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对着他们呲牙一笑,在繁星点点的夜色中,洁白的门牙分外显眼,得意的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裁纸刀:“我常被我爹捆,有时候被捆一宿可难受了,柳芽姐姐就送了我这个。我跟你们一起去救柳芽姐姐,狗子是我好朋友,就住在邻村,我常去那玩,对那里可熟了,我带你们走小道,保准没人能发现。”
林勇大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不错,是个男子汉。”
虎子一扬头:“那是。”看这样子倒是一点都没有记仇的意思,晴和轻笑一下,柳芽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有他带路可以省去很多功夫,尽快找到柳芽。
可能是因为都很偏僻的关系,这个村子与柳芽的村子没什么不同,同样的贫瘠,荒凉,一刮风,路上的黄体地带起一层灰。要说不同,那就是这里的夜晚才应该是不能出来的,一进村子就让人觉得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够脖颈子冰凉。
而且,正好刮了点风,带起了什么东西,纳兰雪把刮风到脸上的东西拿下,胡乱抹了把脸上淡淡的一层灰,啐了两句这该死的夜晚。待看清手里的东西时,纳兰雪眼角抽搐了一下,总觉得脊梁骨更凉了。
晴和几人发现她的不适,扭头看去,就见她脸色有些僵硬,手里拿了张冥币,黄黄的圆形,中间有个窟窿,如同古代的铜钱一般。若是在路上遇到这情况,心里只会各应一下,但是在这种本来就阴森森的气氛下,怎能不让人觉得心惊。
旁边的虎子见到这个的时候,倒是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反倒脸上还出现了喜色:“是今晚,柳芽姐姐今晚才举行阴婚仪式,我们赶上了。我娘说如果举行了阴婚那就是人家的人了,惯了别人的性,夫家的祖先会在地下看着新媳妇的,现在好了。这纸钱应该是先头的人在探路,仪式还没开始呢。”
晴和几人眼底也染上了笑意,他们才不管什么仪式不仪式的,死的就剩骨头渣子的人了,还能监督人,净瞎扯。既然柳芽还没举行仪式,那也就是说虎子她娘所谓的净身还没开始呢,赶得及救下她。
虎子娘说的净身其实就是把要阴婚的新媳妇,扒光了衣服在月光下沐浴,借纯洁的月光洗去身上的污秽,干干净净的嫁给死人。本来他们还担心那些人既然借用这个法子,满足自己龌蹉的私欲,但是柳芽娘说的很肯定,在举行仪式时,新媳妇必须是干净的少女,不然丈夫感觉到自己的媳妇身子不干净,怨气是散不了的,反倒还会加重,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不敢仪式前,是不敢动柳芽的。
一群人越往里走,地上的纸钱越多,看来是要到地方了,虎子带他们走的小道果然是很近,而且很隐蔽,只是很不好走,周围都是些半人高的草,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很锋利。幸好几人穿的都是长衣长裤,但是露出来的手和脸就遭殃了。
纳兰雪最爱美,脸就是她的生命,如今却一声不吭的忍着,只是把帽子压低了些,但是还是遮不住脸,不一会脸上就被刮了好几个血道子,好在不深。两只手还要扒拉面前的草,所以根本没发护住脸,只是把袖子使劲往下拽了拽,包住手,不然一双手等到了地方也肯定会变成血馒头的。
草太密集了,晴和脸上也被刮了几道,伤口很浅,刚刮破表皮,露出点血迹,用灵力一会就可以恢复如初,但是她总不能太特别,别人都满脸伤口,走的同样的草稞子,她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只好那么放着,回去再说。
本来一直是晴和在前面开路的,此时是林勇和虎子两人走在最前面了,两人说了,他们是男人,脸上不怕有伤口,只能尽量把草扒拉开,让后边的人可以少遭点罪。
到了,他们在稍微高些的地方,眼前入目的也是快要倒塌的危房,杂乱的散布在村子各处。
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林勇压低声音问道:“虎子,你知道柳芽在哪吗?”这么多屋子,他们总更不能一间一间找吧。
虎子点点头:“每个村里这事都是很隐秘的,不让外村来看,以防传出去。但是应该都差不多,柳芽姐姐现在应该在村长家里等着,等时辰一到,就沐浴,然后举行个仪式,陪着他们去下葬。”
纳兰雪一惊;“下葬?这么长时间了,难道那个村长家死人儿子还没下葬?”这大夏天的,尸体得臭成什么样,想想都觉得恶心。
晴和眼圈一转,脸色有些不好,声音低沉沉的:“柳芽现在不会是守着那个死人呢吧,”
几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回事,眼神都落在了虎子身上,这里也就他了解这些,虎子的脸也渐渐垮下来了,显然也是才想到的,最后点了点头,按规矩应该是这样的。其实这种事,他们孩子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而且夜里有人从门前路过,他爸妈也不让他看,硬让他睡觉。可是小孩子越不让他知道什么,他就越好奇,后来再有动静的时候,他们几个猴崽子约好一起去看,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被吓的再也不敢去看了,只是知道了后,对大人偶尔说的话也就能听明白了,所以才会知道这么多。
虎子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你们有个准备,一会见到什么千万别叫出声,这时候村里人守的最近,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纳兰雪眼神一闪,怯怯问道:“还能见到什么可怕的,我都已经准备好看一句腐烂不堪的尸体了,还能有什么更可怕的。”
晴和眼睛一直在山下的屋子中打转,最后终于定在了一个地方,久久没有收回,眼神中尽是悲悯,最后转化为滔天的怒气:“走吧。”
一群人被她突如其来冰冷的语调吓了一跳,只当她是在为柳芽生气,不管能看到什么,反正一会就都知道了,还是快走吧。
果然像虎子说的一样,还没到村长家呢,路上就有村民拿着镰刀,锄头,来回的巡视。晴和冷哼一声,人都被他们制住了,不可能逃出来,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果然是做了亏心事。
晴和身手不错,他们早就知道了,当初他们在酒吧遇到了事,在警局她那潇洒的身姿,一个飞脚把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踹飞了,可是让他们惊掉了眼珠子啊。林勇跟晴和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默默走在前面,准备遇到人随时动手。向兰兰和纳兰雪两个女生走在中间,虎子走在最后面,他们两个女生能有这个体力已经很难得了。
向兰兰虽然学过跆拳道,但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那两下子要是失了手,弄出了动静,这村里上千的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们了。所以也不逞强,老实的跟在后面。
本来还吊了郎当的纳兰雪好似也被他们紧张的气氛影响了,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刽子手,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把他们灭口的,一张美艳的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死就死了,最怕的是要再给她也弄个什么阴婚,或者是其他匪夷所思的幺蛾子,她岂不是得哭死。
“嗯”两个闷哼声同时响起,林勇跟晴和把被打晕的人轻轻放在了地上,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继续向前走,虎子在后面给他们指方向。
“啊,嗯”纳兰雪的叫声和一人痛苦的声音同时响起,晴和的手还放在男人的脖劲上,林勇愣愣的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别着头把人抬到了角落里,实在是不想看那让人心惊的脸。
向兰兰的手正紧紧的捂住纳兰雪的嘴,阻止她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则是捂住自己的嘴,两人震惊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确切的说是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人。
地上的人脸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粉,惨白惨白的,连眉毛都被涂上了白色,看不出一点黑印,与脸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男人的腮边血红的两个圆形,和嘴唇上仅涂上了中间一小块的红色,如同古代的女人故意弄成的樱桃小嘴,只是颜色实在是太吓人了些,如同鲜血一般。头发上还包了一个黑头巾,一身的黑衣黑裤,老式的黑布鞋子。
男人旁边还放了一个黑袋子,此时袋子散落,露出了里边的纸钱。冷不丁看到这样一个如同小鬼的人,在漆黑的夜里,手里还拿了一袋纸钱,最先入目的就是那张惨白的脸和血红的嘴,这纯粹就是在考验他们的胆量啊。
向兰兰见纳兰雪恢复了正常,对她直眨眼,这才把手放下来,幸好她手快,不然这妞一声尖叫,不把人引出来都怪了。林勇的脸色倒是有些郝然,讪讪一笑,人家两个女生胆子都这么大,一个快速的捂住纳兰雪的嘴,一个反应迅速的打晕了看见他们的人。反是他,居然被吓了一跳,忘记他们的处境了,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林勇斜睨了向兰兰一眼,晴和这个女孩特别他早已经有所感,但是没想到向兰兰这个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关键时刻居然也如此冷静,镇定,现在的女生果然都不能小觑,这就是他寝室那些成天泡在网上的宅男所说的当今社会的女汉子了吧。
这次有了准备的几人,路上又遇见了两个如此诡异打扮的人,倒是什么反应了,林勇淡定的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末了还嫌弃似的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可能是不注意碰到了他脸上的东西。
纳兰雪小声凑到向兰兰跟前:“兰兰,你说这村里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好好的日子不过,这弄的都是什么呀,跟电视上演的地狱似的。有这劲头,研究下怎么挣钱,早就富起来了,还用的着过这苦日子。”
向兰兰淡淡一笑:“这就是他们的信仰,就跟有些人信教是一样的,他们祖辈生活在这里,这种老旧的封建制度早就根深蒂固了,我们觉得荒唐,人家可是信若神明的,容不得任何人说的。”
纳兰雪嗤之以鼻:“切,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罢了,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为了这些居然还敢杀人,这时候倒不怕被他们害死的人有怨气化成厉鬼缠着他们了。”她倒觉得,或许有的人是真的如此,但是有的人肯定是借着这个幌子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提到害人,向兰兰也举得奇怪,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柳芽妈妈死的太奇怪了,一个女人就算想救自己的女儿又能做什么呢,这些人完全没有必要杀了她啊。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们解决了最后两个守门的男人,进来看到柳芽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正对着门口,一顶刷着暗红色漆的棺材,盖子并没有盖上,迎面而来一股恶臭味,前面的矮桌子上摆的烧鸡,水果等供品,还有正徐徐冒烟的香炉。而柳芽就在棺材三步远的地方,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绳子缠在旁边支撑屋顶的柱子上,无论怎么活动都远离不了棺材附近的范围。
原本清秀,一笑起来,腼腆而充满阳光的女孩早已经失去了原来光彩的模样。本来就瘦弱的身躯如今更是一阵风都能刮倒了,两颊处仿佛只剩下了骨头,颧骨突出,没有一点肉感,眼睛附近浓浓的黑眼圈,蜡黄的小脸。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手腕和脚腕红肿,应该是挣脱的时候被磨的,尤其是手腕处已经深可见骨了,因为一直没有处理,此时正冒着脓水,上面还隐隐有活的东西在蠕动着。仔细看去,应该是从棺材里爬过来的,此时还有正蠕动的肉虫子向着她的血肉翻卷的胳膊处爬来。从他们进来到现在,柳芽已经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死死的闭着,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她隐隐跳动的胸膛,还真不敢想她是活着的。
林勇从来都自认为是个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那个蜷缩在地上凌弱的人儿变的朦朦胧胧的,眼睛虽然看不清,脑子里却是清晰无比的闪现着柳芽此时的样子。
晴和拿出了匕首,上前割断了绳子,可是到绑着她手腕处的绳子时,晴和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由于手腕高高肿起,皮肉翻卷,绳子此时好似是跟血肉长在一起一样,割绳子就势必会割到她手上已经有些腐烂的肉。晴和深吸口气,把手附在她的手腕上,潺潺的灵力随着的掌心传递过去,伤口太深,她只是护住她的骨头就可以了,只要骨头没事,皮肉慢慢就能养好。
“嗯哼”晴和快速利落的割断她手腕的绳子,可能是感觉到手腕处突然的疼痛,也可能是感觉到手腕处暖暖的感觉,地上的人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眼珠渐渐动了起来。
晴和心里一喜,这是要醒了,此地不宜久留,对林勇示意一下。林勇抹了把眼上的泪水,艰难的移动着脚步,上前想要把这个易碎的小人儿抱起来。
柳芽睁开干涩布满血丝的眼睛,最先见到的就是她面前的晴和跟林勇,两人脸上是一道道的血痕,即便已经如此模样了,眨巴两下眼睛,仿佛确定他们是真实的后,柳芽竟然还艰难的对他们扯出一抹笑容来。
向兰兰眼睛湿润着,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道:“快走吧,香就剩一小半了,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换的,先出去再说。”
香炉的香一直是燃着的,肯定是有人时常来换的,林勇也看见了,把上衣脱下来包裹住柳芽,晴和也脱下了外套,把柳芽的两个手腕包上,林勇小心翼翼的把柳芽抱起。一行人急忙按照原来的小道返回,聪明的虎子再他们走后,把踩过的草弄成原来的样子,以免有人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
向兰兰和纳兰雪也把衣服脱下,把柳芽的脚包上,脑袋也包上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和鼻子。因为是夏天,几人里面穿的都是短袖,没有了外衣,很快胳膊上就也被锋利的草划了一道道血痕,脸上也又添了几道新伤。
柳芽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的徘徊,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感觉不到什么,可是见到他们身上渐渐多出来的血痕,还有几人绝色漂亮的脸蛋纵横交错的伤痕,以为自己早已经没有了泪水的眼睛还是湿润了起来,原来老天爷对她还是仁慈的,能有他们这样的朋友,是她一生最大的收获。
感觉到紧紧抱住自己的这个温暖,踏实的怀抱,柳芽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林勇,你终于来了,柳芽眼睛里溢出一抹笑容来,鼻子里尽是男生身上的汗味,可是却是让她觉得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安全。
几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虎子家里,给柳芽简单的处理下伤口,让她喝点水,然后待天稍微亮点就走。为了不累赘,去救柳芽时,他们把背包藏到了路上的草堆里。刚把背包背在身上,各自从背包里拿出外套穿上时,黑夜里一片寂静的村子就传来了狗叫声,人的喊叫声,家家户户的灯也亮了起来,当真是一片鸡飞狗跳。
向兰兰一惊:“这两个村子果然是狼狈为奸,我们刚把人救出来,这边竟然这么快就也得到消息了。”
虎子想到自己的父母,一脸愧疚的把脸埋在胸前。
晴和低头思索着,虎子家是去不了了,现在就只有连夜赶路了,可是想要出村就得下去从村子中出去。现在不比之前,到处都是亮闪闪的火把,看着火光,他们一出去就会被人发现。
晴和眼神落在低头不出声的虎子身上:“虎子,出村的路只有一条吗?有没有别的路,远些也没关系。”
虎子想了想,看了看他们身后茂盛的林子,漆黑浓密的森林一点声音都没有,放眼望去,尽是黑暗,看不到尽头,如同一个漩涡,仿佛要吞噬所有一样。
见他为难的表情,眼看着火光就要到他们这了,晴和急忙道:“还有路是不是?”
虎子点头,支支吾吾道:“从身后这片林子绕过去,就能走出村子里,只是,这林子里都是猛兽,而且很容易迷路,我们村子的人都不敢进入深处,只是在外面打打猎,采采野菜。这些还是听村里的长辈说的,听说只有一个人走出去过,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在危险还能危险过原始森林不成,既然有人出去过,晴和倒是放心了些,即便没有,再大的林子还能没有尽头不成。想罢,对虎子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虎子,这次多亏你了,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救出你柳芽姐姐,你现在赶快绕过那些人,回到家去,就当从来没有出去过,回家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虎子一惊:“你,你们不怪我?都是我爹娘害了柳婶子和柳芽姐姐的。”
“你也说了,是你爹娘又不是你,既然他们已经选定了柳芽,就算没有你爹娘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把柳芽骗回来的,你柳芽姐姐对你那么好,这次还是你救了她,更不会怪你了。虎子,知识改变命运,好好学习,像你柳芽姐姐一样,走出这个落后,吃人的地方,好不好?”虎子一片赤诚,跟这里的人不一样,心如明月,他们又何必在这样的赤子之心上给描上一笔黑色呢,这里不属于他,希望他的将来会更好。
虎子扭头看了看对他笑的柳芽姐姐,一如往常一样,那么温暖,跟他姐姐一样。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走出这里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人,等我以后出息了,我就会去找柳芽姐姐的。”
只是因为男孩的心思纯净,晴和才会故意鼓励一番,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大山里出去的男孩,有一日会站在那样高的位置上,闯出了一番天地。
晴和每次使用灵力,用眼睛看到更远地方其实都是很消耗灵力的。以她如今的能力,看个半小时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从昨天进村开始,前路不明,她就得一直查探,如今仍然如此。虽然目前为止,对身体造还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也不能随便再用了,已经感觉到疲惫了,好刀要用在钢刃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遇到危险时反倒要抓瞎了。
本来晴和挑选的都是平坦的路,可是几人突然听到野兽的吼叫声,林勇听了一会,脸色一变:“好像是狼。”
晴和奇怪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前查探的时候,这里还是安全的,没有危险的啊,这是哪突然跑来的狼。柳芽一个激灵,显然是也被越来越近的叫声惊醒了。
林勇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几人快速的往树上爬,纳兰雪脸一黑,她都快赶上猴子了,上山下水的,如今连树都爬了,向兰兰跟她爬一颗大树上,在后面不时的推推她,不然她哪能爬那么高。
晴和则是跟着林勇,跟他来回交换着柳芽,总算是爬了上去,最后拿衣服把柳芽和他一起绑在了树上,以防柳芽身体虚弱抓不稳突然掉下去。如今的季节,正是万物疯长的时候,这林子里的树更是高大粗壮,很是茂盛,就算再上来两个人,也可以挡的严严实实的。
因为家里那些小家伙们的原因,如无必要,晴和也不想杀狼,尤其是来了一群。一群狼头都没抬的在晴和等人眼下跑了过去,纳兰雪等人重重的吐出口气,幸好没有发现他们。晴和则撇撇嘴,灰不出溜的,狼嘴里还直流恶心的液体,真是难看,比她的宝贝们差远了。
不对,晴和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狼群不会无缘无故的往一个方向跑的,真是离开森林久了,竟然连这个都忘了,肯定是狼王在召唤他们,或是同伴有危险。晴和无奈还得用眼睛看过去,待看清楚后,嘴角一抽,她忘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现了可口的猎物,因为猎物太多又难对付,所以才会急急的召唤同伴的。
本来无心管闲事的晴和,眼神正要收回来时,突然扫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些被狼群围困在中间的五人中居然有那煞星,而且看样子,貌似还受了伤。
微生月人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而且都是瞪大着双眼监视情况,还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又受了伤,此时脸上难掩疲惫苍白之色,却还是如同松竹一般,屹然挺立,哪怕是面对几十头对他们垂涎欲滴的狼群依然如此。
微生月人一身黑色作战服,稍紧的衣服将他的比例鲜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完美。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天生一副傲睨万物的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的线条,眼眸锐利深邃,此时尽是冷酷,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旁边的女人一袭同款的黑色紧身衣,性感的好身材展漏无疑,此时正目光痴迷的盯在微生月人的脸上,仿佛有他在,天大的危险也不担心一样。
晴和见此,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有种酸酸涩涩的奇怪感觉,对微生月人不满了起来,暗唾一声,祸水。
“你们在树上别动,等我回来。”扭头留下一句话,身体就已经弹射了出去。
纳兰雪等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她从树上如同猴子一样,灵巧的几个弹跳,翻身摇荡,就到了平地上,往狼群消失的方向跑去。
这个煞星居然敢招蜂引蝶,此时空无一人,晴和一个瞬移,就到了微生月人不远处,见狼群从开始的对峙已经变得躁动了起来,知道这是要攻击的信号,只好先解决了他们。
“嗷呜,嗷呜。”晴和张口,诱人的粉唇居然发出了狼的叫声,一声声的在树林里飘荡。她从小跟着尊贵的血狼长大,对他们的叫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们是森林之王,叫声中带着威严和霸气,尽是王者之气。她就不信了,还制服不了那些难看的小灰狼,
果然,正准备攻击的狼群听到这声音后,身体立刻僵硬了一下,这比自家狼王还有威慑力的声音是哪来的,莫非丛林里又来了厉害的家伙不成,人有人语,兽有兽语。晴和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加入到叫声中后,狼群听到的就是让他们离开的命令,动物最是狡猾,既然是比自己厉害的家伙,没准还能成为他们新一任的狼王,自然是撒腿就跑,听从指令。
微生月人等人愣愣的看着突然狂奔离去的狼群,刚才的叫声他们也听到了,常在森林中走的他们知道这应该是狼王的命令,所以他们才会跑了,几人脸色一松,看来他们运气不错,狼王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它的手下们叫回去了。
微生月人听到这清亮,透彻的叫声后,脸色不止没有放松后,反而更紧张了,一双锐利的鹰眸到处扫视。一直到那烙印在他心底,那抹清丽的身影出现后,神色才柔和了起来。
他身边的人感觉到老大冷酷压迫的气息,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都变的让他们起鸡皮疙瘩了,震惊的瞪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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