不利了。

唐一白的治疗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小康伯伯每天讲的故事内容。这位伯伯在“神棍”和“神医”两种身份间毫无阻碍地自由切换,生生给编造出了七个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爱情故事,唐一白听得津津有味,云朵也听,听完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感觉自己和唐一白都快被整成神经病了。

在唐一白受伤后的第十二天,徐医生给他照了一次x射线,片子出来之后,徐医生特别高兴:“一白,你的骨痂已经长好了!”他拿着片子啧啧摇头,“太神奇了,不到两周!”

一般来说,骨痂是骨伤愈合的最关键一步,骨痂长好之后,就可以拆石膏了。当然,拆石膏不代表痊愈,想要痊愈,还要等骨痂的改造塑形结束。说来也算唐一白运气好,他被打时躲了一下,虽然没躲开,但卸了很多力道,所以才只是骨裂而没有直接骨折。骨裂的裂缝也比较小,恢复起来相对迅速。他又很年轻,身体素质好。

虽然如此,不到两周就长好骨痂,这也算一个小小的奇迹。如果用徐医生自己的方案来治疗,就算是最乐观的估计,他也不敢这样想。徐医生不得不震撼于传统医术的神奇,然后又有点遗憾,这么牛逼的医术他却不能学。真是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男不传女。如果后代们只生了女儿,是不是要把祖宗的宝贝带进棺材呀。

拆除石膏后,徐医生给唐一白做了力量测试,确认一切ok,就让他带着片子离开了。

唐一白拿着片子,先给云朵一个拥抱。他笑道,“终于可以两只手抱你了。”

呜呜呜,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一句话都让她感动了……

云朵拿着片子问小康伯伯,“两周长好骨痂,那么接下来骨痂塑形也要两周吗?这样一来四周就能痊愈?”

小康伯伯笑道,“塑形可能用不了两周。”

“真的吗?为什么?我听说塑形没那么容易啊。”

“因为可以贴膏药了呀,我们康家膏药才是最神奇的。”

康爷爷不爱看片子,他让唐一白动动手腕,然后他看了看捏了捏,最后点点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重新定了药方。末了又不忘叮嘱这对小情侣:不许行房事!

云朵简直囧得不行不行的。

接下来唐一白的治疗内容除了中药和针灸,又多了一项贴膏药。

由于他的右手解放了,每天的小小福利——由云朵亲自帮他穿衣服脱衣服,就不存在了。对此他难免有点遗憾,不过很快他找到了新的乐趣:当着云朵的面脱衣服……

他动作很缓慢,慢悠悠地一点点暴露自己,似乎在悉心照顾那唯一一个观众的感受,希望她能看过瘾。

云朵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唐一白你不耍流氓会死吗?”

唐一白笑,“这就算耍流氓了?等哥真正流氓的时候,你不要哭。”

云朵红着脸扭头,假装看不见他。

唐一白看着她俏红的脸,目光渐渐变得暗沉。

她不知道,唐一白这些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晚上怀抱着温香软玉入睡,实际却素得像个和尚,他要很努力地压抑自己身体上的冲动,这真是甜蜜的煎熬。反正这些天压抑得他,心态已经不正常了,觉得自己像头饿狼,看向云朵的目光总是幽幽的蹿着邪火,像是在看一块美味的肥肉。云朵还无知无觉地,偶尔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对他都是深深的蛊惑。

这日子真是快没法过了。唐一白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早晚成变态。

唐一白受伤后的第二十天,经过康爷爷和徐医生两种不同方式的诊断,他们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唐一白痊愈了。他可以重新下泳池了。

云朵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挨个拥抱他们。康爷爷冷不防被一个小姑娘抱一下,有些囧,接着面瘫脸上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因为唐一白很快要归队,云朵也就不会在康复中心待着了,打包东西回家。康家父子要在b市玩两天才回去,徐医生是他们的导游。

下午,唐一白把云朵送回了家。外面正下着小雨,细雨如丝,空气湿润。唐一白撑了一把打伞,他个子高,伞顶高高地撑起来,像是一片天空。云朵待在这片天空下,感觉特别开阔。

回去时,唐氏夫妇没在,只有二白一个人看家。二白好久不见云朵,看到她之后特别高兴,踮着脚向她身上扑,它太胖了,云朵差一点被它撞到。她揉着他的脖子笑道,“二白想我了吧?好好好,我知道想我了,好孩子,来抱抱……”

二白激动得嗷嗷直叫,尾巴摇得像是要甩飞起来。

唐一白有点烦二白,拖着它扔进书房,“嘭”地一下重重关上门。

云朵仿佛听到了二白的哀嚎。她有些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它,它还是个孩子!”

“对我来说,它是一只会叫的电灯泡。”

两人换好鞋,唐一白把雨伞扔在洗手间晾着,出来时看到云朵正把行李箱提得离了地,往她的卧室走。行李箱的轮子上有泥水,她怕弄脏地板。

唐一白走过去,一手抢过行李箱,提着它大步走向卧室。

“喂喂喂,”云朵吓得追上去,“你的手,不要提太重的东西!”

“不要担心,已经好了。”

他走进房间,把行李箱放下,云朵却着急地拉过他的手检查一番,一边检查一边抱怨,“至少要小心一些嘛,能少用就少用。万一……”之后的话不吉利,于是她没继续说。

唐一白却没说话。云朵有些奇怪,仰头看他,见他此刻正低头注视着她,目光灼热。

咦,这气氛不太对呀?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唐一白却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他的吻迫切、狂热,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快要将她吞没。云朵就这样突然之间被带进了深吻的漩涡,她有些慌乱地回应他,被他吻得晕乎乎的,身体发软。

直到他松开她,然后把她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云朵被床垫弹得身体起伏了两下,她有些手忙脚乱,想要坐起来,然而他的身体却突然压下来,罩住了她。

激吻再次掠夺她的理智,她慌得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总觉得今天的他不太一样,狂暴而强势,令人心慌。她想推开他,却哪里推得动。他压着她的身体,两人贴得紧密,然后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心想,他确实禁欲太久,真是不容易。于是她这次红着脸主动向下探手,“帮”他。

每次做这种事情她都羞得要死。

唐一白弓起脊背配合她,他松开她的嘴唇,亲吻却并没有停留,一路向脸颊蔓延到耳朵,他伸出舌尖儿舔她的耳廓。

云朵被他弄得心弦乱颤,下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呼吸凌乱,音调打着弯。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声轻哼,倒像是取悦了他,他亲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然后亲吻向下慢慢地爬。

柔软濡湿的感觉顺着脖子一路到达锁骨,云朵说不出那感受,不是简单的“好受”或者“不好受”,有些陌生,像一把钩子要钩出她意识里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她有些慌了神,本能地想要抗拒那陌生而新奇的刺激,她轻轻推他的头。

唐一白的手顺着她的腰际探进衣服里,指尖小心地摩挲她纤腰上光滑柔腻的肌肤,力道轻而缓慢,无声的挑逗。云朵终于意识到他想要的可能不只是“帮”他。她吓得慌忙去抓开他的手,挣扎着想要离开他身体的笼罩。

唐一白放弃她的锁骨,又抬头亲她的嘴唇,一边亲一边急切地说,“朵朵,你有没有为我准备庆祝我痊愈的礼物?”

“额……”云朵脑子有些乱,她此刻被他上下其手着,也不能思考了,她只好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结束二十三年的处-男之身。”

“……”云朵喘着粗气说,“不是,你冷静一下。”

“冷静不了。”他说着,重重挺了一下腰,以有力的事实证明他此刻确实无法冷静。

“可现在是白天……”

“你闭上眼睛就是黑夜。”

“不行啊唐一白……”

“朵朵,我求求你了,朵朵。”他求她,声音里带着沙沙的哑,温柔甜蜜得不像话。他又亲吻她,密密麻麻的吻,像一张逃不开的网,覆盖着她。

云朵的防线快要崩溃了,她说出了最后一个坚持:“可是我们没有安全措施……”

“有的。”唐一白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套套。

云朵看得傻眼,“你什么时候藏进去的?我怎么没发现?”

现在可不是聊这种话题的时候,唐一白像条敏捷的豹子一样,又蹿回来紧紧搂着她,他眯着眼睛看她,漂亮的眼睛里摇荡着汹涌的欲-望和哀求:“朵朵,可以吗?”

云朵再也拒绝不了他,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然而她很快后悔了——

“疼!!!!!”她疼得眼冒泪光,气得捶打他的胸口,“你快出去!”

唐一白看到她这样子也好心疼,听话地想先放弃,然而她又打他,“不许动!”

唐一白:“……”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云朵疼得掉眼泪,唐一白也不好受,忍得脸红,满头是汗。他低头吻她的眼泪,叹气道,“你……太小了啊。”

云朵气呼呼道,“怎么不说是你太大了?!”

唐一白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闷笑,眼尾轻挑,春水般的眼波肆无忌惮地荡漾着,眸光像是温柔的桃花瓣,全落在她脸上。

云朵羞得无地自容,拉过枕头盖住脸装鸵鸟。她开口,声音透过枕头传出来,显得闷闷的:“你给我赶紧的!”

他笑意未消,“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