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面有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几个装饰物,虽说是有些不同寻常……
一对毛茸茸兔子耳朵,做得活灵活现,毫无生硬之感,完全是由真的兔毛做成。长长的两只耳朵是由细铁丝撑起,可以随意摆出各种形状。连接两只耳朵的是一个造型比较奇特的发箍。
这发箍不只是别在头上,而是多出很多个小发扣。这些发扣的用意是夹在使用者着的头发上,起到不易脱落或是在被人提起兔耳的时候不会掉下来的作用。
除了这对让人爱不释手的兔耳外,包袱里还有一个雪白的小毛球,极有手感,这便是那与兔耳配套的兔尾巴。
圆圆有手感的兔尾巴上镶着三条银链,这三条用来捆绑在身上固定尾巴的链子上也缠满了兔毛。三条链子是分别固定在两条大腿和腰身上,只不过这链子上面还多了一些东西,缠着兔毛的银环,一条链子上面一个,总过三个。至于这三枚银环是固定在哪里,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不须严明。
与兔尾相配套的还有一支由玉雕成的极细发簪,只是这发簪的底头被磨平,顶头嵌着一小缕雪白兔毛。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上官爵拿起包袱里面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由汉白玉雕刻,有小孩手臂粗细的‘萝卜’,这‘萝卜’的叶子还是由玉石镶嵌上的。
玩着手里的东西,上官爵朝灯光照了照,发现这‘萝卜’是空心的,里面有**,而且那镶嵌的萝卜叶好似可以转动。
展令轩拿过上官爵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说道:“别瞎弄,那里面可是最强的春?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发作,如果不及时解去就只能当太监了。我可告诉你,这药可是很变态的,没有解药,唯一的解法就是不挺得与人交?合,而且只能做下面的哪一个。上次做试验,那中了药的人可是连换了六七个人,不停的做才泄出来!危险物品!”
上官爵抖了抖,骂道:“这是哪个变态弄出来,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东西,真是应该拉出去……”
“是二叔不久前无意中弄出来的!”展令轩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噎住的上官爵。“这种人应该拉出去怎么?”
“拉出去大大表扬!我说这么高明的药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想出来的,不愧是我爹!爹,爵儿以你为荣!”捧着‘萝卜’用脸蹭了蹭。“我爹咋就这么英明神武呢?”
众人恶心了一下,沐昂指着包袱里面的东西问道:“行了,你赶紧挑一个吧!完事好睡觉!为了看你的笑话,咱们放下手上的要事赶过来,不求你‘图报’,只望你‘知恩’,快点,别磨蹭!”
不敢吱声的上官家在心中编排了几句,拿起桌上的兔耳。
他上官爵即没有往身体里面塞东西的习惯,也不想塞个死物进去,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着‘杀伤力’的死物。二来,他上官爵也没有‘遛鸟’的习惯,在‘小鸟’上带着三个圈圈,然后去见他爹,他脑袋又不发瓢。
最后那极细的发簪也直接被上官爵忽视掉,选了最没杀伤力的兔耳。兴高采烈的戴好,上官爵在屋里装兔子挑来蹦去,嘴里唱道:“小白兔白又白,爱吃萝卜爱吃菜!”
“豆豆,说真的,如果你穿上全套,再把脸上的纹印去了,我保证你在‘酒池肉林’稳坐第一把交椅。”萧逸大笑道。
咧着嘴笑了笑,上官爵伸手掰弯一直耳朵向左,照着镜子臭美了一下,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
虽然半边的容貌已经认不出来,但另一半犹如天人的美貌却还在。
一身白衣,长发披散,头上顶着一对耳朵,背着手哼着小曲的上官爵看起来十分俏皮可爱。站在上官羿住的院子,上官爵转过身朝隐身在院门外的五人比了一个‘V’的手势,然后志在必得遛了进去。
守在外面的青默十分担心,有些不安的问道:“萧公子让爵儿到底去做什么?”这院子里不兴称‘陛下’,所以青默称萧逸为公子。
耸耸肩,萧逸直指里面,让青默自己等着看。
上官爵顶着一对耳朵躲在窗外,等见到展廷显有事出去后,才偷偷摸摸的爬进屋。
整靠在软榻上看密函的上官羿感到有人进屋,头也没回的问道:“豆豆,晚上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眼睛看着密函,脑中想着密函上面所报的事情,实是没有把上官爵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
被人发现,上官爵扭捏的从地上爬起来,见自己的爹爹背对着自个儿,心中狂笑。“爹,爵儿打麻将输了!”有些委屈。
“哦,这次你们又赌了些什么?”上官羿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需要爹帮忙!”上官爵小心的走近。
哦?听说要自己帮忙,上官羿放下手中的密函,“说说……”本想转过身听听上官爵要说什么,那知自己刚一转身,嘴就被人给堵上,还有舌头伸了进来。
趁上官羿一时没有反应,上官爵得‘嘴’后撒腿就怕,去找自己的大靠山。
待上官羿反应过来时,只看见一对可爱的兔耳朵从自己眼前划过,于是他马上追了出去。
得了便宜的上官爵轮着两条小腿拼命跑。
“得手了?”见上官爵跑来,展令轩站起身问道。
“得了,快撤!”
哪知自己的话音刚落,面前的路就被从天而降的人挡住。
发现是上官羿,躲在草丛中的三人拉着要冲上前的青默和冷介炎便跑。
被人堵到,上官爵连忙跪在地上,搂着上官羿的大腿哭喊自己是冤枉的。哭了一阵后,发现这人只是看着自己,于是上官爵好奇的抬起头,这一看顿时大惊。
他从没看过这样的上官羿,双眼没有了往日的犀利,只是看着自己的头顶,嘟囔了一句‘耳朵’。
“爹……你怎么了……爹……”难不成傻了?上官爵用手指戳了戳上官羿,想要趁机逃跑,刚跑两步头上的耳朵便被人抓住。“疼!”因扯到头发,上官爵疼得哇哇大叫。
“耳朵!”摸摸毛茸茸的兔耳,上官羿揪起兔耳朵。
“爹……我错了……放过我吧……”怎样也解不开扣在自己头发上的兔耳,上官爵只能捂着头发,任上官羿把自己拖进屋。
听见院里传来‘惨无人寰’的哭声,冷介炎与青默想要冲进去,却被人点住穴道。
“这是为你们好!”沐昂吹吹手指,“不要想震开穴道,哪怕是你废了自己的武功也冲不开!”对一脸杀气的冷介炎说道。
半夜起来上完茅房后乱逛的上官瑾见上官羿的院门外围着一群人,便也凑热闹的围了上去。“怎么了?怎么了?”八卦的问道。
展令轩转过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见上官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担心的问道:“不妥?”
岂止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上官瑾看着门口的五人,一脸怪异的表情,说道:“二叔没啥毛病,就是喜欢带毛的东西,特别是毛绒绒的耳朵,那是他的最爱!每次遇见看上眼的都要‘蹂躏’一番,我看豆豆这回凶多吉少!真是本以为已经雨过天晴,哪知只是假象啊~~”感叹了一句,上官瑾穿着木屐‘嘎子、嘎子’的走了。
“现在怎么办?”听着屋里的哭声,心虚三人组再次耳语,决定去搬救兵。
“爹,你放过我吧!”被上官羿摁在怀里,头上的耳朵和头发都被无情‘蹂躏’上官爵已无力反抗,眯着眼睛,犯困的用哭哑的嗓子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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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官爵被展廷显扛回来时,头上的耳朵已经残败不堪。上面的兔毛已被扒光,两根铁丝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凄凉的紧。
肿着两个红眼泡的上官爵哀怨的趴在床上,吃力的举起手颤抖的指着不远处桌上的茶杯。“水……水……”沙哑的说道。
见状,青默连忙起身走到桌边,迅速的倒了一杯水递到上官爵的面前。
“你没事不好好待着,干嘛又去惹你爹!现在成什么样子,我看你就是贱骨头,他一天不揍你,你就浑身难受。”展廷显没好气的说道。
他就弄不懂了,这刚消停下来,就又惹事端,这小子是不是真贱骨头到一定程度了。“折腾了一宿,都早点休息!”展廷显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冷介炎和青默说得。
委屈的从床上爬起来,上官爵用手背擦擦眼泪,“我又不知道我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特别喜欢揪耳朵玩,要是知道,我死都不戴着一对假耳朵在他面前乱逛。
“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注意过吗?”摇摇头,展廷显伸手摸摸因为自己的话而低下头的上官爵。“早点休息,你爹他们正在想去掉你脸上纹印,恢复你内力的办法。别一天光想着不着调的事情。”
上官爵撅起嘴,揪着床单,没有抬头。
看上官爵沮丧的坐在床上,展廷显心道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麻烦。“你们早点休息,我回了!爵儿不许再胡闹了知不知道。”
“哼!”觉得今晚的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自己在受了委屈的情况下,还要被说。心里极不平衡,上官爵没有和站在门口的展廷显道晚安,一个人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知道上官爵发起小脾气,展廷显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去。
“你没事吧?”看展廷显离去,冷介炎撩开衣摆在床边坐下,拍拍躲在被子里不愿露头的人。
躲在被子里的人没吭声,拉紧了蒙住了自己的被子。
站在床边的两人对视一眼,熄掉屋内的灯,走了出去。
……
在茂盛的花丛里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子一抽一抽,发出低泣声,样子十分可怜。
不知因为什么而哭泣的小男孩揉肿了双眼,流下的眼泪湿了衣襟。
“豆豆,你怎么在这儿?”经过花园的男子听见有微弱的抽泣声传来,于是闻声望过去,便看见花丛深处蹲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去。
男子把男孩抱起,见着小家伙肿着两颗核桃眼流着鼻涕,忍不住笑了起来,用自己的衣袖帮男孩擦了擦眼泪。“不害臊,豆豆又不是女孩子,怎么这么爱哭鼻子?要被他们笑的!”
吸吸红彤彤的小鼻子,男孩伸手搂住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脖子,把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他们都不喜欢豆豆,欺负豆豆……”想到自己委屈,小男孩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男人瞧小男孩又哭起来,赶忙拍拍怀里的小东西,轻言哄道:“他们不是讨厌豆豆,而是因为豆豆哭鼻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他们才会忍不住的想要让你哭鼻子。如果豆豆以后都不会像女孩子一样爱哭,那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故意欺负你了。”
“真得吗?”男孩有些不信的问。
“大爹有骗过豆豆吗?”男子笑道。
想起这人从不骗自己,男孩松开搂着男人脖子的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男人的胸口,感到十分安全又温暖。“豆豆最喜欢大爹,大爹会永远陪着豆豆是不是?”
男人笑着点点头,在男孩的额头亲了一口。
捂着被亲到的地方,男孩感到胸口有些怪怪的,于是伸手抓紧男人的衣襟。“豆豆长大后给大爹当媳妇儿好不好!”
男人没料到男孩会说出这种话,微微一愣,问道:“豆豆知道什么是媳妇儿吗?”
男孩窝在男人胸口说:“我知道,侍女姐姐们说当了媳妇儿就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待一辈子!豆豆喜欢大爹,豆豆要跟大爹一辈子!”
摸摸男孩的头,男人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了想,说道:“大爹可以在豆豆的身边,但却不是那个可以跟豆豆相守一辈子的人,当你遇见‘情之所钟’的人时,便会发现他才是那个将永远陪着你的人,知道吗?”
“什么是情之所钟?”男孩迷惑。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大爹相信豆豆眼光。”
“我不要情之所钟,我只要大爹。”男孩低喃道。
睁开眼睛,上官爵有些讶然自己居然会梦到以前的事情。“情之所钟吗……”有些失神。
……
对着镜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上官羿开口问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展廷显:“显,你怎么看豆豆带回来的那两人?”
挽起上官羿的头发,展廷显用一个银色的丝带绑住,道:“我看豆豆他自己都没捋清楚……不,应该说他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神秘一笑。
“哦?”上官羿有兴趣起来,“你到是把他看的明白,如果他有一天知道自己那点藏着掖着的小秘密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会羞愤而死的!”
“所以我更要假装不知道啊!”展廷显狡猾道。