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欣将电话打到宁争手机上后,宁争整个人就炸了。没有时间去安抚唐欣,他就挂断了电话给叶骄龙打了电话。
一直在别墅里喝着清茶的叶骄龙在听到来电铃声后根本就没有将目光转移过去,更是没有做出一点要伸手去接的举动。
宁争攥紧了手机,咬着嘴唇听着拨通声。等第一遍电话结束后,他又打起了第二遍。
门外,一名中年妇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放在了叶骄龙面前,狐疑道;“老叶,有电话,怎么不接?”
“有些人不给脸就应该晒一会,不然就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嚣张了。”叶骄龙不疾不徐的慢慢品了一口茶,随后就从果盘里面拿出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最近烦躁的事情他有些上火,他需要吃点水果降降火。
中年妇女一愣,旋即有些明白了,她迟疑了一下,担忧的问道;“老叶,小云,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叶骄龙一边啃着新鲜的苹果,一边随口道;“快了,估计就这两天了。”
中年妇女闻言顿时一喜,急忙说道;“老叶,你说的是真的吗?”
叶骄龙随手指了指还在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不屑道;“没看到求饶的电话来了!”
中年妇女面带微笑道;“老叶,既然电话来了,那你就接呗。这件事毕竟是小云做的不对,我们该补偿的还是补偿。只要小云不坐牢,我们什么都好说的。”
“这事我自有分寸,去给我放点热水,我待会进去好好泡个澡。”叶骄龙神色轻松道。
“嗯。”中年妇女接着就去浴室放热水了。
电话一直响了三四分钟,等中年妇女将热水放好出来后,叶骄龙才接起了电话,透着浓烈的讥讽,他说道;“等待的滋味,如何?”
宁争强行压下心头的不悦,伸手重重的按在了窗台上,他咬着牙齿语气低沉道;“说吧,什么筹码才能放人?”
“他肩膀和小腿各自中了一枪,你说需要多久时间,他才会死?”叶骄龙没有正面回答宁争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淡淡的问道。
宁争牙齿间蹦出了“吱嘎”声音,他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道;“真的死人了,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吗?”
“你知道段天是干什么的吗?前几年他以故意杀人被逮捕,在押送去看守所的时候,他居然奇迹的逃脱了。自此,他就成为了一名浪迹天涯的亡命徒。你说,这么多年过去警察都没有抓到他,你能不能在你兄弟没死之前找到他?”叶骄龙此时再无先前的焦虑和急躁,又重新恢复了作为一名大亨的从容不迫。人呐,只要在自己能够掌控全盘的时候才能有挥洒江山的自信啊!
“我撤诉,这事揭过。房地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只起到了沟通唐盛和另外房产商的作用,上亿的主意,唐盛是不会听我的。再说了,你现在的名声已经烂了,在想建造小区是不可能了。”宁争闭着眼睛说道,脸庞上闪起了一抹狠厉。
叶骄龙皱了皱眉头,他其实是想将房地产的股份全部拿回来,但他也知道宁争的话没错。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收不了手了,他在新县那几位领导心里的印象已经差了很多。而且还有唐盛在插手,房地产他是百分百拿不回了。尽管很不甘,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最后他冷冷道;“宁争,你应该知道只要段天不死,那你要是在想动我和我儿子,你也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所以,傻事你就别做了。什么时候撤诉成功了,你兄弟什么时候就回来。注意了,你兄弟没太多流血的时间。”
“我知道了。”宁争得到叶骄龙的答复后挂断了电话,急忙给杨经武打了电话,双方沟通了一会后,杨经武就给局里打电话了。
十分钟后,宁争撤诉,而关在看守所里面的青年也改口了,叶子云很奇妙的就从这件行凶伤人事件中摘除了出去。
按照叶骄龙给的位置,袁鹏举亲自带人过去将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朱钞带去了医院动手术。
与此同时,宁争安排好了宁长福在杭州医院住院的事情后就回新县了。
……
当晚十点,宁争从杭州赶回了新县,直接就去了人民医院。
在推开病房门前,宁争的心情一直都是焦虑的。可当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就忽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此刻,刚动完手术的朱钞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坐在他身旁的唐欣,而且还吃着唐欣亲手喂的水果,一副很是销魂很是享受的模样。
“我好像觉得应该让这货在叶骄龙那边多呆一会。”宁争顿觉无语的朝从里面走出来的朱厌说道。
朱厌耸了耸肩,摆了摆手,无奈道;“算了,我哥他好不容易才有春天。虽然,我觉得这个春天绽放的快,可枯萎的也快。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们了,让他珍惜最后的快乐时光吧。”
宁争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没有进去了。
走廊口,朱厌和袁鹏举站在宁争两边,脸色没有在病房里的温和,反而带上了阴狠。
“争子,我找个机会杀了叶家老货得了。”朱厌双眼泛着凶光道,当初朱钞被二彪子干进医院,他是毫不手软的崩了二彪子三枪。现在朱钞身上中了两枪,他已经有了杀人的心。要不是宁争在电话说他回来了,他早就出去杀叶骄龙了。
宁争双手插在裤袋里,吐了一口气,道;“找不出段天,杀了叶骄龙也没用。暗地里总有几个亡命徒盯着,这日子是别想安心过了。”
“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朱厌提高了声音,脸上流露出一抹杀机。
“当然就不能算了,只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最好机会,需要等。”宁争不是一个安心吃亏的人,这点从他为了整严良大费周章就能看出。
“等叶子云回来?”袁鹏举想了一下问道。
宁争拍了拍朱厌的肩膀,正色道;“猴子,我们的心情都是互通的。所以,你在熬熬。”
朱厌不爽的叹了一口气,最后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